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番外:有時花開4

番外:有時花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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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有時花開4



謝淮衣跟隨那侍衛到了一酒樓,在侍衛的恭敬欠身下,他疑惑地上樓,進了一雅間。然後,便看到了一位藍衣美人。那位麗人靠窗而坐,手中一捧酒杯,整個人聽到開門的聲音,側目,微笑而望來。

面白如月,目凝秋水。烏髮若雲,翩然似仙。

她的人,好像青天碧玉一樣,有溫柔的玉色,有淺淺的紋路,清風吹來,她站在山之巔,乾淨渺然,像是那遙遙高山上的一掬清泉,千山萬水,送到你眼前。你看著她,又看到更多的好,一入眼,便再也不能忘記。真是好生美麗,不需要半點多餘的描畫與裝飾,已是連閬苑仙子也比不了的純粹和溫雅。

謝淮衣自認少年風流,見識過不少的美人,後來他心中歡喜沈寧,便漸漸斷了與那些女子的聯絡,可見到這位美人,他都不得不承認,和眼前人相比,他之前見過的那些人,簡直是瓦礫和明珠的對比。就是沈寧,也就有靈氣,論容貌,端端無法和眼前人相比。

謝淮衣一時便看呆了,等他看到女子脣角的一抹笑意,才面上飛紅,覺得自己唐突了,慌忙低下頭,作揖,“這位姑娘,在下失禮了。”

“謝公子不必介意,該說失禮的是我。我今日在窗前喝茶,看到公子和郡主在爭執,便一時多事,將公子請了過來。郡主性格驕縱,京中人皆知,她又得昇平大長公主寵愛,雖今日大長公主權勢不比以往,只陛下終究是小輩,還要給公主一兩分面子。公子是謝家人,也不好跟皇家鬧得太僵硬。我如此自作主張,望公子不要嫌我多事。”女子溫溫道來,聲音也忒般好聽,優雅又自然。

謝淮衣一時臉又紅了,心中慚愧,“姑娘好心相助,我怎會怪姑娘呢?”他頓一頓,看那女子笑盈盈地看著他,心中一動,便拱手,“雖然姑娘恐怕已知在下的身份,方才到底尷尬些,且容在下重新介紹。在下姓謝,名淮衣。”

麗人莞爾,“我姓溫,名緹縈。”

溫緹縈……謝淮衣將她的名字在口中噙了兩遍,覺得連名字都這樣優雅溫柔。可是怎麼覺得熟悉呢……謝淮衣突然想起,抬眼看她,“啊,你便是京中第一美人和才人,溫緹縈。”輔國公府上的嫡小姐,美名冠京華。

若單單只是如此,也不值得謝淮衣驚訝。每一年的京中,還不得都有幾個美人來著?這位溫姑娘神奇之處在於,她已經過了雙十芳華,卻依然未婚,一直蟬聯京中美女榜首。聽說輔國公都急白了頭髮,可對自己這個掌上明珠,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沒見過溫緹縈之前,謝淮衣總想著這肯定是個徒有虛名的姑娘。像沈寧那樣屬於特殊情況,正常女子,哪有這麼大了,沒有一點兒事,卻不嫁人的?謝淮衣一直覺得這位溫姑娘肯定有隱疾。可他現在親眼看到了這位溫姑娘,自己之前的猜測,全都打翻了。

這麼美麗的姑娘要是有隱疾,上天也才殘忍了……而且看溫姑娘的氣度,根本不像哪裡不對勁的地方。

溫緹縈笑道,“我猜,謝公子肯定在想我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不嫁人。”

心思被對方一語道中,謝淮衣窘迫,玉白的面上一絲紅,咳嗽一聲。但他也不是那種拘泥之人,本性就瀟灑萬分。往邊上一坐,就問了,“那我能知道答案嗎?”

