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88章 福常在變成禍常在

第88章 福常在變成禍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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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福常在變成禍常在

第八十八章 福常在變成禍常在

“胡說什麼?”如此粗鄙的形容,索隆急忙喝止,並且擔憂地打量了一陣,才接著道:“如今我們自己的命尚且危險,你還敢說這些。”

賜衣自然不會無故成為碎片,只是別的嬪妃異口同聲地保衛自己,董佳氏自然成了罪替羊。如今被強行受刑,她怎麼會嚥下這口氣,想必很快就會有所發洩。

此事一出,多爾袞和鄂碩怕也會有所反應。

斯蘭猛然驚醒,扯住索隆不放:“是呀,怎麼辦?姨,救救我,我可不想死。”

“事到如今,我們只有先幫主子調養身體。剛剛跟你說的祕密千萬不可洩露,否則,不僅是她,莊妃娘娘和其他人也不會放過你。”索隆撫著斯蘭發顫的背,嘆道:“可憐的孩子,趁她還沒醒,我們一起回憶一下,昨夜賜衣送來以後還發生過何事。若找不到‘證明’不是你所為,到時候,你和我的命都難保了!”

珍貴的賜衣昨夜到來後,當時並無異常,而它此後被斯蘭放在櫃中,為何會如此呢。

斯蘭搜尋枯腸地想了一陣,自以為是地說:“哼,這還用問嗎,肯定是宸妃娘娘所為,除了她,還有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索隆也這麼想,深思片刻又搖了搖頭:“宸妃娘娘雖然恨著咱們主子,一心致她於死地,但她不可能這麼傻叫自己的人動手,況且,她的人一旦露面,若是被發現豈不是不打自招嗎?”

“那……”斯蘭去想海蘭珠身邊親密的人,又道:“那定是八阿哥無疑,也許還有孟古青格格,他們兩個也是很討厭主子的,還有烏雲珠。”

這樣想也沒有錯,二人皆有動機,索倫圖為著海蘭珠,孟古青為著他,都有可能。

雖是如此。做成此事的途徑又在哪兒呢?

“不對。他們的人也不可能。”董佳氏等人皆是新到衍慶宮,宮中的陳設皆屬淑妃在時所留,就連謹妃也並不熟悉,索隆從此方向想開去,竟是撥雲見月。

淑妃被廢后成為庶人去往壽安宮居住,自然沒有資格帶走衍慶宮的舊人。原先的宮人大部分被調走派往別處當差。小部分留下。因著謹妃從庶位抬位待遇改變服侍的人員增多,遷宮後,從原處帶來的不夠數量,為著人生地不熟穩妥起見。那些留在衍慶宮的舊人便順理成章地伺候了新主子。

有問題的人就在這裡面,淑妃在位多年,她們跟隨服侍自然有感情,為她報仇順理成章。

舊人熟悉地形彼此又有照應,若想成事絕對不難。

索隆閉眼在腦海中搜索了一陣,尋見一個精明的面孔。這位宮女大約二十歲叫做勒娃,手腳勤快。擅梳頭髮和針線。就在前天,索隆曾親眼所見此人得過謹妃的讚賞。

會是她嗎?索隆惶恐地想著,去問斯蘭:“昨夜我為主子上夜,你怎麼睡的,別是睡沉了一點兒都不知道。”

若不是如此,又怎麼會被人得了手還懵然不知。

說到這些,斯蘭也有一肚子委屈,她很難過地揉了揉腰,撒嬌道:“姨。我是帶傷服侍啊,現在還有些痛呢。我也好後悔呀,姨,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快救救我吧。”

雖是遲了,終是有了線索。想來勒娃為著舊主報仇與海蘭珠一拍即合,當是無誤了。

只是勒娃現在服侍著的人是謹妃,若要拿她,稍有不慎。便會連累和得罪謹妃。真相大白之後。海蘭珠亦不會輕饒,若不拿她。聽之任之,多爾袞和莊妃亦要咄咄相逼。

不管怎麼選都是個死,怎麼辦呢。

索隆心亂如麻,禁不住痛哭起來,邊哭邊道:“這可怎麼好,活不成了。”

“怎麼會活不成呢。”斯蘭一聽也跟著哭了:“姨,你會醫術最能救人的,你一定想得到辦法,求求你了。”

她們在屋中說著這樣的話,屋外,剛到門邊的常月露聽呆了。烏雲珠雖是昏迷著已經過料理,常月露想來探探董佳氏,若是醒了說上幾句安心話也好撫慰,沒想到這些交談入了耳,竟令她胡思亂想得不可開交。

“活不成了,活不成了?”常月露自語著,嚇得立刻拍砸起門來:“快開門讓我看看,到底怎麼了,誰活不成了?常在怎麼了!”

怕什麼偏來什麼。斯蘭厭惡地低詛咒了一聲,抹抹眼睛,去開了門來,突然叫道:“哎喲!”

急切的常月露一下子衝倒了她,奔到床邊去對著董佳氏,殷勤相喚:“快醒醒!”

傷處已經料理,薄被掩住尷尬,清幽的藥香飄散開來混著血腥氣引人生憂,身軀沉重的董佳氏趴在**,閉目一動不動。

她在暈沉中一時不得醒,且經不得搖晃。索隆見常月露如此急切忙來攔道:“嬤嬤,您快鬆手,看驚了主子了不得,若再出了意外,奴才可擔不起呀。”

“別假惺惺了!就是你們害的,若不然怎會生出事端來!”常月露氣極了,一把推得索隆竟坐在了地上。

此言甚是。委屈的索隆又哭了,被衝倒的斯蘭也飛快地爬起來爭辯:“奴才有不慎之罪,但萬萬不敢傷害主子,賜衣不是我們剪碎的。嬤嬤有氣,我們有冤啊!”

