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卷_第三十七章 深庭怨(三)

第一卷_第三十七章 深庭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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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三十七章 深庭怨(三)

“欸——不對啊,按理來說不應該押我們去官府的麼?怎麼到這種地方來了?”市井的喧囂從四面八方傳來,嗡嗡的聲音充斥在耳邊,“這些人想幹嘛?”

帝拂歌面癱似的臉也有一絲龜裂:“我也想知道。”

沒有刻意地壓低聲音,因而兩人的悄悄話盡數落進官兵頭子的耳朵裡。“只管跟著就好了,哪來那麼多廢話!”有人在他們身後低聲呵斥,手上揚了揚兵器示威。

童話:“……”

他們裝作沒聽見的樣子,接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啊,今早吃的醬肘子不錯,下次接著點呀~”

“但是在這裡是吃不到了,不過可以嘗試其他菜式。”

“沒關係好吃就行~我不挑食~”

眾人:“……”

與綏江相似,下邱也是一個特別的地方。這座城,做主的不是縣令、郡守等人,而是由當地最大的鄉紳富豪——張蔭裁決,其當地執政者都不是朝廷直接分派的官員,而是由當地有名望的商人共同舉薦一人來掌管。

息國應元皇帝曾對文武百官說道:“我息國雖不過彈丸之地,不過卻握著天下的通貨往來,無商便無我息國……”

息國重商,且下邱更是其商業中心,由商人管理,也不無道理。

且說自三年前,張府遷至下邱城內開始,下邱城便頻頻傳出鬧鬼傳言,甚至有人說大半夜時,曾看見遠山發出點點火光,陰森森地在山林中上竄下跳!更有甚者,夜深時分聽聞城郊傳來毛骨悚然的淒厲慘叫!

此時,即使張蔭想要治理好下邱,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人心不齊,又談何治理?隨鬧鬼傳聞愈演愈烈,下邱城內則越是人心惶惶。為了加強管理,安定人心,張蔭只得下了提早關閉城門的決定。

而此舉勢必引起商人們的反撲,接著就是一片腥風血雨。張蔭不得不焦頭爛額。

官兵將他們帶到張府前停下,翻身下馬前去叩門:“勞煩進去通報一聲,城門守將汪寧濤於城郊發現兩名可疑之人,特將其提來交由張大人處置。”他遞過去一張寫滿了字跡的紙張。

守門的小廝往他身後看了一眼,果然看到有兩個異鄉人!他立刻點頭回答:“大人且稍後,小的這就前去回稟!”

說罷,轉身小跑進去。

沒一會兒,小廝氣喘吁吁地跑出來:“大人,老爺讓您帶著那兩人進去,其他人一律不得入內。”

汪寧濤頷首,示意兩人上前。

童話和帝拂歌對視一眼,抬腳進了張府。夜色如墨,大氣中隱隱吹著帶有絲絲寒意的風。童話特意抬頭望了眼天空,發現頭頂之上卻是澄碧如洗一般的乾淨,與城郊簡直是天差地別。

腳下的石子路被高高懸掛的燈籠照得透亮,凹凸不平的路面踩上去感覺有些疼,而後就感覺腳心傳來一陣舒適感,想來這就是鵝卵石路面的作用了。

童話打量著庭院佈局:兩邊的抱手遊廊將小院緊緊包圍,藉助蠟燭燃燒發出的光線,依稀能夠看出遊廊上方的彩畫,飄逸著在燈下舞動。

她仔細看了看,發現其工藝之複雜精美,絲毫不亞於夏國皇

宮。雕樑畫棟,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隱隱有園林的風雅在裡面。

富商果然財大氣粗!

小廝把人帶到前廳後退下去,屋內張蔭已是等候多時。

“張大人。”汪寧濤走進去,拱手行了個軍禮,“這便是屬下提到的那兩個人了。”

張蔭從文案中抬起頭,靜靜地看了他們一會兒,道:“辛苦了,這事兒我會處理,你先下去吧。”

汪寧濤應聲退下,隨手關上房門。

等汪寧濤走遠了,張蔭才將手中的筆擱下,好整以暇地望著二人。

此刻,童話才將此人的臉龐看清。稱不上俊美,頂多算是清秀,但是其眉宇間卻透著一股看破俗世的淡然,舉手投足亦有其所處年齡段的老成持重。

帝拂歌無視對方投過來的打量的目光,徑自找了個舒服的位子坐下來。察覺到座椅因為太硬而硌骨頭時,眉頭微不可見地一皺,隨即又舒展開來:“閣下看起來……應該也有三十了吧?年紀輕輕就掌管著一座城,真是年少有為。”

童話見慣了他高傲的樣子,當下也不覺得的奇怪。到是張蔭也十分淡定。只見他輕笑了一聲,道:“閣下謬讚。敢問二位到我城郊舊宅,所謂何事?”

