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父親怎能不分青紅皁白就要杖責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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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父親怎能不分青紅皁白就要杖責柳氏
“住嘴，柳氏你先跪下去。管家，動手。”易世平朝著易諾濤冷斥了一聲，然後轉過頭來再次吩咐道。
這次柳氏是跪了下去，只是那模樣仿若受了驚的兔子，慌亂的搖頭，“老爺，妾身是做了什麼讓老爺生氣的事情，妾身都不知道……還請老爺言明。”
“就是，父親怎能不分青紅皁白就要杖責柳氏。”易諾濤說著就跪到柳氏前面，伸手護著柳氏，不讓任何人接近，“如果爹爹真要罰，那就杖責兒子好了。”
“混賬！當初你私帶妾室進府，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先站到一邊去。”易世平心裡是平復不下的怒氣，氣的鬍子都抖了一抖，見易諾濤還跪在原地，易世平就直接吩咐管家，“把老二給我拖過去。”
易諾濤這才意識到父親是要動真格的了，“父親，你先說說是怎麼回事。別要是誤會了怎麼辦，柳氏她身子本來就較弱，要是再杖責，只怕是連性命都保不住。”
“那好，就暫且免了柳氏皮肉之苦。”易世平也不是無理之人，見老二不死心，“管家，去把灶房裡當差的阮蓮帶進來。”
柳氏聽到這個名字，立刻就垂下眸子，裝作若無其事的盯著某處。
不一會兒，阮蓮就被帶了進來，被人壓著跪在了地上，阮蓮畢竟是個灶房丫頭，沒見過什麼世面，看都不看易世平就直接連連磕頭，“求老爺饒了奴婢，奴婢一時鬼迷心竅，才答應了柳氏，還請老爺饒命！”
“你胡說什麼，我見都沒有見過你。”柳氏微微偏頭，咬著脣露出不滿之色。
“不，就是你親自去找奴婢的，只要奴婢照做，你就答應把奴婢的哥哥從牢獄中救出來。柳氏，你可莫要否認。”阮蓮說話還算利索，知道說出重要的地方。
柳氏聞言就拿帕子擦擦眼角，眼睛紅紅的說道，“妾身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無緣無故的被一個丫鬟冤枉，老爺莫不是也相信是妾身做的吧？”
阮蓮還要再次開口，不想慕夕苒突然開了口，“可是這府裡除了二房以外，好像沒有人會想著要害慕夕苒了吧？”
“慕姑娘怎麼能憑空誣陷妾身，妾身自從進了府後一直甚是喜歡姑娘，而且自姑娘回來後也是屢次過來，又怎麼會心生害姑娘之心。慕姑娘這話，真真是讓妾身傷了心。”柳氏此時已經哭得淚流不止，那嬌柔的模樣好生令人憐惜。
慕夕苒挑挑淡眉，站了起來，輕聲一笑，“沒想到我一個試探，柳氏就自個承認了。我記得我剛才只是說二房而已，並沒有單獨提起柳氏。”
只是這麼一句話，讓柳氏臉色霎時一變，也讓二房的人變了臉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易諾濤還是一副不解的模樣。
慕夕苒獨自走到帳簾旁，指著那快要枯死的富貴樹，“二舅舅瞧瞧這棵富貴樹，這般好就快要死了，真真是可惜的很呢。如果當初要是我喝下這些湯藥，或許今日我就躺在**再也醒不過來了。”
“怎麼可能？！”易諾濤嚇得步伐往後一退，看看臉色慘白的柳氏，又瞅瞅帶著幾分煞氣的易世平，他在易府雖然不得父親喜歡，但是還不至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不過這件事情沒這麼簡單。”易世平趁著眾人發愣之時，再次吩咐管家，“把柳氏拖出去杖責，什麼時候柳氏說出幕後之人，什麼時候給她一條白綾。”
言外之意在也明顯不過，結果就是要柳氏自盡。只不過易世平還想要在柳氏死之前，確定心中所想。
“不，妾身還有兩個孩子……求老爺饒過妾身一名……”柳氏沒想到自己的事情這麼快就敗露，更沒想到易府老爺會這般不留情面的讓她自盡，於是她想要爬到老爺面前，為自己求得一命，可是易世平卻冷冷起身，從她身旁走過，
柳氏見此，只能向易諾濤爬去，“夫君，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你求求老爺好不好……讓他饒過妾身一命。”
