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十八章 望月公子

第五十八章 望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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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望月公子

若論起周國京都洛城裡最大的酒樓,非臨洛水而建的望月樓莫屬。此樓高達五層,除了依山而建的皇宮與舍利佛塔,城中便屬此樓最為鶴立雞群,但凡上得樓頂者,便可俯視整座洛城風貌。

而這望月樓既然被譽為周都洛城第一樓,自不是隨便什麼人想進便進,若非天潢貴胄、進中重臣或聞名天下之文儒聖賢,任你空有金山銀山亦一擲千金亦難踏入半步。亦正是因此,越來越多的身份顯赫者至此,一來自是為顯示其身份尊貴,二來更是為了此地絕對的高階風雅,絕不會有那些烏七八槽的人來擾亂清靜。

原本以即墨貞當下的身份,並不具備踏入望月樓的資格,但由於聞名天下的大儒文豪虞莫獨是這裡的座上賓,她這個身為妹妹的“虞莫獨”便也跟著沾了光。

再加上現在京都上下皆知這位御音司主,是清遠王心尖上的人,儼然是未來清遠王妃的首選,自然更多了許多方便。

此時位於三樓臨窗的雅音裡,即墨貞正坐在垂著紗幔的窗前,品著壺剛剛烹好的,望月樓所獨有甘醇忘憂茶。

外面晌午的熾烈陽光透過那白若透明的絹紗,變成柔軟溫柔的線條,在她潔白無暇的肌膚耀出點點玉雪般的光華,讓站在一旁的偷眼看她的少年,不由微微看得有些發痴。

“你姐姐的風寒症可好些了?”

即墨貞目光清澄似月華傾瀉而下,柔美卻又冰涼,任那面容再如何妖嬈清媚,笑得再如何溫柔婉約,卻始終難掩自骨子裡透出的淡漠涼薄

“多些大人關懷,服下染菊姐姐送來的藥後,已然好了大半。”

但凌天佑卻絲毫不覺得面前這少女的冷漠有何不妥之處,回起話來甚是恭敬臣服,感謝之意亦甚為誠摯,絲毫不見面對魏王府那些人時的虛假敷衍。

許是他見慣太多表面和善溫婉背後陰狠毒辣之人,譬如已然被他構陷溺斃的潭氏,譬如不久前活活打死堂妹的魏王妃,反倒覺得表現出其性情中冰冷一面的即墨貞,更加值得信任。亦或許,他骨子裡亦是個冷漠寡情之人,所以才會想要與“同類”親近。

“蕭氏雖不若潭氏那般厭惡你們姐弟,但卻也絕非善類,你在她院中做事亦要多加小心才行。她與公冶雁鸞雖已有嫌隙,卻難以動之根本,且不說魏王妃背後還有偌大的公冶世家為其支撐,單單她是至今唯一生養下魏王子嗣的功勞,便足以讓她在魏王府站穩腳跟。”

想起三年前自己離開時方才兩、三歲大的姬無為長子,即墨貞脣畔不禁牽起絲冷笑,雖說稚子無辜,但想起他那陰狠毒辣的生母,她便對這孩子亦興不起任何好感來。

“大人說得是,那蕭氏雖亦將蕭葭的死記在了公冶氏身上,卻不敢太過與公冶雁鸞為敵,頂多只會使些暗招子罷了。像之前雖引得魏王見到王妃的殘暴模樣,但終究並未真正影響到什麼,魏王只冷待了王妃幾日,便又一切如常。”

想起姬無為刻意放任公冶雁鸞的猖狂,凌天佑不禁微微蹙眉,總覺得這魏王才是最為陰鷙難測的一個。

“若是魏王府能輕易被動搖,那還有什麼意思?”

即墨貞冷笑出聲,她早就知道姬無為與公冶雁鸞是怎樣狼狽為奸的,再加上背後世家間盤根錯節的關係,她從未妄想過能在朝夕間便得以報仇血恨。

就在僅讓染菊陪在身邊的即墨貞,與喬裝改扮過的凌天佑在三樓雅間中祕密商議對付魏王府良策時,樓下突然傳來陣陣喧譁吵鬧聲,這在望月樓可是極其罕見的情況,於是他們當即停停止交談,略掀起窗簾向樓下望去。

由於即墨貞為了隱祕安全,特意選了緊臨洛水的雅間,因而即便站在窗前探頭望去,亦看不清門口處究竟出了何事,她便向染菊使了個眼色,讓她下去探明情況

“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到望月樓來鬧事?”

