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八十三章 春宵難度

第八十三章 春宵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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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春宵難度

即墨貞雖已然不是第一次見蠱王動怒,甚至亦不是第一次見長空動怒,仍被其沉鬱得並不張揚,卻偏偏就是讓人有種盛氣凌人之感的無聲氣勢所懾,怔然半晌方才重回往昔般冷靜淡然。

“陛下該不會吃醋了吧?”

故意眉梢輕揚起勾起抹妖嬈笑容,即墨貞風情萬種地斜倚在雕花雕櫺上,媚眼如絲地瞥著仍以慵懶之姿坐在錦榻邊沿上,卻渾身如罩寒霜的蠱王,或者應該說是突然變回蠱王陰鷙性情的國師長空。

“虞莫孤可是陛下您為我安排的‘哥哥’,難不成兩兄妹之間還要像陌生一般相處麼?陛下是希望讓外人懷疑我這假虞莫獨的身份不成?在南疆的三年,我學會的便是如何將戲演得入木三分,卻終究會記得如何人戲兩分。”

即墨貞早就猜到蠱王會派人監視她,並且那人應當不是明面裡跟在她身邊的染菊,而個她所不認識的,更加隱蔽的人物

只是此人是誰,她至今亦未能徹查出來,當然這亦因她所能利用的勢力,大多皆是蠱王所賜。

因此,她才會冒險培植身在魏王府中的凌天佑,最初將之收為己用,她其實亦未有萬全的把握。但若是不盡快著手收納真正屬於自己的可用之人,那麼她最終的結局,也許不過是換了個人去重蹈姬無為的覆轍!

“你對他那般情真意切的模樣,當真只是演戲麼?”

空了懷抱的長空,薄脣畔勾起抹邪魅淺笑,掩在寬大袍袖中的雙手隨意地支到身後,整個人看上去愈加慵懶愜意。

只是他周身所散發出來的陰鷙氣息,卻依然冰冷若源自幽冥。

“那位虞大儒在我面前,又何嘗不是在演戲呢?說到底,我與他都只是你手上的一枚棋子而已,你利用的不過就是我與他對周國皇室、世族們的仇恨,以達到你的野心。當然,我們亦同樣利用著你,畢竟我們同樣勢單力孤,需要你這樣有權勢有能力的人,來助我們報仇雪恨。”

對於三人間的關係,即墨貞早已經分析得極其透澈,拋去那些曖昧不清的情感糾纏以外,他們說到底不過是在相互利用的關係。

正是因為這最初便明確的關係,所以她與虞莫孤才那麼快便形成默契,因為無論他們之間關係如何,所秉持的想法卻是相同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真是好無情的女子啊!”

沉默好半晌後,長空才忽然抒發出這樣一句感嘆來,而那渾身的寒冽氣息,亦在這瞬間若日出後的雲煙霧氣般,須臾間便消散無蹤。

“過來,再讓我抱一抱你。”

見即墨貞露出防備之意,長空方才苦笑著解釋道:“日後雖時常能見到,但為了避嫌卻不能與你太過親近,今夜過後我便只是那個荒唐的國師,無法再做可以明目張膽地霸著你這小毒寵的蠱王了。”

前一刻還顯露其霸王冷酷狂肆之氣的長空,此刻卻又變得溫柔如水,就連那雙古井般的黑眸,都被暖色燭光暈染出幾分暖意來

“你便非要這般輕薄我取樂麼?”

彷彿受不起他忽然那般溫柔的目光注視,即墨貞略顯彆扭地轉過頭去,語氣亦帶了幾分刻意的冰冷。

“我要抱一抱你,便是以輕薄你來取樂自己。那虞莫孤假借酒醉吻你、抱你,便是情之所至了麼?你還當真好不公平!”

對於自己在虞府設有眼線之事,長空毫無隱瞞之意,他就是擺明了在要她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假借酒醉?呵,看來你們這些男人,果然都是一樣的!夜深了,陛下請回你的國師府吧,本姑娘要歇息了。”

想起那夜在荷花池畔的意亂情迷,即墨貞便不禁對竟是裝醉的虞莫孤動氣,但卻將這氣遷怒到了長空身上。

“你當真越來越是膽大包天,越來越不將本王看在眼裡了!”

長空雙目微微眯起,雖故意嚴厲了語氣,但並未真正動怒的情緒中,卻透出幾許無奈來。

“若我非膽大包天之人,又豈敢與虎謀皮,與蠱王陛下結為同盟者呢?雖說您是南疆王者,又在周國有著手眼通天之能耐,但我已是死過一次的人,你若非要逼迫我做不願之事,大不了再死一回便是。”

冷笑若朵綻放在雪山冰花的即墨貞,施施然走到寢間門前,將對開的鏤花朱漆木門,頗為大力地完全推開。

“陛下請吧,恕我不能遠送了。”

