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告別進行時（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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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告別進行時（二）

澄心送茶水來，解救了我尷尬的處境。

我拉著她一直說話，不停喝水，弄得澄心莫名其妙，只當我是第一次登臺太緊張了。

總不能告訴她，我不安慌張是擔心被身後的人看穿我的心思？

澄心見我神情緊繃，開始跟我談起新書，說起主角御史大人，風度翩翩、俊雅溫文、彬彬有禮，簡直是萬千少女的偶像和嚮往。

我瞅她眼神不斷往夏弦月看去，心想她一定是把御史的原型聯想成他，大錯特錯。

“表小姐，怎的又把這玉簪簪上了？”

“不好看？”

“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太起眼。”

澄心很客氣地沒說寒磣，我並不在意，頭上的髮釵佩飾，都不及這根玉簪來的實在，因為這是我自己的東西，要走了自然得帶上。

“表小姐喜歡就好。”

見我沒有弄亂髮型，澄心也不再糾結我的髮簪，繼續吹捧虛構的御史大人。

我無聊地想打哈欠，此時，一群裝扮精緻、嚴謹的人陸續登臺，看到眼熟的白妝和和服。

仍舊是在留仙閣遇到的那批人，主演帶著面具，一身紅色的和服長袍，正緩步而舞，一步一轉身間，即使遮掩了面貌，卻遮不住本身的優雅和端莊。

今日的舞蹈基調是喜慶，為首的舞者念著賀詞，幾個舞姬迎合上來，匯成一朵花的模樣，重又散開。

把我的節目排到專業舞者的後面，這不誠心丟人嗎？

我陰暗地懷疑這榜單是夏弦蝶排的。

臺上幾個高難度的動作，讓臺下的看客連聲喝彩，我是面上讚賞，心裡糾結，祈禱待會兒別出什麼岔子。

歌舞伎的演出在眾人的掌聲和讚賞中落幕，我苦著臉聽澄心加油打氣。

偷覷夏弦月，他一臉神色如常，等著臺上的藝人撤完道具離場，府上的下人把他的琴搬到臺中央。

同一時間，底下的掌聲更熱烈，還能聽見幾個類似粉絲團的聲音在叫嚷“弦月公子”、“弦月公子”，分貝很高，震得我頭昏腦脹。

跟夏弦月到臺上，立時聽到一聲驚呼。

夏弦月出場，自然要歡呼。

舒靜薇出場，必須要驚訝。

“夏小姐沒誆我，還真是舒小姐來伴舞。”

“怎麼找她來伴舞？”

“不曉得今年又要傷到哪兒？”

“委屈了三公子的好琴。”

人群裡幾道熱烈的吐槽聲，讓我火燒心頭，恨不能衝下去暴揍夏弦蝶，她到底是廣播了多少舒靜薇的糗事？

我忍著不變臉，擺好姿勢，決心一定要用精彩打擊夏弦蝶……

夏弦月開始彈琴，我也開始跳舞。

人群裡的唏噓聲，終於在他清越的音符裡平息。

古琴的聲音優雅厚重，葉染煙編排的舞蹈也是優雅大氣，我學不來她優雅地氣質，只能儘量做到動作一致，踩準樂點。

綵帶很好地掩飾了我轉身慢的缺點，旋轉跳躍，綵帶飛舞，還真有幾分姿態，尤其是聽到他們的掌聲，我有點飄飄然，不知他們是為了夏弦月的琴聲喝彩，還是因為我的伴舞，只顧得意地想到夏弦蝶的臉色一定很精彩。

一段繁複的音樂結束，留下一個長長地尾音。

在我快轉暈時，飄舞的綵帶隨著我盈盈拜倒的姿勢落在地上。

夏弦月起身走到我身邊，含笑地看我激動不已的模樣。

“你做到了，跳的很好。”

我聽到他低沉的聲音，竟然有點想哭。

掌聲裡，表演結束。

終於，我的任務完成。

是時候離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