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似是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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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似是而非
眼看著新晉的文殊閣少保與魏王府形成對立之勢,原本在散花園各處賞花的女眷們,都漸漸聚集過來。而這些人又根據各自家族間的利益牽扯,而悄然站到各自所支援的那一方,使場面變得十分微妙
。
“若說到夜不能安枕之人,應當是做過太多虧心事的魏王妃才對吧?聽聞魏王府中上至側妃,下至侍妾或通房丫頭,到最後常常都會慘死或無故失蹤。像是前魏的那位公主殿下,雖然魏王府對外說是她身體欠佳,送到別院去休養,可是誰又再見過其人呢?而前不久剛剛意外身故的潭側妃,據聞死得愈加離奇……”
聲音疏淡平緩卻語出驚人的即墨貞,說到這裡故意頓了頓,似笑非笑地將視線自公冶雁鸞身上,轉向陪在她身邊的蕭蔓。
“原來蕭側妃亦在,那麼本官不得不順便提醒側妃一句,陪在魏王妃身邊可不容易,切莫再步了潭側妃的後塵才好。不過那位公冶柔小姐,還未及嫁入王府便香消玉殞,如今想來愈加冤枉了。哎……”
即墨貞一席話中有真有假,有虛有實,因而縱然公冶雁鸞氣得目眥欲裂,雙眼猶如淬了毒般地狠狠瞪視著她,卻也難以在一時間思量出有力反駁的話來。
尤其當她想起無辜枉死的公冶柔,雖然她心中亦曾怨恨這庶堂妹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至少尚未當真動過殺心。可是偏偏又當真是她親自下的令,將其當成“虞莫獨”給活活打死在自己面前。
而現實亦如即墨貞所言,公冶雁鸞的確在背後做過不少狠毒之事,若說謀害其他與她搶夫君的女人,她還會覺得理直氣壯。那麼公冶柔的死,卻著實讓她至今都會夢魘,常常在半夜嚇得一身冷汗地驚醒。
“虞少保可真會說笑,在這清心觀裡來說道這些誹謗他人的虛構謠言,便不覺得有辱清靜地麼?”
公冶雁鸞將胸口那幾欲噴薄而出的怒火強壓下去後,方才以異常冷凝的聲音回敬了一句,若仔細去聽,那音調裡分明還透出幾絲抑不住的惱怒顫抖。
“是啊,如此道家清靜之地,當真不適合說這些。不過本官適才的話是否僅是說笑,想必不僅魏王妃心中清楚,那些接二連三慘遭不幸的女子們,亦清楚的很。哦,當然,或許蕭側妃心中亦是清楚的。”
說完這句惹得圍觀者再抑不住開始竊竊私語,對看上去總是雍容端莊的魏王妃指指點點的話後,即墨貞卻若沒事人般向她拱了拱手以作暫別。
“魏王妃說得很有道理,這山間的秋風當真太過沁涼了些,還是麻煩小師傅帶我們去小間休息吧
。在這裡與各位暫且別過,稍後咱們醮(jiào)壇中再見罷。”
陳芷萱見公冶雁鸞當眾被揭露出私下裡的惡行,自然心中亦十分痛快,聲音十分歡愉地向眾人告別,當然不忘多看了將所有神色掩在帷帽下,卻難掩渾身僵硬的魏王妃一眼。
“想不到看上去那般端莊溫柔的魏王妃,竟然是這般狠毒之人!”
“可是虞大人與清遠王親近,跟魏王一派不和早已不是祕密,她說魏王妃的話,當真可信麼?”
“就算虞大人的話不完全可信,但至少魏王府裡接二連三的有側妃、侍妾出事,都是千真萬確的事實啊!”
“不錯,還有那公冶柔小姐的死,的確離奇的很。而且也當真是剛剛許嫁給魏王做側妃,便突然不明不白地死了的!”
“……”
縱然那些議論紛紛的聲音皆壓得很低,可還是讓零星話語,隨著無孔不入的秋風,吹進了公冶雁鸞的耳朵裡。直氣得她胸腔內剛剛安撫下去的氣血,再度如怒浪般翻騰,喉頭隱隱生出幾許腥甜。
“姐姐,莫要為那些不相關的人動氣,今日我們不是為了給王爺和允寧祈福來的嗎?等會兒皇上御駕至此,便要去醮壇觀禮了,咱們現在還是先去三清殿拜拜吧。”
蕭蔓心中雖對即墨貞的“勸告”深以為然,但面上卻絲毫未曾表露,反倒柔聲勸慰起魏王妃來。
但在她心中早已認定,一切皆是公冶雁鸞所造成,畢竟其兄蕭葭的枉死便是被公冶氏所害!
“燕子,去給我盯緊那虞莫獨,她若有何異常舉動,立即回稟給我知道!”
