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二章 :花魁娘子

第二十二章 :花魁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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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花魁娘子

晌午剛過,幽幽轉醒,施佰春輕手輕腳整好衣裳,看小白滿臉倦容該多睡會兒便不吵他,在外頭抓了個侍兒吩咐多加關注房內的小白,而後出暗廊緩步下樓。

行間還聽見幾處廂內絲竹歌舞之聲,腦海裡突然晃過以前的景象,熟悉的靡靡之音與鼻間縈繞不散的氣味讓她有些懷念。不做多想,她笑了笑,便離開素樓。

她記得師父是在四歲那年把她撿回羅剎谷的。

那時她施家得罪了朝中某位權貴,娘沒了、爹沒了、照顧她幾個月的小葉子也沒了、她自己也身受重傷,師父救回一隻腳已經踩進鬼門關的她,還收她為弟子,供她屋瓦遮頭、三餐溫飽,然而從那時候開始,她就被帶回羅剎谷,和谷裡的師兄們一起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

站在車水馬龍、人聲鼎沸的大街上,趕集的人從她身邊擠過,吆喝的商販扯開嗓門大喊,嘈雜的聲音聽得她耳朵都有些痛了。

然而,好久沒見到這麼熱鬧的景象,整整十四年,這花花世界,她久違整整十四年了,如今能再見到,心中滋味根本非筆墨能形容。

谷裡生活雖好,衣食無憂,但她還是想念這種人多吵鬧市井喧囂景象的。

她本就不是六根清淨的人,也不像二師兄無慾無求到幾乎可以青燈木魚遁入空門,她只喜嘈雜紛鬧,生來就註定一輩子是紅塵中人。

一個人呆站在大街上露齒傻笑,惹得旁人頻頻回首,幾個姑娘由他身旁經過,偷瞧了她一眼,她頷首致意,卻惹得姑娘們羞紅了臉。

施佰春笑得一個叫得意啊,沒想到自己男扮女裝還挺本事的,這回出谷說不定能迷倒萬千少女,擄獲百家女兒芳心呢!

順道討個媳婦回去見師父吧!她悄悄竊笑著。

腦中忽然浮現歐意如的模樣,冰冷的,意亂情迷的,厭惡的,讓她欲罷不能……

搖頭晃腦的揮去腦中影相,開開心心地,施佰春在當陽城逛了一下午,見了各式各樣新奇的玩意兒,採買的東西大包小包吊得兩手臂都是。

玩夠看夠也日漸西斜了,她這才抱著那堆物品往素樓回去。

素樓外絳紗燈上可一點都不樸素,這回她懶得施輕功躍上躍下,於是便揀了前門走。哪知門檻都還沒跨過去,福福泰泰的鴇母便往她這裡撞過來,她沒站穩差些飛出去,好在旁邊一個姑娘連忙攙扶住她。

“這位小公子小心些呀!”那姑娘說是攙扶,跟著卻整個人貼了上來。

“多謝姑娘。”施佰春笑了笑,不漏痕跡往右一挪,恰好和那姑娘身子錯開,連衣角都沒讓人摸到。

“唉呀、唉呀,張莊主貴客光臨有失遠迎,瞧我真是該死,這麼晚才出來,莊主您大人大量肯定不會見怪的吧!”鴇母扯開嗓門喊著。

施佰春往鴇母方向看去,只見個身形修長精壯的青年男子躍下馬來,小廝牽了馬去,老鴇立刻迎向前像見著金山銀礦那般燦爛地笑。

這位張莊主生得高大英俊,玉樹臨風、劍眉星眸,雙眼炯炯有神,身著一身精緻的白衣且動作俐落。他腰間還繫了把由白玉雕成的龍鳳劍,走起路來飄逸灑脫,簡直就是一翩翩公子不像是喜歡逛窯子的猥瑣男。

但是施佰春堅信人不可貌相……

“素素近日身子可好些?”張莊主將一盒人参和紅箋拜帖交給老鴇。“這是給素素的,煩請代傳,說在下想請素素姑娘過府一聚。”

老鴇開啟長盒一看,發現是上好的百年參,笑得更燦爛了。“奴家這就立刻將這盒人参送去給素素,張莊主您還請稍待。”

老闆走了,另一群人迎上來將張莊主奉若上賓,斟茶遞水的就有三個。

“這是什麼陣仗?”施佰春好奇了。

“這是張玉健,咱們當陽除了玉雪山莊的莊主外就屬這御劍山莊的莊主最大了。”

身旁的嬌俏小姑娘回答就回答,偏偏一雙玉手攀上小春的肩,摸了施佰春一把。施佰春這人從來就是隻調戲人,不給人調戲的,遇著這樣的姑娘當下便閃了起來,兩個人一來一往地,在廳裡也頗為惹眼。

“御劍山莊?玉雪山莊?聽起來差不多嘛?”施佰春問。

“御劍山莊您不識得也就罷?怎麼連玉雪山莊也不曉得?”那姑娘柔弱無骨地捱上施佰春的身,倒也玩上癮了,調笑地說:“玉雪山莊是武林百年大莊,更是名堂響叮噹的天下第一莊。小公子您甚少出門吧,瞧您臉蛋兒白裡透紅細皮嫩肉地,就沒晒過光的模樣。”

“天生的。”施佰春身軀一傾輕而易舉地化解那姑娘伸來的魔爪。

“那麼御劍山莊?”施佰春又問。

“御劍山莊雖然不如玉雪山莊名氣大,但是這位張玉健莊主卻是年少有為,年紀輕輕就達到劍宗級別,人生的風流倜儻又更是年少有為,況且為人隨和在當陽的人氣可不比玉雪山莊的老莊主低哇!”

其實小春倒是比較好奇這被她吹的天下有地上無的張大莊主,來見的是誰。

那老鴇口中的素素,應該是著素樓的花魁級人物。既然都來到素樓了,沒見過當家花魁怎麼能行!

思緒一轉,施佰春將手上東西全塞給從她身邊走過的小廝,要小廝直接送進房,她則三兩步翻上樓去偷偷跟在鴇母身後,想見見那個叫作素素的人,會是個怎樣傾國傾城的美人!

越了幾個長廊樓閣,施佰春跟著鴇母來到一處僻靜廂房,趁著鴇母推門入內,施佰春身影一閃跟著登堂入室,而後迅速躍上長梁,身影飄忽,快得老闆只感覺一陣風吹過,涼得縮了縮脖子。

“素素啊,張莊主又來探你了。”身著紅豔豔衣衫的鴇母拉著嗓子喊著。

紗幔半掩的室內猶有絲竹歌舞之聲,一對清秀的侍女撩起幔簾,露出簾後撫琴的綠衣女子。

女子手如葇荑、螓首蛾眉,彷若輕雲之蔽月,飄颻若流風之迴雪,眉間輕蹙帶有病色,纖弱動人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