第二百一十二章 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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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容貌
如何選出新尊主，第一次討論，註定無果。阿垚提出讓大家回去先好好想一想，下次再議，便結束了今天的議事。
回到玄風門，明炎吩咐祁天：“守好我們的地方，誰敢來，就得死。”翠心暖還在養傷，他不允許任何人打擾她，也不允許任何人打玄風門的主意。白夕冉能給她的，他一樣能給。
青玉苑被滅，確實震動挺大，清瓊域頓時消停了不少。玄風門上下倒是振奮，原本以為沒了尊主，會受欺負、被排擠，現在看來，他們可以一如既往。
明炎進了翠心暖的房間，牙卜正靠著椅背打盹兒，見明炎進來，站了起來：“今天氣息順了不少。”
明炎點頭：“你去休息吧，晚上我守著她。”
牙卜點頭，便出去了，他們現在輪流，時時看著，生怕意外。
翠心暖全身敷著藥，包著繃帶，只露出鼻子，準確的說，是鼻孔。她現在能動了，身上又痛又癢，半昏迷中，她會滾來滾去。動得幅度大些，嗓子裡“呼哧呼哧”的。氣息混亂，時冷時熱。
明炎知道她極不舒服，但幫不上忙，怕她傷到自己，只得將她抱進懷裡，按住不讓亂動，“阿風，你忍著點……”明炎又落淚了，“都是我不好，對不起，對不起……”疼在她身上，痛在他心裡，若可以代她受苦，他求之不得。
翠心暖完全暈了過去，便也消停下來。
大概又過了半月，翠心暖正真清醒過來，醒來第一句話，她問身邊的明炎：“尊主……”
聲音沙啞難辨，但是明炎知道她要問什麼：“你好好休養，等你好了……”不想現在刺激她。
翠心暖用包成粽子的手擋開遞過來的藥，她說話實在吃力，只得用執著來等答案。
“尊主，不在了。阿風，你千萬保重自己，讓尊主他……放心。”明炎沒有辦法，只得告訴她。翠心暖整個頭都包著，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可以感到她身上濃濃的悲哀。
接下來，翠心暖沉默了幾天，然後便要見阿垚。
“夫人。”
“阿垚，你辛苦了。”翠心暖想握她的手，最後只是將自己的粽子手放在阿垚手裡，“尊主……雪思晴……瓏香……”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阿垚搖頭：“夫人，尊主沒有負你。”便講述了白夕冉為了借靈雪之境的力量，跟雪思晴的協議，“那只是尊主權宜之計，並不是真心，而且尊主的承諾是：清瓊域尊主娶她，而不是他白夕冉娶她。
尊主本想等黑海的事情結束，便讓出尊主之位的。”
當阿垚告訴雪思晴白夕冉的死訊，雪思晴不敢相信，他明明對自己有過承諾，怎麼會這麼離去，而且還是為了保護那位夫人。不甘心，雪思晴取出那音息球，聽了一遍又一遍後，突然笑了。原來，白夕冉，騙了她。帶著萬般失落，雪思晴離開了清瓊域。
翠心暖閉了眼，眼中乾澀，沒有眼淚。白夕冉的這個打算，她也是知道的。
“後來香秀山為了玄坤珠之事，玲瓏界為了救元靈上仙，便要一起對抗境達幻境，尊主本沒想牽扯太多進去，未曾想那白凌居然才是害死尊主父親的幕後真凶，所以尊主才完全參與。本來就算殺不了白凌，尊主也不至於送命的，可是夫人被困，尊主他才……後面在神鑑幻境裡的事，夫人是知道的，阿垚就不多說了。”阿垚流著淚，心痛萬分，“夫人，您為何不信尊主，不聽他的話，若不是、若不是……”阿垚泣不成聲。
自從回來，阿垚讓自己很忙，忙得什麼都不想，這是她第一次放聲痛哭，不再壓抑，不再隱藏自己的情緒，痛快的流淚、發洩。
