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5相約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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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5相約青樓
黑衣背影消失在門口處。
馮橋橋愣了一下,居然也不是那麼困了,撇嘴,甩了甩頭,將那些瞌睡蟲全部甩到腦後,推門而出。
院內,龍戰正抬手放飛白鴿
。
“不泡藥湯,跑出來做什麼?”
“想回家了,明天再泡吧,我妹妹一人幹活,我怕她忙不過來,回去幫忙去,早些收拾好也好早些搬進去啊。”
龍戰低頭,瞥了一眼手中的訊息,忽然抬頭道:“晚上我要出去一趟,你想去嗎?”
“去哪?”馮橋橋詫異,她是知道這個傢伙偶爾晚上不在,但沒想到會帶她一起出去。
“青樓妓館。”他臉不紅氣不喘,平靜的道。
*
在龍戰那裡得了確定訊息之後,馮橋橋便回了家,馮英英一見她來,丟下手上的活便轉身走了,那戰不屈,卻留下來幫忙處理犄角旮旯的垃圾和木屑,直到下午,一切終於收拾好了,熊震自動等待馮橋橋做好晚飯帶走,戰不屈,則十分厚臉皮的留下蹭飯吃,並且口口聲聲要感謝馮家兩位姑娘救命之恩,以後近身保護。
馮海臥床多日,這終於來了一個能說的上話的,自然心情不錯,不過馮橋橋卻覺得戰不屈的反應有些奇怪。
華燈初上。
馮橋橋按照慣例將腦中醫書再次默寫一遍,轉頭一看,馮巧巧已經躺下入眠,此時,和龍戰約定的時間差不多了。
她想了想,正要輕手輕腳的出門去,忽然腦中靈光一閃,走到妹妹床邊,兩指併攏,捏了一個劍訣,往馮巧巧的腰間一點,只聽她輕哼了一聲,繼而傳來綿長呼吸。
“嘖!這點穴功夫,還真是保險又好玩呢。”她沾沾自喜,又將自個兒的床鋪弄成睡人的模樣,才拍了拍手,動作輕快的跑出了院門。
她順著山路往前走了幾步,果然看到一個黑影背對著她,站在灌木之中,衣衫獵獵,凌厲孤絕。
“走吧。”她道。
老實說,在聽到他平日晚上不在的時候去跑去青樓妓館,她還真的詫異了一下,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冷酷的男人上妓院的畫面,不過,也酸了那麼一下,但見坦然相告,並且十分“好心”的問她想不想去,倒讓她哪一點酸,又淡了不少
。
“你就這樣去?”龍戰轉過身,挑眉看向她的行頭。
“這樣肯定不行,到縣城翡翠閣換一身男裝再去,我這沒男裝,我爹和你的都太大,不合身,沒辦法。”她豁達灑脫的態度在他意料之中,可是這般面不改色,卻又在他意料之外。
“好。”他上前,握住她的手臂。
“拉拉扯扯——”才說四個字,龍戰已足尖輕點,拉著她施展輕功,從山間竹林之中飛掠而過,髮絲裙襬隨風搖曳,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丘陵盡頭。
這時,一滿臉鬍子的魁偉身影,從暗處走了出來。
戰不屈瞪著遠去的兩人,考慮著是不是該繼續跟著,他本是一直守在馮家周圍,沒想到沒等來西京,反倒等來了這個人,這個人又是誰?他一雙虎目瞪了半晌,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輕功,真是個好東西。
馮橋橋如是想,也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他們便來到了縣城之中,茶山沒有宵禁,路邊小販和貨郎眾多,也許是因為最近茶葉過了節氣,不到夏茶收穫的日子,晚上的人竟然不少。
龍戰依舊拉著馮橋橋的手臂,走在前頭,以防被人群衝散,男的黑衣英挺,冷酷卓絕,女的荊釵布裙,灑脫豁達,倒是也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尤其是二人相握的雙手,更是成為眾人指指點點的物件,奈何二人絲毫不覺,徑自特立獨行。
馮橋橋好笑的看了一眼龍戰的背影,暗暗猜想,這傢伙的霸道和狂妄可真是無處不在呢。
“翡翠閣到了,你要進去嗎?”
