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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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水落石出
蕭書苓這一喝衛凌身子一凜，心裡自然不敢將寧妃說出來。不然自己的祕密也必然會被揭穿，到時候恐怕人頭不保。當即硬挺著說道：“皇上，微臣雖然與卓然換班，便這髮簪確實從娘娘處搜得，微臣句句屬實，並沒有詆譭月妃娘娘。”
“大膽衛凌，事到如今還敢抵賴。來要拉出去杖刑六十，衛凌說出共犯為止。”蕭書苓喝道。心裡便怒不可遏。他自然想不到衛凌是有把柄在寧妃手中，他當下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寧忠竟然有本事讓自己的御前侍衛聽命於他。衛凌這番即便是不招恐怕也是留不得了。
宋子君的身子搖搖欲墜，小憐連忙扶去讓她靠在自己身上。蕭書苓看在眼裡，可是今日若不把事情當個所有人的面盤個明白，將來宋子君必然揹著“**宮闈”的罪名。便暗中吩咐了身邊的小太監去傳了徐太醫過來守著。
院子裡傳來侍衛的數數聲和衛凌原來的悶聲低呤變成後來驚叫，再持續低沉下來。蕭書苓不由眼神一冷，身為他的御前侍衛居然忍不得這點苦。眾人坐在室內自然不知衛凌此番慘狀，暗黑色的衣服早已當成了深黑色，地下更是落了一灘血漬。別人沒有反應，而在正殿門口侍候的若雲看得清楚，心中似萬爪抓心，一顆心撲能撲通狂跳，臉色發白，牙齒使命地咬著嘴脣，似那一棍棍都似打在自己身上一般。
“去問問，他要不要招了。”蕭書苓聽外面呼叫的聲音弱了下來便對身邊的貼身太監陳德賢說道。
“別打了，別打了……”
蕭書苓剛吩咐完就聽得院裡嘈嚷起來，陳賢德正要出去質問。便見若雲跑了進來，衣襟前帶了絲絲血跡，想來是剛剛護住了衛凌卻被侍衛拉開，這才闖了進來。
“皇上……皇上……娘娘……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奴婢招了，奴婢招了。”若雲跪在地上沒命的磕頭，也不顧疼痛，再抬起來頭時，
臉上早已血淚混合，看著甚是狼狽。
“若雲？”宋子君一愣，雖然經小憐提醒她早知衛凌便是那日牆另一邊的那個男聲，卻沒想到若雲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跑出來。
“皇上，那髮簪是奴婢藏到娘娘這裡的。是奴婢的錯，請皇上懲罰奴婢，一切跟衛隊長無關。”若雲哽咽著。宋子君沒想到這個時候若雲會出來為衛凌背罪名，那日之後她便命小憐盯著若雲，她根本沒有動手的機會，又怎會是她藏的。不過這一來，寧妃卻是鬆了一口氣。
蕭書苓自然不昏聵，若雲此舉必然與衛凌有關，當即讓陳德賢去抱衛凌架了回來。禁了五十棍子，縱然衛凌是習武出生，也只剩了半條命。下半身渾身是血，仍是撐著跪在地上。
“說吧。”蕭書苓冷眼看著地上跪得兩個人，並不為之動容。
若雲這才顫顫巍巍地說出自己愛慕衛凌已久，便託人從宮外尋了在蕭國難得的冰玉髮簪想借機送給衛凌，卻沒想到還沒有送出去就被搜出來了。當皇上問及為什麼要藏在月妃寢殿的時候，若雲只道是這裡不容易被人發現。
若雲此舉旨在保全衛凌，當然也順便保全了宋子君。但是此舉也將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這後宮之中不管身份如何，每個女人都是皇上的。若雲竟然欲私通侍衛，必然重責。若在以前必然送去聖修院終身不得出宮。
一切竟是這樣簡單。蕭書苓自是不信，但是若雲這樣一來卻也間接保全了他的顏面，御前侍衛是他的人，若招出什麼，便是打他的臉。而若雲不過是一個小宮女，既然他們有私，他便順便清清宮中雜草。
“好，既然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你們便回吧。以後這事就到此為止，若再讓朕聽到有關月妃不貞的傳言，朕定不輕饒。徐太醫好好照顧月妃。”蕭書苓起身走了。接著寧妃，恬妃還有後宮眾女也便一一離開了。當然走時也不
忘多加一句假詞讓月妃保重身體之類的話。
皇上走了。宋子君倚著小憐望著他決絕離去的背影怔怔流下淚來，他竟然毫不留戀，更沒有多看自己一眼。她曾一度以為看到他眼中的溫柔不曾卻是自做多情。她以為他在乎她的傷，她以為看到他為自己心疼。原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臉面，皇室的聲譽。
院子傳來若雲的聲聲慘叫，皇上責了她三十杖刑，因著是星月宮的人便說此後由宋子君處置。宋子君在小憐的攙扶下走到院內，身受重傷衛凌拖著帶血的雙腿從她們身邊經過，從若雲身邊經過。那一刻，宋子君看到若雲眼中的期待，她與自己一般期待著那個人會回頭看自己一眼，卻不想衛凌走到她身邊恨恨地說道：“你我無冤無愁何苦這樣害我。”這話是說給宋子君聽的，旨在說明自己與此事無關。宋子君聽明白了，小憐聽明白了。若雲……也聽明白了，只是她的眼裡閃出那樣不可思議地光芒。那個她心愛的男人，竟然在此時落井下石。
宋子君突然為若雲感到心疼。衛凌寧可被杖責也不願意供出寧妃，不過是因為自己有把柄在寧妃手裡，只要寧妃抖出來，衛凌一條小命也便沒有了，但是現在不同，若雲項了罪，他可以毫無顧慮地脫身，所以他才在宋子君面前說這樣的話，院子裡杖刑的人是皇上的人，說不得就能傳到皇上那裡，他仍是從前的衛隊長。
皇上走了，衛凌走了，留下悵然若失的宋子君和仍無法從剛剛那句話中回過神來的若雲。衛凌那一句可堪比百塊鞭刑，鞭鞭打在她的心臟，讓她喘不過氣來。這就是那個她用性命來維護的男子嗎？這就是口口聲聲說要守護她給她幸福，等她歲滿出宮便與她成婚的男人嗎？若雲似乎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神情那樣茫然，那樣難以置信。
“夠了，你們回吧。”不夠三十棍，可是若雲的羅裙已染上了鮮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