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撈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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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撈針
“皇上,臣認為,先帝尚在人世。”叫人心悸的揣測隨即就被溫故離駁回,他雙眉微鎖著,語氣卻是相當的堅定。
“你都不曉得他去了哪裡,這麼多年了,杳無音信……”我注視著男子的愁容,蹙眉道出一個不爭的事實,“你從何斷定,他還好好地活著?”
“……”溫故離緘默不語,但我未從他的眼神中看出絲毫的動搖。
“好,別的不多說,既然你認定了他還活著,那就馬上行動,把他給朕找回來。”我抿脣沉思了片刻,盯著溫故離如是下令。
“皇上……”他聞言,隨即面露遲疑,朝我拱手作揖,“臣恭請皇上,即刻召集太醫替皇上診治,臣亦會尋遍天下名醫,務必助皇上恢復健康。”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事到如今,你還打算遵守你們那個莫名其妙的約定?”一番聽著鼓舞人心的話此刻顯得分外刺耳,面對被他扯開的話題,我霎時沉下臉來,面若冰霜地俯視著他焦急的臉龐,“你有沒有想過,朕的病情一旦公開了,會給朝野上下帶來多大的動盪?”
“回皇上,保密的功夫,臣定會做好。”溫故離直視著我的臉龐,鍥而不捨地勸說著,“皇上也不必擔憂民心不安,‘天神降罪’一說,在整個南浮只有皇上、先帝、先皇后、徐離大神官以及臣五人知曉。”
徐離仁?他也知道?這麼說……
“先帝悄然離京十餘載之事,徐離仁也是知情的?”
“回皇上,正是。”
原來幾個月前,不光是溫故離騙了我,連那老爺爺也糊弄我來著……
但這恰恰證明了,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會說出浮暄帝的祕密的。
上述插曲,倒是幫助我稍稍冷靜下來。
“朕自己的身體,朕自然會照顧,這點無需你為朕操心。”沉默了一小會兒,我好整以暇地注視著因我的回覆而皺緊眉頭的男子,“眼下你的當務之急,就是儘快找到朕的父皇並把他帶到朕的面前。”
“臣……遵旨。”他俯首領命,終於不再多言,想必也是權衡了利弊,想通了事有輕重緩急,明白此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然而,他的遵從並沒有讓我鬆一口氣。
誠然,我本以為經過今日一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就可以將江山託付與他——誰人能料,這背後竟然有這麼錯綜複雜的因緣,而我將南浮江山託付與溫故離的設想,從一開始就不可能實現的。
萬一溫故離找不到我那個傳說中的父皇,那該如何是好?畢竟十幾年都沒有聯絡了,人海茫茫,要找他簡直如同大海撈針,何況他若是有意迴避……但是溫故離又那麼肯定,說他不是那種自私自利、不負責任的皇帝……
唉……真是叫人頭疼。
話雖如此,我並不打算消極無為。第二天,我就提筆寫下了北宋名家蘇軾的那首膾炙人口的悼亡詞——《江城子》。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
夜,短松岡。
落下最後一筆時,我看著宣紙上的墨跡,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起了初來乍到之時的情景。
皇后那欣喜若狂的樣子歷歷在目,時至今日我才恍然大悟,她情不自禁地驚撥出那句“是你!真的是你!你終於來接我了!”,是有原因的。
是啊,沈姑姑曾經告訴我,浮暄帝與皇后感情甚篤,即便曾因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而吵得不可開交,在那女子的心裡,始終都是愛著的。
如若不然,她又何以苦等十年,甚至等得幾乎失了心智。
所以,倘若浮暄帝尚在人間、尚有真情,那麼他看到這首由他們的女兒親自寫下的詩詞,應該會有所觸動吧。
如此思忖著,我將這首詞交給了溫故離,命他著人大量抄寫,張貼於全國各地——如果可以的話,在其他三國最好也貼上一些。
做完了能做的一切,我便開始了遙遙無期的等待。
九月授衣,深秋已至,我望著園中隨風飄零的枯葉,越等越心涼,越等越心焦。
半個多月過去了,一點音訊也沒有……要是真的找不著他,這個國家豈不是要面臨滅亡?
好歹,我也在一國之君的位置上坐了將近一年,發生了這麼多事,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對這裡已經產生了感情,我豈能忍心看著正一點一點復甦的這片熱土再度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偏偏傅卿尋本人並無兄弟姐妹,那些個皇親國戚,無論遠的近的,又都被殺了個精光——我要如何憑空變出傅家的血脈?
思及此,我猝然一怔。
傅家的……血脈?
