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快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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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快放開我
“放開我。”待我反應過來，才發覺一隻手臂緊緊地摟著我的腰，另一隻手竟然正緩緩拂過我的臉頰，他撥出的氣息裡帶著重重的酒味，還有那一股淡淡的已經被酒氣掩蓋卻隱約可聞的檀香味。
“胤禛？雍正？”我腦海中急速閃現過一個清冷的面容。
“四……爺？”我遲疑著開口，“呵，還說你不惦記爺？”黑暗中的人影聽完這句，竟低低地笑出了聲。
“誰惦記你了？”我下意識地反駁道，“沒見過面，單憑聲音便認出了爺，這還不叫惦記？”胤禛又湊近了我一些，酒味更加濃重了。
“我……我才沒惦記你了，放開我。”我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襟使勁將他推開，“唔。”胤禛沒有注意，一時連退幾步，“咚”的一聲撞上後面的石壁，“喂，你，你沒事吧。”我緊張地上前幾步，黑暗中摸索著他，卻碰上一個溫熱的身軀，“……”他再度笑出了聲，伸手握住了我，寬實的手掌將我的手整個包裹在了裡面。
轉了個身，他再次將我壓在石壁上，然後，慢慢地越湊越近，我甚至能聽到他淺淺的呼吸聲，“你……”還未等我問，一個溫熱的物體就堵住了我的脣，柔軟的帶著微微寒意。
“他……吻……我？”此刻腦海裡閃現過三個字，然後便一片空白。他輕輕淺淺地啃噬著我的脣，濃重的酒氣充斥著我的鼻息，如小蟲子爬過般癢癢的，甚至於有些微微的刺痛。
“嗯……”我忍不住逸出聲來，卻讓他趁機撬開我一直緊咬的牙關，靈巧的舌如蛇伸入我的口中，纏繞住我的香舌，開始翩翩起舞。腦海中唯一一根弦，在此時也壯烈地“蹦”的一聲斷了。我的身體越發地柔軟，雙腳失去了支撐的力量，靠在他懷裡，雙手虛軟地環住他的脖頸。
良久，他稍稍退開我，低著頭瞅我，黑暗中我隱約感覺到他的視線停留在我身上，我開始重重地喘氣，“怎麼了？”他輕聲問，“沒……沒事。”我低下頭，輕聲說，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氣勢。他好像知道我在害羞，沒再說什麼。
“走吧。”過了會兒，他的喉底逸出兩個字，將我帶出了假山。月光下，我偷眼看向他，果然平日清冷的面容此刻泛著粉色的紅暈。而我的臉頰此刻也如火燒一般，滾燙滾燙的。
“你，到底喝了多少？”我忍不住問道。
“去亭子裡。”他只顧著向前走，並沒有聽到我的話。我瞟了他一眼，也只好跟著他。厚實的手掌拉著我，在黑暗中，安穩地慢慢地向前走去，冥冥之中彷彿是有種神祕的力量，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心安，好像就這樣一直走，就算是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我也不會有一絲絲的害怕。
站在亭子中，望向四周，一面臨水，一面是薄薄的樹叢，另兩面接連著兩條小道。周圍寂靜無聲，波光粼粼的水面，折射著月亮黯淡的光亮。偶爾還有微風拂過，吹到我滾燙的臉頰，帶來一絲涼意。遠處宴會的嬉鬧聲隱隱約約地傳來，輕得彷彿在另一個世界。
沉默在我們之間蔓延，我拽著衣角，故作輕鬆地東張西望著，“嗯……那個，這兒視野還不錯的。”受不了沉默，我率先開口。
“是嗎？”他倒是沒再保持沉默，只是聲音低低的，聽來心不在焉的樣子。我側過臉，藉著月光，偷眼打量他，月光下的他，緊緊抿著嘴，目光淡然地望著前方的水面，立體的側臉在微弱的光亮下，散發出淺淺的金色光輝。
“那個，你在想什麼呢？”我清了清嗓子，沒話找話地問道，才問完，我就意識到，自己竟然在探究雍正的思想。
“你……你不用說了，我不想知道了。”我急忙搖頭，又補充了一句。
“你倒是挺關心的弘昀的。”他的聲音平淡如水，聽不出任何喜怒哀樂。
“我，就是覺得弘昀還小，童言無忌，李氏不用對他這麼嚴厲。”看來他知道了宴會前的那件事，所以才……我便沒有顧忌的將心裡想的一一說了出來。
“他還小嗎？爺怎麼不覺得？”胤禛轉過身，深黑的眼眸緊緊鎖住我的視線，“他……他才六歲，還不小嗎？”
“爺六歲都能跟著皇阿瑪去打獵了。”
“才不信呢，六歲你還不是屁顛兒屁顛兒跟在佟佳皇后身後。”我聽聞，撇撇嘴，嘴裡嘀咕著。
“說什麼呢？”胤禛聽不清我的話，只見我的嘴巴動了幾下。
“沒什麼，你若是怪我不該管那閒事，我以後不管便是。”我抬起頭，無所謂地說道，然後轉過身，不再去看他。氣氛有些冷淡，他沒開口，我也沒有再說。
“咳。”他清了清嗓子，“夜深了，這裡還是挺冷的，當心受涼了。”他扭頭看向我單薄的外套，開始動手解自己身上的披風。
“不……不用了。”我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我不冷，真的不冷。”我搖著頭。
