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4章 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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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34章 討好
顧清歡最是不耐煩這些口頭上的勝算，見老夫人已經與自己疏遠了幾分，索性便不爭論，行了禮，便施施然走了。
眼瞧著那曼妙的身影越走越遠，老夫人臉上有浮現出一抹複雜之色。清歡這孩子雖然要強，但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自己方才的話，是不是說得有些重了？
見祖母面露猶豫，顧瑾樂眼中精光一閃，面上顯出幾分焦慮之色。
她憂心忡忡地望著顧清歡離去的方向，咬了咬下脣，猶豫道：“祖母，姐姐會不會生氣了？她方才瞧我的那一眼……委實有些嚇人呢。”
老夫人嘆了口氣：“清歡性子最是要強，我方才的口氣有些重了……她怕是心裡有怨呢。”
顧瑾樂聞言大驚失色，惶急道：“這可如何是好？姐姐近些日子才與祖母親近起來，若是又因為而生了嫌隙，瑾樂真的是該死了！”
老夫人卻是被嚇了一跳，連忙呵斥道：“大清早的說什麼死不死的？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各路神仙千萬莫在意，別聽這小丫頭胡亂說話！”
老夫人雙手合十，閉著眼默唸幾番，這才平靜下來。面容嚴肅地對顧瑾樂吩咐道：“你抄了這幾日佛經還不長記性？這些話是能亂說的麼？若是叫菩薩聽見，怕是給自己招禍呢！”
顧瑾樂被嚇了一跳，淚眼盈盈地點了點頭。
見她這般模樣，老夫人也不忍苛責。她嘆了口氣，無奈道：“你姐姐的事你也不用多想，時間長了她自然會想清楚。來，你同祖母進院子，咱們再好好說說話。”
顧瑾樂有些為難地咬了咬下脣，眼中顯出幾分掙扎之意。片刻之後才抬頭，小聲道：“祖母，我還是想要去瞧瞧姐姐……”
“她不想見你，你還要追上去做什麼？”老夫人似是有些驚奇：“你就不怕她再把你說一通？”
顧瑾樂搖了搖頭，目光堅定而柔軟，她笑道：“祖母您也說了，咱們畢竟是姐妹，哪裡有隔夜的仇？不過是有些誤會尚未解開罷了，我與她好好說說，她會原諒我的！”
說完，她甜甜地笑了起來，露出脣邊的笑紋，單純可愛。
見她如此堅持，老夫人也不好再阻攔，她嘆了口氣，道：“那你便去吧，中午還是來我這裡吃飯，祖母等著你！”
“哎！”顧瑾樂嬌嬌地應了一聲，就輕提了裙襬，小跑著向顧清歡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老夫人瞧著猶如花蝴蝶一般的二孫女，心頭思緒萬千。她頗為複雜地嘆道：“哎，瑾樂確實是長大了。只是清歡這丫頭……哎！都是債啊！”
心兒安靜地站在老夫人身後，聞言瞭然一笑，也不接話。
顧清歡一路閒散漫步，走得倒是不快。她並未將方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因而心情竟然還算不錯。
這些時日天氣越發的冷了，一路行走過來，滿目都是蕭索枯黃之景，顧清歡有些乏味。直到在花園見到了一支豔麗的紅色，顧清歡目光一亮，頓住了腳步。
雀兒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頗為驚喜道：“小姐，臘梅開了呢！”
顧清歡邁步往那邊走去，指尖觸到臘梅嬌嫩的花瓣，眼中閃過一抹柔色。她前世的院子裡，也是種了兩棵梅樹，每當冬天的時候，皚皚白雪覆蓋了小屋，那梅花就開的豔的很。
她最喜歡在雪天的時候，堆兩個雪人在那梅樹底下。瞧著那銀裝素裹中透出的那抹紅，心裡便高興地緊。
觸及前世溫暖的記憶，顧清歡的心都柔軟了幾分，望著那紅梅，她輕聲呢喃道：“好生奇怪，瞧這時節，竟然也有梅花開的麼？”
雀兒一時沒聽清，懵懂道：“小姐你在說什麼？”
顧清歡搖了搖頭，正準備往林子深處走，便聽見一聲清脆的呼喚。
顧清歡面色微滯，扭頭望向了聲源之處，驚奇地發現竟然是顧瑾樂追來了。
她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冷眼瞧著她越跑越近，原本柔和如水的目光變得有些冰冷。
顧瑾樂捂著胸口*，嗔道：“姐姐你竟跑到這裡來了，真是叫我一陣好找。”
見她身側開得正好的臘梅，顧瑾樂恍然大悟，掩著脣嬌嬌笑道：“原來姐姐竟然是來瞧這株梅花的麼？哎，也不知道父親從哪裡弄來的梅樹，偏偏在這個時節開放，倒是美的緊！”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夠那支開的正好的紅梅，口中還徐徐說道：“姐姐要是喜歡，折一支便是了，來，我幫姐姐折！”
纖長的指已經夠到了一枝紅梅，顧瑾樂正欲使力將那梅花摘下，纖細的手腕卻已經被重重地拍了一下。
顧瑾樂吃痛地收回手，不可置信地看向顧清歡：“姐姐，你打我做什麼？”
顧清歡冷冷道：“那梅花開的好好地，你又折它做什麼？”
“我是幫姐姐折的呀！”顧瑾樂委屈地癟了癟嘴：“我瞧著姐姐喜歡，才想著給姐姐摘一朵的……”
顧清歡卻並不吃她那一套，冷笑道：“我說要讓你折了麼？沒事裝什麼善解人意，又沒有旁人，你沒必要跟我來這些虛頭巴腦的！”
顧瑾樂卻仿若沒有聽懂一般眨了眨眼，懵懂道：“姐姐，你在說什麼……什麼假裝，我怎麼聽不太懂？”
顧清歡沉了沉眉，心裡疑竇叢生。
這很不正常，顧瑾樂慣會演戲，可在無人時總是會露出凶狠的爪牙，沒有必要這個時候跟自己裝無辜。
顧清歡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眼角餘光細細地掃過深處的那幾棵梅樹，暗暗沉吟。
莫非，那梅樹後面藏得有人？
顧瑾樂見她遲遲不說話，扁了扁嘴，泫然欲泣道：“姐姐，我知道你還在怨我，我給你道歉還不行麼？先前我確實對你不住，你若是心裡有怨氣，你打我罵我都好，可別這麼對我說話……我心裡難受。”
顧清歡端著手站著，也不言語。
顧瑾樂上前一步，眼眶通紅：“我知道你怪罪我搶了祖母的歡心，但是姐姐，我只不過是怕祖母生氣罷了。我並不是想要與你作對，你日後也不要再爭對我了好麼？”
她說的可憐，彷彿是顧清歡在搶她的東西一般。
顧清歡雖是打定了主意不理她，卻還是忍不住自己的火氣。她冷哼一聲，好笑道：“好啊，要我不跟你爭也可以，叫你母親下堂去做妾，將我嫡小姐的位置讓出來，我便再也不同你爭，你看如何？”
顧瑾樂的臉色變得慘白，她退後一步，身子搖搖欲墜，不可置通道：“這、這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