帝拂歌瞥了眼他桌上攤開的那張紙,淡淡道:“正如那紙上所言,我們只是好奇一看而已。”

“等一下!”童話很快就捕捉到張蔭話的重點,“你說那宅子是你的?”

張蔭見狀,挑眉問:“是這樣沒錯,姑娘可有什麼問題?”

“那麼想必你也知道那座宅子有問題吧?提早關閉城門的原因也是這個。”帝拂歌淡淡道。

聞言,張蔭臉色一黑,隨即神色複雜地直勾勾望著他們:“你們知道了什麼?”

“張大老爺何不直接將那宅子裡的變故一一告知?說不定我們還能夠幫上忙。”童話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大有一番長談的架勢。

“幫忙?”張蔭冷笑一聲,道,“你知道,所有進過那宅子的人,都已經死了。連具屍骨都不剩下!”

“呵,別把我們同那些凡夫俗子相提並論。”帝拂歌說。

“你們若是去,那就是找死!三年來我找了多少四方術士,無不是屍骨無存,你們怎能確定你們能活著出來?”

“能否從那宅子裡出來是我們的事,而你,”帝拂歌對上張蔭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除了相信我們之外,別無他法。”

“……”

“此事若長久不得了結,恐怕到時不僅僅是流言四起這麼簡單了。你是否能保住下邱的大權都是個問題。”

“……”

“想要拿到下邱治理大權的,可不是朝廷派下的縣令、郡守,你的敵人,是下邱城內所有有名望的商賈之人,胸懷野心之人可是有如過江之鯽。”

“……”

“真的不打算考慮考慮我們的建議麼?”

片刻後,在他的“慫恿”下,張蔭最終下了決心:“那麼就拜託二位了。事成之後,在下必當重謝。”左右都是他們去,對我也沒有壞處,死了也是他們的事。

“……”真當他稀罕那點破錢?“那麼現在能和我們

說說那宅子的事情了吧?”

“自然。”

童話調整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隨手捻起一塊糕點開始吃。

張蔭輕嘆一聲,訴說道:“這事兒,還得從三年前說起……”

原來,張家舊宅本就在城郊,世代都居住在那裡。若不是因為三年前的那場變故,也不會搬到下邱城內。

晉武三年,秋,他奉族中家主之命到南陳去盯著張氏在霖庈的商行,一去就是六個月。

“那時張氏商行已在各國都布有錢莊、客棧、酒肆以及布莊,我到南陳之時,張氏名下的錢莊和客棧已經在霖庈站穩腳跟,只要再多加照看,定能快速將南陳大部分錢莊、客棧排擠出去……一切都如預想的那樣,一年後,南陳早已遍地是我們的產業。也就是在這時,我突然收到來自一個好友的書信,讓我馬不停蹄地趕回下邱。”

“信上說了什麼?”童話嘴裡吃著糕點,含糊不清地問。

“晉武三年,我離開下邱時,我的夫人已是身懷六甲,然而我萬萬沒想到,她會在我離開去南陳的這段時間……她竟然……竟然在外偷漢子!”他痛恨地捶胸頓足,眼眶見見泛紅,“起初我也不信,她分明是那樣溫柔嫻靜的女子,怎麼可能會是做出那等齷齪之事?可是事實勝於雄辯,家主很快就查明瞭真相,將姦夫斬首於市。然而家醜不可外揚,他們最終決定將她沉湖……

“可是,她卻死不認罪,瘋了一般地發狂!出動了所有家丁也沒能把她制住……一夜之間,她殺光了張府上下五百口,血流成河!若不是有人上門拜訪,我或許永遠不知道她竟做了這等喪盡天良之事!”

童話眉頭一皺,感覺他的說辭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蹊蹺在裡面:“你就那樣確定你的夫人出牆了?不是你府上的小妾設計陷害?”

“那不可能!那幾位夫人平日裡膽小得很,對她也是畢恭畢敬,怎敢起歹心?再說,她與那名男子之事,證據確鑿,豈能有假?”儘管時過境遷,如今說來仍舊頓感疼痛,他寧願他從未見過她,也不曾娶她過門,這樣也不至於家破人亡!

聽他這麼說,可是她心裡還是覺得哪裡不對,但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只得換一個話題:“後來呢?”

“後來我趕到下邱,推門一看時盡是荒涼之景。宅院已經被在下邱城內的幾個管事清掃過了,只是還隱隱聞得見血腥之氣。”他深呼了口氣,抬手揉了揉眼睛,“之後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張府經過這番苦難,我好不容易才讓它重見光明,其中艱辛,你們外人不會懂。”

他疲憊地扶著椅子上的扶手站起來:“好了,二位暫且現在府上住下吧,一會兒管家會來給二位安排客房。在下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童話看著他漸遠的身影,一直縈繞在心頭的困惑漸漸膨脹:“欸,你有沒有感覺那裡不對?”

帝拂歌似笑非笑地望著先前方,答非所問:“越來越有意思了。”

“……”童話抬頭望了望他嘴角勾起的笑意,心下訝異:他最近是不是笑得有點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