是，白夕冉最後關頭，為了救她，放棄了自己的生命。翠心暖無力靠著，是她愧對於他，最終間接害了他。
“至於瓏香的事情，我跟尊主不在，不清楚為何會出現意外，但是尊主要把瓏香關起來，其實是想保護她，不想她又得罪雪思晴又惹禍。只要有那護靈印，別說一道符，就是三道符都沒有關係的，所以才讓她受刑。”
“阿垚，夫人身子剛好些，你不要說這麼多。”明炎進來了。
阿垚止住淚，站了起來：“夫人，我還有事要去忙。”轉身離開，她要盡力，守住清瓊域，這裡是白夕冉曾經的心血。
“別想太多，都過去了，你好好的，才最重要。”明炎坐在床前，輕輕握住翠心暖的手。
翠心暖完全沉默了。
藥物的作用，身上焦死的面板開始脫落，由於翠心暖灼傷嚴重，這種換皮時的疼和癢，難以想象。翠心暖被折磨得日夜難寐，整個人愈發不像樣子，完全脫了形。
牙卜準備的藥水，對癒合肌膚有奇效，但每次泡在裡面，宛如千萬只螞蟻在啃噬，鑽心的難受，翠心暖還是一聲不吭，甚至喜歡這種痛苦，希望身體上的痛苦，能夠減輕心裡的痛苦。
在外傷痊癒前，內傷倒完全好了，那塊憫生珏沒有了，已經完全煉化，倒是因禍得福。丹田氣海中漂浮的
是一塊鏡子的殘片，翠心暖感受著那氣息，突然想起一個人，她知道這熟悉的感覺從何而來了。
想了一個晚上，清晨，翠心暖靜靜起來，自己拆掉身上的繃帶，坐在那裡，感受著空氣中的清冷。面板被包著、泡著太久了，她都快忘了它正常的感覺。
一個小丫頭進來送洗漱的熱水，看到坐在那裡的翠心暖，尖叫一聲，然後晃了一晃，暈了過去。
叫聲引來明炎，他只隨便著了件外衫，便衝了進來：“阿風！”她最近好了許多，不讓他們守夜陪著，這會兒是怎麼了？看到坐在那裡的人，明炎也是愣了一下，然後踢開小丫頭的身體，走上前去，“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翠心暖看著小丫頭，皺眉，扭頭看明炎，從他清澈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頓時瞭然，一個怪物，難怪把人嚇暈了。
妖怪也有長得醜的，能化出人形多半容貌不差，自己這個樣子，不僅僅是醜，甚至有點恐怖了。
“阿風，沒事，回頭我想辦法，都會好的，會好的……”明炎一把將她抱在懷裡，淚水滴了下來。
妖靈化出人形後，相貌便不能變來變去了，一般外傷，靈力會幫助癒合，沒有什麼痕跡留下，但是翠心暖的傷是靈力灼傷造成的，而且是極強的靈力，是無法完全恢復了。
翠心暖此時倒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夜兮在哪裡？”她竟然把他忘了。
明炎一愣：“他不是跟你一同離開了麼？沒看到他回清瓊域。”
翠心暖搖頭：“將他找回來，不要傷害他。”
明炎點頭，還想說什麼，翠心暖推開他。
“你出去吧。”她打定一個主意，有點瘋狂，但她要試一試。
地上的小丫頭醒了過來，顫抖著爬起來，跪在那裡：“尊、尊主夫人……”她平日裡看慣了翠心暖包成粽子的模樣，今天突然見到裡面的樣子，一時也是反差太大，沒心理準備，所以沒承受得住。
見明炎看著那丫頭皺眉，眼神很冷，翠心暖說道：“不要為難她，不是她的錯。”衝小丫頭開口，“你下去吧。”
那丫頭急忙躲了出去，明炎低頭，眼中陰晴不定。
“我不知現在清瓊域的狀況，但是你師傅生前，是想把尊主之位傳給你的。”翠心暖淡淡開口，“阿垚也知道，你們好好商量，不要讓他失望。”白夕冉死了，但是她要把他的心願繼續下去。
明炎張了張口，最終沒有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