看著裡面好多女子如彩蝶飛來飛去,龍戰反射性的皺眉,鬆開了對她的鉗制。
馮橋橋挑眉,摸了摸自個兒被握燙的手腕,眉眼一彎,走進了翡翠閣中。
“呀!馮姑娘——”
“柳嬤嬤,進內堂說
。”
柳嬤嬤左右探看,也發現自己冒失了,搖頭苦笑,領著馮橋橋進了內堂,站在門口的龍戰看到此情景,眸中閃過疑惑。
“這麼晚了,馮姑娘怎麼會到縣城來?專門來翡翠閣,是上次那兩件衣服有什麼問題嗎?”
“不是,來找柳嬤嬤幫忙而已。”
“哦,這樣。”柳嬤嬤明顯鬆了口氣,看得出來不想失去江家那樣的客人,“不知道有什麼可以為馮姑娘效勞的,但說無妨。”
今日的柳嬤嬤,穿了一襲紫衣,裙襬上繡著雍容牡丹,將她的嬌媚妖嬈和華貴富麗柔和起來,形成了強烈反差,更是妖冶的厲害。
“找身男裝穿穿。”
“男裝?”柳嬤嬤詫異,“這……成品倒是沒有,有一套做了一半的,才縫合而已,還沒來得及繡呢……”
“那正好,我不喜歡繡太多東西,老麻煩了,就當幫我個忙,先拿過來吧,我著急用呢。”
“那也好。”
柳嬤嬤招了招手,身後的丫鬟轉身離去,不一會兒便端著一襲白衣走進內堂,玉帶靴子一套齊備。
“這是有人專門來定的?”馮橋橋遲疑,在商言商,雖然她和柳嬤嬤有合作關係,只怕以後也會為柳嬤嬤帶來生意,但交情畢竟沒深厚到,可以白收這樣貴重的衣衫的份上,況且,這隻怕是別人的東西。
“不妨事。”柳嬤嬤微微一笑,“定製衣衫的公子說要離開茶山十日,十天,夠我再重新做一套的了,這套也沒話多少錢,就當是我送你的禮物,上次幫你做衣服你不是不要嗎……”她也算是生意場上打滾多年,還沒見過這等實誠的姑娘。
馮橋橋想了想,點頭收下了。
半盞茶的功夫,龍戰坐在翡翠閣對面的茶攤上等待,叫了一壺白開水,自斟自飲。
“讓兄臺久候了。”一道清淡如泉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龍戰蹙眉,詫異轉頭,卻忽然一愣
。
眼前,立著一位少年公子,白衣灼華,腰束玉帶,脣紅齒白,滿頭烏髮束起,綁著白色髮帶,說不上容貌無雙,但自有一種清雅風格。
“嘿。”馮橋橋發出一個單音,學西京搖了搖扇子,“怎麼樣,和那個娘娘腔比,有沒有帥幾分?”
龍戰也只是愣了一下,便即回過神來,冷哼一聲,“半斤八兩。”
馮橋橋呿了一聲,“龍兄,咱們走吧?”
龍戰不理他,負手往前面而去,馮橋橋笑了笑,與他並肩而行,道:“怎麼忽然今天到青樓去,有什麼特別的?”
“有貴客到。”
“哦。”馮橋橋應了,扇柄敲打掌心,忽然覺得他的話有點不對。
有貴客到。
到?怎麼用這個字呢?感覺像是是他家,客人到他家一樣,如果他白天收到的飛鴿傳書是有人“到”,不應該上山去找他嗎?
算了算了,不想這個,有熱鬧看就是了。
茶山這地方不大,要說青樓,也只有那一間——
夢香樓。
門口不像電視裡看到的那樣,會有衣著暴露的女子招攬客人,反而雅緻的厲害,門庭掛著花燈,兩個青衣小婢每人提著一隻蓮花燈,充當迎客,暖紅飛散,燈影搖曳,白牆青瓦,簷角飛翹,隱約透露出富貴風流之氣,樓內絲竹彈唱之聲不斷,美女如雲。
馮橋橋愣了一下,一位二八年華的輕紗女子,走到近前,對龍戰道:“龍公子,夏夢姑娘已經為您留了專門的雅間,請跟我來。”
馮橋橋回過神來,忽然心中泛酸,這個混蛋,肯定是這兒的常客,帶她來是要做什麼?