“不是你們,那又是誰。”常月露氣蒙了心,扶著床哭得肝腸寸斷:“好好的禍從天上來,這宮裡竟是住不得的,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何必呀。”

她在哭董佳氏自毀滑胎之事,斯蘭卻想到別的,忙依附道:“嬤嬤說得是,正是禍從天上來,奴才也覺得定是有人害主子,一時找不著證據,不過您放心,我姨她已想到一二,很快就有辦法為主子報仇。”

這丫頭,竟是為了保全自己不顧他人。索隆驚呆了,常月露再逼問幾句,她便不得不“招”,將適才所思所想一一陳述。

常月露聽得眉頭舒展開來,面現渴求之色。一把揪住了她:“好。既然是這樣,你跟我馬上去找皇上評理去!”說罷,拽住她起身便走。

“等等!現在去不得,萬萬去不得!”索隆緊張地叫道。

無憑無據,只有猜想,有再多的冤枉都只會被當成可笑的空談。索隆難過地摳開常月露的手。哀求道:“求嬤嬤讓我想想法子,這樣去只會更害了主子。”

“哼,我看你是不敢去吧?”常月露齒冷地喝問:“這分明是裡外勾結,再明顯不過。你怕得罪宸妃掉腦袋。我不怕!”

說罷,她便越發邁開步子向外衝去。

索隆不得已地跪了,抱住常月露的腳:“你這樣走了,魚死網破有何益處,主子已經‘這樣’了,難道你真的要她喪命嗎?”

“再不去若是遲了怎麼辦。抓不得勒娃,事情若是又變了怎麼辦?”常月露又氣又急。抹著袖子啼哭起來。

如她所想,事情果然又變了。

處置了董佳氏和烏雲珠,心中悵然的皇太極隨海蘭珠回到了關睢宮。雖是一路上並不曾說什麼,然而,當他們的目光相遇之時,皇太極仍是閃動著幾分疑慮。

“皇上,您想說什麼,想問臣妾是否陷害她嗎。”海蘭珠手抹著帕兒,眼中微閃著瑩光:“您是在懷疑我嗎。”

“不。我沒有。”皇太極有點心虛地應著,握握她的指尖。

他不敢問,只怕問出的答案是真的。海蘭珠之前“原諒”他,在乎他,他的感動充滿了心房,他不願它被難過替代。

他對海蘭珠的感情非是旁的女人可比,因此,雖是見著海蘭珠當眾對董佳氏咄咄相逼,他亦是給足了面子。不發一言。他不能令海蘭珠在其他女人面前受傷。

所以。只好苦了董佳氏。況且,在這次的冊封禮上皇太極亦覺得其人有些不識時務。竟敢直指海蘭珠與索倫圖,一時惱了,縱是明白她的不平與為難,仍是聽之任之地教她受罰。

到後來見著血與哀嚎又心軟了,想救她時卻已太遲。

事情雖是這樣評判,當中的疑點仍不可散去,為著大局,皇太極憋在心裡亦覺得難受,因此海蘭珠一旦有疑,他便覺得委屈。

不知不覺面上帶了一些出來,海蘭珠見著又道:“臣妾知道了,皇上定是疑惑我為什麼逼迫福常在。她不過是個常在,竟敢當眾詰問我和小八,我這樣做難道不對嗎。”

“沒說你不對。好了,你先休息一下。”皇太極伸臂抱了抱,淺笑道:“海蘭珠,午時陪朕用膳,好嗎。”

“皇上。”此時這樣說法,分明別有所指。海蘭珠羞澀地扭了扭,躺在他的臂彎裡,默許了。心裡想著,索倫圖曾經說過的“出氣”果然不假。及到此刻,海蘭珠雖然有些忐忑,但大體還是放心的。

另一邊,索倫圖亦向孟古青道謝。董佳氏被弄出院子,蘇布達指揮宮女做著清潔。哲哲一時乏了去休息,索倫圖和孟古青得了便宜,悄悄商量剩下的事情。

“謝謝你了,孟古青,果然為我額娘出一口氣呢。哼,皇阿瑪封烏雲珠的額娘為福常在,我看她是‘禍常在’。敢當面給我們沒臉,我以後不會放過她的。”

“看你急得這樣兒,快別顯出來了。”孟古青瞧著握緊了拳頭,忙勸道:“後面的事情還不得發作呢,你跟我都得裝作不知。等它顯露出來,才顯得姑姑清白呀。”

賜衣之事必有人疑惑海蘭珠所為,而她若沒有安排好結果,又豈會擅自動手。

“你是說幫我們動手的人?”此人是誰,索倫圖被瞞得一無所知,甚為好奇,竟捨不得地追問道:“孟古青,連我也不能告訴嗎?你到底派了誰,才能讓我們都平安呢?”

“這個你放心,總之我要‘福常在’變作‘禍常在’就是了。這個傻瓜,已然樹敵無數,以後不會有好日子過的。”孟古青想著董佳氏受刑時的滿地血紅,料得她身體已然極度受損,因此精明地笑了笑:“不管她怎麼‘申冤’,都是自討苦吃,一分都傷不到宸妃姑姑,還有我們。雖然我們打了她,害了她,可是,我要讓她跪在我們面前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