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溫婉端莊的青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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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溫婉端莊的青娘
第121章溫婉端莊的青娘
室外涼風徐徐吹來，滿天璀璨星辰，蟲鳴聲此起彼伏。
衙門一涼亭下，一男一女相對而立。
相視一會兒，青娘望著自己面前對自己笑得毫無頭腦的肥胖子，心下不由得微微感嘆一聲，眉頭緩緩地舒展開來，脣畔也揚起淡淡的笑意，聲音輕脆脆地淡淡說著。
“夫君還是答應洛小姐的請求，想來明日會更好交差。”
說著，青娘緩緩地垂下眼簾，語氣略顯清涼。
“青娘你可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
府尹一聽到青娘如此說，心裡不由得放輕鬆些，原本他還擔憂青孃的身子又開始壞起來了，真相竟是如此，他也就暗暗地鬆口氣，面上的急切憂慮開始緩緩地退卻。
“夫君你怎麼還是如此，青娘並不值得你真心對待的，你這樣不是委屈自個了麼，日後你要青娘如此回報你啊？”
青娘見自家夫君如此模樣、如此態度，面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說話的聲音也染上層層悲傷之意，聽來令人心下一陣錐痛與憐惜。
府尹也是如此，便趕緊伸出肥膩的一隻手輕輕地拉扯一下青孃的衣袖，面上仍舊掛著開懷的笑顏，聲音軟軟地反駁著。
“我如此待你，自然是青娘是極好的，值得我如此相待，此生遇上青娘，我早就知福了。”
說罷，府尹不由得嗤嗤笑起來，兩隻小眼睛眯縫在一起，很是具有喜劇色彩。
“夫君的大恩大德，青娘沒齒難忘。”
青娘見府尹如此說話，不由得再次對著他深深地鞠躬，語氣裡滿是濃濃的愧疚之意。
“哈，這些年若不是青娘你的話，恐怕我這頂烏紗帽早就不保了。你就甭客氣，我就是個粗人，能得青娘如此相待，早就樂呵的不行，青娘又怎麼能愧疚不安呢。”
府尹說著同時緩緩地握住青孃的柔荑，感知到她的那雙滑膩的小手府尹面上一陣歡喜不已，脣畔的笑意更深，眼睛眯縫的更小些。
青娘感到自己的手被他這樣一握，不由得渾身一陣輕微的**，有些許想要逃離的衝動，但是緩緩地抬眸望見那張笑得如同彌勒佛般的臉，不由得露出會心一笑，就此要他隨意握著而沒有任何意見。
“夫君說笑了，青娘只是做分內之事罷了。”
“可你的確幫我許多，若不是你今日之事，我恐怕又會處理不好，到時候得罪了洛王爺，想必更是舉步維艱。”
府尹反駁著，不由得加重手上的力道，眉頭高高的揚起，一副開懷的模樣。
“夫君快些去吧，不要讓洛姑娘久等了。”
青娘說著就欲轉身離去，府尹見到只好緩緩地、戀戀不捨地鬆開那纖細無骨的小手。望著青娘越來越遠的倩影，他不由得微微嘆口氣，不久便抬眸瞧著洛天寧待著的那間房舍，心裡一陣滄桑之感。
如今洛王爺看重那個姑娘，但是能夠在意幾時，這是說不定的，他這樣做不知道日後會不會被御史參上一本，當然洛王爺若是有心幫他，定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但是洛天寧若是洛王爺的心間人，而今日駁了那姑娘的面子，洛王爺想來不會對他怎樣。只不過丟失了結交洛王爺的一個大好機會罷了，或許這就是唯一的一個機會。
兩相權衡之下，府尹更是苦惱不已……
但是青孃的話，他總是選擇無條件相信，於是便爽快地丟掉思想包袱，滿臉掛著絢爛的笑容緩緩地朝著房間走去。
此刻，那房間裡，洛天寧正淡淡的坐在位置上，悠然地品著上好的鐵觀音，李月英面無表情地坐在另一旁，身側立著規規矩矩的李姑姑。
