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生死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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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生死之間
在這十天裡，絡無陽一直不離不棄的陪伴著風卿歌，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
如有一個世紀那般漫長！風卿歌睜開眼，看到了熟悉的繡花幔帳，古色古香的雕花床，一雙凝視著自己帶著期待帶著驚喜的熟悉眸子。
“風卿歌，你終於醒啦！”絡無陽那又冰冷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溫度，變得異常熱烈！看著風卿歌的眼中溢位說不出的狂喜！
怔怔的看著他，足足有一個分鐘那麼長。
“我要喝水……”聲音依然透著沙啞。
“先吃藥吧！”絡無陽微微一笑，從旁邊端了藥，笑著說。
接著，他便小心翼翼的給風卿歌喂藥。
他坐在床沿上，雙眸依舊凝視她，眼裡是滿滿的心疼，抬手撫上她憔悴略有浮腫的臉，似是下決心般的說：“以後，再也不准你傷害自己了。記住，這個世上能傷害你的人就只有我一個。”
“胡亂說些什麼，誰都不能傷害我！”風卿歌滿是疑問，似是回憶一樣，努力回想著自己失去知覺之前的景象！
絡無陽似是怕她回想起不堪回首的過去一樣將風卿歌扶住，直視著她的眼睛，讓她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心底一樣打斷了她的話：“風卿歌，已經過去的想不起來也好！那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還活著，還好好的活在我的面前！讓我可以那麼清楚的看到你，觸到你，這樣就足夠了！”
風卿歌心底一陣搐疼。
用手努力地支住床沿，風卿歌看了一眼絡無陽，下定決心般的說：“抱歉！你對我的情意我很清楚，可是我的心已經另有所屬了！”
忽略了絡無陽的痛楚，別過了眼，心默默的說：抱歉，絡無陽，看來這一世我是註定要負於你！
“呀”左腹一陣疼痛襲來，風卿歌不禁呀的叫出聲來！
坐在旁邊眉目越皺越緊的絡無陽一下子慌了，扶住風卿歌問：“你怎麼了？”
頭又熱一陣冷一陣的疼痛起來，風卿歌忍住疼痛一把抓住絡無陽扶她的手：“不要對我那麼好！不值得！”
緊緊的握住風卿歌的手，像是下一刻她就要離開一樣！絡無陽另一手扶住身子顫抖不已的風卿歌大急道：“風卿歌，你就快別說了！只要你能好起來！我什麼都能答應你！條件是隻要你能好起來！”
風卿歌嘴角挑起一絲慘淡的笑，有些虛弱的問：“真的嗎？”
“嗯”絡無陽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焦急的看著冷汗直冒的風卿歌。
“以後好好的愛自己，別再為了我讓自己傷心了！”
“好！我答應你！”絡無陽說得有些急促，似下一刻風卿歌聽不到一樣。
“救出兮鳳，對她好一些！”
“好。”
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了，終於連聲音都聽不到了！
“大夫，快點叫大夫！”絡無陽抱住又昏過去的風卿歌吼著！
當大夫的身影一出現在門口，絡無陽奔過去，幾乎是將他提著丟到風卿歌的床邊：“好好看，如果她死了！你應該清楚自己的命運！”
那大夫身子抖了抖，冷汗直冒！
大夫抹了一把額上的汗，在床邊坐下，手有些顫抖的去為風卿歌把脈。
