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當她是傻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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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當她是傻子嗎
“你們來這裡不會是就單單愣在這裡吧？”
小小的閣樓內，此時已是擠滿了人，滄聽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居住地的來客不由出聲問道。她從來不曾想到過有一天自己的小閣樓竟會有這麼的熱鬧，她被遺忘在這個閣樓裡整整三年，除了偶爾送生活用品之類的僕人來過，她從未見過其他人的出現，更別說是滄家的主子了。
從這些人一進入閣樓，她便暗暗的打量著他們。這個走在最前面，一身青衣長袍，面容剛硬劍眉星目，與滄老將軍相視的男子應該就是老五滄雲，和自己同齡。而他身後的婦人和女子定然就是將軍夫人和六妹滄雪了。
他們到這裡來幹什麼呢？
滄雲在進入閣樓之前，想過該如何面對曾經傷害過六妹打過自己的四姐，也想過要用什麼辦法才會讓她心甘情願的代替雪兒，但是他想過的所有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卻全部都化為虛無了。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便一直怔愣在了原地，他想象過她在樓閣的模樣，落魄，更加的肆無忌憚，更加的惡毒，但是當注視著那平靜無波的眼神時，他不禁疑惑，眼前輕紗遮面，桃紅衣衫，衣袂翩然的女子真的是那個心狠歹毒的四姐嗎？
將軍夫人和滄雪也都失神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這個從一開始就看著他們淡然相對，沒有汙言也沒有碎語，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的，真的是滄聽嗎？
“請坐。”滄聽將他們各自的表情看在眼裡，她當然知道是什麼原因。以前的滄聽，現在的滄聽，讓人疑惑也是自然。
滄雲、將軍夫人和滄雪對視了一下，然後三人便依言坐了下來，但是仍然疑惑的看向滄聽，似是在看到底是什麼地方出錯了。
滄聽也不言語，見他們坐下，便取杯將在他們之前便煮好的茶給他們滿上，然後說道：“請喝茶。”
三人又是依言端起茶便喝了起來，茶一入口，便覺得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眼中不由一亮，不由再次呡茶入口，越喝其中滋味越是讓人覺得食髓知味，好茶好茶啊。
“這是你泡的嗎？”將茶杯輕放於桌上，將軍夫人看向滄聽的眼神若有所思，說出的話帶著些許的試探。
“閣樓寒酸，沒什麼好招待眾位的，眾位將就著喝吧。”滄聽宛然一笑，沒有正面回答是與不是，只是說了些客套話而已，但是眾人卻明白的知道了答案。
這茶卻是出自她之手。
淡淡的微笑讓他們一愣，那是深潭的眼眸彷彿將他們所有都洞察得一清二楚，毫無祕密可言。
“府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撫了撫衣袖，滄聽優雅的坐下，深邃的眸子掃視著他們。整整三年，她在這裡無人問津，今日卻突如其來的到閣樓來，她可不認為他們只是想起了她這麼個人，然後來看看她。
滄雲眼睛一跳，聽到她的話竟然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寒意，她竟然知道嗎，他抬頭驚愕的看著她，“你知道了？”
滄聽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我不知道。”然後在他們疑惑的目光下，笑道：“但是我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個道理。”