隨行進府衙的也就只有李姑姑一人，其他的丫鬟僕人都被李月英命令，要好好地待在門外。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洛天寧總覺得李月英如此做是為了洛天芙，想來慘遭**後的洛天芙豈能在丫鬟僕人面前再失面子呢。
心中雖然明白一二，但是洛天寧仍舊保持著淡然的姿態，繼續品著茶水，吃著糕點，那樣子與李月英截然不同。
李姑姑望著洛天寧吃吃喝喝，面上早就有些掛不住了，不由得出聲呵斥著。
“大小姐你怎麼如此沒家教呢，這時候你應該停止吃喝，”說著就指著擺放在洛天寧身旁桌案上的茶水糕點，“你的妹妹還不知如何，你怎麼能吃的這麼開懷？”
洛天寧一聽，頓時心下一陣惱火，吃個東西都這麼講究，還是說她們倒黴不快樂，就要她也跟著學樣子。
如此一想，眉頭不由得倒豎起來，冷冷地嗤笑著。
“李姑姑，我親孃去的早，而後你們又把我當作瘋子關在茅屋裡，不管不問，如今我能好好的活著已是萬幸，你們還指望我能有教養，真是好笑啊。”
不是說自己沒教養麼，她就沒教養怎麼了。
李姑姑一聽到洛天寧如此說，心裡一陣驚詫，自從上次那丫頭對著自己露出那般凌厲的眼神之後，她就一直心中不安。雖然一直勸解自己，可如此她又這般——
“再者說，洛天芙不過就是我的庶妹而已，按照長幼秩序，我還不至於為她尋死覓活的。看來李姑姑雖然成熟穩重，但卻是不太曉得嫡庶之別，要不要我回府後找個教習姑姑好好教教姑姑啊。”
說著，洛天寧還不忘記對著李姑姑拋去一記得意的小眼神，隨後仍舊繼續吃著喝著，望著李姑姑鐵青鐵青的臉色，頓時一陣開懷。
古代的嫡庶，待遇真是天壤之別啊——
洛天寧不由得暗自感慨著，她不樂意拿這些來壓人，但是若是有用的話，她可是不介意的。
李月英聽到洛天寧的話，心裡也是一陣微微不開懷，最近幾日洛天寧在她面前屢屢提及她是妾室的身份，而且還連帶著提及洛天芙是庶女。
她這不是拿身份在壓人麼，而她卻實在沒有什麼說的，若是拿到洛有成面前，恐怕他會嘲笑自己和一個小孩子較真，若是拿到外人面前理論，恐怕他人也會看低自己。
李月英還是第一次覺得洛天寧有些難纏，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自己沒有法子整治她，目前還是接回洛天芙的事情比較重要。所以李月英對洛天寧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一副根本不為所動的模樣。
但是雙手卻緊緊地握住，成拳，狠狠地壓下心中的暴躁不安。
“寧兒是嫡女，你也該好好說話，若還有下次，我定要好好整治一番你。”
李月英緩緩地抬眸，側臉對著李姑姑淡淡的說著，話語雖然是不客氣的，但是話音卻沒有任何的責備之意，反而要人覺得有種指桑罵槐的意思。
洛天寧聽著這格外刺耳的女聲，眉頭微微挑挑眉，一臉的不置可否，面上一點都沒有暗淡的神色。反而嗤嗤地笑著，沒臉沒皮的一樣。
“……”
李月英脣畔揚起苦澀的笑容，望著洛天寧的目光變得晦澀難堪，對於洛天寧這樣的表現，她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於是只好淡淡的搖搖頭。
府尹大人慢悠悠地踏步進來的時候，洛天寧剛好整理好自己身上微皺的褶皺，一臉悠然自在地望著走進來的府尹，目光淡淡的掃了掃他一眼，隨後便瞅瞅李月英，默不作聲。
“府尹大人，還請你要妾身去看看我的女兒也好。這些日子，妾身實在擔憂不已，還請府尹大人通融通融。”
李月英眸光變的暗淡憔悴起來，她緩緩地扯著嗓子拖拉著輕聲說著，儼然是一副愛護自己子女的模樣。
既然府尹大人接下了自己遞過來的那些銀兩，定會賣些面子的，如此想著，李月英心裡也就好受些。
“姨娘說得對，府尹大人也給個面子才對。”
洛天寧脣畔淡淡的一笑，聲音不急不緩地說著。
“若是府尹大人多給些面子，今日就要小女子帶著妹妹回去，恐怕會更好的。”