這樣想著,腳步也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最後乾脆停住不動了。
前面的龍戰察覺她的動作,眼角一勾,似笑非笑,“怎麼,怕了?”
“敢來,就不怕
。”馮橋橋哼了一聲,那輕紗女子忽然怔然看著龍戰臉上的表情,又詫異的看了馮橋橋一眼。
青樓女子,閱人無數,她細看之下,忽然腦中清明,卻更是詫異,不過也是片刻,便回過神來,帶著龍戰二人上樓去了。
夢香樓修的很有特色,女子領著他們二人經過走廊閣道,繞道了一處騰空的走廊之上,廊下是一池曼妙紅蓮,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想象,在古代,會有這樣精緻的建築,凌空而起。
本以為是要順著走廊而過,哪裡知道,那女子卻是領著他們繞到了第一座畫樓的後面。
絲竹之聲漸淡,女子推開面前的門,便畢恭畢敬的退了下去。
這間屋子,裝飾的簡單雅緻,以竹為主,門邊擺著青竹盆栽,甚至連屋內的掛畫,都是竹。
馮橋橋走進屋內,忽然一怔。
屋中桌邊,坐著一位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聽到聲響,也是抬頭一看,俊秀絕塵卻讓人感覺徹骨的寒冷,即便他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
看來,這就是龍戰的貴客了。
“五年不見,龍兄安好。”他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讓人冷的發寒。
“死不了。”龍戰坦然自若,該是熟識,走到桌邊坐下。
白衣公子挑眉,看了身後也是一身白衣的馮橋橋一眼,微微一笑:“不為我介紹介紹嗎?”
“跟班。”龍戰眼也不眨,胡編亂造。
馮橋橋翻了個白眼,“是啊,我只是個跟班,所以你們坐著我站著,你們喝著我看著。”
白衣公子又是一笑,站起身來:“認識姑娘很高興,在下寒江雪。”
寒江雪,果然人如其名,冷的可以
。
不過,叫馮橋橋詫異的是,這傢伙居然一眼就看出她的假裝,也沒有太多驚異,擺了擺手:“算了,你們這套禮儀我是學不會的,也懶得學,我晚飯吃的太少,餓了。”
“來人。”龍戰對外命令。
“在。”屋外美女出現在眾人視線。
“準備水酒和點心送來。”
寒江雪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馮橋橋,不言語便坐下,對龍戰做了個請的姿勢。
馮橋橋挑眉,看了眼龍戰和那寒江雪的樣子,似乎是打算探討棋道,也懶得上前,跑到床邊,一腳踏在床板上,姿勢不雅的搖著扇子打量。
屋中也沒什麼可玩的,不知道這傢伙帶她來是做什麼,但看那美女恭敬的樣子,似乎這裡,龍戰是主子?
想到這裡,不由轉頭又看了他一眼。
哪知龍戰此時正抬頭,也在看她,她怔了一下,皺了皺鼻子,瞪了他一眼,又轉過頭來。
龍戰視若無睹,酷著一張臉,低頭下棋,和寒江雪不是說些有的沒的,不過依舊是寒江雪的話多些。龍戰的話永遠就是兩三個,最多也便是一個成語,再多沒有。
“來啦來啦,客官要的酒菜來啦!”
一聲熟練的吆喝聲剛落,一名小二打扮的男子,便端著托盤衝進了屋內,龍戰和寒江雪同時抬頭看去。
馮橋橋皺眉:沒人要酒菜啊,她想吃甜點和水酒……
龍戰的視線驀的冷了幾分。
小二恍若不覺,徑自端著餐盤走到了桌前,笑的怡然自得。
寒江雪詫異的挑眉,笑道:“真沒想到,在這裡,還能遇到故人。”
小二哇哇大叫,“你這沒良心的,來了光找他,不找我,不知道我想你想的緊嗎?為了見你,我可是提前好幾天就來到這裡等著呢——”
馮橋橋再次皺眉,總覺得這人的口氣十分討厭十分熟悉,尤其是看龍戰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猛然驚醒過來,這……這聲音,不是那誰嗎?
