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牆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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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牆頭草
第215章牆頭草
“道長，這就是你所謂的‘汙穢附體’嗎？”
洛天寧瞥一眼身側的長袍道士，卻只得到他的緘默不語。
“原來真是如此，果真汙穢不堪，這臉都變成色了，要是不知的人，恐怕還以為靈兒是剛從灶火中爬出來呢。”
洛天寧毫不留情地奚落著，若水以及周圍的眾人聽到這話，頓時捂著嘴偷樂起來。
這話也只有她家小姐能說出口，若是換個人，洛天芙能不和人急麼。
“妹妹，你來啊，姐姐和你好好說說。”
洛天寧這時候哪裡肯放過洛天芙呢，所以就回眸朝著她和善地笑笑揮手淡淡道。
“……”
洛天芙看著少女一臉偽善的笑意，心中猛地一陣激靈。她怎麼有種被人盯住要吃掉的錯覺呢……
但腳下還是鬼使神差地朝著洛天寧的方向走去。
“妹妹，你聽姐姐說啊，靈兒雖然是你的貼身侍女，可是她如今被汙穢附體，指不定要做出害人命的事情……”
洛天寧語重心長地冷聲說著，望著洛天芙煞白的臉色，脣畔微勾起鄙夷的弧度。
“所以妹妹不是姐姐心狠，實在是不忍心洛府上下因為一個賤婢而陷入災難中。”
洛天芙終究忍不住顫抖著雙脣，緩緩開口道。
“……姐姐說的是，妹妹絕不會維護靈兒。”
靈兒聽到這句話，整個人便猛然倒下，神情一陣呆滯。
洛天寧一聽拍手叫好，直接略過洛天芙便朝著長袍道士吩咐道。
“道長，妹妹一片善良之心，你可是很清楚了，靈兒雖然被汙穢附體附體，但也是身不由己。你就發發善心，在火燒了汙穢之後，為靈兒好好祈禱祈禱吧，也好讓她在天上安享太平。”
若水聽著洛天寧得理不饒人的話，心中不由開懷順暢。她家小姐還真會反將一軍，駁得洛天芙啞口無言。
“姐姐……”
洛天芙聽到整個臉色頓時陰沉可怖，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聽著洛天寧的前半句話以為她會為靈兒求情，但最後竟是……出人意料。
“大小姐，奴婢無辜，奴婢是無辜的，還請大小姐饒命啊，饒命啊……”
靈兒跪在地上，直直的給洛天寧狠狠磕了四五個頭，一聲響過一聲，她可不想就這樣沒了。
“靈兒，這也是為了全府上下著想，不是我想火燒了你，而是剛剛道長說只有火燒才能除盡汙穢，在場的大家想必都聽到了，你要道長如何做，要我如何做啊。”
洛天寧望著地上髒兮兮、慘兮兮的靈兒，眉目間緩緩染上一層嘲諷，眼眸看向一旁裝透明的道士，語氣嚴肅冷冽地說著。
似乎只要他若是敢推翻以前的話，她就當即讓他身敗名裂。道士經歷頗多，哪裡會不懂得洛天寧那個眼神裡的威脅之意。於是對於地上求饒的靈兒，他也只好佯裝沒看到。
“小姐，小姐，靈兒無辜無辜啊，靈兒不想死，不想死啊……”
靈兒見對洛天寧哭訴無效，便趕緊膝行到洛天芙的身側，兩隻手緊緊地攥著她的衣角，炭黑的臉色低垂著，聲音悽慘悲苦。
眾人聽到偶讀不忍心地別過臉去。
洛天芙低眸望著哀求的靈兒，神情一陣痛苦，輕顫著雙手，望一眼神色淡然的洛天寧，吞吞吐吐地想說些求情的話。
“姐姐……”
洛天寧冷然一瞪眼，就嚇得洛天芙把要說的話給生生地憋回去了。
“靈兒，妹妹心善，你這樣做是在為難她。”
說著，少女就輕嘆一口氣，“你就當我冷酷無情吧，這件事沒有什麼好請求的，只有把汙穢除盡才能還全府上下一個安寧，妹妹剛剛也這般說了。”
洛天芙聽著不禁低垂下眸子，她果真再一次栽到洛天寧的手中。
“來人，把靈兒先關進柴房，等你們稟告了爹爹再行處置。”
洛天寧見到洛天芙垂頭喪氣，便知道她沒了底氣和自己叫板。於是就揮手命令一眾僕人，凌厲地吩咐道。
靈兒在這裡哭訴，實在惹人心煩，再者，她一黑臉在這裡，簡直拉低整體顏值。
還是讓她早些關進柴房的好。
“是，大小姐。”
看官中的兩三位僕人聽到洛天寧如此吩咐，便撩起粗布袖子，走上前去一把拖著哭喊著不走的靈兒朝著柴房而去。
洛天寧聽著聲音漸漸遠去，就不由得朝著那個江湖道士看去。
“道長，不知府中還有其他汙穢嗎。”
洛天寧似是迷惑地盯著長袍道士，不解地詢問著。
“有嗎？”
