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今天，是我最後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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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今天，是我最後的溫柔
她的聲音真的很虛弱，要不是病房夠安靜，要不是我的聽力夠好，還真就聽不到她的聲音了。
文明，對不起……她又是這樣說，讓我本來就已經糾結痛苦的心情，更加地糾結痛苦起來。甚至，我的身體微微地發顫起來！
看著她，蒼白的臉，黯然憔悴，又帶著無限愧疚的眼神，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抓住了一般，收緊，痛苦，讓我難受得窒息！
大力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用痛，來麻醉自己，來堅定自己，不被她的外表所迷惑，我要堅定自己的原則，有些傷一旦出現了，就無法再痊癒，有些裂縫一旦產生，就無法修復了，就好比破了的鏡，再也無法重圓。
我轉過身去，不再望她，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努力地，雙拳握緊地，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強迫自己語氣自然平淡，“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並沒有對不起我……我，我走了。”
說完，我大步往門口走去。
可是馬上，從後面傳來一聲虛弱又淒厲的呼叫，“文明！你不要走……咳咳……”
我咬緊牙關，屏住呼吸，繼續大步地往外走去。
一個人擋在我的面前，是一臉怒容的潘曼香！
她像一個老母雞，張開雙臂站在門口，不讓我過去。
“讓開！”我冷冷地瞪著她。
“不讓！”潘曼香挺起她曾經被我蹭過的飽滿胸部，憤怒地瞪著我，“你人都來了，和她說兩句話會死啊！”
我本想暴力地推開她，逃離這個地方，但是這時候，身後再次響起她的聲音，很虛弱，卻很歇斯底里地喊著，“文明，你別走，我愛你……你聽我解釋……對不起，嗚嗚……”
她有些語無倫次了，但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對我的傷害卻是最大的，字字如刀，劃破空氣，無情地捅進我的胸口，就像那一次在山上，那把匕首捅進我身體，讓我奄奄一息險些死去那般嚴重。
啊啊啊啊！！！
我心中在歇斯底里地吶喊，有一隻困獸在裡面，在釋放自己的掙扎和痛苦。
忽然，我對愛情產生一種恐懼感了，太可怕太虐心，我的小心臟根本難以承受！
“說這些沒用了，從你不信任我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產生一道無法痊癒的裂痕，無論再怎麼修補，那都是，徒勞……”
我用盡全力地說著，聲音有一些顫抖。
“不！不是的！文明，不是的……你聽我解釋，我沒想過會這樣的……咳咳……”她在後面苦苦地解釋，聲音聽起來真的很虛弱，在用盡了全身力氣地說話，但是說出來的聲音還不大，而且說沒兩句就在辛苦地咳嗽起來。
我心亂如麻，心亂如麻！
這時候，一直沉默的溫父說話了，他有些頹廢，有些沙啞，“甄侄，唉，你們的事我不管了，我熟了，我女兒為了你，大病一場，飯不吃，水也不喝，那生命來和我慪氣。唉，我就她一個女兒，她要是沒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說著，溫父走了過來，拍拍我的肩膀，搖搖頭，頹然一嘆，十分地悲涼，繞開潘曼香，出了門。
溫父的主動認輸，讓我心裡更加不是滋味，自嘲苦笑，老天還真是會作弄，走到了這步田地，一直倔強的溫父投降了，但是卻，已經晚了。
潘曼香瞪了我一眼，然後上來操控我行屍走肉的身體，把我的身體扭過來，然後推到**那人兒面前，讓我坐下。
兩兩對望，**那人兒淚眼汪汪，臉因為剛才的激動，不再蒼白，成了一種病態的潮紅。她櫻脣輕咬，俏臉我見猶憐。
望著她，我心都在發顫，她還是這麼地美，還是這麼地無可挑剔，但是，此刻的她，卻又不是以前的她了。
“文明……”
她怯怯地，嘴巴抖動，手伸出來，想握住我的手，卻又不敢，怕我會生氣，怕我會甩開她。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感覺她從未有過的陌生，出了這種事，我們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初幸福相愛的感覺。甚至是，我害怕看到她。
“嗯。”我無話可說，淡淡地應了一聲。
氣氛又開始平靜下來，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因為我的不配合，讓她患得患失，不敢隨便地說話，怕說了什麼**的話，激怒了我。
彷彿是過了一秒鐘，又彷彿是過了一輩子，她先說話了。
“文明，你，你頭上的傷好點了……啊，你怎麼把頭髮都剃了？！”
她這才發現我的髮型變了，從短髮變成了光頭，後腦勺包紮了一塊紗布的光頭。