優雅的寒江雪怔了一下,問道:“為何這樣說?”
小二嘆了口氣,從懷中拿出桐骨扇,“我來這夢香樓,是為了見一見名動茶山的夏夢姑娘,順便討一杯水酒,卻從中得知東華兄要來的事兒,自然要多待幾天了
。”
寒江雪挑眉,沒說話。
小二接著道:“但是你也知道,我一向清貧簡樸,沒什麼積蓄,現在這職務,月俸低的要命,哪裡來的金銀錢財來這麼昂貴的地方?才見了一眼夏夢姑娘,便花光了全身積蓄,甚至還欠了不少,無奈之下,只得做起龜奴和跑堂的,來償還債務。”
馮橋橋眼角抽搐,這個睜眼說瞎話的娘娘腔,誰信他!
寒江雪聞言,搖頭淡笑:“能讓西京公子如此屈尊的姑娘,定然是美若天仙了。”
世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西京公子**美人,風流倜儻,這點,毋庸置疑,只是,若讓衷心的索萬知道,自個兒家的公子還不起青樓嫖債,留在青樓打工,會是何感想?只怕不信的機率更高一些。
龍戰雙眼一眯,慢慢的看了西京一眼,“換張皮再來,不然,我把你丟出去。”
“咳!”西京輕咳一聲,瞅了手中的餐盤一眼:“你們可得賞臉,我好不容易才端到這裡來的。”說著,將盤中小菜一一放到桌面上,看那表情,非但沒有絲毫笨拙,反而遊刃有餘。
他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握著扇子搖了搖,“本公子可是從不為人端菜,這下夏夢美人肯定會對我另眼相看,讓我一親芳澤。”說著,還眯眼微笑,無端讓馮橋橋掉了幾粒雞皮疙瘩。
不過,西京似乎是沒看到馮橋橋,或者是因為床和桌邊離的遠,竟然沒找馮橋橋的不自在,轉身坐到了桌前。
“你要理解,我連衣服都押給夏夢姑娘了,實在是沒皮可換。”竟然不理會龍戰的冷眼,拿起筷子,大快朵頤,一副餓狼模樣,光明正大的佔據了桌面
。
寒江雪抱拳,“請龍兄諒解。”
龍戰哼了一聲,“去取。”只是說了兩個字,外面便有人應聲而去,不一會兒,便將西京那一身紅衣拿了進來。
西京一見,哇哇大叫:“還是東華兄對我好啊,果然是換帖兄弟,生死之交。”卻不知道,人家哪裡對他特別?不過也是龍戰給寒江雪面子罷了。
兩人棋局,因為多了一個西京而被搞的亂七八糟,時不時傳來,“不該走這步。”“啊,你怎麼可以走這步,悔了悔了。”“你們倆真是無聊,看這雞腿煮的多香嘖嘖!”“啊,我跟你說,那夏夢姑娘真是天仙下凡,我到現在還沒回過魂來。”
他似乎是故意的,仗著寒江雪在場,故意找龍戰的不自在,龍戰,卻是在第一次的瞪視之後,直接無視,任他叫喊。
馮橋橋撇嘴,他們鬧著,她也沒什麼事兒做,便打量著床邊的裝飾。
咦?這五個小把手,裝在小孔上,看著似乎——
她用扇柄,輕輕將第一個把手按了下去。
唰!
這屋子本是夜明珠照明,放在牆壁凹進去的匣子呢,這一按,匣子忽然關閉,屋中瞬間黑暗。
龍戰沉聲道:“丫頭。”
“呃……對不起。”馮橋橋吐了吐舌頭,趕緊將那把手拌了上來。
屋中大亮,三個男人各自忙各自的,下棋的下棋,吃東西搗亂的繼續。
漂亮的眼兒瞥了一眼那三人,一手伸出,扇柄再次撥下第二個把手。
當!