半晌，“她怎麼樣了！”絡無陽大概見這大夫閉目半天也不說個所以然來，有些急躁的問。
那大夫身子又抖了一抖，睜開眼睛，斂了斂心神，鬆開風卿歌的手，站將起來對絡無陽一伸手：“絡公子，我們借一步進話！”
“有什麼話就說，不必避開。”絡無陽暴戾的吼著，面孔跟個惡鬼般凶狠。
大夫又一抹額頭上的汗水，緩緩道：“令夫人脈象虛弱，脈動緩慢，依在下之見令夫人得的是腸熱病！”
每個大夫都是說一樣的話，絡無陽瞬間神情頹廢了下來，彷彿剛剛大夫宣佈的不是病名，而是直接宣佈風卿歌的已經死亡了一樣。
驀然，絡無陽抬起頭來，直直的看著大夫，眼神中冷氣凝聚：“你告訴我，她還有得救沒？”
大夫縮了一縮緩緩道：“若是早期，救她應該沒有問題，可是令夫人的病已經……”
“你是不是已經想到了自己的結局？”絡無陽打斷了他的話，逼視著他陰森森的說。
“這裡有一個方子，你先給令夫人服用，可減緩她的疼痛。接下的病情，容小人先回去研究研究。”那大夫一個躬身遞上一張剛剛開好的單子，有些惶恐的說，垂下眼睛不敢再去看絡無陽。
“來人呀！給大夫安排住宿。”絡無陽接過朝外面喊了一聲，立即有丫鬟進來了，眼神有些複雜的看向那個大夫說：“大夫請吧，我會給你安排好一切。”
那大夫驚恐非凡，對絡無陽近乎是乞求：“絡公子，小人還有重要的醫藥忘在家中，需回家取才行。”
“我會派人幫你取來，別擔心！”絡無陽冰冷的笑著。
“只有我自己知道置處！”大夫急急的解釋道。
沉吟了半晌，絡無陽開口了，聲音不容人置疑和抗拒：“那就派人和你一道回家取吧！”
那大夫近乎絕望的向門口走去。
“你就好好的醫療病人了！你的家人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會幫你好好照看的！”絡無陽提醒著，讓已經走至門口的大夫身子又跟著僵了一僵。
藥已經讓人抓去了，絡無陽緩緩的坐到床邊，撫上風卿歌有些蒼白的臉。
撫過她緊閉的眼，長長的睫毛，那覆蓋著的地方曾經有一雙靈動清澈的眼，只是此刻還不知道它能否再得以睜開。
一想到此，絡無陽就絞心般的疼痛起來，恨不得自己能替她身受！
我再也不想放開她了！那怕只是靜靜的像這樣看著她，守護著她！自己再也不放手了！
絡無陽晝夜不分的陪在風卿歌的身邊，儘管她的病情已經有了起色，日見好轉，可是絡無陽還是如此。
就這樣差不多過了大半個月。
那大夫見風卿歌一日日好起來，也喜形於色，望著風卿歌，他總是笑個不停。就像此刻：“夫人今天氣色不錯，看來應該不久就會全愈了！”
他一直都是這麼叫的，風卿歌也懶得去糾正。
坐在園中繼續賞著新開的雪姬，風卿歌頭也沒回地，答非所問的笑道：“張大夫應該是想家了吧！”
立在身後的大夫憨厚的笑了笑，不置與否。
“絡無陽！”風卿歌扭首對一旁看著她的絡無陽望去：“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就放張大夫回家吧！讓他留下些藥就行了！”
大夫笑著，期盼的目光看向絡無陽。
絡無陽一笑對身後不遠處的侍衛咐附道：“給張大夫準備厚禮，送他回家！”
一個侍衛領命去了，張大夫感激的看了一眼風卿歌后向絡無陽一躬身，喜滋滋的跟著去了！
“風卿歌。”絡無陽彎下身子，柔聲的在風卿歌耳邊似是哄孩子般的說：“讓丫鬟陪陪你！我去去就來！”
其實風卿歌並沒有讓絡無陽時時刻刻的陪在自己的身邊，那樣她總是有一種我負罪感。
與往常一樣，絡無陽柔聲的說完，不等風卿歌迴應，就轉身就走。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今天，這次，風卿歌卻一把將絡無陽拉住，仰首望著他：“你別走好嗎？再陪陪我！”
“好。”絡無陽毫不猶豫的答應，語氣中有著絲驚喜。可是他轉過首去，向在不遠處的侍衛使了一個不怎麼明顯的眼色。
