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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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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噩夢

將近三個小時——儘管穆清弦不斷地運功,欲緩解我的疼痛,但痛感始終是稍有緩和便又捲土重來。

我只覺體內有好幾個小人在橫衝直撞,它們肆無忌憚,就好像非得把我的身體撞出個窟窿來才肯罷休。

雖然猜到這不期而至的變故八成與我服用的湯藥有關,但是我不打算直言相問,因為我不願看到友人因此而自責。

然而,待到東方既白,情況基本穩定之後,他卻自己說了出來。

“對不起……我已經減少了藥的劑量,沒想到還是害得雲姑娘如此痛苦……”

聽聞身後甕聲甕氣的說話聲,我心裡一陣難過。

“也許是我的噩夢所致。”思忖著哪怕為他減輕一些心理負擔也好,我有氣無力地開了口,“你也看到了,我嚇得胡亂揮舞雙手,大概還差點打了你幾巴掌吧?”

“噩夢引發的情緒波動不是主要原因。”孰料穆清弦聞言,直接婉拒了我的好意,顯然,他此刻根本沒有心思理會我的說笑,“是我的藥……”

嚴肅乃至有幾分消沉的語氣讓我不禁陷入沉默,我一動不動地坐著,心中五味雜陳。

他這麼灑脫不羈的一個人,卻因沒法子醫好我而變成這個模樣……

思及此,我驀地溼了眼眶。

“你要是再這樣,今後無論你配出了什麼藥,想出了什麼法子,我都不會再配合你了。”

他不出聲。

“清弦……你已經盡力了。”

背後依舊沒有回答。

我暗自喟嘆著,雙手撐著床鋪,向床下挪動。

“你做什麼?”他似是猝然還魂一般,冷不防問我。

“上朝啊。”我雙腳著地,不假思索地回首道。

“你這個樣子還要去上朝?!”他瞪大了眼,驚訝地反問。

“已經不怎麼疼了。”說著,我扯了扯脣角,扭頭站起身來,卻不料雙腿一軟,當即就摔回了**。

“這不是疼不疼的問題!”他趕忙上前扶住了我的背脊,火急火燎地反駁,“你現在身子很虛,不宜操勞!”大概是見我回頭半信半疑地瞅著他,他越發急了,“不信你去照照鏡子,臉色這麼蒼白,跑到朝堂上,不得把文武百官都嚇呆了!”

這下,我倒是猶豫了。

我默默無言地來到銅鏡前一照,果真是面無血色。

確實不能讓群臣看見……

我凝眉沉思片刻,忽而有了主意。

“上了妝,就看不出來了。”語畢,我拖著虛弱的身子來到梳妝檯前,徑自擺好了胭脂水粉的匣子。

“雲姑娘!你怎麼就不聽勸呢?”得知我意欲何為的男子一骨碌下了床,衝到我身旁恨鐵不成鋼道。

“稱病不朝的話,且不談朝臣們會不會起疑,程肅肯定第一個就會過來看我。”我側首注目而去,面色平靜。

“那你就讓他過來看你好了!”穆清弦不自覺地抬高了嗓音。

“他來了,我怎麼說?”我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就說偶染風

寒,我替你圓謊。”穆清弦簡潔明瞭地給出提案,雙目懇切地看著我,“雲姑娘,相信我,這絕對比你冒險上朝要來得明智。”

不得不承認,眼下我一點兒力氣也沒有,整個人尚有些昏昏沉沉的,走路的腳步都有點虛浮。

是以,我只好點頭答應。

見我願意按照他的法子去做了,穆清弦才總算鬆了口氣。趁著天色尚未大亮,他偷溜回了心遠閣,換下他那身宮女的衣裳,然後等著被我“突然召喚”。

約莫半個時辰後,我已然安安分分地躺在了**,床前是裝模作樣替我把脈的穆清弦,以及聽聞女帝患病故而隨後趕到的程肅。

“沒有大礙,就是著了涼,身子疲乏,再加上……昨晚做了噩夢,受了驚。”穆清弦站起身來,按照我先前的囑咐,將我做夢之事加在了最後。

“好端端的,怎麼受涼了呢?”程肅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穆清弦騰出的那個位置上,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掌,一臉疼惜地說著。

“你應該問,怎麼你一走,我就又做噩夢了呢?”分明是我藉故叫他回府去睡的,到頭來事易時移,我卻又厚著臉皮反咬了他一口。

“……”程肅自然是聽懂了我的言下之意,他無言以對地與我對視,手指輕輕揉搓著我的手心和手背,“是我不好,我不走了。”