原來四周的竹子掛畫前,應聲掉落四張材質特別的滑板,竟然是……寫實春宮圖,男女交纏如麻花,或坐或站,以不同的姿勢,橫陳在畫板之上。
“哇!”馮橋橋忍不住驚撥出聲,以前只是看過a,沒想到古代的人,春宮文化這麼開放?她從床邊跳下,走到一副畫前打量
。
“丫頭!”龍戰豁的皺眉,冷聲道:“你沒有一點羞恥心嗎?”
“我只是好奇。”馮橋橋頭也不回,看的連連挑眉,“姿勢這麼誇張,腰恐怕要斷掉。”她喃喃細語。
破風之聲響起,只聽咔的一聲,把手迴歸原位,四副畫瞬間升起消失,在她眼前的還是清雅的竹子。
西京搖著一口糕點,淡然挑眉,剛進來的時候,他還以為那丫頭是那個傢伙呢,所以懶得搭理,沒想到是她?居然帶她來這裡,哎,看來清嫣是一點機會都沒了。
龍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雖沒說話,警告意味明顯。
馮橋橋切了一聲,本就不怕他,轉到床邊,手中摺扇一翻,她抬起小手,按下第三個按鈕。
床後帳幔升起,牆壁瞬間分開兩邊,一陣讓人臉紅心跳的**聲浪語瞬間充斥屋內。
三個男人一怔,同時轉過頭來看她。
馮橋橋眼睛一亮,哇!還有現場直播呢,只不過隔了一層屏風材料,看著不是很清楚。
“馮橋橋!”龍戰臉色陰沉,豁的站起身,大步而來,一把拍掉機關,床幔再次恢復原狀。“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居然看著那種場面面不改色?
馮橋橋沒好氣的抬頭看了他一眼,“這樣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除了和尚道士尼姑,是人都會做,為什麼只能做,不能看?”
龍戰眼角抽搐,耐住性子不會伸手好好的教訓她的驚世駭俗。
西京悠閒的換回一身紅衣,姿態瀟灑的走上前來,“這小姑娘,挺有意思的嘛,居然對這事兒面不改色……”口氣調侃,好像兩人第一次見面。
馮橋橋也不指望自己的這幅偽裝能瞞過這傢伙,畢竟男人女人的差距還是很大的,只是對他這樣油嘴滑舌的男人,沒什麼興趣,“縣太爺都可以因為風流債脫衣抵債,我怎麼就不能對這事兒面不改色?”她百無聊賴的道
。
西京嘿嘿乾笑兩聲,“原來是同道中人,現在這世道,能找個志同道合的真是不一般,來,我陪你一起看!”說著,竟然走上前去,作勢按那按鈕。
斜側裡忽然伸出一隻手,很緩慢的握住了西京的肩膀。
“龍兄?”西京挑眉,“你要一起看嗎?雖然這張床不大,但絕對可以容納我們三人,一起吧。”
龍戰黑眸之中閃過陰鬱,握住西京肩膀的手忽然收緊,掌心用勁,嗖的一聲將人丟了出去!
“哈。”西京發出一個單音,姿勢瀟灑的凌空一個翻越,穩穩的落在了門邊,還不忘深深嘆息,“龍兄真是不給面子,讓小弟好生難受。”
龍戰不理,轉過臉,黑眸一眨不眨的看著馮橋橋,道:“別看!”只吐出兩個字,冷聲冷氣的霸道,黑眸卻沉了一沉,如火如荼,然後,他略微低沉沙啞的嗓音再次傳來,“聽話。”
滾燙的視線,讓馮橋橋反射性的臉色一紅,別過臉去,“那我不是無聊嘛,你們下棋我不會,想吃東西也沒的吃,要不你們玩,我出去轉轉?”
龍戰皺眉。
寒江雪起身笑道:“龍兄,我的小廝就在隔壁,不如我讓他過來帶這位公子隨便看看,另外著廚房送些點心到大廳去,今夜有位新來的清倌人獻藝。”
龍戰看了寒江雪一眼,沉默。
寒江雪款步出門,隔了一會兒,便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跟隨而入,馮橋橋玩著扇子,隨那少年侍童離開了屋中,臨走又回頭瞥了龍戰一眼,見他視線高深莫測,劍眉斜飛,面無表情,翻了翻眼皮,轉身離去,腦子裡面卻有些亂,按照龍戰的待遇和一路來的情況,他的口氣分明告訴她,這是他的地盤,但看寒江雪和西京的樣子,似乎不知道?