這些風卿歌都看到了！
“你能不殺張大夫嗎？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即便他知道我是天女，即便他會告訴東臨太后。”風卿歌繼續賞著雪姬，頭也沒回，漫不經心的問。
放在風卿歌肩上的手一僵，身後的絡無陽怔住了，足足一分鐘後才回答：“好！”
風卿歌折下一支雪姬花，轉過頭去笑了：“謝謝你！絡無陽。謝謝你救了我，還這麼的保護我！我一定會快快好起來，一定會好好的！”
“嗯！”絡無陽笑了！
遠遠的就看見丫鬟提著食盒走過來，近面前的時候她舉了舉手中的食盒笑了：“夫人，今天是燕窩雪蛤。”
“嗯，謝謝你！”風卿歌應著。
“留下來一起吃吧！我一人吃著無味！”風卿歌望著站在一旁的絡無陽笑道。
絡無陽一怔，笑了，溺寵的扶起風卿歌朝屋內走去。
屋內桌上的氣氛有些尷尬，這是第一次，風卿歌邀絡無陽坐在一桌吃東西。
日子一天天過去，風卿歌已經算是完全康復了吧！
她面色紅潤，能吃能睡。
這天，絡無陽如往常一樣來往與東臨皇室，然和親的事情已經大致有了眉目，只是朝中太后一黨極力反對。
風卿歌的心“咚咚”跳得非常厲害，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不是自己期待般的到來！
外面一陣**，凶凶喝喝的聲音越來越近。
“不好了，不好了！”貼身丫頭一路狂奔呼喊著過來，直至風卿歌面前才停下，口中喘著粗氣：“風姑娘，外面來了侍衛。”
“怎麼會這樣？”風卿歌暗暗的吃了一驚，難道太后已經知曉了？
絡無陽是南齊丞相，他是斷然不會讓東臨太后抓到線索。
“我們出去看看吧”風卿歌對驚慌失措的丫鬟說著，人已經往外走了！
剛到門口，大批的錦衣侍衛已經湧了進來，將她們兩個團團圍住，手中的長矛全刷刷的指向她們。
“哈哈。”隨著一陣得意的笑聲，太后從侍衛的身後走出，看著風卿歌。
眼中露出一絲恨意，她恨恨的說：“風卿歌，你難道真是九尾狐狸轉世嗎？三番五次的抓你，卻總是被你逃脫，輾轉曲折還非得回到皇城來？”
風卿歌看著闊別了許久的太后，依稀的記憶中，她有著雍容華貴的風姿，威嚴得不許人碰觸！
零星散碎的記憶片段中，自己最後見她的一面是她賜毒酒陪葬的時候，依稀中，她好像有曾憐惜過自己，那大抵都是女子共同的悲哀吧！
如今眼前的她，蒼老了許多，正值美人遲暮之時吧！記憶中的那個她已經恍若隔世般。
太后似被人打斷了酣暢的思緒一樣沉默了一會兒，抬首看向風卿歌時，她臉上又掛上了那得意的笑：“這次，哀家對對不會再讓你逃脫！”
“呵呵！不知道太后這次會怎樣處死我！可又別讓我逃脫了！那樣可不好！”死嗎？已經在鬼門關徘徊過許多次了，現在風卿歌差不多快麻木了吧！
多一次少一次無防，只是再也見不到南宮璟了，這讓風卿歌著實有點傷感！
“陪葬？斬首？五馬分屍？施實凌遲？”風卿歌笑著，很慘烈！
太后冷冷的望著風卿歌淡淡的問：“怎麼一直以來，你總是那麼的想以身試刑呢？如果不是不想驚動皇帝，哀家一定會滿足你的願望！樣樣給你試試！”
這麼說凌天琪並不知道？風卿歌腦子裡飛快的轉了一下，她想祕密的處死自己！
“哀家會將你活埋，繼續覆行先帝的遺旨，也好讓你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使命！哈哈……”太后說完哈哈大笑起來，彷彿她今天才得以完成未了的心願一般高興！
“真不愧是當朝太后，心還不是一般有善良！”風卿歌譏諷著，卻感覺那土已經一鏟一鏟的揚向自己的身上，心越來越沉重了，真的不怕死的人那就不是人啦！只是表現在面還是藏在內心兩種不同的區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