凌天佑雖只是魏王府一介小廝,卻心智頭腦皆非凡人可比,因而對各方事情都曾留心,自然亦聽過望月樓的威名。

“你這樣子倒也不容易被人認出來,可想亦下去看看?”

想要交待的差不多都已說完,即墨貞與凌天佑合作過幾番後漸漸瞭解到,這少年心智手段比她事先所想的還要厲害,因而許多事不需她盡言他亦能辦得妥當。

如今既然已生出莫名事端,他們本就不適宜再多留,倒不如趁亂離開還更容易掩人耳目。

“好,那我便陪大人一同下去看看吧。”

若非在魏王府中被形勢所迫的無奈,以凌天佑天生的傲氣,自是不願向任何人自稱“奴才”的,而即墨貞又早已屬意他不必在她面前自降身份地自稱奴才,這亦是她能得他由衷敬重的原因之一。

既已有染菊在前探路,帶上面紗的即墨貞便由凌天佑在旁陪伴著,從容端莊地走出雅間下了樓。

此時的望月樓門前,已然圍聚起許多看熱鬧的路人,而樓內大廳中賓客們的視線亦都聚集在門口處,顯然眾人皆極好奇這能在堂堂望月樓門前鬧市的人,究竟何方神聖。即墨貞與凌天佑亦混跡在大廳賓客間,遙遙看向外面的情況。

白玉石鋪就的大門前,望月樓的十餘名護院在大門前一字排開,與外圍看熱鬧的人竟隱成合圍之勢,而被圍其中的人則是個身著月白儒袍的翩翩公子。

但見他一頭如緞黑髮一半束於翠玉冠中,一半若瀑布般流瀉在肩頭,墨染長眉斜插入鬢,一雙流光溢彩的黑眸似染醉意般朦朧,蝶翼般靈動的長睫在眼下投映出點點斑駁,更襯得那肌膚光潔皓白。

他的美與清雅若木蘭的姬無邪,瀟灑不羈的虞莫孤,或是尚年少卻俊美異常的凌天佑皆不同。若不是此人手執摺扇一身男裝打扮,說話間又可見頸間喉結浮動,真可謂是個已然美豔邪魅到雌雄難辯的絕代佳人

“天下竟然還有這般清麗秀美、風華絕代的男子,今日還當真是開了眼界!”

大廳中唯一還端坐桌前,沒有站起來看熱鬧的一位紫衣公子,搖著手中水墨扇忽然語帶嘲弄地感慨道。

即墨貞便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看著那背影竟依稀覺得有些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此人是何身份。

“本公子不是說過了嗎?叫你們掌櫃的出來,與你們這些粗陋之人,本公子沒什麼好說的!”

站在外面的絕色公子,舉起玉骨折扇指了指那些堵在門口的護院,竟是露出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來。

“我們掌櫃豈是你想見便見的?小爺我也說過了,你若能亮出個配踏進這扇門的身份,小爺也不再攔著你!否則,休想再近前半步!小爺看你這樣子也不像不懂規矩的,若再這般胡攪蠻纏,休怪小爺弄髒了你這身衣服!”

為首的護院是個年輕壯漢,顯然是剛剛上位不久的新人,很是急於向眾人顯示一下自己的能耐。

外面還在鬧著,即墨貞卻發現望月樓那並不常現身的掌櫃,竟悄然來到大廳內紫衣公子身旁,很是恭敬地躬著身子行了個禮,而後才壓低了聲音在他耳畔低語了幾句。

“哦?竟然是他?”

那些衣公子微微驚訝地側首看向掌櫃,似乎對他所言有些難以置信。

這時他身後的即墨貞方才看到他半張容顏,初見到那清冷的面部線條她便已然心頭一亮,再看那細長的眉下北地墨寒玉般的眸子,以及直鼻下幾乎淡到無色的薄脣,她即刻確定此人便是這望月樓五公子之一的紫玉寒!

這望月樓在洛城始終是個迷般的神祕存在,沒人知道背後的老闆究竟是誰,而分別負責五層樓中事宜的五公子,亦時常神龍見首不見尾。

若不是不久前曾收到蠱王送來的,關於這神祕第一樓的詳盡資料,未曾得見過望月公子們真容的即墨貞,亦不會認出這紫衣公子是誰。難怪如此氣度不凡的人竟會待在多為低等客人停駐的一樓大廳裡,原來是專司負責此層事宜的“紫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