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一箭三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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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一箭三雕
在眾人一片震驚之中,唯有即墨貞淡然冷靜不變,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各懷心思地投向殿下時,她卻望向脣角正悄然勾起絲冷笑的華貴妃——這件事必然與公冶氏脫不開關係!
“適才人還好好的,怎地剛剛出去就會七竅流血而死?翠蘭,你還不給本王把話說得清楚些!”
清遠王姬無邪鳳目雪亮,並不甚銳利卻因板起總是含笑的面孔而分外懾人,直嚇得跪在地上的宮女渾身瑟縮。
“奴、奴婢不知,春桃似乎偷偷吃了塊玉酥糕,然後就,就……”
長樂宮裡的人都知,翠蘭平日裡與春桃感情甚好,以至於想起好姐妹適才慘死的模樣就不禁淚如雨下,竟是怎麼止都止不住似的,哽咽得幾乎難以成言。
“難不成是那玉酥糕裡有問題?但是這怎麼可能呢?那碟玉酥糕原本可是要給虞司主享用的,誰敢在賢妃宮中做如此手腳?!”
華貴妃滿面驚詫模樣,言語間似乎絲毫沒有懷疑這玉酥糕的問題與南宮賢妃有關,但字裡行間卻又偏偏皆暗有所指。
“是啊,本宮今日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狗膽包天的奴才,竟然敢在我宮中使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事以至此,連即墨貞都已洞悉,久居深宮的南宮賢妃,又哪裡還會看不出此事與公冶氏有關?
“來人,還不速去請御醫來檢視!”而華貴妃卻好似聽不出賢妃話中深意,繼續佯裝好心地吩咐宮人去請御醫,“妹妹莫要心急,事情總會被查個水落石出的,若當真有人敢在妹妹宮中下毒謀害堂堂正三品的御音司主,本宮定然不會放過
!”
陳皇后年事已高,祈帝早就許了華貴妃攜理六宮之權,因而公冶綺嵐在賢妃的長樂宮中如此作派,倒也算是合情合理,看上去毫無不妥之處。
“我這宮中向來乾淨,想不到竟也有被外面那些髒東西汙染的一天。”南宮賢妃冷笑一聲,顯然並不怎麼領華貴妃的情,“若是讓我知道究竟是哪個不要臉面的東西,竟然敢如此吃裡爬外……到時候,那東西活不成事小,讓她供出幕後主史者才是大事!姐姐覺得呢?”
眼看著南宮賢妃與公冶華貴妃皮笑肉不笑地脣槍舌劍,即墨貞卻始終保持沉默,只是與目露探詢的清遠王對視一眼,向他微不可察地輕輕點了點頭。
見她如此,姬無邪竟當真安下心來。或者應該說自魏王府一事之後,他已然對即墨貞愈加信賴倚重,心中已不只一次慶幸自己當初救下她,又一路送她上京的選擇,是何其英明!她雖僅是個尚未許嫁出閣的少女,卻心思玲瓏剔透得緊,彷彿任何事情都難不倒她似的,總是能憑藉那份機智聰穎而化險為夷。
事情發展到這裡,華貴妃此番目的已是昭然若揭。顯然她在提出討要玉酥糕來吃時,必是已先買通了長樂宮的人,伺機在玉酥糕上動了手腳,而且還是選定了除她之外唯一的“外人”來食用毒糕。
若是她這第一步成功,任南宮賢妃再如何辯駁,終究推不脫毒害御音司主的罪名。如此一來,即便祈帝不忍將其訴殺或打入冷宮,也必然不會再榮寵如斯,至少她這妃位到時候必然不保。而身為其子的清遠王,也定會多少受到些許牽連。
即便第一步因意外沒能成功,這心思狡黠的公冶綺嵐還設計了陰險的連環計,這第二步便是逼著被她收買的宮人去嘗那毒糕。她先是建議賢妃將被打翻的珍貴玉酥糕賞給宮人一飽口福,未能成行後,便又暗使那宮人偷偷吃下,亦或根本是被他人逼迫著吃下致命的毒糕,讓今日長樂宮中毒死人的事情成為事實。
而此後請來御醫等事宜,無非是為了引出玉酥糕上是被下了何種劇毒,以便於再順藤摸瓜地徹查這後宮之中,怎地會藏有南疆祕毒。想來華貴妃要的便只是這個引子,後序的事情自然早就已經安排妥當,為的就是謀害賢妃、清遠王及“虞莫獨”。
如此環環相接的陰毒連環計,既為魏王妃除掉了御音司主,又讓華貴妃剷除了多年的眼中盯南宮賢妃,更是有望替皇四子長曜王,將風頭正勁的清遠王狠狠打壓下去
。
如此一箭三雕、嫁禍於人之手段,不可謂不惡毒陰險,亦不可謂不高明至極!只是此計從最初,就已註定要壞在對劇毒瞭若指掌的即墨貞身上。
“是啊,此事定要徹查到底才妥當!”