侍童如他的主子一般,是溫雅和冷漠的矛盾結合體,馮橋橋不是自來熟,也便只是跟著他。
才轉過迴廊,來到前廳一角,那原來引她和龍戰進來的輕紗女子,已經等在門邊,“馮公子,奴家紅綃,已經為你準備了十六式小點,四份果酒,請公子入座
。”
紅綃……
馮橋橋的心中忽然想到那句,紅綃香斷有誰憐,這名字,兆頭不太好。
紅綃的面貌在庭中伺候的眾家女子之中,算是極出眾的,一襲紫色輕紗繚繞,頭髮挽成垂雲髻,發側彆著一朵牡丹花,鳳眼斜飛,顧盼生輝,走路款款,腳步傾城。
她選的地方,不是特別顯眼的位置,也不是特別角落的位置,視野極好,桌上早已經準備好了食物,馮橋橋坐下,看著大廳正中的舞臺邊吃點心,邊喝果酒,紅綃站在身後,沒有離開的打算,倒頗有點像是侍女的架勢,那侍童也站在另外一側,一臉平靜。
馮橋橋有些不自在,道:“那個,你回家伺候你家公子吧,我在這裡看看熱鬧而已。”
侍童聞聲點頭離開。
馮橋橋又對紅綃道:“你別站著了,坐下吧。”
紅綃明顯一怔,卻也依言坐下,主子帶來的人便是她的主子。
“吃點心。”馮橋橋捏起一塊夾起一塊酥軟糕點,放進紅綃面前的盤子裡。
“謝謝。”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她的手卻一直都沒動一下,廳中風流客眾多,位置也坐的差不多滿了,時不時傳來粗魯叫罵,抱怨等待多時的表演還不開始。
馮橋橋也不介意她的反應,姿態不雅的一腿掛在椅子扶手上,抬起手臂支著下頜,道:“夢香樓是你當家嗎?”
“公子說笑了,這夢香樓,當家做主的是夏夢姑娘,我只不過是夏夢姑娘的使喚丫頭罷了。”
馮橋橋不由挑眉,使喚丫頭都這樣美,那夏夢姑娘,定然貌比天仙了?
“哦,夏夢姑娘……是老鴇?”
紅綃怔了一下,“是。”
“哦。”馮橋橋又應了一聲,開啟扇子搖搖擺擺,細細品嚐,不得不說,這所謂的十六式點心,味道各不一樣,清爽可口,最重要的是,甜而不膩,最和她的心裡
。
紅綃見她似乎不感興趣,也不繼續多說,道:“今兒的清倌人叫做媚芙蓉,準備了好些時日,馬上便要上臺了。”
“嗯。”馮橋橋點頭。瞥了一眼正中的舞臺,古往今來,有人的地方就有青樓妓館,這樣的盛會在現在這個世道只怕每日都會發生在不同的地方,女人的地位太低,太低了。
“請大家安靜……”從樓梯之上,走下一位素衣女子,站在了臺上。
“她就是夏夢姑娘。”紅綃道。
馮橋橋一愣,仔細看了那女子半晌,若不是她只喝了兩口,現在真懷疑紅綃說錯了還是她喝醉了。
站在臺上的素衣女子介紹著要表演的清倌人和價碼,聲音清冷,面色平靜,發誓也是十分簡單,甚至全身上下沒有絲毫首飾陪襯,最重要的是,她的長相。
很平凡,很一般。
“她是夏夢?”
