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請不若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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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請不若激
身為公冶大將軍的愛子,無論身在何處,公冶敬德何曾被人如此當眾取笑過?更何況還是個小女子,在拿嫁予他為正妻的事情來取笑他,這讓他如何能不惱怒?!他恨不能便立即一掌劈死這個不知好歹、牙尖嘴利的御音司主!
但且不說這是在陳國公府,又有清遠王及眾官員貴胄在場,單單就是她正深受祈帝榮寵的身份,亦是容不得他當眾輕易放縱怒氣的。不過,若是換在其他無人之地嘛……
“早就聽聞清遠王心儀於虞司主,原以為不過是那些無聊之人胡亂編排的而已,今日一見,似乎此次的傳言非虛啊?”
公冶敬德那瞬息萬變的臉色,最終歸於平靜,垂在腿邊緊握成拳的雙手亦緩緩舒展。
他話頭一調,便轉到了清遠王身上。畢竟世人皆知他們公冶家支援的是長曜王和魏王,他自然無懼於得罪這位號稱大周第一俊美皇子的七殿下。
見他如此迅速便壓下怒氣,即墨貞卻並未有太多驚訝,畢竟能在大將軍眾子女中,博得公冶尤其的喜愛,這位六公子自然不會太過“草包”。不過以公冶敬德的脾氣秉性,能忍受住她適才那番刻意的挑釁著實不易,這讓她不禁有些對他刮目相看。
不過,這頂多讓她會更加小心地對付他,卻並不足以讓她改變初衷。
“想不到常伴在公冶大將軍身邊的六公子,竟然亦會去聽那些長舌婦們的坊間傳言?”
姬無邪哪裡會不知道公冶敬德所謂的“聽聞”,大半都是自魏王妃和公冶柔那裡聽去的,他如此說自然是故意在指桑罵槐
。
“難道王爺不是有心於虞司主麼?那麼是否就意味著,在下可以擇日遣人至虞府保媒求親了?”
聽出清遠王話中譏誚的公冶敬德,卻只是暗自咬牙懷恨,面上笑容依然不變,甚至還頗具深意地望了“虞莫獨”一眼,彷彿當真已然下定決心要娶她過門似的。
若是拋去即墨貞定然不會嫁他一事不談,這公冶敬德想要娶她入大將軍府的心思,著實陰險毒辣得很!
畢竟以周國的規矩,女子亦是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一說,這雖僅是民間的粗陋說法,但卻極其準確地表達出了女子嫁入夫家便是夫家之人的事實。也就是說,即墨貞一但嫁入大將軍府,那便成了他公冶氏的人,即便不能明著斬殺了她,暗地裡折磨死她的方法又何止千萬?
便拿魏王為例,明明已然將即墨貞投入萬毒谷底,卻欺瞞世人說是因她身體欠佳,便安置到了遠方別院中去休養。而魏國已滅,她的親人都已被殘忍屠殺殆盡,又哪裡還會有人真正去關心,她是否身體抱恙呢?就算她真的被送去別院調養,等待她的亦只有一死,且定然會是更為淒涼折磨的死法。
若如此想來,那姬無為親自將她丟下萬毒谷,倒也算給了她一個痛快?
即墨貞想到這裡忍不住冷笑出聲,見公冶敬德正望著自己,索性便坦然迎上他的視線,“多謝六公子抬愛,只是大將軍府的門第太高,小女子當真是高攀不起。”
聽她忽然如此自謙又抬高他公冶氏大將軍府的說法,公冶敬德的面色稍稍有些好轉,心中想著:終究只是個剛滿十五的小丫頭而已,說兩句驕縱的話後定然是有些後悔,這是想要示好了吧?
“更何況,莫獨雖家世沒落多年,但畢竟亦是虞氏書香門第之後,又得蒙先父與家兄兩位大儒自幼教導,絕計不會貪圖浮華富貴。”
然而即墨貞又豈是會“後悔”之人?才見他露出幾許得意,她便已然話鋒一轉。
“正所為好男兒志在四方,思在百世,功在千秋。我心中之良人,不必出身顯赫世家或天潢貴胄,但定然要品質高潔、心懷鴻鵠之志。那些整日依靠著祖輩功德無所事事,只知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們,非我所好矣。”
說完這番話,即墨完還不忘故意多看了他一眼,擺明在說你便是那非我所好之輩
!公冶敬德便是再好的涵養,此時亦不由氣得面目漲紅目眥如血,幾欲抬手就賞這姓虞的小賤人幾巴掌,卻見清遠王腳步輕移間,恰巧擋在了她身前,滿目霜寒凌厲地與他直視著。
“聽虞大人這話中意思,莫非想嫁的,是那剛剛升任江州刺史的陳楓陳大人麼?”
