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一章 又見魏王

第二十一章 又見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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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又見魏王

清遠王大勝而歸,周祈帝倍覺欣喜,魏王請命親赴洛城外相迎,百官隨從。

即墨貞曾經預想過許多種以全新面貌再次見到姬無為的場景,但卻唯獨未曾想到過,竟然在重新踏入周國京都的當日,便會與之相遇。

載譽而歸的姬無邪回京自然不會再若入景陽城虞家般刻意低調,大隊人馬浩浩蕩蕩行得不緊不慢,距洛城北大門尚有數里遠時,便已然聽到臣民們“恭迎清遠王回京”云云的響亮歡呼聲。

然而這京畿中的歌功頌德之音,顯然遠遠不及海濱百姓那般發自真心,更多的還是眼見這位過去彷彿與世無爭、名不見經傳的王爺,突然立下如此大功必將得皇恩聖眷,自然要爭先恐後地巴結討好。

就在眾人望眼欲穿地苦等清遠王來到近前時,不想那萬眾矚目的一騎雪亮銀甲身影,竟在拒他們百餘丈遠時忽然調轉馬頭,跑到後方一輛女眷馬車旁。

“莫獨,前面就是京都大半權臣貴胄,你可要與他們見上一見?”

經過一路相處後,姬無邪對虞家千金的稱謂竟又近了一層,著實讓那些熟悉他的暗衛近臣們都不禁對虞莫獨另眼相看。

畢竟過去的清遠王雖溫文爾雅待人以禮,卻從未與任何女子過分親近過,哪怕再傾城絕色的佳人亦入不得他那雙彷彿看盡繁華的澄澈黑眸。因而能讓與之相識不過短短月餘光景的七皇子如此厚待,甚至連是否與眾京官親王相見這種事都要先徵求她的個人意願,這位虞小姐當真不簡單。

“得與殿下同行已然讓莫獨榮幸之至,若今日再如此與殿下一同出現在天潢貴胄與諸位大人面前,只怕多有不妥。”

並非是即墨貞臨陣退縮不敢與姬無為相見,而是當下絕非她以虞莫獨身份露面的最好時機。雖然看上去能與清遠王一同現身是種無上尊榮,但對於剛剛入京的她又何嘗不是種缺乏自知之明的“炫耀”?

若是今天當眾被告知是新任翰林院侍讀虞莫孤之妹,她只會平白讓自己因清遠王而成為“眾矢之的”,即便她不在乎過早被人“盯上”,但這樣的現身卻不會讓姬無為留下太多印象,至不過會以為她是個不知天高地厚,以為找到清遠王這個靠山便再無後顧之憂的愚笨女子罷了

幾乎是從地獄爬出來,一步一血印地才得以重新回到這裡,回到心深似海的他面前,她又豈會再容許自己行差踏錯分毫?

“既然如此,稍候我便先安排人送你回府,待過幾日得空再去看你,也正式拜會下虞兄。”

只因虞莫獨的身份,姬無邪便尊了虞莫孤一聲“虞兄”,這已然是極大的恩典,但他雙眼中卻是一片真誠,毫無居高臨下之意,注視著她的目光更是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殿下大捷回京必然有許多事要忙,切莫為了小女子誤了正事,反正家兄身為翰林院侍讀,想來與殿下碰面的機會定然不少……”

即墨貞的婉轉推辭之言不及道盡,便被姬無邪面色微冷地打斷了。

“莫獨,我們不是都已經說好,私下裡你便叫我小字辛夷麼?怎的還未入得城門,你便又如此疏遠起來?”

俊顏攏上層薄怒的姬無邪,聲音卻仍清潤如碎玉,光華流轉的黑眸更是亮得懾人心魄。

“我原本以為到得京畿,你便只能是高高在上的皇七子、清遠王,我這卑微庶民又怎敢再高攀?但是,殿下……辛夷既然不棄,莫獨定不負君恩。”

再次抬首迎上姬無邪的目光時,即墨貞適時漾起嫣然一笑,然而虛映著點點金色陽光的眼瞳深處,卻只有一片死寂般的清冷涼薄。

若是尚為大魏公主時的她,也許會被姬無邪這般溫柔如水清雅俊逸的男子所惑,但如今的她卻早已冷心冷情,只會不斷估量此人有多少利用價值,又值得她花費多少心思去拉攏。就算他再如何情深意重地厚待於“虞莫獨”,與她又有何干系?

縱然他在喜歡時會對你千般寵愛萬般憐惜,但若不喜歡了時,又何嘗不會像對待失去興趣地玩物般,對你棄若敝屣?

