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最毒是殘情
習慣性風流 得來有情男 爆笑小女傭:少爺,我不小了嘛 變身之異界女王傳 六御 虎嘯天荒 仙羽幻境 最佳爐鼎 穿越之千年美人 QQ怪談
199 最毒是殘情
翌日早晨。鳳川並未從窗外朦朧的天色找到多少早晨的感覺,他昨晚一夜未睡,閉著眼睛想東想西,根本分不清這是真的到了早上,還是時光倒流回了昨天傍晚。
“咚咚咚”。這次的敲門聲溫柔很多。他迷迷糊糊起身開門,是晏清都。他這才開始想,萬一敲門的是武陵春他也不問問是誰就稀裡糊塗開了門怎麼辦。
“清都哥?什麼事啊。”
“昨天說好的,今天一大早出發去魔界。昨晚是我隔著門告訴你的,你還應了聲的。怎麼你忘了?”
晏清都有來說過麼?怎麼完全沒印象。蕭鳳川撓撓頭道:“哦,剛睡醒,現在腦子不清楚,我這就去收拾。”
晏清都走了,鳳川才鬆了一口氣,還好那小子比較遲鈍,沒有追問他那看上去蠢了吧唧的黑眼圈是怎麼回事。
想不到啊想不到……蕭鳳川居然也會有為了男人失眠的時候!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必須先擱下,去魔界找到遙靈才是最重要的事。他飛快得洗臉漱口,換好衣服,帶足傷藥法寶,銀兩應該就不用帶了。他想了一下,摸出枕下那本手札,鬼使神差似的塞進懷裡。飯劍往肩上一背,這便出門。
不知道遙靈那丫頭現在魔界怎麼樣了。說起來,魔界那樣的地方不是誰都可以突破結界而到達,鳳川早聽說過入口在黛花山,但具體在哪裡沒人知道。不過既然武陵春說能去,那他一定有把握,聽他安排便是了。
鳳川走到武府門口。只有一個人背對著他站在門外,右手把玩著一柄摺扇,這般悠閒自得不像要去闖龍潭虎穴,倒像要去逛花街。
怎麼反而是武陵春先等在這裡了。晏清都呢?他來叫鳳川,自己反而落在後面了麼?
為什麼有種不祥的預感……
鳳川望著武陵春的背影,沒有迎上去。難道是看了那本手札的緣故?鳳川總覺得連武陵春的背影都與以往不同。哪怕現在站在這裡,離他這麼遠,更沒有被他注意到,他眼前卻有無數不該出現的畫面在重疊翻飛……月下對飲,舉觴共舞;晨雪梅林,攜手同遊;輕解羅裳……
不能再繼續聯想了!前面那些也就算了,再繼續下去可就……
不該看那些的。真不該看那些的。鳳川心裡無比清楚,那本手札中記錄的,是武陵春和踏月之間的點點滴滴,可為什麼讀來如此熟悉,就好像是在寫他自己的事一樣。
鳳川看著武陵春愣神,來不及掩藏自己心事的瞬間,武陵春忽然回身,摺扇在胸前一合,扇風吹得長髮輕擺如柳,他的笑容如陽光乘著純白的楊花飄飄灑灑:“鳳川,早。”
鳳川僵在原地,沒有回話。如果雙手能動的話,他一定要捂住耳朵——不要聽到他的聲音!只是這三個字,便如同百句千句難忘的話語,在耳邊迴旋!
“怎樣,才能醉一場?”
是月光肆盛的那夜,武陵春醉眼迷離,用呢喃般的聲音問著眼前的男人,拇指和食指捏住了他的下頜。另一隻手擎著的酒杯中,桃花輕盈飄落,甜香浮沉;
“有你相伴,我已知足。”
是清雪如雨的早晨,武陵春倔強而冰冷的雙手被包容在那個男人寬厚溫暖的大掌中,被那個人捧在脣邊,脣舌的溫度亦在他指尖流連。
“我愛你。”
是在瘦西湖的畫舫上,兩人相擁而眠時,他伏在那個男人耳邊,說了整整一夜的纏綿。
那些畫面,還有那些聲音在鳳川的冥思中揮之不去。他明明知道那個男人是踏月公子,可是為什麼?他真想衝過去問武陵春,為什麼,為什麼我覺得那些話是你對我說過的?為什麼?
“鳳川,你怎麼了?”現實中,卻是武陵春先走過來,摸了摸鳳川的額頭。他的臉色忽白忽紅,他擔心他還在發燒。
“沒什麼。”鳳川觸電般躲開武陵春的觸碰,以前就算被他親手解開衣衫,他也沒這麼不自然過。他扭臉問道,“那個,清都哥怎麼還不來?”
“清都啊,這次他並不同去。人界這邊,還有好多事要交予他辦。”武陵春若無其事得答道。
晏清都不去,話梅要留下照顧楚雲深,難道說這次魔界之行就只有武陵春和鳳川兩個人麼?
不——能——接——受——啊!
