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各花入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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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各花入各眼
安悅曉一身杏黃色銀紋蟬紗絲衣,雅緻而隆重,髮間的金海棠花步搖光彩奪目正映著耳邊的赤金纏珍珠耳墜子。
含玉瞧安悅曉這通身的打扮,雖然貴氣,卻不稱二小姐的氣質。
二小姐生的溫婉雅清,樣貌雖然並不出眾,卻自成一番氣派,比起嬌豔的杏黃,水綠色,石青色該更稱她。
今日這身打扮雖無傷大雅,卻多少有些不倫不類,不是人穿衣,倒像是衣穿人了。
安悅曉見含玉一直盯著她瞧,臉瞬間就紅了,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含玉姑娘,三妹妹可在屋裡?”口氣說不出的溫柔。
含玉聞此,忙應道,“我們主子在裡屋呢,奴婢還有差事要辦,就不領二小姐進去了,您仔細腳下。”說完與安悅曉微微施了一禮,便撐著傘匆匆離去了。
含玉這前腳剛走,隨身伺候安悅曉的丫頭翠珠便沉不住氣道,“小姐何必每回都對她如此客氣,不過一個丫環,有什麼好張狂的。”
安悅曉倒是不氣不惱,淡淡的望著含玉的背影,“她是三妹妹心尖上的人,雖是丫頭,也比我得臉。況且她也未對我不敬,這樣的話,往後可別亂說,若傳到三妹妹耳裡,豈不顯得我小氣。”
翠珠聞此,也無話可說,只低低的應了個“是”字。
安悅曉進屋時,安梓純剛取了本書靠在榻上看著解悶,沒想到二姐會在這大雨天過來,忙起了身,張羅說,“二姐姐怎麼這會兒子來了,今兒不是去資政殿宋大學士家賞花了,原以為下了雨,你會在學士府用過晚膳才回呢。”
安悅曉也十分親熱的湊了上去,扶了安梓純坐好,笑著說,“原也打算留在學士府等雨停,卻怕雨越下越大,困在那裡可如何是好,所以方才便趁著雨小趕著回來了。”說著,將安梓純手中的書接了過去,打趣道,“府上數著妹妹學問深,書不離手。”
安梓純平日裡也就能與二姐玩笑幾句,這會兒興致不錯,便調笑說,“雨大困住了才好,父親有意促成二姐姐與宋學士家二公子的婚事,眼見天公作美,姐姐卻糊塗
。”
安悅曉沒想到三妹的嘴這樣厲害不饒人,又羞又臊,臉瞬間紅的發燙,“妹妹慣會取笑我。”
安梓純倒是不以為然,女子能遂父母心願,嫁予門當戶對且自己又中意的人,是天大的福分。二姐姐早已對宋大學士家的二公子芳心暗許,兩家的長輩也在其中極力促成,只等選個黃道吉日定親,這婚事便成了。若無差池,二姐姐明年春天便要離開公主府嫁做人婦了。
安梓純尋思著,到有些捨不得,想家中姊妹三個,二姐是唯一能與她說上話的,且為人單純善良,比起孤僻的大姐和刁滑的四妹,要省心太多。
二姐出嫁之後,這毓靈苑怕是會更加冷清了。
想到這裡,安梓純心中苦悶,輕嘆了口氣,見安悅曉通紅的臉上透著些許的哀愁,忍不住問了句,“二姐姐怎麼了?”
安悅曉聞此,抿了抿嘴,臉上的憂愁又深了一層,半晌才開口道,“只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你可知今日宋二公子的目光連帶著所有男賓的目光,全叫京兆府尹家的肖二小姐給引去了。”
聽了這話,安梓純淡然一笑,肖家二小姐肖君怡名動京城,不單為她有顯赫的家世,也不為她有個身份尊貴的公主母親,只因她有傾國傾城之貌,絕世獨立之姿,堪稱人間絕色。
因為是表姊妹的關係,安梓純與她有過數面之緣,次次都為她時而嬌羞時而奔放的美態所傾倒,莫說是二姐姐,即便天下女子都輸給她,也沒什麼委屈。
安悅曉原也只想吐一下苦水,話一出口,才念起三妹與肖君怡的親眷關係,自知失言,忙解釋說,“怪我小氣,不該背後說人是非,肖二小姐是妹妹的親表姐,我這嘴——”
要說安梓純與肖君怡的確是不親不疏的表姊妹關係,安梓純的母親錦陽公主與當今聖上是先皇后所生的同胞兄妹,先皇后早逝,錦陽公主兄妹二人便交由當時最得寵的儷貴妃教養。當今聖上登基之後,感念貴妃的養育之恩,尊其為太后,肖君怡之母便是曾經的儷貴妃當今太后之女明昭公主。
所以安梓純與肖君怡的關係是比一般人家的表姊妹疏遠些,又比皇家的表姊妹更親近幾分,僅此而已