見即墨貞竟如此冷情決絕,長空又是憤恨又是無奈,畢竟早在萬毒谷底時,他便已然知道自己救下的,將是個被人掏空心肺,除了恨再容不下其他感情的冷絕女子。

而其後,又是他將這個女子,歷練得愈加冷心冷情冷厲,成為他手上最有潛力的一枚棋子。

或許就連那時的他都未曾想到,有朝一日,這樣一枚棋子,竟會在他心頭烙下難以磨滅的深刻痕跡……

深深地凝視她許久後,長空以曾經蠱王才有的低沉飄渺之音,聲若死水地道:“好,你便繼續依照你的計劃行事吧,若有什麼需要我襄助的,讓染菊傳信給我便可

。”

言罷,他便若一陣清風般,轉瞬間便已然消失無蹤。

徒留下即墨貞望著再次空蕩蕩,沒有第二個人氣息的房間,悠悠失神。

而長空雖離開了依蘭院,卻並未立即離開虞府,而是帶上神祕的玄色面具,又潛進墨韻院後方的花園裡。

清泠泠的月光下,身著一襲與月華同色襦袍的清瘦男子,正獨自佇立在荷花池旁。黑緞般柔亮的長髮,以雪白緞帶鬆鬆束於背後,卻透出訴不盡的風雅絕塵之氣。

衣袂紛飛間,那彷彿輕如鴻毛般的單薄身影,似能乘風而去,縹緲得令人心驚。

“虞公子好雅興啊,如此更深露重之時,竟然還有心情對月獨酌?”

屬於蠱王的清冷低音響起,即刻惹得虞莫孤怦然一驚,但回身望向這位不速之客時,神情卻已一派淡然從容。

“想不到蠱王竟會突然大駕光臨,當真讓在下好生惶恐。”

除了會在即墨貞面前展露出那難得溫柔深情的一面,虞莫孤在其他人面前,除了風流倜儻的文豪風範,便是清冷無波的沉寂疏淡。

若從這最後一點特性而言,不得不說虞莫孤與即墨貞還是有些相像的。

“如今的周都這般熱鬧,本王豈會錯過這大好時機呢?”

蠱王緩緩踱步至虞莫孤的身邊站定,垂眸看向月色下靜靜綻放的朵朵粉白荷花,不禁暗自感嘆築池者的用心良苦。

雖然洛城地處東蒙大陸腹地偏南,即便是隆冬時節亦甚少降雪,亦少見酷寒天氣。但畢竟已然時近初秋,能讓這一池荷花在夜裡都這般盛放,必然花費了不少苦心方成。

“閣下當真想取周帝而代之麼?”

虞莫孤從最初便知道這位南疆蠱王的野心,但他有著與即墨貞同樣的擔憂,便是以小小的南疆之力,要如何吞併這在腹地中已然擁有最大面積國土的周國?

若是在周國尚未攻佔魏國前,利用四國間看似平衡實則暗潮洶湧的複雜關係,或許還能成事

但以如今的情勢,他怎麼看都覺得不甚樂觀。

“虞公子若不信我,又何必答應與我結盟合作呢?曾經魏國那般繁榮強盛,不亦在朝夕間便被周國所吞麼?而以周國當時的實力,為何能夠一舉奪下魏國,你我皆心知肚明。”

並非蠱王刻意小看周國姬氏,而是以曾經四國並立之勢而言,這周國的確不是能夠當先打破平衡的一方。

若不是那位痴心錯付的惟公主,被奸詐狡猾的姬無為所利用,坐擁東蒙大路最大份額財富的魏國,又豈會輕易被兵馬遠不及雍、燕兩國的周國所吞?

“如今的周國雖看似佔領了腹地中最大片的領土,實則卻因實力尚不足以駕馭過速擴大的江山,而隱隱呈現內憂外患的局勢。且不說這周國十大世家間的相互算計、傾軋,單是那魏地還蠢蠢欲動的前魏餘孽,以及正眼紅著即墨氏財富,被姬氏霸佔去的雍國柳下氏以及燕國赫連氏,便足以讓我們借力而用!”

幾乎能完全融進迷離夜家中的黑衣蠱王,在分析天下大局時的氣度,宛若已然君臨天下的至尊王者。

看著他古井般幽深難測的漆黑雙眸,聽著他對各國間微妙局勢的透徹分說,虞莫孤悄然便生出一股甘於臣服之心。

不錯,虞莫孤雖恨不得傾覆了姬氏的大周江山,但卻從未想過讓自己登上那萬人之上的王位。

或許有人會覺得他胸無大志,但他的確毫不在意那些過眼雲煙的名利權勢,他想要的始終極其簡單。對於他而言,若是能夠任隨心意去抉擇的話,他寧願用盡所有去換回父母與妹妹皆仍安好在世。

遙掛中天之上的如鉤弦朋,依然悠然冷凝地靜靜流瀉著如水光華,將荷花池畔那一黑一白,無論身世、性情、喜惡、欲求皆各有不同,卻同樣風姿絕世的男子,照得對影成雙卻又各自孤寂,猶如遺世獨立的兩尊神魔雕像。

夜,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