沉默已久的即墨貞,遙遙看著請過安後便退到殿外檢視的御醫身影,盈潤嫣紅的脣瓣彎起抹冷凝淺笑來。
“竟然有人膽敢在賢妃娘娘宮中公然投毒,還害死了娘娘最得力的宮女春桃,若是依下官看,不僅要請來御醫查明情況,更該去請皇上來為娘娘作主才是。”
且不說虞莫孤早就說好會引祈帝前來,即便此際賢妃不去請聖駕來作定奪,那華貴妃亦必然會在適當的時候去請皇上。而若真等到那時,無疑對被嫁禍的賢妃會愈加不利,倒不如先去主動請來聖駕,倒還能佔幾分先機。
姬無邪匆匆與即墨貞對視一眼,便即將明白其中利害,不待母妃開口他便已吩咐宮人去請祈帝駕臨。
“御音司主果然不凡,突遇如此駭人之事竟仍如此淡定從容,哪裡像那些普通的閨閣千金?簡直比之錚錚鐵骨的男兒們,亦不遑多讓啊!”
華貴妃這席話隱隱已有咬牙切齒之意,雖說今日之計她已然成竹在胸,但這個不過才剛滿十五歲的黃毛丫頭,卻總讓深諳宮中詭譎的她莫名有些心頭髮怵。尤其是那雙明明看上去彷彿清澈見底,深看之下卻又好似深不見底的冷淡黑眸,分明只有經歷過生死鉅變的人方才可能擁有。
可是世人皆知這“虞莫獨”自幼便因體弱,被送到南海天絲島調養。即便虞氏的勢力已大不如前朝時期,但百足之蟲雖死未僵,更何況她還有個已聞名天下的大儒兄長,又怎可能坐視她在外面受苦?再看她這身細皮嫩肉的模樣,那在斜斜陽光下散發著誘人光澤的肌膚,以及那源自股子裡的雍容姿態,哪裡有半點像是經歷過非人待遇的樣子?
這位御音司主還當真讓人越看越是迷惑,難怪公冶雁鸞直呼此女絕不簡單!
公冶綺嵐心中雖如此恨恨地想著,面上的笑容卻已恢復如常,只是眼角那道道細紋,隱約又加深了幾分。
“貴妃娘娘謬讚,下官只是生來命薄,孤身在海外養病那些年裡,在人來人往的天絲島上見過頗多奇人異事而已
。像是有一年,來了隊到島上購買特產的商旅,那老闆閒來無事,便與島上人聊起他的苦悶事來。”
無視於華貴妃眼底利刃般的冷芒,即墨貞若在講故事般,事不關己地道。
“那位老闆家中有一妻二妾,由於正妻日漸年邁,其中一位野心勃勃的妾室便開始盤算著奪位。她久經籌謀,竟然想出利用另一名更得寵的妾室,來毒害正妻的詭計。這樣她不僅能儘快除掉正妻,更能將剩餘的競爭者同時剷除,那裡她自然穩座期盼已久的正位。”
華貴妃在旁越聽越是臉色難看,只是卻又不好出聲打斷,那樣只會徒惹他人疑心。
“後來呢?那陰險妾室,可曾算計成功?”
而另一邊的南宮賢妃,倒像是聽得十分津津有味,竟還催促起來。
“可惜人算終究不如天算,亦可謂善惡終有報,那陰險妾室雖當真毒死了年邁的正妻,卻終究在嫁禍給另得寵妾室時出了紕漏。不僅未能得償所願,消除眼中盯讓自己在後宅中的地位穩如泰山,反而被其夫君看透她的惡毒狠辣,不僅將這陰險妾室趕出家門,更是讓她擔負起了正妻之死的罪名。”
講述故事間,即墨貞始終淡然淺笑著,但那笑容落在華貴妃眼中卻猶如毒蛇般陰冷,在她心頭滑過,躥起陣陣冰寒涼意。
“如此方才正好,這世間本就善惡終有報的。那些心思不正之人,縱然得享一時之利,卻終究會有行跡敗露的一天,到那時,自然終難逃應有的懲罰。身為個小小妾室,竟然敢謀害正妻,簡直百死不足以償其罪之萬分!”
南宮賢妃看似只是在感嘆即墨貞適才講過的故事,但話中字句卻分明在暗刺公冶綺嵐的心。
身後分別有著公冶氏與陳氏兩大家族支撐,背景可謂伯仲之間的華貴妃與陳皇后不合,早已不是什麼祕密。而宮中更是早有傳聞,隨著公冶家日漸壯大,華貴妃始終在謀劃著如何取陳皇后的位置而代之。
即墨貞對此自是早已耳聞,因而才會在此刻故意講出這樣一段故事,來威懾華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