“才吃了酒，容易得傷寒。”他掙脫掉我的手，“披上。”說著，他就將還帶著他體溫的披風披在了我的肩上，淡淡的檀香夾雜著微弱的酒香，就直直地衝著我的鼻子而來，我彷彿又感覺到他薄薄的嘴輕輕地逼著我的脣。
“我說了不要。”沒來得及反應，我直覺地退開一步，披風就留在了他的手上。
“你……”胤禛不由得被眼前這個固執的女子氣得一股悶火直衝腦海。
“爺竟然不知道你這麼固執。”他將披風一扔，單手扣住我的下巴，然後抬起，我的視線就不自覺地與他對上，之前還風平浪靜的目光頃刻間便波瀾萬千，“那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懂我。”還喜怒不定，我悄悄在心裡添上一句。
“爺不懂你？”胤禛一聽，一手攔過我的腰，拉向自己，一手抬高我的下巴，“爺就讓你看看，到底爺懂不懂你？”夾雜著莫名的怒火，他扣開我的嘴巴，將自己向我壓來。我嚇得趕緊閉上眼睛，手卻是使勁地掙扎著。正在這時，樹叢那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誰？”胤禛扭頭，嚴聲厲問，沒有人作答，一片白色的衣角在月光下閃過幾下便不見了。
趁胤禛正呆呆地扭頭瞅著樹叢，我伸出手，使勁推開他，扭頭就跑。都來不及看腳下的路，也不論是多麼崎嶇，會不會摔倒，只管低著頭拼命向前衝，好像慢一步便會再度被他拉住。
“嘭”一頭撞上一個物體，我倒退幾步摔倒在地，還沒抬頭，微弱的亮光傳來，然後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格格，這是怎麼了？”
“吉蘭……”我看清眼前的人後，開口便是帶著莫名哭腔的聲音。
“格格，快起來。”吉蘭單手拿著燈籠，一手將我從地上拉起來。
“我……我沒事。”我搖搖頭，急急地催促她，“回去吧，回去吧。”
“怎麼了？”吉蘭不明所以地向我身後探去，“哎呀，別看了。我想回去了。”我攔住她，生怕讓她看到胤禛。
“走啦走啦。”拉著她，我直接向宴會處走去。
轉過了好幾條僻靜的道，待看到了人群，我才真正鬆了口氣。
“格格，誰在追你啊？”吉蘭待我停下腳步，瞅著我們來時的路，好奇地問。
“沒有，就是那兒比較暗，所以有些害怕而已。”我勉強微微咧了咧嘴。
“是嗎？”吉蘭有些將信將疑地問，“好了，別看了，姐姐該擔心了。”我瞅了她一眼，提步向四福晉那張桌走去。
“回來了？”四福晉瞧見我，拉過我坐下，我看向桌上其他人，正三三兩兩地，或聊著天，或看著承應戲。
“去哪兒了，這一臉的汗意？”四福晉拿起一邊的手絹，輕輕抹著我的額頭。
“就隨意走了走，可能是酒喝多了。”我隨意答著，挑起一塊西瓜，塞進嘴裡。
看了看四周，康熙那桌正看著舞臺上的舞蹈，也許是年歲和輩分的緣故吧，不愛鬧騰，倒是整個宴會中最為安靜的一桌，與之形成鮮明對照的便是臨近的那桌阿哥們。
幾個大的倒是一本正經地坐著，剩下的那幾個小的，尤其是十三十四，正拉著老十熱火朝天地拼酒，老十身邊的胤禟正無奈地笑著，好像感應到我的視線，他轉頭朝我看來，我嚇得趕忙看向另一邊，視野中三阿哥和胤禛正相聊甚歡。
他不知何時坐在那兒，微微抿著嘴，神色平常。我看著他，彷彿又感覺到他微熱的嘴脣遊蕩在我的脣角，莫名悸動的氣息縈繞周圍。
“怎麼了，心然？”四福晉看著我發呆的樣子，忍不住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啊？沒事，姐姐。”我坐正身子，視線投向臺上的舞蹈，此時正是一個節目的結束。
四周的燈光變暗了，從舞臺兩邊飄落片片花瓣，帶著淡淡的花香，清秀的舞女甩著悠長的水袖，翩躚而至。悠揚的絲竹管聲隨風彌散開來，江樓上獨憑欄，落霞斑斕，春水慢如入悄無人，薄霧輕煙。甩輕袖，彎婀娜，腰肢細如柳。
這時，獨獨一個女子起身，開始在臺中轉圈，長長的絲袖，隨著她的旋轉，如江河波瀾般，連綿起伏，將她瘦小的身子圈在裡面。樂聲的節奏越來越快，她便轉得越來越急……隨著樂曲最後那個結尾的休止，她也以最完美的姿態結束了這場舞曲。
“好……
“滿場的喝彩聲夾雜著掌聲響起時，我這才發現自己竟看呆了。那個女子起身，輕盈地下了舞臺，跪拜在康熙面前：“吾皇萬歲萬萬歲。”
“完顏？”看清了那人的模樣後，我不由得叫出了聲。
“是啊，她是額娘身邊的完顏沁蕊，心然你認得？”四福晉聽我喃喃地念叨，“嗯，有過一面之緣。”我點點頭，收回了神。
而康熙那邊，康熙輕聲笑著，“起來吧。”他抬手示意道。完顏乖順地起身，低眉順眼地站著。德妃湊近康熙的耳邊，輕聲說，“皇上，這就是我日前跟你提起過的完顏沁蕊。”
“是羅察的女兒吧。”康熙思索了下，問道。
“是，這樣貌、家世也是配得上十四，而且我瞧著這丫頭性情也好，不知皇上？”德妃早就瞧上了完顏沁蕊的性情，倒是十分乖巧，而且看她平日的模樣對十四也是上了心的。
“這麼說來是不錯，只不過……”康熙攆著下巴僅有的幾根鬍鬚，遲疑道。
“皇上？”德妃見康熙略有遲疑，不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