。所以到不會為二姐說幾句抱怨的話就不樂意。
“二姐姐說什麼呢,要說親,誰比咱們親,我也只是心疼姐姐罷了。姐姐可要明白,男子鍾愛一個女子,雖會因容貌先入為主,可品行修養才是挽住男子的關鍵。這世上沒有不敗的容顏,只有不變的真心。如若一個女子單靠以色事人,得到的不過是一時的風光,怎會有長久的幸福。”
安悅曉聽了這一席話,頓時有些激動,三妹妹看人太毒,這一字一句全都說進了她的心坎裡。與她這般蒲柳之姿的女子而言,美貌雖屈於人下,可心靈則貌美,是該多聽聽三妹妹的話。想到這裡,安悅曉心中免不了泛起一絲淡淡的嫉妒。
三妹妹出身好,樣貌好,論性情也是無可挑剔,這樣美好的女子,說教起來自然底氣十足,又怎會真正瞭解她這樣庶出女兒的悲哀。
安悅曉雖這麼想,卻不能表露真心,只應道,“妹妹是真性情的人,我自然比不上。我這輩子也只如此了,只盼著妹妹來日能富貴榮華,保不準還能母儀天下呢。”
安梓純雖明白二姐一番話是出於好意,可聽來卻尤為刺耳。
富貴榮華,母儀天下?在安梓純看來是天下最狠毒的詛咒。自小就聽母親叨唸,皇宮是這世上最華麗殘忍的鬥獸場,一旦入宮,人便不再是人了。
從前她真的不明白,直到母親和哥哥溺斃平湖,直到惡狼的獠牙撕破子然的皮肉,她便察覺這一切都不是巧合,因為——
“妹妹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樣慘白?”安悅曉見安梓純猛的僵直了身子,臉色煞白,也不說話,似是魔障了,頓時慌了神,趕緊叫翠珠出去喊人。
一會兒工夫,姚書芹就與映容衝進了屋來,姚書芹迅速上前邊拍輕輕拍打安梓純的背邊招呼映容去拿藥,映容雖然著急,好在人沒亂,徑直走到妝臺前,從右邊的小抽屜裡取了個青綠色的玉質小藥瓶,迅速倒出一粒丸藥,快步上前送到了安梓純的口中。又急著去外室倒了碗溫熱的白水,奉到跟前,“小姐喝口水。”
安梓純嚥下了藥丸,才漸漸恢復了神智,輕咳了一聲,沒有說話。
安悅曉見此,才鬆了口氣,忙與姚書芹說,“妹妹的咳疾還未見好嗎,怎麼越發嚴重起來了,這配的什麼藥啊?”
姚書芹未得安梓純的吩咐不敢多話,也就未應聲,倒是一向謹慎的映容發了話,“小姐身子弱,怕用太烈的藥傷身子,只用白芥子,紫蘇子,菜菔子等藥性溫和的藥材研細末煉蜜為丸,尋常服用
。”
安梓純雖然依舊覺得無力,卻不想叫二姐掛心,佯裝無事的說,“我身子向來康健,不過今日趕在正午出門中了些暑氣罷了,不打緊的。”
安悅曉方才回府時,就聽門房的人在傳大哥與丫環天合私通的閒話,不過叫翠珠隨口打聽了句,便將原先在瑤光園發生的事瞭解了大概,公主府裡是沒有祕密的,即便抗拒,閒話也會一刻不停的傳進耳裡。安悅曉雖然對三妹接天合同住之事很不解,卻為避多事之嫌,沒有過問,既先前未提及,便裝傻到底才顯純良。只一臉擔憂的勸慰道,“妹妹身子本就嬌弱怕熱,今年夏季暑熱尤甚,妹妹該更仔細些才是。”
安梓純明白二姐的好意,乖巧的點了點頭,正瞧見芹姨將什麼東西藏去了身後。便問了句,“芹姨手裡是什麼?”
姚書芹未想到被小姐發現,只得拿了出來,“文孝縣主又差人送請柬來了。”說著將一封精緻的請柬奉到了安梓純手邊。
安梓純見封上的圖騰是永康郡王府的無疑,頗為無奈,這已是這個月的第七封了,秀儀妹妹未免太過粘人了。
文孝縣主閨名尚秀儀,是永康郡王幼女。永康郡王生母只是先帝的貴嬪,又出身不高,所以依據祖制不能享親王之尊擁有自己的封地,所以新帝登基後只能定居聖都,空有個郡王的封號。好在永康郡王為人敦厚又善理財,頗得皇上倚重,雖無實權,卻是富貴榮寵不斷的逍遙王爺,家財在眾多親王郡王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文孝縣主亦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天之驕女。
尚秀儀因是家中嫡女,雖性子驕縱卻獨與安梓純結緣,若不是拘著規矩,恨不得時時與安梓純黏在一起。安梓純也因她為人直爽熱心,原與她為友。兩人常在一處,頗有默契。
眼下正值六月酷暑,安梓純又尤為怕熱,兩人已經一個多月未聚了,尚秀儀又是個急脾氣,所以便每隔幾日便叫下人送請柬過來。
安梓純瞧著請柬上寫著三日後是素日,邀她去平湖放生鳥魚,稍稍猶豫了一下,便合上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