我下意識地撫上了自己的肚子。
這……最後一步,竟然是這個法子嗎?
一顆心因一個念頭的形成而悸動不已,猶豫再三後,我於某日戌時找到了穆清弦——鼓足勇氣後,我問他,我若是要生育,那孩子是否會受我體內奇毒的影響。
聽完這一突如其來的疑問,穆清弦瞠目結舌地瞪著我,足足有一分鐘的時間說不出話來。
好半天,他才回過神來囁嚅道:“雲姑娘,你問這事兒,該不會是……”
“我問這件事,不是不相信你。”我隨即接過他的話頭,誠懇地注目於他,“實在是事出有因,希望你能理解。”
“這……他……他、他會答應嗎?”穆清弦千載難逢地結巴起來。
“……”聽他就這麼提及了另一個人,我不禁耳根一熱,“你能不能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這……這個……”穆清弦磕磕巴巴地說著,總算是皺了皺眉,好像漸漸恢復了平靜,“我也說不準……母體裡的有些毒素,是會影響胎兒的,但並非所有的毒均是如此,所以,我暫時無法下定論。”
莫非只能賭一賭了?可是這樣,孩子好可伶……那將會是我和他的骨肉,我怎麼捨得……讓他一出生,就和我面臨同樣的命運?
“對了!”思緒流轉間,我猛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黎曄有沒有告訴你有關程肅的事?就是……我為了救他……”
“他說了,我知道。”許是見我面露痛色,穆清弦沒等
我說完,就善解人意地作出了回答,“我早已藉機替他把過脈了……沒有一點中毒的跡象。”
說這句話的時候,穆清弦的表情並不輕鬆——因為當初,他也沒能從我的脈象中號出丁點中毒的痕跡,還因此判斷我奇毒已解,結果到頭來……
“我……會不會害了他?”
“這不怪你,假如換做是我,我也只能那樣做。”
話音落下,一室寂靜。
直到我心有慼慼,起身告辭。
“我送你回寢宮吧。”穆清弦冷不丁說。
“不必了。我之前不都是自己來,自己去的嗎?”我不解於他緣何突然提出要送我回去,故而當即予以謝絕。
“太晚了,我還是送送你吧。”說著,他已然自顧自地走到了我的身前,“正好活動活動筋骨,在屋裡呆久了,悶得慌。”
見他堅持如此,我便也不再推辭,在他的護送下一路回到了寢宮。
自這一日起,我就一天比一天糾結。
穆清弦那邊雖給我開了副新藥,更好地延緩了我的病情,但他始終沒能研究出解毒的辦法;溫故離那邊,正按照我的吩咐,想盡一切辦法尋人,但並沒有得到浮暄帝的訊息。
與此同時,時間仍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距離穆清弦給出的期限,已經只剩不到十一個月了。
這也就意味著,我不能再猶豫不決了。
我反覆地對自己說,留下一個孩子,皇族的血脈就得以延續,我就不必再擔心天神降罪、百姓遭殃。更重要的是,一旦我真的離世了,孩子將會成為程肅好好活下去的精神支柱。我相信他,會在悲痛之後,為了我們的骨血,勇敢堅強地站起來——何況他是我的戀人,我願意為他生下我們的孩子。
但是……但是……為什麼我,遲遲開不了口?
難道僅僅是因為,這提議太突兀,他很可能不會同意?
“雲玦,”是日,我正抱著子衿坐在椅子上,逐漸陷入沉思,耳邊突然傳來了程肅的聲音,“你最近怎麼了?好像有心事?”
“啊?”我聞言猝然還魂,抱緊了小傢伙,抬頭衝程肅咧嘴一笑,“沒有啊。”
他並未馬上接話,而是默不作聲地走到了我的身邊,徑自彎腰,從我手裡接過了襁褓。
“抱著孩子發呆,你就不怕摔著他嗎?”他微微抖動著雙臂,一邊哄著小傢伙,一邊噙著淡淡的笑意。
我勉為其難地揚了揚脣,安安靜靜地注視著他嫻熟的動作。
“你好像很會抱孩子。”
誠然,比起我第一次抱子衿時的手足無措,程肅幾乎是一下子就上手了,看起來相當有經驗的樣子。
“以前在現代的時候,抱過親戚的孩子。”他面色如常地解釋著,令我再度遲疑起來。
“那……你喜歡小孩子嗎?”終於,我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探問。
“嗯。”他微笑著作答,那溫柔的姿態,竟讓我恍惚覺得他已經是一個年輕的父親了。
“那……”心跳驟然加速,我一咬牙一跺腳,不顧一切地張開了嘴,“我們也生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