“是的。”紅綃點頭,再次肯定她沒有聽錯。
馮橋橋搖頭,嘖了一聲,這老鴇,看著真是不像個老鴇,倒像是個女教書先生。
臺上的夏夢已經將規則說清楚,款步下臺,又一紅衣面紗女子,走上了舞臺,看來是那媚芙蓉。
這名女子,雖然是紅紗遮面,但難掩風華,身材曼妙,一雙俏麗的丹鳳眼,斜飛巧探,如夏日驕陽下的媚骨芙蓉,妖冶之中透露著一股清秀,清秀之中有透露出一份慵懶,腰如水蛇,腳步款款,時而旋飛,時而低臥,因為紅裙裙襬處的朵朵紅蓮,當真稱得上步步生蓮。
此時,夏夢已走到馮橋橋近前,看她不雅的姿勢,並未多言。
“夏姐姐。”紅綃起身行禮,夏夢身後的丫鬟上前,遞上古箏,紅綃便抱著箏,轉到了臺邊,同撫琴的少女並排而坐,一起為媚芙蓉伴奏。
夏夢道:“馮公子還要吃些別的東西嗎?”口氣恭敬有禮。
馮橋橋欣賞著舞曲,不知為何,竟然覺得那女子的眉眼有些眼熟,不由起了好奇之心,“你坐
。”
夏夢聞言坐下。
“這媚芙蓉,不是你們這的姑娘吧?”
“不是。”
“哦。”馮橋橋點頭,也不再追問,這女子她以前該是見過的,只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不過,夏夢和紅綃的畢恭畢敬,倒讓她稍微詫異了一下,這兩人,是看寒江雪的面子,還是看龍戰的面子?
“龍戰總是來這裡嗎?”
“不常來。”
馮橋橋搖著扇子,下巴一抬:“不常的頻率是多少。”
夏夢一笑:“有事便來,沒事不來。”
餘下來便是些瑣碎言談,說是談話,倒不如說,夏夢是在陪她排解無聊,表演在繼續,叫喊在繼續,琴聲在繼續,馮橋橋第一次見識這種古代青樓的盛況,沒感覺有什麼刺激驚喜,到了後面,卻有些疲憊和睏乏,夏夢便送她回到了一處廂房,隔了一會兒,紅綃抱著箏來到屋內,探問她是否願意學著玩,馮橋橋來了興趣,興高采烈的學習去了。
*
困。
一個時辰的學習,此時已近午夜,龍戰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下棋。
“公子先睡吧。”
“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他要不要回去。”
紅綃起身包琴,“我這就送公子過去。”
公子公子的喊的她真是難受,馮橋橋翻了翻眼皮,現在忽然不懂自個兒到這裡究竟是來幹什麼的。
兩人才來到原來那間廂房門口,卻見龍戰從走廊另外一側走來,紅綃行禮退下,馮橋橋道:“回去嗎?”
“不
。”龍戰回答了一個單字,轉身進屋。
馮橋橋皺眉,也進了屋,算了算了,隨遇而安,這傢伙肯定不會鬧的太過分,早睡早起早點回。
她爬上了床,甩掉靴子,打著哈欠閉了眼。
忽然,床板一沉,龍戰也翻身上床,大手從馮橋橋身上伸了過去,拉過被子蓋住兩人。
馮橋橋閉了閉眼,忽然轉身道:“你下去,我不要和你睡一起。”總覺得和這傢伙這樣,怪怪的,誰知道他會不會半夜化身為狼,將她生吞活剝了。
“這裡只有一張床。”龍戰實事求是。
“可是有很多間屋子。”
“沒空的。”龍戰閉著眼道。
馮橋橋皺眉:“那有軟榻可以睡,你幹嘛非要和我搶床?”
“不去。”乾脆的兩個字,連口氣都沒變。
馮橋橋無奈的翻了翻眼皮,七手八腳的從他身上爬了下去,道:“你不去,我去行了吧?沒見過你這種男人,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說完之後,又發現自個兒竟然把心裡的碎碎念也說了出來,不由再次翻白眼,這傢伙知道什麼叫紳士風度?