溫緹縈怔一怔,沒想到竟然有男人如此坦率問她這個問題。世上的人,溫緹縈見得多了,女的嫉妒她的容貌,男的戀慕她的容貌,但無論男女,大家在她背後,都會議論:溫緹縈怎麼這麼

大年紀了還不肯嫁人,該不是有什麼問題吧?

但是誰人能相信呢,溫緹縈一點問題都沒有。說出去,她自己都不信。

看謝淮衣的目光一直好奇地落在她面上,不錯,只是好奇,卻並不是weixie那樣讓人難受的目光。溫緹縈目光一閃,垂目而笑,“那謝公子何以都三十好幾了,也不肯娶妻呢?”

謝淮衣一想,“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不如你我交換一下答案?”

溫緹縈一笑,脣角就現出梨渦,如小溪一般好看,給她本就如畫一樣的面容上添了抹生氣。之前她就是像天上仙子,連笑都是清清淺淺的,只有這個笑容,才有人間煙火氣。溫緹縈笑得幾分狡黠,“我這個答案其實很沒趣,公子跟我換,或許會吃虧呢。”

謝淮衣揚眉,“我的答案也未必比你的精彩啊,說說看呀,溫姑娘。”

溫緹縈抿了脣,想了想道,“我自十五歲未及笄時,家中便開始有人不斷提親,基本上每隔十來天就一批人。那時候,我爺爺和爹孃,滿心挑選合適的夫君,根本沒想過我會嫁不出去。我們家中貴已至此,我家中人說,將給我找一門好親事,不求對方家中顯赫勝於我家,只求一心待我。”

“溫家……很是疼愛你呀。”謝淮衣點頭,京中世家中,溫家也是不可多得的一個勢力,雖然不如謝家,但已經了不得了。這樣的大家族,想要藉著子女聯姻而發展,幾乎是顯而易見的。難得溫家不那樣迂腐,並不拿小輩的婚姻開玩笑。

溫緹縈笑道,“我們家這不是像世家之首謝家看齊嗎?謝家到公子這一輩,婚姻含有的政治因素也有,但已經不是必要的、強迫性的了。我們家覺得謝家能發展至此,一定有可參考的價值,所以向謝家學習啊。”

謝淮衣知道她在開玩笑,便也笑笑,心中軟下。沒有跟這位溫姑娘接觸前,他以為對方不過如此。見第一面,他以為對方是清冷高貴一樣的人物。說了幾句話,他才知道溫姑娘居然也會開玩笑,性格有狡黠的一面。這位姑娘,真是越看,越和她給人的印象不同。

溫緹縈道,“可是俗話說的話,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多餘的也不說了,總是每一次給我許親的人,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堅持不到最後,我的姻緣一直很坎坷。到我今年……已經沒人來我家提親了。因為大家都想著,溫緹縈嫁了這麼多年都嫁不出去,應該真的有些問題。現在,我想找一個人嫁了,都找不到。我爺爺寬慰我,我一直嫁不出去,該是我的緣分未到,一直沒找到那個讓我特別想嫁的人罷了。”

溫緹縈淡淡說完,目光垂下。不知為什麼,謝淮衣覺得,她心情不太好。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他有些見不得她心情這樣不好。謝淮衣道,“原來如此,其實我比姑娘好不了多少。我一直未曾娶妻,是因為……我心裡藏了一個人。”

溫緹縈偏頭,“那位姑娘,你很喜歡的話,為什麼不提親?”

謝淮衣苦笑,“她有此生摯愛,也已經嫁人。”

“啊,”溫緹縈點頭,又想了想,“那她知道嗎?”

“知道的,”謝淮衣笑容都有些堅持不下去了,索性一次性說出來,“不僅她知曉,她的夫君也知曉。而且,無論我和她,還是和她的夫君,都是我的好友。”

溫緹縈秀眉一揚,沒說話。

謝淮衣倏地抬目,看向她,“朋友妻,不可欺。我一心戀慕我好友的妻子,且數年未能改變。如

溫姑娘你這樣的人,是不是覺得我很噁心?”