她說得隨意，眼睛平靜無波，與他們相視的時候毫不躲閃，讓他們知道她的話確實無著。
滄聽看著他們複雜的眼神，不由道：“有什麼話，請直說。”她還真想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能夠讓滄家的人變得如此的放不開手腳。
滄雲看了看將軍夫人，在將軍夫人複雜的眼神下，轉過頭看向滄聽，“昨晚子時，皇上派人下了旨。”說道旨的時候，滄雲放在桌上的手不由的握緊，臉色也變得不好起來。而一旁的將軍夫人和滄雪臉色也是一白，眼眶微紅。
滄聽眼神閃了閃，但是很快便掩埋了起來，看著他們沒有做聲。
滄雲緩了緩氣息，讓自己的話變得輕鬆起來，再次說道：“聖旨的內容是……是賜婚滄家之女，為十七皇子妃，隨十七皇子前去潯國作訪。”
滄雲的臉此時已變得鐵青，臉上滿是忿然之色，他好恨，真的好恨，為什麼一心為國的他們竟然會得到如此的下場。
滄聽聞言，霎時間竟也沒有反應過來，十七皇子妃？前去敵國嗎？她還真沒想到竟會是如此的一道聖旨，去潯國作訪嗎，她還真沒想到庸碌的皇帝竟會有這樣的想法啊。
“皇帝下這麼一道聖旨，也不怕寒了眾將士的心。”滄聽的聲音很輕，但是顯然也是極不贊成這樣的做法。
滄雲一愣，震驚的看著滄聽，他沒想到她竟也會這樣的認為，這個曾經在他的眼裡惡毒無比的四姐，竟然沒有幸災樂禍而是同他一樣認為是皇帝的不是，他覺得他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看她看得這麼順眼過。
“他皇家向來唯吾獨尊，說什麼便是什麼，只知享盡榮華，哪裡知道百姓的疾苦，更別說是知道寒心這兩個字了。”滄聽手握成了拳頭，重重的砸在了桌上，臉上滿是憤怒。
將軍夫人一聽，臉色驟變，立馬捂住了他的嘴，“雲兒，休要胡說。”這小子，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侮辱皇族的話他也敢說。
滄聽看著這一幕，不由無奈的搖了搖頭，到底還是太年輕了，不知道朝堂的險惡，不知道若是這番話被有心之人探聽到，那不僅是丟了項上人頭的事，更是可以招來滿門抄斬的禍事。
“所以呢，你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滄聽聽得一切的來龍去脈，淡淡的看著他們，他們不去想辦法，來她這裡又是作何呢。
“我們……”將軍夫人將捂住滄雲的手拿下來，看著滄聽欲言又止。原以為滄聽還是那個惡毒蠻橫的小姐，現在見到這個淡然如水的女子她突然說不出口了。
滄雲默不作聲，看著滄聽的眼睛裡寫滿了掙扎。
“娘？五哥？”一旁一直未說話的滄雪，看著欲言又止的娘和沉默不語的哥哥，不由焦急的喚道。在看到他們眼裡的不忍時，滄雪急了，好，你們不說那我自己說。
滄聽暗暗的看著這一幕，眼神深邃無比。這時她看見那個柔弱的滄雪，冷橫著一張臉，然後對著她說道：“我們打算讓你當十七皇子妃，前去潯國。怎麼樣，很高興是吧？皇親國戚，莫大的榮耀啊。”
就在滄雪說話的那一刻，滄聽心中的疑惑全部被解開了，抬眼看向滄雲和將軍夫人，他們眼中的躲閃證明了她心中的猜想，心底不由嗤笑，原來打的是如此的算盤，皇帝的做法讓人心寒，他們狸貓換太子的手段也不見得多光明。
眼神不再是起初的溫潤而是變得寒冷，滄聽冷眼看著滄雪，“即是如此光耀之事，為何你自己不去呢？”
哼，真當她是傻子嗎？
“我……”滄雪一聽，不知該如何反駁，的確如果真是光耀的事自己不去而要讓給別人呢，這無論如何是說不通的。斂眉深思，滄雪突然眼睛一亮，看向滄聽的眸子裡寫滿了得意，“我喜歡的是太子哥哥，才不是那個什麼名不見經傳的十七皇子呢。”她以後可是要嫁給太子的，然後成為太子妃，然後再成為皇后的人。
滄聽見此脣角微勾，不由嘲諷的一笑。太子哥哥嗎？若是將心交給那個太子的話，滄雪必定沒有好下場。皇家之人，哪一個會是真心相待的呢。
“那又與我何干，若是我沒猜錯的話，皇帝是意在讓你和十七皇子在一起的吧。”皇帝心中的人選絕對不會是她，她甚至可以斷言，皇帝早已忘了還有她這麼一個人的存在，滄家四女滄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