不過公冶雁鸞卻彷彿未聽到蕭蔓的話般,滿是怨毒的目光,始終透過帷帽皁紙,直直凝視著即墨貞漸漸遠去的背影。
若是眼神當真可以殺人的話,想必即墨貞早已被其盯得萬箭穿心。
而陪在蕭蔓身邊而來的正是凌天佑,他聽聞公冶雁鸞如此吩咐侍女,卻恍若未聞地連眉頭都未皺一下
。但輕抿的脣角,卻若有似無地勾起抹輕淺弧度,亦不知這機敏睿智的少年心中正在作合打算。
顯然已做慣類似事情的侍女燕子,乖巧地應了聲便離開,看那輕盈矯健的身形便知,亦是個身上有些功夫的女子。
即墨貞與陳芷萱雖被安排在了同一院落裡,但供給兩人各自休算的小間卻還相距著一條碎石小道,這讓她們既方便聚到一處打發等待的時間,亦可以保持各自的**。
暗中跟隨的燕子,絲毫沒有理會先進入小間休息的陳芷萱,完全專注於對即墨貞的跟隨,見小道士將之送進小間,便即刻矮身躲進一處較僻靜的窗下。
須臾間,那小道士便又走出來,向裡面的人道:“虞大人請安心休息,稍後自會有人為您送午膳過來,若有什麼事只管吩咐貧道便可。另外……觀主交待說,稍後會在去醮壇前,來與虞大人見上一面,因而還望大人莫要輕易離開。”
儘管後半句話,那小道士說得聲音極低,但耳力過人的燕子還是聽了個清楚明白,登時頗為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有勞小師傅了,那便麻煩你轉告國師一聲,我會在這裡等他過來。”
在燕子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即墨貞的表情,但卻能自她的聲音中,聽出無盡的柔媚與一絲少女的嬌羞來。
自國師回到周都那日起,他與虞家小姐的各種流言,便開始偷偷在朝野內外傳揚,其內容大多都是說他們之間必有姦情云云。
其實這些訊息都是姬無為透過望月樓傳出去的,目的無非是打擊清遠王一脈,順帶把那地位超然,卻無法為他所用的國師長空,一併都算計了進去。但望月樓乃姬無為暗中勢力,連公冶雁鸞都不知,更何況是其身邊的侍女?
因而燕子原本就對關於虞少保與國師的那些謠傳將信將疑,當下在聽到她與小道士這段對話,登時便又信了八、九分。不過她卻並未急著回去向公冶雁鸞稟報,而是繼續守在窗根下,等待國師的如約而至。
若是能將虞少保與國師堵在同一間屋子裡,哪怕他們並未行何苟且之事,只要她與魏王妃能引著眾人一同前來,便能定了他們私通之罪!
假如即墨貞被“捉姦”的物件,只是個尋常身份的男子,倒也沒什麼
。可此人若是長空,向來倍受上至祈帝下至百姓信眾們尊崇,號稱半仙之軀的國師,那問題便嚴重至極!
道家修行者雖可以如常人般嫁娶,但卻不代表可以在道觀中與女子私通,尤其還是在重新開觀之日,要在醮壇為皇帝、為周國江山祈福的日子。
若當真被祈帝知道此事,一怒之下即便誅了兩人九族亦不為過!
如此,便難怪守在外面的燕子,激動得一雙眼都炯炯發亮,始終一瞬不瞬地注意著小間門口的動靜。
不過她亦意識到,若是國師當真到來,她再分身去稟告魏王妃的話,只怕會錯失良機。畢竟屋內的人皆非愚蠢之輩,想來亦不會單獨私會太久,國師隨時可能離開。可是,她當下又不能立即離去,否則便無法知道國師是否已然進去與虞少保私會。
正當燕子進退維谷的兩相為難之時,突然見到一抹熟悉身影閃進小院中來。
“安離!”
燕子若一抹飛箭般直躥到才走進院門的凌天佑面前,一把將他拉到附近的假山後,壓低了聲音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王妃怕你分身乏術,便讓我也跟來了。燕姐姐可有何事需要我幫忙的?”
凌天佑的聲音很是溫和,琥珀般的眸子靜靜地注視著燕子,眼底深處卻滿是冷冰冰的疏離。
“你來得正好,等下若看到有人進去那間房,你便立即回去請王妃到這裡來。不,不止是王妃,儘量多叫些人過來!”
極力壓抑仍止不住激動的燕子,脣畔的笑已然透出幾許瘋狂。
她是自幼便在公冶雁鸞身邊伺候的,由於聰明機靈又懂些功夫十分忠心,所以很得主子器重,最後還陪嫁到了魏王府去。
所以她雖僅是個侍女,卻又等同於魏王妃的左膀右臂,曾幫著她主子做過不少惡事。
當然,那些所謂的惡事,在她看來都不過是對主子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