溫緹縈秀麗如水的眸子清澈而燦然,她如一潭清水,不給人任何壓力。便是謝淮衣的激烈目光,都在她平靜清雅的注視下,漸漸安靜下去。溫緹縈輕聲道,“謝公子,你很了不起。”

“什麼?”謝淮衣呆住,從未有人這樣跟他說過。

溫緹縈道,“戀慕一個人,並沒什麼。你戀慕那位姑娘數年而不變,恰恰說明你是真性情之人。你可以堅持這麼多年的時間,想來是喜歡那位姑娘喜歡到了極點。但這樣多的喜歡,你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破壞你好友夫妻的恩愛生活……我覺得你很了不起。世上多少人藉著真愛之口,肆意傷害那些無辜的人,親近的人。公子你卻不一樣,你可以默默地戀慕在心裡,卻不給人造成困擾……我猜,公子現在,依然和你心裡的那位姑娘,還有她的夫君,是至交好友吧?”

謝淮衣眼含笑意,“你說的不錯,他們現在還是我的好友,我們關係一直很好。只是最近……”最近,那兩位開始關心他的婚姻大事,讓他不得不自己做打算,以防那兩位愧疚。

溫緹縈笑道,“公子心裡的那位姑娘,還有她的夫君,一定也是十分好的人。如你們關係如此親近,他們一定不會看不出公子的心,卻仍能對公子坦然相待。公子此生,有此二友,讓我羨慕萬分。”

謝淮衣目中稍定,然後朗聲而笑,胸中開懷。他抑鬱數日,一直覺得自己對不起沈寧和蘇珏。經溫緹縈一開解,心中竟有自豪之感。好像自己對沈寧的喜歡,沒什麼大不了。

是的,本來就沒什麼大不了。他謝淮衣,又不是那種會破壞別人婚姻的人。

溫緹縈又道,“不過公子你也不可太不放在心上了,想來你也不願那兩位好友因你的婚姻而著急。”

謝淮衣的笑容戛然而止,然後,他目光定定地望著溫緹縈,脣角含著春意,笑曰,“溫姑娘,你真是一位妙人。”

溫緹縈目光一側,“我本來就是。”

“……”謝淮衣有些被她噎住,繼而又開始笑起。他對這位溫姑娘,十分有好感。上天對溫緹縈十分厚愛,把世間女子讓人歡喜的品德和容貌,全部放在了一個人身上。這樣的女子,卻於姻緣一途而坎坷,實在是可惜了。

此後數日,謝淮衣和溫緹縈好幾次相遇。謝淮衣才覺得人間的相遇真是不可理喻,他和溫緹縈都喜歡在街市閒逛,喜歡找美食美玉,喜歡在古玩店裡淘珍品,也喜歡看熱鬧。可他此前在京中的數年,卻只是徒聽溫緹縈的大名,沒有見過溫緹縈一面。而自從謝淮衣那日在酒樓裡和溫緹縈見過一面後,無論他走到哪裡,好像都能見到溫緹縈一樣。

她身邊一般只跟著一兩個侍女,更多的暗衛藏在人群中,並不主動站出來打擾溫緹縈在京中的閒逛。

謝淮衣無所事事,好多次一抬頭,就能看到溫緹縈詫異地看著他。

然後他們二人笑道,“你怎麼也在這裡。”

兩人漸漸相熟,許多話都能說起。溫緹縈學識廣博,對各種知識都能侃侃而談。謝淮衣則是少年時便走過許多地方,見識也極深。兩人便是聊天,也能有很多共同語言,讓身邊人都十分詫異。

按說,謝淮衣性格瀟灑大方,是一個舞刀弄槍的人;溫緹縈雅緻如玉,是一個藏在深閨中的女子。這樣的兩個人,本應該一點兒交集都沒有。可命運有一根神奇的線,將他們從天南地北,往一處牽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