易諾濤只要一想到剛才父親的責斥，他就縮了縮腦袋，從柳氏身旁掠過徑直出了房間。
“柳氏，你也莫要掙扎了，直接說出是誰指使你的。”一直未開口的易諾天開了口，萬分痛恨的盯著地上狼狽的柳氏，語氣出奇的清肅。
柳氏聽到這裡，已經知道事情毫無轉圜的餘地，悽然的朝屋內坐著的人一一看過，最後帶著幾分希冀的看著慕夕苒，想到這段時間自己每次過來，慕夕苒都是一副不親熱卻也不冷淡的神情，而今日那精緻的面孔上更多的是巧靜，彷彿這件事與她無關。
想到這裡，她才回想起那人與她說過的話，慕夕苒不可小覷，那副表情更是讓人難以捉摸，這時她才深深體會到難以掌控別人是什麼滋味，於是想要求情的話也嚥下去，那張嬌柔的臉也頓時落敗下來，宛若毫無生氣的殘花。
管家見此示意讓兩名侍衛把柳氏拖出去，隨後院內便響起陣陣的悶哼聲。
須臾，管家走進來，“老爺，如果再打下去，柳氏怕是就沒命了。”
“打，繼續打！”易世平揚著濃眉，語氣平靜。
管家只好垂頭退出去，而這時慕夕苒凜著眉色悄然走了出去，來到已經下身滿是鮮血的柳氏身旁，示意其他人先退到一邊。
這個時候，柳氏已經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餘光瞟見慕夕苒的裙襬，發出輕微的笑聲，“慕姑娘怕是早就知道是妾身所為吧。要不然也不會那樣待見妾身。”
“這府裡，除了你，沒有人敢怠慢我。”慕夕苒這般肯定並不是沒有道理。
“不，還有二夫人。慕姑娘可要知道當初是你讓人尋我來的，我來之後幫你把二房分出去，如今卻又是因為你被趕出去，說起來你才是最忘恩負義之人。”柳氏死死咬著牙關說出去年的那件事。
慕夕苒掩脣笑笑，發出的笑聲清脆悅耳，“柳氏這話可是說錯了。忘恩負義的人應該是你，當初我好心把你接近易府，如果你可以安生的話，這二房不遲早是你的，可是你偏偏不知足，被人利用，想要毒害我。”
隨即語氣一變，“到了這種地步，我也不與你廢話，直接說出幕後之人。我還能好心保下那兩個孩子。”
任何一個母親心裡最重要的都會是自己的孩子，這是母親的天性。柳氏亦然，她聽聞後一咬脣，以至於嘴中也嚐到了血腥味，“是楚大公子，楚洛。”
“管家，你可聽見了柳氏之言？”慕夕苒眼眸流轉處漣漣七彩琉璃之色。
站在慕夕苒身後不遠處的管家即使沒有聽見，也看到了柳氏嘴脣的蠕動，憑藉他看脣語這麼多年的經驗，自然知道柳氏嘴裡說出的人，“奴才去稟告老爺。”
“慕姑娘，柳氏臨死前勸告你幾句，你在易府這些日子，宮裡並不是平靜的很。”說完，柳氏就承認不住疼痛，暈死了過去。
這時，管家已經再次出來，“老爺吩咐送柳氏上路。”
慕夕苒想到柳氏最後渾濁複雜的眼神，心裡咯噔一聲，她這幾日光顧著養身子，竟然沒有問及宮中之事，柳氏那句話並不是無緣無故就提出來的。
“小姐，天冷，我們進去吧。”念華幫慕夕苒披上披風，出聲提醒道。
而慕夕苒看著已經逝去的柳氏，眼睛半眯起來，“念華，你進屋立刻準備回宮的行李。我們趕在關閉宮門之前回宮。”
念華雖有詫異，但是很清楚慕夕苒的性子，就默然回了屋子。
慕夕苒隨後進來，就走到易世平面前，“外公，夕苒突然有些事情想要早點回宮裡。”
“你身子還未大好，如今回到宮裡豈不是又是讓這麼多人替你擔心。”易世平語氣有些輕微的責怪，而且也詫異慕夕苒突然回宮之舉，“莫不是宮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外公多慮了。皇后這幾個月身子本就不好，夕苒也是有些擔心。還請外公答應。”說著，慕夕苒就朝易世平屈膝一拜。
易世平聞言也應下，並扶她起來，“既然是因為皇后娘娘的事情，那就去吧。”
易諾天和易夫人聽聞後也是心裡隱隱有些擔心，可是易世平交代慕夕苒後，就把其餘人都叫了出去。慕夕苒自然知道外公這是不想讓別人打擾自己。
“小姐，行李已經準備好了。”念華提著包袱神色淡然。
反倒是南曉和南詩聽到後分外不捨，分別揪著小臉站在唸華身後，“小姐……”
慕夕苒安慰兩人道，“你們好生呆在落花閣，如果下次我回來看到桃花落了，就罰你們兩個。好了，我又不是不回來了，你們照顧好自己。”
南曉一想到慕夕苒這次回來時昏迷不醒，她就也撅著嘴說道，“如果小姐下次回來還是讓奴婢們擔心，奴婢和南詩就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