“嗯。”我又淡淡地應了一聲。
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伸出微微顫顫的手，握住了我的手，當我們的肌膚相觸的時候，我們兩個同時顫了一下。身顫，心也顫。
但是馬上，我又狠下心來，堅決地掙脫開，站起來，強迫自己冷冷道，“你有什麼要說的，就說吧，我沒時間陪你玩什麼沉默遊戲。”
她輕輕地咳嗽，“咳咳……文明，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對，但我那也是愛你啊……當你倒在我懷裡，滿身是血，最後暈過去的時候，我心裡害怕極了，後悔極了。當時我感覺自己的人生失去了意義，心死了一般，我拼命地哭，我恨不得那一刀是捅在我的身上……咳咳，咳咳……”
聽到這話，我本來平靜的身體，再次顫抖起來，我他媽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抖多少次了！
呼呼……呼呼呼……
我用盡全力，握緊拳頭，大口大口地呼吸，透過呼吸新鮮空氣，來把我胸腔裡面的悶氣排放出去，這樣我會好受一點。
“哦，是嘛，那真是謝謝您的關心了，呵呵。”我咬了舌尖，如此呵呵笑道。
“文明，你還怪我是嗎？我知道，這樣對你的傷害很大，但我也是為了我們的未來啊！如果不是這樣，爸爸不會答應我們在一起的！”她苦苦地說著。因為太激動，我也沒留意到她說話沒有那麼虛弱了，語速也正常了許多。
我笑，狂笑，好一個為了我們的未來！她似乎忘記了，那一天她的演戲有多麼地逼真！眼睜睜地看著我被三個光頭毆打，歇斯底里，殊死一搏，我被打得像狗一樣，她沒出聲，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享受我為她受傷，為她拼命的快感！
無法忘記，我清楚地記得，她自己根本就是不信任我，非要把刀捅進我身體，她才相信，我是真的愛她，是真的願意拋棄一切，家人，朋友，兄弟，愛情，求她完整，為她而死！
愛情，最需要的是什麼，信任。
然而她不信任我，不止不信任我，還能自私到能拿我的生命開玩笑……真的寫曹翔所說的，她這種白富美，真不是我一個絲能夠惹得起的。
興許是我的狂笑太恐怖，表情太猙獰了，她蒼白地道，“文明，我說是真的，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爸爸已經同意我們了……”
“是嗎？”我指著潘曼香，嗤笑道，“那她呢？你的好姐妹呢？”
潘曼香被我指著，臉立刻就蒼白起來，目光十分地慌張和閃爍。而我回頭一看，**那人臉色也慘白，不敢再望我凌厲的眼光，低下了頭。
“說不出來是嗎？”我笑著，“呵呵，別說你不知道她的事情。你們真是好姐妹啊，她一個高高在上的白富美，為了你願意主動獻身，挑逗我，**我，折磨我！好啊，很好，我定力不夠，如你所願，我喜歡上她了，喜歡上你的好閨蜜了！差一點，我就和她發生關係了！但是我死死忍著，我告訴自己，可馨對我這麼好，我不能對不起她，她是上天給我的恩賜！除了她還有一個桃桃，我已經夠人渣的了，我唯有盡心盡意地去愛她，體貼她，才能對得她對我的這份深情！”
潘曼香怔住了，**那個人兒也怔住了，她眼神複雜到能把鋼鐵都融化。
我不理，繼續說，繼續發洩心裡不快，“每一次，她**我，我都心動了，她是我的小姨子啊，我他媽居然喜歡上自己的小姨子了！你知道嗎，那種痛苦和愧疚，腐蝕我的靈魂！然而這一切，竟是我深愛的女人所導演的戲，她一點一點地把我推向深淵，名曰愛我。”
慘笑，我忽而慘笑起來，“我知道了，你不只是試探，你還想把我霸佔，讓我產生愧疚，一腳把桃桃踢開，成為你的私有物！對嗎？呵呵，我曾經最愛的女神？”
她已經泣不成聲了，在拼命地搖頭。
看到她的這個樣子，我心裡痛到了極點，但我死死忍著。是的，我對她仍有愛意，曾經的刻骨銘心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抹去的，但這不代表我就要原諒她，和她破鏡重圓。
說完了這些，我心裡暢快了許多，重新地坐在她面前，為她撥弄散落的青絲，溫和地笑著，“你說過，我的溫柔讓你上癮，我一直都記得，今天，是我最後的溫柔。明天之後，你把我忘了吧，就當我是一場夢，從來都沒有出現在你的世界裡。我們從此，各走各路！”
“不要！不要！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文明，我愛你！我愛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她緊緊地抱住我，貼在我的胸膛，“我錯了，你要是覺得不解氣，打我一頓，只要你不離開我，我什麼事都能做的。”
她徹底地失態暴走了，在嚎啕大哭著。
我用力地掙開她的手，嘩啦一下站起來，然而她抱得太用力，我腳步不穩，一下撞到了旁邊的桌子，上面被一塊白布掉落下來，出現在我面前的，赫然就是一個飯盒，裡面剩下一點殘羹剩菜！結合她剛才越來越不虛弱的狀態……一瞬間，我什麼都想到了！她在裝！她根本就沒有絕食！她又在騙我，騙我來看她，騙我對她回心轉意！
她從來沒有過的慌張，爬起來慌亂地去遮蓋這個礙眼的飯盒……
“溫可馨，你，又騙我！”我痛苦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