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凰王母子的指鹿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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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凰王母子的指鹿為馬
陰若水命人在賓州張出兩張榜文。
一張：賓州土司母尋右玩忽職守，有負聖恩，遺失先王欽賜金書鐵券。念其父有功社稷，特准其自盡，禍不及三族。母府男子充軍，女子貶為官婢，府中一切皆充做軍用。
另張一安民榜：賓州兵曹段銳治軍嚴謹，為官公正廉明。特加封為賓州土司統領賓州兵馬。即日起賓州百姓免徭役一年。
陰若水明白她此次微服出遊，本不該干涉地方內政，但是事出突然也不容她多做考量。從密紮上她已得知環正與南陵勾結，為不落他人口實，便派劉平回都城將此事直接呈報給陰涼，說辭上大體與榜文相同。
陰若水並不太擔心陰涼會對付不了環氏一族。雖說他溫文儒雅，可是作為一個上位者所應具備的敏銳的頭腦以及胸懷全域性的眼光他是一樣都不缺。雖然他出自私情而放任陰若水，可是陰若水自認從未做過一件危及王位之事，更未有過一次損害北陰之舉。在統治北陰上兩人一柔一剛相輔相成，不能不說是陰涼的聰明之舉。
陰若水與眾人商議，趁越析王后不知母尋右已死，宜急速潛進姚州。於增可用越析王令符掌握軍隊，一舉消滅王后黨。
顧及到這畢竟是別國內政，北陰不好明目張膽的大肆出兵，段銳就屯兵兩國交界處以作策應。陰若水自是明白段銳所慮，她也不想當世界警察，只是箭在弦不得不發而。
越析雖小也有三座輔城：鳳儀、姚州、麼些。
越析軍都尉韓城屯兵鳳儀，此人剛正不阿，軍隊調動只認令符不講私情，所以王后一黨才急於尋找令符的下落。即便如此，陰若水也明白要是讓韓城提前得知於增將越析歸附於北陰，想必他也很難接受。想來只能是用苦肉計，先行取得他的同情，再假他之手除去阻力。
為不引起別人的注意，莫罕與其餘的夜梟軍留在段銳兵營。陰若水與於增帶領和、歌、芳三姓以及趙四等五十名夜梟軍喬裝，傍晚將要關城門時混進了鳳儀城。
鳳儀城古樸獨特，都尉府建在城
東。一眼望去，那充滿了男性化的都尉府方正中帶著嚴謹肅然。
門口的守衛均穿黑色窄袖鑲有花邊的右開襟上衣，下著多褶寬腳長褲，身披青色染布擦而瓦。頭頂留有約三寸長的頭髮一綹英雄髻，外面裹以長達丈餘的黑色包頭在右前方紮成拇指粗的長椎形的“子爾”。左耳朵上戴有綴紅絲線串起的紅色耳珠，珠下綴有紅色絲線，身上斜挎用細牛筋編織而成的英雄帶，上掛系長柄戰刀，臉上皆是一付生人勿近的表情。
陰若水命和悌帶三十人分散在都尉府的四周，她和於增帶著趙四、和玉等二十人去見韓城。
來到了都尉府門前，於增亮出了令符，門口的侍衛忙進去通稟。
不多時，就見門內大步如飛地走出了一個身高一米七十左右的中年壯漢。他幾步上前，跪倒在地頓首：“都尉韓城參見世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韓將軍免禮，平身。”
“謝殿下。”韓城起身。
見韓城起身後，陰若水這才仔細打量他。他的裝扮基本與守衛相同，不同的是頭上的包頭是青色的，左耳上是銀耳圈，身上披著用羊毛織成的白色擦爾瓦，上面羊毛繩縮口，下部綴有旒須。他雖然個頭不高，可舉手投足無不彰顯著軍人的那種磊落豪邁。
“殿下，這幾位是？”韓城看到於增身後幾個人舉止不凡不由問道。
“這位是吾的義母狄小姐。”於增對韓城隱瞞了陰若水的真實身份。
韓城急忙對陰若水一拱手，又回身對於增說道：“殿下，裡面請。”
一行人在韓城的帶領下走進了都尉府正堂，分君臣落座後，僕役敬獻香茶。
“臣聽聞大王病重，殿下失蹤，不知殿下如何到了鳳儀？”韓城疑惑的看著上首的於增。
“哎——，此事說來話長。”於增嘆了口氣，轉而又嚴肅地看著韓城：“韓將軍，王兄待你如何？”
韓城不曾想於增有此一問，稍怔馬上回答：“王上待臣親如兄弟。臣就是肝腦塗地也難報
萬一。”
“那王兄有難將軍是救還是不救？”於增又問道。
“臣就是拼卻了性命也要保護好王上的周全！”韓城起身面向於增一臉肅容。
“如有人覬覦我越析的王位，謀害王兄，韓將軍又當如何呢？”於增亦是一臉的肅容。
“不論是何人，如有此謀逆之心，臣定當親手手刃逆賊！”韓城義正言辭鏗鏘有力地說道。
於增看了看比自己高出許多的韓城，緩緩站起身，從懷中掏出令符朗聲道：“韓城接旨。”
韓城見令符急忙雙膝跪地口稱：“臣鳳儀都尉韓城接旨，萬歲萬歲萬萬歲。”“今王兄不幸薨逝，王后客察氏祕不發喪，並欲置吾死地。幸得吾的義母相救，才使吾免遭王后與其叔父客察言松毒手。吾命你舉越析之兵至姚州剷除叛逆。”
“臣領旨！”韓城聽到王上薨逝王后謀反雖有疑惑，但是見到令符卻不能抗命。
“將軍可有疑問？”陰若水見到韓城雖領旨卻是半信半疑躊躇不動，不由得開口問道。
“臣不敢。臣只是有一事不明，清平官一向為官清廉，又怎會做出謀逆之事？”
“於增，到孃親這裡來。”陰若水伸手叫於增到自己的身旁來，解開了於增的衣服，露出了鞭痕交錯的瘦弱軀體，聲音冷冽道：“將軍，覺得這鞭痕也是作假的嗎？”
“這，這是何人所為？”韓城看到鞭痕，聲音中有著抑制不住的憤怒。
“韓將軍又認為是何人所為呢？只因吾不肯將王兄的令符交出，他們便下此毒手！”於增臉不變色心不跳的和他孃親一起玩著指鹿為馬的把戲。
“臣這就點兵殺入姚州，定將客察氏與客察言松碎屍萬段！”韓城咬牙切齒地說道。
“將軍且慢，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出兵如何？”陰若水一邊不急不緩地說著，一邊幫於增穿上了衣服繫好腰帶。
“就依您的意思。”陰若水凜然天生的威嚴氣勢，令韓城也不知不覺間被陰若水牽著鼻子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