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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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撲朔迷離
莫夙昂笑，“你慌什麼，我是讓你繼續看玄光鏡。”
“……”明明是他故意說些讓人誤會的話。
莫小柒低頭，赫然發現君無歡房間裡多了一個身穿紫衣華服的男人，而這個人……她也很熟悉……
“無、無意神君？”她瞪大了眼眸，突然想起之前太乙真人所說的無意神君是曾經的妖界之主，而段墨白是隻妖……莫小柒穩了穩心神，低頭繼續看玄光鏡……
玄光鏡內。
君無恨揉了揉眉心，道，“既然來了，為何一直不現身？”
“我就知道瞞不過你……”紫阡陌嘆了一口氣走了出來，心中更是感慨萬千，“君無歡，別來無恙……”
不比仙魅，他跟君無歡的關係很好，作為那個時代的風雲人物，兩個人頗有惺惺相惜的感覺。閒來無事，也會喝喝酒，比比武，很是快意。沒想到，一別多年，再次相見，卻是這番模樣
。他不再是當年叱吒風雲的妖界之主，他也不再是當年霸氣絕倫的魔界之王，春去秋來，兩個人曾經的風光、熱情、鬥志全部消散在時間的縫隙中，留下的只是時間醞釀下的滄桑。
君無歡勾了勾脣，深邃的眼眸泛著淡淡的涼光，“要喝一杯？”
“好。”紫阡陌笑著點頭，千言萬語，倒不如一杯酒來得真實，他從百寶袋中拿出幾罈子酒，有些苦澀的說道，“仙魅曾經釀製的，珍藏了許久……”
君無歡也不廢話，直接拿起其中一小壇一陣猛灌。
莫小柒心底有些酸澀，這哪是喝酒，分明是發洩！他難道不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麼？
像是想到什麼，君無歡突然嘴角一抽，道，“哥喝的不是酒，是寂寞！”
噗——
紫阡陌華麗麗的噴了一地的酒水，瞪大眼睛看著君無歡，好半會才反應過來，乾笑道，“好句，好句……”
“嗯——”那頭，君無歡心安理得的接受違心的誇獎，又繼續悶著頭喝。()
你個悶騷二貨！
莫小柒在心裡怒罵，察覺到旁邊兩道意味深長的目光，心裡更是臊得不行，紫阡陌不知道，她爹爹和孃親能不知道這是她的傑作麼？太丟臉了，丟臉丟到紫雲洞了！她以後一定要把那本摘抄錄隨身攜帶！
索性，君無歡之後並沒有說其他一些奇葩的話語。
“怎麼不去追她？”
“她還沒有過去心中那道坎……”紫阡陌嘆了一口氣，眸光裡一片悲涼，“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始終不肯原諒我曾經犯下的過錯……”他說著，又猛灌了一口酒。
時間倒飛數萬年前。
仙魅摸著肚子，神情一片憔悴，“阡陌，我要使用分離之術救靈靈。”
他愕然，那是他們的孩子
。
她……
“你無理取鬧！”他怒。
她身體微微一僵，眸光卻很堅定，“我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
他怒到了極點，揚手就要一巴掌，可是，看到她猛然間慘白的臉色，心底一陣抽痛，慢慢放了手，“你確定？”
“我確定。”
短短的幾句話決定未來的數萬年，其實，那個時候，相比於孩子，他更擔心她，分離之術，稍有不慎，便是一屍兩命。就像君無歡永遠捨不得讓白靈去冒險一樣，他也不願意她冒險，可是，等他冷靜下來，決定與她一同面對的時候，她已經啟動了祕法，一關就是數萬年。
在她最艱難的歲月裡，他沒有陪在她身邊。
想到這裡，心裡又是一陣抽痛，他苦笑著灌了一口酒。
“對不起。”
紫阡陌一愣，道，“你確實變了很多。”
“不好嗎？”君無歡淡淡的反問，又猛灌了幾口酒，道，“他還好嗎？”
紫阡陌笑了，神情很是驕傲，“很好。禍福相依，如若不是靈靈，小白也不能在去掉一魄的情況下還能進化成九尾聖狐，也不可能擁有那麼純淨的靈魂，我很感激。”
“嗯。”
兩個人又繼續喝酒，誰也不說一句話，或許，在這個時刻，此時無聲勝有聲。那些曾經斷開的過去，都隨著這個夜晚淡淡的酒香飄散而去，一夜間，彷彿又回到了數萬年前，所有的隔閡都已經不再存在。
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的認為著，這是男人們之間特有的交流方式。
“時間不早了……”君無歡淡淡道，“你先走吧……”
紫阡陌意味深長的看了上方一眼，笑罵道，“居然趕人了，罷了罷了。”
莫小柒一愣，她怎麼覺得紫阡陌透過空間看見了她一樣？幻覺，一定是幻覺
！
“靈靈既然能選擇這種方式復活，白神一樣可以。”
紫阡陌面色一僵，“你說什麼。”
“你可以選擇告不告訴她。”君無歡似乎並不想解釋，只是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紫阡陌定定的看著他，道，“無歡，魅兒一直說你為了靈靈的安全，會與她作對，我也深信不疑。可今日看來，卻並非如此，數萬年前，你定是隱瞞了什麼我們誰也不知道的真相。”