洛天寧繼續微笑著說道，同時慢悠悠地來到府尹大人的身側，微微側過身子，儘量靠近些府尹大人，聲音細弱地淡淡說著。
“大人不必擔心，洛王爺那裡就放心交給我吧，必定不會要你失望的。”
淡漠的女聲雖然細細弱弱的，像是一陣輕微的春風，但話語裡的重量卻是不容要人懷疑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嘿嘿。”
府尹大人的面上不由得掛起一個大大的微笑，聽到洛天寧那般說話，心裡早就明白了許多，也就放安心許多。
聽洛天寧那話，隱隱的透露出她會在洛王爺的面前為他多說好話的，雖然不知道這位不受寵的洛府嫡女有什麼能耐，但是能和不近女色的洛王爺搞在一起，不用腦子想，就知道這女子也是了不得的。
得到洛天寧的這句話，府尹猶如吃了鐵秤，那崇拜的小眼神一直緊緊地黏在洛天寧的身上，恨不得給洛天寧畫張相，一日三餐都要拜一拜，上柱香。
“……”
洛天寧一回頭剛好觸碰到府尹如此目光，不由得心下一驚，脣畔揚起苦澀悲酸的笑意，差不多要落下淚了，不是激動地，而是被驚詫的。
她在府尹眼裡是不是算是個——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洛天寧只知道自己的脣畔揚起的笑意越發苦澀，她或許知道了某個真相——府尹大人有個賢內助。
“李夫人，洛小姐，這邊來，下官這就帶你們去。”
府尹笑眯眯地說著，語氣滿含著對洛天寧的諂媚之意。
“好。”
洛天寧微微頷首地說著，雖然知道此刻府尹大人是在巴結自己，但是心裡卻感覺到一個字——爽。尤其是無意間抬眸，緩緩地瞅見不遠處的李月英，望著她鐵青色，一直不甚好看的臉色，心裡更是一個爽字。
連在一側的李姑姑悶哼一聲，但終究沒說出什麼來。
洛天寧一行人跟隨著府尹大人，緩緩地朝這府衙後院走去。
一路上，府尹大人訕訕地出聲解釋著。
“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後，洛二小姐就被安排在這裡了，不過她的精神狀況不太好，雖然有郎中診治，開了藥方也煎了一兩副，但是始終不見好。”
“我的夫人也始終盡心照料著，但是聽她說，洛二小姐最好獨自一人呆在某個地方，於人於己也好。”
一聽到府尹這話，洛天寧不由得一陣驚詫，心裡也是一陣疑惑。怎麼聽這話，總感覺洛天芙出了什麼事情。
“可是妹妹發生了什麼事情。”
“芙兒身體不礙吧？”
李月英也是著急忙慌地出聲詢問著，目光變得急切恐懼。
“似乎是……出了一些問題……”
府尹眉頭微微皺起,面色變得凝重幾分,說話也吞吞吐吐起來,望著洛天寧的目光似乎有些探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那些,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模樣。
“大人但說無妨，這也不是你造成的。“
是洛天寧她自個弄得自己如此狼狽不堪，與你何干。
洛天寧緩緩地抬眸，望著府尹淡淡的一笑，聲音雖然纖細但是卻飽含著冷寒。似乎一點都不為洛天芙擔憂一般。
李月英聽著心裡卻是一陣煩躁不堪，甚至隱隱的帶了重重的怒氣，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恨不得生吃了洛天寧一般。
“聽郎中說，洛二小姐恐怕後半輩子都會瘋瘋癲癲的。”
府尹說著不由得露出惋惜的神情，但是轉瞬即逝，他可沒忘記那晚見到的洛天芙是什麼樣子的，簡直無法用正常言語來表達。
“原來如此。”
洛天寧眉頭上挑，脣畔掛著淺淡的笑意，但卻帶著嗜血的意味。
洛天芙，你以為這樣，我就停止了報復了麼不可能。她洛天寧做事，從來都是堅持不懈，一直幹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