公冶柔不知從哪裡突然冒了出來,打破一時間幾乎凝滯的僵局。她心中倒是期盼著敬德堂哥能狠狠甩即墨貞幾巴掌,但眼見清遠王保護姿態那般明顯,她不禁愈加氣惱妒恨,終是忍不住走上前來。
“公冶小姐怕是沒有聽清我適才的話吧?若當真論起身家背景,這陳家可謂大周第一世家,我既是連公冶六公子都回絕了,又怎會妄想高攀陳國公府呢?不過若是單拿陳楓陳大人,與令堂兄相比較的話……”
即墨貞故意頓了頓,瞥見公冶敬德的臉色雙倏爾白了幾分時,方才語帶輕嘲地道:“那麼自然是臨危任命,即將遠赴江州為百姓造福的陳大人,更讓人仰慕尊敬。算起來,六公子應該還比陳大人年長上幾歲吧?嘖、嘖、嘖,不過只要公冶大將軍還在世一天,終究是虧不到六公子便是了。”
同樣在不遠處佯裝在與他人歡談,實則時刻豎起耳朵在聽這邊風聲的陳芷萱,聽到這裡險些忍不住大笑出聲。
雖說陳芷萱平時與那太過驕傲的五叔談不上多交好,但畢竟身為陳家人,對公冶氏亦可謂同仇敵愾。如今聽得即墨貞如此捧高自家叔叔,狠狠踩低公冶敬德,她又哪有不高興的道理?只差沒當即拍手大呼痛快了!
“虞大人,你莫要將人都給看扁了!我至今未入朝為官,不過是為了在老父親身前儘儘孝道,畢竟兄長們都在外戍邊征戰,總要有人留在家中陪伴父親。”
公冶敬德說出來的每一個字,幾乎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那略顯猙獰的表情,平白壞了那張端正俊顏。
“哦?那府上不是還有位七公子嗎?聽說他可是公冶大將軍的老來子,雖是庶出,卻甚得大將軍寵愛。六公子已然盡孝多年,亦是時候給七公子些盡孝的機會了不是?這樣既成全了令弟的盡孝之心,亦成全了六公子為國盡忠之心,豈不兩全齊美?”
已然隱約猜到即墨貞心思的姬無邪,笑得雲淡風輕、天地失色間,不著痕跡地又加了幾分激將籌碼,分明是在幫著她將公冶敬德逼上“仕途”
。
“多謝王爺提點,為國盡忠之舉我公冶家向來做得徹底,今日回府在下便會向家父提請,定然不會讓人以為我公冶敬德,在國家危難之時躲在家中避世。”
再次咬牙切齒地說出這番話後,公冶敬德向清遠王拱了拱手,便怒不可遏地憤然轉身而去。
“虞莫獨,你真是好口舌、好手段!”
本還指望著敬德堂兄為自己出氣的公冶柔,眼見著他都被他們給生生氣走了,不由得愈加遷怒於即墨貞,那灼灼視線裡幾乎都噴出熾烈怒火來。
但公冶柔終究亦不能當著清遠王的面,還有陳國公府中諸多賓客的眾目睽睽之下,再做出什麼丟臉的舉動來,亦只能跺了跺腳跟著公冶敬德離去。而那句“好手段”,自然不是看透即墨貞心中想法,只是單純在氣惱她竟然連難搞出了名的堂哥都能氣走。
“這次我當真不得不同意公冶柔的說法,我的莫獨,當真是好口舌、好手段。”
同樣的話自姬無邪口中說出來,自然氣韻與意思便完全大相徑庭,而他看著即墨貞的視線雖亦是灼熱如火,卻滿滿皆是掩不住的情深意切。
“怎麼連你亦來取笑我了?”側首避開他濃烈視線的同時,即墨貞不忘先說笑一句化解莫名尷尬,“正所謂請將不如激將,若單是我們去安排公冶敬德去做安撫史,未免落了刻意,亦不見得能達到預期所想。如今他自己有了這想法便不同了,這樣之後的事情會更加水到渠成。”
見她刻意躲避自己情意,姬無邪雖心中略覺不適,卻也不以為忤,繼續漾著那高潔無暇的澄湛笑意,若護花使者般陪在即墨貞身邊,深情凝視著她臉上算計敵人時露出的光彩。
他本不是個喜歡心計謀算的人,因為他自幼想要的一切便可輕易得到,根本不需去費心算計什麼。再加上成年自立門戶前身居後宮多年,著實看厭了那些後宮女人間的算計,可奇異的是,對於即墨貞的算計他意絲毫不覺厭惡。
或許因為,他始終認定她是在為襄助自己而算計,所以才不會覺得厭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