本想轉移陣地到軟榻上去,視線忽然轉到床頭的第四和第五個按鈕,她心有不甘,小手也不受控制的移動過去。
“你敢。”低沉的嗓音不變,彷彿背後生了眼,馮橋橋哼了一聲,手指繼續往那把手湊去。
“我就扒光你。”
“……”馮橋橋僵在當場,不敢相信這話是那個混蛋說的,但龍戰的言出必行她是見識過的,在睡覺和被扒光兩件事情上,馮橋橋果斷選擇了睡覺這件事。
“臭流氓。”她嘟囔一句,委屈的爬上了軟榻,總有一天,她要把龍戰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她閉起眼睛,和衣而睡,才迷迷糊糊要進入睡眠裝備,便有咿咿呀呀的呻吟傳入她的耳中
。
“啊……不要這樣嘛……人家好羞……”
“啊,我不行了,別——”
馮橋橋豁的翻身坐起,瞪著左側牆壁,她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而是懂得七情六慾的現代人,當然知道那聲音是怎麼回事,況且,這是妓院,**聲浪語根本只是開胃菜。
床柱嘎吱的聲音,女人求饒嬌吟的聲音,男人粗喘低呼的聲音,像是在放有聲無色電影,持續不斷的傳來。
馮橋橋覺得自己腦袋快炸開了,“喂,龍戰,你睡得著嗎?”
“可以。”
這種情況都睡得著?馮橋橋眼睛瞪的更大,“那你可以教教我怎麼才能睡的著嗎?”
沉默。
但是,這個沉默馮橋橋喜歡,因為不但龍戰沉默了,連那一陣讓人臉紅心跳的動作片配樂也沉默了。
呼——
太好了。
馮橋橋倒向了軟榻,瞪了一眼床榻,將白衣脫了下來,蓋在自個兒身上,閉目沉睡。
“唔……嗯……”
右邊牆壁傳來斷續呻吟。
“你個騷娘們,果然夠**蕩,哈哈哈哈……”
馮橋橋無力吐槽,翻了個白眼,再次坐起身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跑來受這種罪,大半夜的沒有被子蓋沒有床睡,也就罷了,怎麼還的聽這種“天籟”,倒了八輩子黴也不必這樣吧?
然後,又是床板吱嘎,女人哭喊,男人大笑,如此,持續了半晌,不見停歇。
“啊——”一聲女人高亢的喊叫,馮橋橋受不了的再次翻身坐起。
“龍戰!你故意的!”不知道這傢伙存的什麼心思,按照他的身手,現在帶她回去根本就是可以的,為什麼要在這裡活受罪
。
龍戰緩緩的坐起身子,睨了她一眼,道:“你活該。”
馮橋橋瞬間氣的火冒三丈,這怎麼就是她活該了?是他帶她來的,她又不是哭著求著他非要跟來——啊!她想到了,這混蛋,肯定是因為自個兒那會看春宮畫和現場直播,沒聽他的話,找麻煩呢!
小氣鬼。
睡也沒法睡,索性洩氣不睡,她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道:“這青樓是你的吧?”
龍戰一怔,似乎也不意外她能猜到,畢竟,她是極其聰明的,而自己剛開始又是故意透露訊息給她,這也不奇怪。
“嗯。”
“哦。”馮橋橋點頭,呻吟持續不斷,她煩躁的轉來轉去,隔了會兒,又道:“你帶我來,就是想告訴我這個嗎?”
龍戰僵住。
很多事情,他想做,但未必想說,帶她來這裡,就是其中之一。
這個小丫頭,用她的慧黠和俏皮,觸動了他心中,尋常人最難以觸動的琴絃,他本認為有些事情是他自己的事,沒必要告訴別人知道,但是,在前幾日那些冷戰吵嚷之後,甚至是她在浴桶之中甩來的那一巴掌,都明確的告訴他,沒有信任的基礎,他永遠也不會安心,他知道她的一切,但她卻對他一知半解。
曾經他憤恨別人以他的名氣來評估他的價值,可當馮橋橋對他的名氣一無所知的時候,他開心的瞬間,也懊惱了起來,懊惱,馮橋橋為什麼就沒聽過龍戰這個名字呢?
他發現,自己的事情,想讓她知道。
激戰停歇,聲音也消失了,馮橋橋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蓋著外套趴在了軟榻上,可趴了好一會兒,卻發現,這軟榻似乎沒想的那麼軟,還有點冷硬難受。
她從軟榻上趴起來,發現龍戰還是維持坐著的姿勢,目光莫測。
“軟榻很冷。”馮橋橋洩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