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卷_第一百六十一章教育不同

正文卷_第一百六十一章教育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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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_第一百六十一章教育不同

杜雨青低著頭,不僅僅是因為接受的教育不同,也許還有其他的原因,讓她不願意成為殺人犯。

“你不殺他,他定會殺了我們。”溫寒的冷漠的聲音裡,聽不出責怪,但是那冰冷的語調,讓杜雨青的頭垂的更低。

“小青兒,你這一次,太過心慈手軟,婦人之仁。”溫寒嘆了口氣,卻將她摟進了懷中,看著前方,說道,“好久不見。”

杜雨青聽到這句話,急忙回頭,看見前面的樹枝上,坐著一個抱著劍的年輕侍衛,正是被杜御熙派去北方的青玉。

王上果然心機深沉可怕,他早就對溫寒有所防備了吧?

看看這些被調遣出去的八大侍衛,幾乎都到齊了啊!

如果不是那顆朱顏丹有問題,只怕溫寒上了船,就下不去了……

“溫侯,別來無恙?”青玉從樹上跳下來,抱著劍,恭恭敬敬的對杜雨青說道,“娘娘,屬下護駕來遲。”

“青玉……”杜雨青看著那張熟悉的臉,突然很擔心,擔心他們已經被包圍,無法逃脫。

溫寒的身體,果然很冷。

在這樣的夜色森林中,溫寒就像是一塊冰雕,沒有一處溫暖的地方。

可杜雨青,依舊緊緊的攥著他的腰帶。

已經沒法回頭了,她要不就是逃走,要不就是等死。

杜御熙絕對不會原諒背叛他的人,如果自己再被捉回去,只有一個結果,杜御熙對她說的那個結果——飽嘗地獄之火的煎熬。

溫寒用披風將她裹緊,身邊的暗影侍衛已經和埋伏在四周的禁衛軍廝殺起來。

青玉是八大侍衛之一,不過他最擅長的是蒐集情報。

所以,溫寒一掌將他逼開數步,抱著杜雨青急掠。

“溫寒,我們快到家了嗎?”杜雨青什麼都看不到,只能聽見溫寒的心跳聲和呼呼的風聲,她低低的問道。

“快了。”溫寒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悲喜和溫度。

原本,杜雨青在那關鍵的時候,可以殺了杜御熙,只要群龍無首,有太后在,他想登基為王,幾乎是垂手可得的事情。

可是,這丫頭居然在那瞬間心軟,放過了杜御熙,留下了大大的禍患,讓他功敗垂成。

只是,事情已成定局 溫寒不想再去責怪杜雨青,真龍天子喪於鳳身手中,幾乎從未有過,這一次也不例外。

風聲突然停止,溫寒停下了身形,身後還跟著陸陸續續從其他地方趕過來的暗影侍衛。

他的前面,又站著一個人。

高大樹木組成的密林裡,擋住了所有的月光和星子,從搖曳生姿的夜光華和日光花中,可以清楚的看見一個妖魅的男子,靠在一株紫楓樹邊,對著溫寒微笑。

杜雨青看見花繡錦,心中一驚。

如果是有人追過來,那也該是輕功一流的白衣,而不是看上去懶懶散散的花狐狸。

現在花繡錦擋在前面,只有兩個可能——要不就是他對這裡的地形極為熟悉,要不就是他知道溫寒要走那條路。

夜色茫茫,這裡的森林又格外的陰沉可怕,若是不熟悉環境的人,一不小心就可能落入猛獸之口。

而且花繡錦的身上沾染上了血跡,在夜裡的山林中,簡直就像是一枚誘餌,會招引來許多食肉動物。

“杜御熙在前面佈下了天羅地網,溫寒,算了吧……把娘娘給我,這樣,你還有機會逃走。”花繡錦微微嘆氣,看向他胸前嬌小的少女。

“溫寒,不要把我送走。”杜雨青聽見花繡錦的話,急忙抓緊溫寒的衣襟,說道。

她不要再回後宮,她只想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

“她不願意跟你回去。”溫寒垂下眸,看著少女帶著粉色的肌膚,冰冷的手指輕輕觸控上去,嚐到久違的溫暖。

“你帶著她,斷然逃不出這裡。”花繡錦輕嘆,“杜御熙若是出手,定會趕盡殺絕,不會留情。”

“溫寒,你要是死,帶著我!”杜雨青抓緊溫寒的衣服,哀求著說道,“杜御熙給我餵了朱顏丹,若是再落到他的手裡,我求死不能……”

“我們誰也不會死。”溫寒伸手撫上她的長髮,低低的說道。

杜御熙對這女娃已經動了情,除非王上要連鳳身的命一起拿走,否則,就奈何不了他。

溫寒此刻手中有一副王牌,雖沒有拿到虎符,但是這已經取得杜御熙歡心的少女,日後必有用處。

“溫寒,這一次,我幫不了你。”花繡錦緩步走過來,那張亦正亦邪的臉,像是叢林深處的妖精,“王后娘娘交給我覆命吧。”

“那要看看錦侯的本事。”溫寒緊緊盯著花繡錦,說道。

“我的本事,別人不知,你還不是最清楚?”花繡錦笑吟的走到溫寒的面前站定,又嘆了口氣,“平日你我對弈,你總是留一手,就算是贏,也會讓我輸的體體面面,可你卻不知王上與老師對弈時,從不會留一分情面,不殺他片甲不留,就不會罷手。你和王上不同,你太小心謹慎,反而失了遊戲樂趣……”