道士滿臉悽慘的苦笑，望著洛天寧忐忑地反問道，似乎是忘記他才是能掐會算的那個。
“道長看你問的，我哪裡會知道還有沒有，所以這才向你打聽不是麼。”
洛天寧冷冷地一陣嘲諷，語氣裡滿是輕蔑之意。
道士聽著，伸手輕輕擦拭著額頭上沁出的冷汗。透過剛剛的那些事，他終於看清楚了一個事實——
他絕對、絕對不是這個女子的對手，要和她鬥上，恐怕連屍骨都不知道在哪給鬥沒了。
所以，他慫了，理所當然地慫了。
“是是，大小姐，我這也在算呢。”
道士賠著笑臉，諂媚一般地在洛天寧身前說笑。
“那道長算出什麼來了嗎，到底還有沒有其餘的汙穢。”
洛天寧咬著貝齒，一字一頓地傾吐出來，眼底含著的戲謔冷嘲，任何人都忽視不掉。
“……有……還有……”
道士連忙手持著拂塵，激動地苦笑著道。也不知道說的答案是否合這位姑奶奶的心意。
但他轉念一想，洛天芙如此陷害她，姑奶奶也一定生氣了，如果他幫著姑奶奶再搬回一局，恐怕他做的那些事，姑奶奶就不計較了。
這時候，道士直接把洛天寧給喊成“姑奶奶”了，並且在心裡認真地檢討了自己的罪過，只等到無人之時，跪在洛天寧的面前請求她饒命。
“還有，真是麻煩，那就請道長先在府中住下，等到完全把汙穢清除乾淨，再贈你重金送你離開。”
洛天寧冷冷地望一眼諂媚神情的道士，便好笑地扭過頭去，這種人還真是為人生增添笑料。
“大小姐仁厚，鄙人就先在這裡謝過大小姐了。”
道士一聽到洛天寧要送他重金，整個人都不禁飄飄然起來，他的命運真是好，心中不由嘚瑟一些。
“……”
洛天芙聽著兩人一來一往地附和言語，牙齒不禁咬的咯咯作響，這個道士還真是搖擺不定，看到誰給的好處多就往誰身邊蹭。
真是恬不知恥，有沒有一點節操，她也是花了很多銀子的。
“道長現在應該沒事了吧？”
洛天寧抬眸環顧一下四周，微蹙著眉頭輕問道。
“沒了，沒了，大小姐若是有事，鄙人可護送你一程。”
剛剛聽到洛天寧急著要去上香，道士便想著這時候是自己顯擺本事的時候，就連忙語氣諂媚地請求道。
“……”
洛天芙徹底絕望，這個道士果真不靠譜，說倒就倒的牆頭草。越想她就越氣憤，恨得牙根癢癢的。
“……不用了，我有府兵護送的，道長還是盡心竭力地剷除府上的汙穢吧。”
洛天寧語氣淡漠地說著，她才不要這個江湖騙子護送她。瓦尼真遇到危急事情，他保證是第一個先閃的。
“是，大小姐。”
道長朝著洛天寧恭敬地一拜，順從地聽著她所有的安排。
“若水，我們走吧。”
聽到洛天寧在呼喚自己，若水緩緩地回神，看一眼滿臉氣憤神色的洛天芙，鄙夷不屑地搖頭一笑，便連忙跟在洛天寧的身後與她一道出去了。
“大小姐，你為何不趁機好好教訓一番二小姐呢，她剛剛可是卯足了勁陷害你啊。”
若水一臉不解，她家小姐何時這般善良了。
“急什麼，洛天芙就算是現在長了腦子，可也比不得我的天生靈光，再說目前要對付的是李月英，等到她pass了，洛天芙還會遠嗎。”
洛天寧轉眸看著疑惑的若水，語氣輕蔑地冷冷說著。
“大小姐說的好有道理，只不過那個怕死是什麼意思。”
若水遲疑地問著，臉上掛著一抹尷尬的笑意。
“……”
洛天寧嘴角無奈地翹起，這要怎麼解釋才好。
“哦，奴婢懂了，大小姐還真是威武神通。”
若水緊蹙著眉頭想了半晌，最後猛地拍手叫好，一臉得意地炫耀著說道。
“你懂什麼了，說來聽聽。”
洛天寧不由得為她的丫鬟欣喜，若水平日裡就看著是個聰明的人，如今連從未聽說過的詞也能猜測其意思，還真是厲害。
她在心裡默默為她豎個大拇指，不愧是她的貼身丫鬟。
“大小姐，奴婢懂了，你剛剛那個怕死的意思是不是把李夫人嚇掉魂，然後讓她怕小姐怕的死死的……”
若水還想繼續說自己猜測出來的意思，可是卻遭到了洛天寧的一陣斥責。
“好了，若水你不用說了。”
若水輕輕搖搖頭，“大小姐，難道奴婢說錯了嗎？”
“……”
她能說一點都不沾邊麼。
“若水你記得，日後出門切莫對他人說你認識我。”
洛天寧脣角一陣抽搐，剛剛她下定論過早了，現在重新再下一個正確的。
“小姐，奴婢知道了，奴婢一定不會說認識你的。這樣他人就查不到小姐的身份，也就不去對小姐無禮了。”
若水想著，出門在外總會遇到土匪搶劫的時候，卻沒想到日後竟會見到土匪懼怕小姐的模樣。
她當時就覺得頭頂一陣天雷……
“……”
洛天寧的脣畔一陣抽搐不已，連個眼神都不甩給若水。
“我們趕緊上香去吧。”
順便替若水祈求一下上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