“我開個玩笑而已,明明是我讓你回去的,你認那麼快乾什麼……”對方直接把過錯往自個兒身上攬的做法令我登時心頭一軟,這就“不打自招”了。

“……”他莞爾一笑,並不接話,兀自摩挲著我的手。

“咳咳……”氣氛大好之時,穆清弦很不自在地咳嗽了兩聲,“沒我什麼事兒了,那我開藥去了……走了啊……”說著,他別有意味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臉上,“雲姑娘,保重身體,切莫勉強自己。”

“……”我自是明白他話裡有話,卻也只得微微頷首,“謝謝你,清弦。”

同樣意有所指的話語傳至耳畔,穆清弦抿脣點了點頭,隨後一言不發轉過身去,走向了外屋。

我知道,此時他臉上的神情,定是相當凝重的。

只可惜,我與他都無能為力。

我們……鬥不過老天。

目送穆清弦走後,我移回了視線,和程肅說了會兒話。

他關照我莫要操心前朝政事,說他和溫故離一定會妥善處理,要我務必好好休息。

聽著他輕聲細語的寬慰,我微笑著應下,告訴他白天不用一直陪著我,然後才安心地闔上了眼皮。

孰料,事態的發展再度殺得我措手不及。

不知迷迷糊糊地睡了多久,我的夢境裡又一次出現了駭人的畫面。那些已經死去抑或仍然活著的人們,時而化作友人衝我展露笑顏,時而變作敵人慾殺我而後快。眼前的光景不斷變幻,一會兒是故人相聚談笑風生,一會兒是血流成河白骨森森的,一會兒又是刀光劍影敵我難辨……

漸漸地,我承受不住這一波又一波的驚恐與刺激,開始出現明顯的混亂和慌張——我甚至已然分不清,自

己究竟是睡著還是醒著。

直到倉皇錯亂之中,一個清澈的嗓音劃破天際依稀傳來,如同在混沌的黑暗裡投來了一道曙光。

“雲玦……雲玦?別怕,是我……是我……”

你是……你是……

“雲玦!是我,程肅!醒醒……你醒醒!”

程肅……程肅!

意識拼命掙脫了束縛,我猛地睜開了眼睛,驚覺自身已是冷汗涔涔。

“雲玦?!”

第一眼瞧見那張熟悉的容顏,驚魂未定的我毫不遲疑地張開雙臂,支起身子猛地抱了上去。

“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這裡,我在這裡……”被我使勁環住脖子的程肅輕柔地拍打著我的背脊,維持著耗費氣力的姿勢,柔聲細語地哄著我。

可我卻像沒聽到似的,非但沒有鬆開胳膊,反而越抱越緊,最後,我很快體力不支,卻又強硬地攬著他的身體,令他被迫壓到了我的身上。

好在此情此景下,他並我同我計較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只顧得上拿他的前額貼著我的額頭,不厭其煩地安慰著我。

變故,就發生在我即將緩過勁來的一瞬間。

與今日天明之前類似的痛感突然來襲,我暗呼不妙,趕緊鬆開了圈著他的手臂。火燒眉毛之際,我不得不推開了程肅,一個翻轉探出身子,臉朝地面一陣猛咳。

直覺告訴我,口吐鮮血恐將難以避免。

果不其然,腦中念頭方才成形,一股熱流就倏地衝出了咽喉。

我下意識地用右手捂住了嘴,及時將粘稠的**封在了掌中。

“怎麼回事?!”此時,回過神來的程肅正跪在我的身後,一邊焦急萬分地自言自語,一邊不住地用手撫著我的背脊,好替我順氣,“來人——”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麼,顧不得太多,徑自朗聲欲喚來宮人。

咳出一口血來的我則勉強定了定神,以極快的速度抹了抹脣,接著,我緊張地握住了右拳,將其藏到了不起眼的地方。做完這件事,我一抬眼,見出秀已然應聲急急入內。

“皇上……”目睹程肅與我親密接觸的一幕,出秀不由自主地愣了一愣,但與此同時,她顯然察覺到了我的異常,因此立馬斂起了詫異及尷尬之色,“奴婢這就去請穆神醫!”

聰慧如她,不僅牢記著穆清弦其人,還在無需主子言明的情況下就迅速意會了程肅喚她的目的。

但眼下最大的問題是,清弦一來,是不是就意味著一切將被捅破?

一顆心怦怦直跳著,卻敵不過排山倒海而來的疼痛。

糟了,我要忍不住了……

疼得直冒冷汗的我攥緊了雙拳,右掌中的血水與汗水交融在一起,彷彿在暗示著一種兩難。

“雲玦……”眼見出秀風風火火地趕往心遠閣,程肅的注意力這就轉移回了我的身上,“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是以,他當即就覺察到情況不太對勁,“嘴上這是什麼?”

此言一出,我心下猛地一沉。

難道……我嘴脣上還留有血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