“那麼,你是倒戈了?”溫寒不動聲色的問道。

“寒,我一直沒有拿戈,怎會倒戈?”花繡錦採了一朵月波花,遞於溫寒,“若是你能逃出去,誰是君,都無所謂。我這個臣,在金鑾殿外等著。”

杜雨青聽的有些糊塗,不過,她明白了一點——最狡猾的就是花狐狸,看他和溫寒的熟絡模樣,就知道,他們以前肯定有一腿。

“既如此,為何還要帶她覆命?”溫寒冷聲問道。

“這是為娘娘好。”花繡錦也不說原因,只輕描淡寫的說道。

“花繡錦,你莫不是也覬覦上鳳身了吧?”溫寒突然冷銳的問道。

“我可沒你那麼多的腦袋。”花繡錦掩脣笑了起來,“我只想當個逍遙自在的侯爺,不想那麼早的送命。”

“那你還不讓開!”溫寒冷哼。

“溫寒,你真的想讓她跟著你一起下地獄嗎?”花繡錦幽幽的問道。

杜雨青見不得這兩個人還在囉嗦,眼看著後面的追兵就要趕到,她從衣兜裡掏出一把粉末,就往花繡錦臉上撒去:“下地獄關你什麼事?花狐狸,你別擋著道。”

花繡錦可不敢小覷著丫頭身上放的稀奇古怪的東西,當即飄後幾尺,衣袖一揮,笑眯眯的說道:“娘娘莫惱……”

溫寒似乎有些嗔怪的看了花繡錦一眼,將杜雨青的腰肢一攬,不再理會他,往前方急掠。

他已經從剛才花繡錦的對話中,得到想得到的訊息,那些暗語,其他人聽不懂,可是他很清楚。

只有東北方向是防守最薄弱的地方,因為……那裡有個深不可測的斷崖。

而且,花繡錦明確的對他傳達一個資訊——杜御熙已經將他大部分人馬都已斬斷,若是還想東山再起,不可硬拼。

溫寒直奔斷崖處,他只心驚於杜御熙的計謀。

他的眼線也極多,包括後宮之中,甚至杜御熙的床榻之側,都安排了自己的人,還有花繡錦,也無法摸清杜御熙的行蹤。

溫寒不知道杜御熙究竟是怎麼瞞天過海,神不知鬼不覺的安排好這次反攻,他只能從這一次正面的衝突上,看出對手的實力——那個比自己年幼的年輕帝王,有著自己的一套不為人知的御下手段。

衣袍獵獵作響,杜雨青有些發冷。

她的身子又變得嬌貴起來,這幾個月錦衣玉食,加上朱顏丹發作一次,沒有在當初在森林裡活潑健康。

如今溫寒的身子是冷的,夜風也是冷的,她在船艙裡,只穿著薄衫,這一刻,暖暖的掌心都被溫寒的身體吸去了熱量。

“這是斷崖。”杜雨青終於被鬆開,哈著氣,跺跺發麻的腳,說道。

“這裡四面八方都是杜御熙的人,只有這裡沒有。”溫寒盯著她,在這斷崖上,都是突兀的岩石,沒有樹木的覆蓋,月光柔柔的打在杜雨青的臉上,像是鍍上了一層奶白色的光芒。

“我們……要跳下去?”杜雨青緊張的問道。

她看了好多電視上關於跳崖的情節,沒想到這麼狗血的事情又要發生在自己身上。

可是她不是小龍女,溫寒也不是楊過,萬一跳死了,誰來收屍?

不過死了也好過被杜御熙抓回去,後宮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你不會死。”溫寒像是看出了她在想寫什麼,伸手緊緊的摟著她,看著密林深處。

“她不會死,你會死。”驀然,一個熟悉之極的聲音,在一側響起。

杜御熙!

杜雨青的頭皮一麻,緊緊抓住溫寒的腰帶,在如水的月光下,看見東南方的石塊上,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不,不止一個,綠影、墨陽、白衣、青玉都在。

杜雨青早就聽聞人莫笑說過,王下八大侍衛,如果有四個人同時出現,那便是發生了重大事件。

比如,五角大樓被炸這樣的恐怖事件……

而今天,紅纓還留守穿上,花繡錦也沒有趕到,不過就算沒有到齊,他們現在的處境也極為不利。

溫寒這邊的暗影侍衛,只剩下十多人,還有一些在山林中生死未卜,雖然現在的情況是兩虎俱傷,但是撐不了多久,官兵就會趕過來,那時候,他們還真是死路一條。

“王上,你中的寒毒若是不及時控制,也會死。”溫寒淡淡說道。

杜雨青一直躲在溫寒的身後,不敢說話,不敢往那邊看,聽到溫寒的話之後,才知道,那顆朱顏丹,真的被溫寒動了手腳。

她把人心想到太單純……

她也把江山,看的太單純。

“杜雨青,你不是答應本王,只要服了你的‘朱顏丹’,就會悔改?”杜御熙不再理會溫寒,而是對著溫寒擋住的半片嬌小聲音,揚聲問道。

他的聲音,可以聽出元氣大傷,中氣不足,可依舊震的杜雨青心中一顫。

她在溫寒的背後,都能感覺到暴君那灼灼的目光。

“對……對不起……我……我不想悔改!”杜雨青低著頭,在溫寒背後站著,覺得很冷很冷,有著強烈的不安感和恐懼,“杜御熙,你我之間的恩怨到此為止吧,我只當……只當從未見過你,也不會對你再說‘恨’,以前的種種,就當作是一場夢……”

“為何對本王說‘對不起’?”杜御熙語氣平靜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