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
“你是不是從來都是君無歡？”
君無歡手一僵，沉聲道，“無歡自然就是無歡。”
“我知道你懂我的意思。”紫阡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消失在夜色裡。
莫小柒吶吶道，“爹爹，你覺得這是什麼意思？”她怎麼覺得紫阡陌那句話有啥弦外之音？
“紫阡陌與君無歡是上輩子的好友，他說的話自然有一定的道理。”莫夙昂道，“可是，君無恨確實兩度遭遇過鎖魔陣，並且兩人的性格確實不一樣。”
莫小柒中肯的評價道，“我覺得你這說了等於沒說。”
“當然。”莫夙昂悠悠道，“只是忽悠你的。”
莫小柒想，這個問題果然太高深了，所以她就問個簡單的吧，“那我該怎麼面對君無歡？”
“順其自然。”
“……”說了還是等於沒說。
莫夙昂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早點休息，別辜負了人家一片心意。”
“……”她辜負了誰的心意。
兩個人走後，段寒之立馬問道，“你覺得君無恨就是君無歡？”
“果然還是瞞不過你
。”莫夙昂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我也只是懷疑。按照老祖宗所說，君無歡此人內心極其冷漠，為了白靈縱是毀了世界都不在乎，這樣的一個人又怎麼會去留意白族的安危，甚至比所有人都先找到對付白神的方法？”
“你是說……”
“定是有人告訴他，我覺得這個人就是白靈，她甚至為此做了什麼事情。可事實上，白靈確確實實不知道，最後甚至選擇了同歸於盡。”莫夙昂揉了揉疲憊的眉心，道，“本來都打消了這個念頭，沒想到紫阡陌今天突然這麼說。”
兩個人的身影漸行漸遠，而此時此刻，莫小柒躺在**怎麼也睡不著……
她到底該怎麼面對君無歡這貨……
翻來覆去的她捱到半宿，迷迷糊糊聞到一陣酒香，心裡一個激靈，正準備起身，卻硬生生的忍住了。
君無歡有些踉蹌的走到床邊，痴痴的看著她，想要伸手去摸她的臉，卻又縮了回來，低聲道，“靈靈，對不起……”
這是他今天第三次說對不起，莫小柒心裡酸酸的。
“之前是我不對，我不該隱瞞你，以至於釀成那樣的慘劇。可是，若是有重來的機會，我依然會選擇隱瞞，因為我知道那麼你絕對不會答應用那麼慘烈的代價來獲得暫時的和平。靈靈，對不起，我只選擇對你最好的方式，你恨我也好，罵我也罷，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莫小柒先是心裡澀澀的，後來越聽越不對，他三更半夜來這裡“深情表白”不怕吵醒她麼？她砰的一聲，猛然起身，怒道，“你早就知道我裝睡？”
“嗯，你的睡相很醜，不醜的時候基本上都是裝睡。”他像是想到什麼，眸光微微亮了起來。
莫小柒撇過頭去，哼道，“你什麼時候看見過我睡覺的樣子……”
“你都聽到了不是嗎？”
莫小柒心下一怒，她都打算裝作不知道了，沒想到，他自己倒先說出來了
。
君無歡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樣，笑道，“靈靈，我很開心，你能為了君無歡故意裝成沒聽到，我很開心，真的。”此時，他的樣子看起來倒像是得到心愛玩具的小孩。
“你要是開心就不會戳穿了——”莫小柒冷哼一聲，突然想到他之前的那番調戲，火氣蹭蹭蹭的就上來，“你之前不是裝君無恨裝得挺像的嗎？不是利用我的愧疚把我吃得死死的嗎？現在又戳穿幹什麼，幹什麼不一路裝下去？”
她想了想，又伸手去摘手鐲，卻怎麼也摘不下來。
君無歡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一生氣就會取下來，所以事先設定了祕法，取不下來的。”
“你混蛋！”莫小柒氣得破口大罵。
君無歡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笑道，“好，好，好，我混蛋，我卑鄙，但是，現在我們能不能不要吵架？”
他說著就慢慢的朝莫小柒靠了過去，男性特有的氣味撲鼻而來，莫小柒不自覺後退，“你想幹嘛，我告訴你，我不喜歡你，我喜歡的是君無恨……”
“喜歡他就是喜歡我。”
莫小柒想起紫阡陌之前奇怪的話語，試探性的問道，“你一直都是君無歡？”
－－－－－－題外話－－－－－－
謝謝親親的花花，大家情人節快樂，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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