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濃重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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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濃重怒氣
“他平時也都是冷著臉啊。”還是一副平淡的表情，揮手退下了她，我提步向帳內走去。
“回來了？”掀開簾子的剎那，一股冷冽的寒氣迎面而來，緊接著是一個同樣冷冽的聲音傳來，帶著更多的寒氣。我不由地哆嗦了下，但仍裝作淡定地走了進去。環顧四周，沒有一個人影，整個帳篷只有我和他兩個人。
遠遠地，我站在門口，忽然想起嚴家輝的那句話，“喜歡胤禛，所以難捱的宮中生活也會甘之如飴”。真的會嗎？為了一個人，甘願活在沒有興趣的世界裡，就算再不喜歡，也甘之如飴。
“嗯。”我喉底輕泛出一個詞，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在原地看著他而已，眉眼彎彎，笑靨依舊。原先離得遠遠的男子，忽然重重地呼了口氣，疾步走來，摟住我的腰，拉向自己。
“唔……”在我還未反應過來之前，他的吻已經落下。夾雜著濃重的怒氣，鋪天蓋地地將我包裹在他的氣場之中。狠命地噬咬著我的嘴脣，輾轉反側，彷彿要把我硬生生地刻進他的骨血之中。
我從來不知道他竟是如此狂熱的一個人，在清冷的面貌之下，有著濃重的**和衝動。手在我的後腰上下移動，逐漸變得不受控制，我在迷糊之中，彷彿感覺到他的吻與之前變得溫柔了許多。沿著我的臉頰，從額頭到脖子，輕輕啃咬我的喉嚨，有著微微的刺痛感。不知什麼時候，有陣涼意襲來，我低頭一看，領口的扣子已經被打開了，他正埋在我的肩頭，輕輕噬咬。
“嗯。”一陣曖昧的呻吟不由得從我喉底溢位，同時驚醒了兩個人。他在下一秒就放開了我，臉上的情慾還未褪去，但本來迷濛的雙眼已經逐漸變得清明起來。我站穩身子，不敢抬頭看他，背過身去，慌忙鎖著領口的扣子。
“很晚了，你……好好休息。”他在我背後，嘶啞的聲音響起，然後繞過我，在門口停頓了下，“那個籠子裡的兔子，沒事可以逗著玩。”
我愣愣地看著他走出了好遠，才反應過來，收斂起臉上的紅暈，轉頭看向桌上的小籠子。精緻的籠中，有一團白色的毛球安穩地睡著，我伸出手指，輕輕碰觸，柔軟的皮毛，質感倒是不錯。像是把它吵醒了，小兔子扭動了下，抬起頭來，兩隻烏亮溼潤的小眼珠直直地瞅著我，好像在說：“你幹什麼呀，吵醒我睡覺，討厭。”
呵，我忍不住笑出聲來，開啟籠子，將它抱出來放在腿上，短短的四條腿還想蹦躂，我放開它，倒是不怕生地在帳內開始四處溜達了。跟在它後面，從桌邊到梳妝檯邊，然後是床邊，胖嘟嘟的小身子不動了，俯在地上微微喘動。
“累了啊，那咱們就休息休息。”我一把抱起它，順勢靠在床邊，兔子右邊的後腿微微顫動，好像有些不對勁。我伸手握住它，仔細看來，發現它的右腿好像曾經受過傷。
“怎麼會受傷呢？好可憐啊。”我將它轉向自己，握著它的身子舉到自己眼前，看著它的小眼珠，不自覺地撅起嘴嘟囔著。
自那日知曉巴特爾就是第二個穿越者，解除了我心中隱約的迷惑後，已過了好幾天，也到了我們該啟程回宮的那一天。
一大清早，營地上就有很多人如剛來的那天一般，收拾著各種東西，拆帳篷，卸木架，拉馬車……芸兒和珠兒早在昨晚就收拾好了包裹，因為之前身份的問題沒有多帶什麼，所以整理起來很方便，也只有兩個小包裹，外加了一隻小兔子。我後來才知道原來這兔子是那天胤禛去狩獵的時候唯一打到的那隻奄奄一息的兔子。他讓高無庸好好照顧，等兔子的腿上基本痊癒後才給我送來。
我抱著兔子，走出帳篷的時候，一絲陽光從雲朵密佈的縫隙中灑落下來，將原本有些昏暗的場景變得溫暖了些。
“捨不得嗎？”好久沒有聽見的聲音在耳側響起，自那次他被我拒在門外之後，已經好些日子沒有私下遇見了。我轉過頭，帶著恬淡的笑容，“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所以還是要走啊。”
胤禟似乎很驚異我能說出這些話來，這種帶點哲理的話語一向都不是我的風格，他略有詫異地看了我眼，“那晚的你，很漂亮。”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與他之間就少了那種氛圍，好像一開始就不熟悉的兩個陌生人硬要湊在一起聊天般難受。也會自覺地開始露出禮貌的微笑，然後將真實的情感藏好，不洩露一絲一毫。
他似乎也感覺到了我們之間的疏離，僅僅是站了會兒，然後說，“八哥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等一下，我有個問題。”頭腦發熱般，還未來得及思索，口中的話就先衝了出去。
“什麼？”胤禟背對著我，並沒有轉過身來，聲音低啞著。
“那次狩獵，你是故意的嗎？”遲疑了下，我還是問了出來。