男人,終究不過如此

那種被狠狠拋棄的滋味,她嘗過一次便已足夠銘記入骨,再不會因所謂寵愛而迷失自我。

“自海盜船上你為我而對抗火炎焱開始,我便已認定你是此生……知己。因而,無論日後你我身份如何轉變,你始終是我的莫獨,而我也始終只是你的辛夷。”

姬無邪那近在咫尺的俊顏蘊著深情,竟讓即墨貞有些不敢直視。

想來可笑,身為惟公主時她對別人處處真心以待,但換回的卻是國破家亡、被棄萬毒谷底生不如死。而如今她處處皆是算計,卻反倒輕易贏得堂堂清遠王的青睞,甚至還許下如此情深意重的誓言來。

即墨貞臉上的笑容染上抹嬌羞,但脣角弧度卻有些僵澀,只是姬無邪並未能注意到,向綻開抹木蘭花般高潔笑容後,便回身繼續帶著大隊人馬回往洛城北大門。

而載著即墨貞與染菊、流碧的奢華馬車,則漸漸脫離大隊人馬,平穩緩慢地向同樣大開的西邊小門駛去。

大多數人的目光史顧緊盯著意氣風發的清遠王,即便有少數人注意到一輛女眷馬車突然離隊,卻也無暇多看上一眼。畢竟送些女眷避開萬眾相迎的場面,亦非什麼少見之舉,唯有皇七子姬無邪才是此行的重中之重。

這其中身為領頭者的魏王姬無為自然亦懂得這個道理,但當那輛看似尋常的馬車自他身旁十餘丈遠處駛過時,他卻莫名感到一道充滿深濃怨戾殺氣的目光直直射來。但當他愕然轉眸望去,那讓他如芒在背的視線卻又突然消失,只見得那輛印有清遠王府標記的馬車垂著紗簾的視窗處,一個婀娜身影若隱若現。

“去查查,那馬車裡坐的是什麼人。”

低聲向身邊暗衛吩咐一聲後,姬無為便揚起和煦溫潤的笑容,迎上對面已然下馬的七皇弟——清遠王姬無邪。

北城門前的氣氛愈加熱烈,但已穩穩馳過小門進入洛城的馬車裡,卻莫名有些緊張。

染菊與流碧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雙目輕闔,坐得筆直到有些僵硬的主子,又匆匆對視,卻終究誰也不敢開口尋問,各自垂首沉默。

此刻的即墨貞乍看上去面沉如水的容顏看不出什麼情緒,除了臉色略顯蒼白失了血色,彷彿只是因旅途勞累而在閉目小憩,但只有瞭解她的人才多少能看出她正極力壓抑著某種情緒

她曾經以為自己已然做好準備再面對他,她曾經以為自己已經錘鍊到不會再將深心處的真實情緒表露出來,她曾經以為自己可以像帶著面具的戲子般在他面前自如表演,她曾經以為自己的心早已如死水般再不會興起任何波瀾……

但當她真真切切地看到他堅毅俊朗如昔的面龐,看到他和煦如暖陽、溫潤如春風般的虛假偽裝,看到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看到他在別人不注意時才流露出的絕世鋒芒,她終於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對她的影響,依然排山倒海般巨大得讓她幾乎難在承受。

只不過曾經他帶給她的這份影響,是讓她不顧一切若飛蛾投火般地投入他的懷抱,並以國破家亡及自己的性命為代價。而現在他帶給她的這份影響,依然讓她瘋狂得可以不顧一切,只是這次她卻是要不顧一切地毀掉他、奪走他所珍視和想要擁有的一切!

曾經,他帶給她的所有恥辱與傷痛,她都要百倍千倍地奉還給他!

她絕不會讓他輕易死掉,定要讓他嚐盡失去所珍愛一切的痛苦,嚐盡被最信任、最摯愛的人背叛是何滋味!

“小姐,咱們到了。”

直至馬車穩穩停在嶄新的“虞府”門前,染菊才小心翼翼地出聲提醒。

“哦,打賞車伕,讓他代為謝過清遠王。”

緩緩睜開雙眼的即墨貞,漆黑眼底只餘清冷淡薄,再不見半縷瘋狂恨意。只是當她緩緩鬆開緊握的手掌,要去扶已然下車恭候多時的流碧手臂時,才赫然發現自己的掌心竟然已被指尖刺出點點血痕。

“流碧,你去叫門吧,等會兒讓染菊來扶我便可。”

即墨貞深知自己點滴血液便是劇毒,便支開並不知情的流碧,不著痕跡地將手掌收入袖中偷偷以絲帕擦拭乾淨。

始終遠遠跟在後方的魏王暗衛,直至眼睜睜看著他們主僕三人進入新晉翰林院侍讀虞莫孤的府邸,方才如來時般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去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