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六十五章 禮物

第一百六十五章 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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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禮物

“對了,”正在此時,程肅像是意圖轉換氣氛似的,開口說了兩個字,顯然是準備另起話題,“方才退朝後,我聽到群臣之中有人議論,說溫故離今天送上的賀禮,是溫家的傳家寶。”

“啊?”最後三個字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驀地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注目於說話人,“傳家寶?他把傳家寶送給我做什麼?”

我百思不得其解,程肅亦搖頭表示無解。

“再怎麼說,把祖傳的寶物當做賀禮送給皇上也太……”我話到一半戛然而止,“他該不會真的是想讓我免他的罪吧?”

“什麼罪?”程肅難得脫口而出,臉上旋即又露出瞭然於胸的神色,“他不會如此天真。”

“我想也是……”本就是不解於箇中緣由故而調侃一番,聽了程肅對溫故離的評價,我這就悻悻地縮了縮脖子,越發不敢胡言了。

見我收起了說笑的神情,他也不再多言了。

“你說……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是不是該把它退回去?”半晌,我抱著程肅送的畫像,喃喃自語道。

“為什麼?”書房裡相當安靜,是以,程肅毫無懸念地聽到了我的自言自語。

“啊?”我從思考中回過神來看他,“太貴重了啊……我要是就這麼把它賣了……”說到這裡,我不由自主地扯了扯嘴角,面露難色,“再說,誰知道他是不是在整什麼么蛾子……”我越說越小聲,還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

“此事確實應當慎重考慮。”豈料程肅沉默了片刻,竟是如此作答,這令我驀地注目於他,“怎麼了……”許是見我突然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他覺得有些奇怪,便打量著我問道。

“我還以為……”你又會說我……

“還記得那天我說的話?”程肅果然是個聰明人,旋即就察覺出了我的心思。

我微微抿嘴,算是預設。

他不著痕跡地嘆了一口氣,隨後淡淡地揚了揚脣。

我眨了眨眼,繼續抱著他送的畫像四處亂瞄。

兩人一言不發地站了一會兒,便若無其事般各自幹活去了。

我批閱了約莫一個時辰的奏摺,決定按照先前的想法,給自己放個小假。於是,我放下毛筆和奏本,披上厚實的外衣,去心遠閣找到黎曄。

雖說今天並非我本人真正的生日,但畢竟是個舉國同慶的好日子,作為友人,作為東道主,不邀請他前去晚宴著實有些說不過去。

“我只道你已將我遺忘在九霄雲外了。”誰知當我站在黎曄面前誠心誠意地發出邀請之際,安坐在主位上的他竟是不緊不慢地來了這麼一句。

“呃呵……”聽懂了他並無惡意的揶揄之意,我尷尬地歪了歪嘴,“怎麼會呢……”

話說你的語氣裡可不可以不要透著一股詭異的酸味……

他一動不動地看著我,抿著脣不說話。

“呵……”我乾笑一聲,不好貿然迴避他的目光,“生氣了啊?”

他似是鬆了鬆肩膀,忽然一聲不吭地站起身來,不慌不忙地向裡屋走去。

呃……不會真的不高興了吧?

我有些忐忑地立於原處,一時不知是該緊隨其後還是該靜觀其變。

而當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前去向他誠懇道歉時,卻見他快步從屋裡走了出來。再定睛一瞧,他的手裡還拿著個眼熟的物件。

卷軸?

我略吃一驚,馬上就意識到了什麼。

正默默揣摩著,黎曄已然站定在我的跟前,伸手將那白色的東西遞了過來。

“送我的?”來回端量著他的正臉和那幅卷軸,我用不確定的口吻詢問。

“不然呢?”他淡然反問。

“呵呵……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我訕笑著接過卷軸,心頭卻是一暖。

“宮裡到處張燈結綵的,我想不知道也難。”一雙好看的眉輕輕一挑,他看似面色如常。

我忽然覺得,我們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多前在東漓皇宮的時光。

可是,終究還是不一樣了。

我不好意思地衝他笑了笑,接著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手中的物品。

隨著卷軸緩緩鋪開,一幅美人輕舞的圖畫便展現在我的眼前。畫中人身著素淨的白色長裙,於庭院中翩然起舞。儘管是靜態的描畫,但那舞姿之柔美,神情之陶醉,已經由畫者的神來之筆而體現得淋漓盡致。

這……不正是數月前我在程肅面前練舞的場面嗎?

