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背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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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背叛的代價
當迎風的紗，
已枯黃，
當星眸漸冷漸暗，
我就似那抗拒著秋的孤樹，
默默地承受著。
任歲月蹉跎，
任生機磨滅，
任情感消逝。
只要還有那麼一瞬，
還能記起，
你那如星的眸。
——
“黑夜，你速派人至蒙舍詔傳孤的旨意。令他們三日後開城納降，否則大兵到日，寸草不留！”
“臣這就去辦。”黑夜抬頭見陰若水毫無形象的縮在寶椅中，手中捧著半溫的茶：“凰王，您可是身體不適？”
“只是有些冷而已。”陰若水放下茶杯：“黑夜還不去嗎？”
“臣這就去。”黑夜轉身走到門口又回身說道：“臣聽皮羅說，在石和城以南普洱寨有一天然的石洞‘瓦汝爾苦’可以驅寒，凰王何不前去一試？”
“‘瓦汝爾苦’是什麼？”陰若水不解的問。
“就是有熱水自石洞湧出，可以沐浴之所。”
那一定是溫泉，陰若水忽然想到也許這是一個機會：“黑夜去忙吧，你叫環梅進來。”
“臣告退。”
陰若水著寶石藍宮裝，頭髮在腦後簡單的挽了個髻。簡單的準備了些必須品放在隨身的背囊中，帶莫罕、環梅與十名女侍衛，十名男侍衛步行至普洱寨。才來到寨下，就看到不遠處白煙繚繞，水汽蒸騰。到了近處才發現溫泉的周圍古樹環繞，婀娜多姿的鳳尾竹環繞四周，還有翠綠的苔蘚。
陰若水用手試了試水溫，大概有六十度左右。從出發到現在，還沒有好好的泡個澡呢，只是在帳中簡單的用溫水擦拭身體，這回要好好享受一番了。
二十名侍衛在溫泉四周警戒，陰若水將背囊放置在池邊，寬衣解帶，**走下溫泉。泉水從石洞湧出，注入六十平方米的水池內。躺在粗糙的溫泉池中，軟綿綿地把身心浸泡在水中，感受溫泉帶著氣泡汩汩從身下冒出。仰望青翠的山崖中瀑布飛流直下，在瀑布濺起的霧氣和溫泉氳氤的水汽中，享受這人間天堂感覺。
莫罕也撲進水中，可它太高大，水有些淺，它便臥在離陰若水不遠的水中，眯著眼假寐著。
“環梅，你也下來吧，這水很舒服的。”陰若水叫岸上的環梅一起來泡溫泉。
“屬下不敢。”
“一個泡溫泉還有什麼敢不敢的，快來！”說著**身體過來拉環梅。
環梅忙低下頭：“凰王，請先用水。屬下馬上就來。”
“你這孩子真是彆扭得很。”陰若水笑著用手撫著腹部上一寸左右的微紅的疤痕：“你再不下來，我可讓莫罕去請你了。”
陰若水玩笑的話，讓環梅身體微微一顫，忙動手退下衣服，僅著褻衣走下溫泉。
陰若水找了塊石頭當枕頭躺水中，和著“嘩嘩譁”的泉水聲哼著歌：
“我站在烈烈風中
恨不能蕩盡綿綿心痛
望蒼天
四方雲動
劍在手
問天下誰是英雄
我站在烈烈風中
恨不能蕩盡綿綿心痛
望蒼天
四方雲動
劍在手
問天下誰是英雄
人世間……”
“凰王，你唱的是什麼？”環梅只覺得陰若水的歌豪邁中帶著霸氣。
“哦，這是我家鄉的歌。”
“您家鄉？您的家不是在崇聖城嗎？”環梅有些聽不懂陰若水的話。
“呵呵呵，那是陰若水的家，不是我的。”陰若水不由得笑出聲。
“您不就是陰若水嗎？”環梅坐直了身體，眼中有一絲戒備。
“我當然是陰若水。”陰若水還是安詳的躺在水中：“只不過不是被你殺死的那個陰若水罷了。”
“你說什麼？”環梅愣住了。
“我是說什麼你聽不懂嗎？我從來就沒有失憶，因為我根本就不是陰若水。”
“不可能。”環梅慌亂的自水站起。
“有何不可能，你不是親手將陰若水殺死的嗎？”
“你是鬼？”環梅驚懼往岸上跑。
“莫罕。”陰若水自水中坐起，懶洋洋地喚了一聲。
莫罕回身一爪就將環梅摁在水中。
“你這孩子還不是一般的彆扭！這水溫度適中，多適合沐浴，為何要走呢？”
“鬼，鬼，你不要過來。”環梅拍著水大叫著。