“那……我們走吧。”儘管不能接受,可鳳川只有硬著頭皮這麼幹。畢竟沒有其他人了,合適的人選不管怎麼看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了!去魔界那麼危險的地方,武陵春肯定不捨得帶那個還是小孩子的玫瑰梅;而青玉案呢?女人去了只會感情用事,不帶最好。不過春哥真是這麼想的嗎?青玉案雖然表面上乖乖得不跟去魔界,可是她真的能忍住不去魔界,不救自己老公?不可能!她一定會等武陵春走了,一個人悄悄得去。武陵春自然不可能讓她獨自涉險,所以派了玫瑰梅監視她,說什麼也要把她看住。
安排如此精妙叫人沒話說。鳳川悄悄嘆了口氣,兩人御劍去了黛花山,便降落在晏離兮與辛夷的舊居。
雖然說這裡是魔族硯主晏離兮的地方,但魔界的入口真的會在這裡麼?鳳川半信半疑。他問道:“小……春哥,魔界的入口就在這裡麼?”
“嗯。”武陵春在辛夷的墓碑前站定,碑前新放著香燭貢品,想必晏離兮不久之前還來掃過墓。他答道,“按理來說,這裡並非連線魔界與人界之地,然而晏離兮之妻難產之時,四哥曾來此為其治療,察覺其床下魔氣異常,似乎是個魔隙。四哥能成功去到魔界,想必也是透過這個地方。”
“原來如此。說起來,四哥去魔界究竟為了何事?他留下的那張圖……真是讓人費解。”
武陵春笑笑,現在還不是解釋這些的時候。他與鳳川在墓前靜哀,以敬死者,這才進入房間。房內素雅潔淨,桌椅案榻皆為竹製,床頭辛夷枯香沁骨。**卻有什麼東西在閃閃發亮,莫非是辛夷生前所戴的珠花?
兩人上前察看,非是什麼珠花,卻是靈力寫成的符號。武陵春以指觸之,飛快得寫下一串符文。
“春哥,這是……”
“是四哥留下的記號,他留下了透過魔隙進入魔界的方法。”
南歌子果然不愧是神機妙算,不僅找到了進入魔界的方法,還算定了武陵春和鳳川會在此找尋。
武陵春按南歌子所說之法施為,地面上很快出現了紫色的傳送法陣。兩人剛剛站進去,卻覺腳下一陣搖晃,鳳川只覺兩腿被法陣束縛動盪,根本無法保持平衡,差點仰倒。武陵春伸臂扶住鳳川,卻在鳳川站穩的瞬間將手臂迅速抽離。
“鳳川,站穩!”武陵春厲聲吩咐。可現在也不是鳳川想站穩就能站穩的,這個法陣明顯是雷屬性,武陵春獨脩金系術法,要操控雷系法陣自然稍微容易些;鳳川不同,他修煉的火系術法與金相剋,不被法陣排斥才怪!
“鳳川,要走了!站不穩的話,就蹲下來!”武陵春看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模糊,想是已經開始傳送,鳳川卻依然搖來晃去,根本無法保持平衡,這樣在傳送過程中相當凶險,搞不好到了魔界發現自己頭和屁股已經裝反了……
“可是,腿整個僵住了,彎都彎不下去!”
沒時間計較那麼多了。武陵春幾乎是冒著被鳳川恨死的危險,慌亂之中,拉住了他的手。視野頓時一片黑暗。若不是拉著武陵春的手,鳳川完全察覺不到他身旁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於是,視角消失了,聽覺消失了,嗅覺消失了,所有的感覺,都只剩下雙掌貼合的溫度。只是雙手相握,全身似乎都暖了起來,那鮮紅的落梅,柔白的鮮雪,稀薄的陽光,那日的回憶,也一下子鮮活了起來。
他和他手牽著手在無邊的黑暗中走著,一個人卻感覺不到另一個人心中的彷徨。他在不斷問著自己,我到底是誰,我為何會如此眷戀這個人的溫暖?不,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如果說鳳川跟遙靈的開始是因為情藥之毒,現在的鳳川更有一種中毒的感覺。回憶的毒藥已經讓他心神不受控制,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
該不會是被踏月公子的亡魂附身了吧。如果是這樣,那還好些。
“到了。”武陵春說著,鬆開了鳳川的手,鳳川掌心一空。
兩人走出魔隙,迎面而來的只是讓人不適的瘴氣和令人眼澀的紫霧。不過這點程度,以鳳川和武陵春的修為倒是足以抵禦。
這裡就是魔界了……遙靈會在哪裡?
**********
魔界萬仞山。一個頭戴斗笠的黑衣男子在崎嶇的山道中疾行,將身後的小姑娘甩了幾丈遠。
遙靈身材本來就嬌小,在這怪石嶙峋草木不生的山上,更襯得她只剩粉色的一點。她拼命呼喊著前面的男人,那個男人卻不理他,就彷彿他們並非結伴同行。
“魔尊大叔!我們爬這座鬼山已經整整一天啦!怎麼還沒到你說的魔宮啊!”遙靈絕望得喊著,乾脆一屁股坐在石頭上,氣哼哼將腿一盤,被魔獸吃了也好,反正她是不想動了。
“本來就沒有什麼魔宮。”魔尊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他的聲音卻隨深厚的內力一直傳到遙靈耳邊,很是洪亮。遙靈怒道:“大叔你什麼意思啊!上面沒有魔宮,幹嘛還要往上爬!你耍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