“原來那個時候,你也在?”憶及往事,我抬頭看向黎曄。

“嗯……”他眼簾略垂,視線似是落在了畫作上。

“畫得很是傳神……謝謝你,有心了。”我由衷讚歎著,心裡也的確是喜歡這份禮物,“想不到……”一句話才起了個頭,我一下子想起了什麼,不禁倏地閉上了嘴。

“想不到什麼?”可惜,他顯然已經捕捉到了我的話頭。

“想不到……”我遲疑了一會兒,不得不尋思起含蓄的說法,“你們都這麼多才多藝……呵呵……”

他聞言不免一愣,但須臾怔愣後,他立馬反應過來:“莫非他也為你作了畫像?”

“是啊……”我含笑點頭,如實相告,“你們個個如此了得,叫我好生慚愧……”然後,我低頭望著畫卷上的自個兒,癟了癟嘴,話鋒一轉。

“你不喜歡?”他簡單明瞭的一問叫我驀然抬頭看去。

“你指什麼?”盯著他瞧了片刻,我眨巴著眼睛問。

“畫。”他瞥了畫像一眼。

“當然喜歡。”我微微睜大了眼,斬釘截鐵道。

人美,畫更美——我豈會不喜?

“喜歡便好。”他平靜地說。

“……”我低眉莞爾,隨即再度凝眸於他,“記得晚上準時赴宴。”

“好。”他略作頷首。

“那我走了。”我一邊用眼神示意著,一邊微笑著轉過身子,正欲舉步前行,忽而聽得身後傳來他的呼喚,“什麼事?”是以,我回眸看他。

“……”黎曄定定地注視著我,一雙朱脣卻遲遲沒有開啟。

“什麼

事?”我很有耐心地重複。

“沒事了,你去吧。”豈料等了半晌,竟是換來了他的欲言又止。

我想問個究竟,可眼見他明顯移開了目光,我也只好壓下了刨根問底的慾望,抱著他送的畫像,帶著些許疑惑離開了。

回到朔陽殿,閒不下來的我最終還是“自作孽,不可歇”地去批閱奏摺了。直到我抬起頭來掩脣打了個哈欠,才意識到天色已暗。我適時地放下了手頭的活兒,伸個懶腰,動動脖子,然後回寢宮換了件衣裳,娉娉婷婷地跑去主持壽宴了。

這場生日宴的規模,雖不及去年在北梁的新年晚宴,但望著眼前座無虛席的場面,聽著文武百官齊齊道賀的聲音,我還是不由自主地覺得……好鋪張,好浪費……

罷,形式主義之類的,本就是源遠流長。

何況,壽宴的主角又是堂堂的一國之君。

只此一回吧。

如此思忖著,我保持著從容淡定的淺笑,接受百官恭賀,共賞歌舞昇平。

而在這一過程中,酒成了避無可避的存在。

儘管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我本人幾乎是滴酒不沾的,但在這動輒拿酒當水喝的古代,在這群臣祝壽的宮宴上,我這壽星就不得不陪著喝上幾杯了。

所幸一杯酒水入口,並不覺如以前嘗過的那般辛辣,我不由好奇地詢問侍奉在側的出秀:“這是什麼酒?倒不似一般的酒那樣嗆人。”

“回皇上,是左相吩咐奴婢,替皇上準備最淡的清酒。”出秀低眉恭順作答。

程肅?

聞言,我不由得向伊人所在之處望去,見他正側首與身旁的戶部尚書輕聲交談著,臉上帶著一貫的不卑不亢之色。我盯著他瞅了一小會兒,突然,他像是察覺到我的目光似的,毫無預兆地轉動脖頸,與我四目相接。

許是我的錯覺吧,那一刻我彷彿望見,他俊朗的容顏染上了些許笑意。

我猝然感到臉頰一熱。

酒勁上來了?

我移開了視線,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不會啊?這麼清淡的酒。

待我放下酒杯再度注目於對方之際,他剛好把腦袋轉回去,又同那戶部尚書說起話來。

呃,他跟那個大叔倒是談得來。

我頗覺好笑地抿起了嘴脣,隨後再度下意識地提起了酒杯。

抿著酒吃著菜,欣賞著並不怎麼有趣但好歹也是徐離仁悉心籌備的助興節目,我暗自盼著這時間能夠快些過去,好讓我招呼我真正想要款待卻暫時難以顧及的人。

是的,我早就在不遠處的人群中找到了黎曄的身影,可礙於群臣在場,我又不便特意走過去同他攀談。

要知道,他曾經是東漓的女帝——黎知,如果這一驚天內幕不慎遭人察覺並公諸於世,那麼黎曄本人乃至整個東漓恐怕都將面對難以估量的動盪。因此,他只能隱沒在人群中。而我作為一個知情者,自然不能害他引起公眾的注意。

我想,這也是他始終沒有入南浮前朝以助我一臂之力的原因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