“傻孩子，別怕，我不是鬼！不信你看看我的心是不是在跳。”陰若水走過來，拉著環梅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上。
“你，你……”
“看，我沒騙你吧。”陰若水放下環梅的手：“好孩子，既然我沒騙你，那麼你也不能騙我喲！”
“你想問什麼？”見陰若水有心跳不是鬼，環梅恢復了冷靜。
“是誰讓你將匕首浸毒的？”
“是您吩咐屬下去做的！”
“哦，哈哈哈！那也是我吩咐你殺了我的？”陰若水大笑道：“我雖不是陰若水，但是這副軀體卻是她的，在這副軀體中的記憶更是她的！”
“你到底是誰？”環梅大叫道，怎麼能？如果這個人是陰若水的話，為何當日不揭穿她；如果不是？不，沒有這種可能。自己一直在她身邊，她並未被掉包。難道她是鬼不成？想到鬼，環梅又開始恐懼了。
“傻孩子，你聽過借屍還魂嗎？”陰若水走上岸，擦拭著身體：“陰若水已經死了，我只不過是來自異世的一縷幽魂。”
“你真的是鬼？”
“你願意這麼叫也沒錯！我在某種意義上講也算做是鬼吧。”陰若水穿上了褻衣，蹲在環梅的面前：“現在可以告訴我，是誰讓你殺我的？”
“沒人讓我殺你，是我自己做的！”
“哦，我還以為是你
那個諂媚的爹呢？”陰若水走到背囊邊，從中拿出一竹筒，又來到環梅面前，晃晃手中的竹筒：“你還是不想說嗎”？
“我說過了，全是我一人做的，與他人無關！”環梅眼中雖有懼意，可是嘴上依然強硬。
“哦？”
“因為你為人陰狠毒辣，用蠱蟲控制人心，只有殺了你才能解大家之苦。”
“據我所知，這夜梟軍都是自願參加，並未強迫。你還有你的妹妹，都是你那諂媚的爹自願送進軍中的，何來你如此的義憤？既然你不願招出幕後之人，那就永遠不用講了！”
“你要做什麼？”環梅看著陰若水手中的竹筒，驚懼地掙扎著。
“別怕，這只是麒麟血，上好的止血藥。如果哪受傷了，圖上一點，不出半刻傷口就會復原如初。”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嘿嘿嘿，”陰若水怪笑著：“做什麼？只是將它餵你喝下而已啊。”
陰若水用手捏開環梅的嘴，咬掉竹筒的塞子，把整筒的麒麟血灌進她的口中。環梅不停地掙扎，可是怎敵得過莫罕的力氣。
“咳咳，”環梅趴在池邊不住的咳嗽，用手去摳喉嚨，想將麒麟血吐出來。
岸上正穿衣的陰若水睥睨的看著她：“別費力氣了，麒麟血只要進到身體中就會馬上的蔓延全身。”
“你……你……狠毒……”環梅手指僵硬指著陰若水說不出話來。
“我忘了告訴你。此藥會使你的周身血液在血管裡凝結成小塊，導致你栓塞而亡。”陰若水看著環梅：“不明白嗎？說明白一點，就是你全身的血液會在四個時辰內全部變成血塊，你會慢慢痛苦上四個時辰才死去。現在你是說不出話，身體僵硬，再過一會，你的手臂就會沒有知覺，接著是大腿，再來是你的頭，最後你才會窒息而亡。”
莫罕抖幹身上的毛，走過來用鼻子嗅嗅環梅。
陰若水也已穿好衣服：“貓兒，她的肉可不能吃。我要把她送給一個人當禮物呢。”說完蹲在環梅頭邊：“其實你說與不說都一樣，我早已知曉了。”
看著環梅不信的眼神，陰若水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個名字。環梅立刻圓睜雙目，嘴中發出‘喝喝’的聲音。
“看來我猜對了，哈哈！”陰若水開心的笑了。
環梅沒想到陰若水這個時候還詐她，一個勁的‘喝喝’。
“我說過了，我雖不是陰若水，可是這個身體卻是她，當然也儲存了一部分她的記憶。所以我說失憶也不算是騙你。只是我的記憶中沒有命你將匕首浸毒一事，卻有你拿匕首在我面前的影像。傻孩子，你以為他真的會承諾答應你的事嗎？他也只不過是利用你的貪心罷了！”
“來人，環侍衛摔倒了！”陰若水喊道。
女侍衛們跑進來，看到半躺在池水中的環梅已不能動彈。陰若水令幾個女侍衛幫她穿好衣服，幾個男侍衛削竹做好擔架，將環梅置於上面抬回都督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