“呵，如果我說不是，你會信嗎？”胤禟忽然散發出寂寥的氣息，淡淡的落寞，背影孤單而無奈。不等我回答，他又自顧自地回答道，“如果你信，又怎麼會問我呢？”聲音幾乎低不可聞，好像再說給我聽，又好像是在說服自己。
好像是說錯話了，我看著眼前的氣氛變得尤其低落，胤禟落寞的背影，深深刻在我的腦海中，讓我揮之不去。他離開了好久，我都沒有反應過來，還是呆呆地看著他走的方向。
“怎麼傻站在這兒？”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些戲謔的口吻。我轉過頭去，嚴家輝在我身後微微地笑著。
“因為不用自己動手整理，所以就很閒了。”我顛了顛懷中的兔子，放鬆地說。因為面對的是自己相熟的人，所以不用再戴著面具，整個人完全的鬆弛了下來。
“也對，現在這身份是挺尊貴的。”嚴家輝連聲附和。
“你來做什麼？”
“你不是要走了嗎，所以來跟你道個別。”嚴家輝還是一臉的淡然，笑靨自在。
“要這麼正式嗎？我還以為你會跟在你爹旁邊在送康熙時順口對我說一句呢。”瞅了瞅他笑意盎然的臉頰，忍不住調侃道。
“那怎麼可以呢，好歹你也是我娶親未遂的物件，怎麼能隨便呢？”相熟了之後，他倒是一改之前溫文爾雅的氣質，越發地向抽風的十三靠近，一臉的調侃樣。
“那我還得謝謝你了？小王爺。”我將懷中一直鬧騰的兔子放到地上，任它自在地跑著。之前還有點小跛的腿現在看來是好了些，也沒那麼明顯了。
“卻之不恭。”嚴家輝雙手抱拳，做作揖狀。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心中滿是溫暖的陽光，嘴角忍不住地上揚，在這片和煦的草原上，看著人來人往，感到了一種叫滿足的東西。
“陸雪琪的故事很美，但那只是小說，你真的決定要變成現實嗎？”忽然，身後的那個人開口說，聲音低沉。
“如果能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那麼就算等候千年又怎樣呢？”我扭過頭去，微微歪頭，露出俏皮的笑容。
“值得嗎？不確定的未來，你付出一切，只因為一份莫名的衝動？”
我轉過身，眼前的男子微微皺眉，神色嚴肅，“他說過，會對愛的人不離不棄，白首偕老。所以，我願意去試。”我笑得安詳寧靜。那時，他眉目清秀，說話時微微皺起的眉，在夕陽的照射下，氤氳成的陰影，睫毛幾下閃爍，周身的淡色光線格外的溫柔而安詳。他用手指摩挲過的紙片，那一句“滄海桑田，不離不棄”在逆著的光線裡，柔和地將我收服。
“也就是說，你願意真正開始在這裡生活了，就算有機會能回去，也不會跟我走？”
我一時之間愣在了那兒，“回去嗎？”我喃喃著，腦中那沉溺已久的人影隨著他的話逐漸顯現，他輕吻我的臉頰，摟我在懷，任我在煙火瀰漫的天際下，歡呼雀躍。眉眼間的俊朗與清秀，在夜幕下格外的清晰。
“不知道啊。”我搖了搖頭，內心因迷惑而開始有些搖擺不定。時隔這麼久，就算不在同一個時空，他卻依舊是我胸口那根無法拔除的刺。
“格格，車隊要走了，您隨奴婢上馬車吧。”芸兒從帳篷後小步跑出來，走到我身邊低著頭細聲說。她略略抬頭看了眼我身邊的男子，“小王爺，王爺好像也派人在找你。”
嚴家輝收起之前的嚴肅神色，溫潤地點了點頭，同我一起向車隊走去。
蜿蜿蜒蜒的車隊漫長了好些路，其間還有些人在忙著將沒收拾完的東西裝上車。我慢慢悠悠地隨芸兒走到馬車前，車上凝碧早就等著了。
“格格，我扶你上去。”芸兒伸手扶住我，將我送上了馬車。接著芸兒也扶著馬車爬了上來。
掀開簾子，車外遠遠地，嚴家輝身著白衫，俊秀挺直地騎著馬，與我的視線相對時，微微一笑。我也抿著嘴，點頭示意。
“心然，去哪兒了？”十三駕著馬，從前頭過來，在簾外停駐了下來。略略低頭，問道。
“在帳內耽擱了，有事嗎？”我收起視線，看了眼凝碧，說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四哥找了你半天，結果一個人鬱郁地回來了而已。”十三語調涼涼地回道。
我聽聞沒有半響反應，挪了個位置，拉著凝碧，讓她在簾邊坐下，自己抱著兔子在陰暗的裡位，斜斜的靠著木板，閉目養神起來。心下聽完十三話後的那絲顫動晃悠著起來，在喧鬧的場景裡，更是寧靜不下來。
不知道十三是從什麼時候走的，凝碧轉過身，整個車廂完全靜下來後，又過了不久，馬車就晃晃悠悠地開始向前駛去。
在路上顛簸了好幾天，終於秋風颯爽的時節，一大隊人浩浩蕩蕩地回到了京城紫禁城。
佟貴妃帶著後宮一眾妃嬪站在乾清宮門前等候著康熙的到來。我和凝碧還有其他福晉跟在康熙和那些阿哥們的後面，施施然地向乾清宮走去。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待康熙走至乾清宮正門，全場所有人都立在原地，齊聲請安下跪。康熙抬手示意，接著就同身邊的大臣一道向乾清宮正殿走去。而我在人群中找到佟妃，同凝碧打過招呼後，就跟著她向承乾宮走去。
“來，瞧瞧，好像瘦了一點呢。”佟妃走入承乾宮內，就急急地拉住我的手問道。
“姑姑，我好想你呢。”我撲到佟妃的懷裡，摟著她的脖子撒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