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民為國國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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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民為國國為民
才剛走出小店，就見小柳在巷子裡朝我招手，我東看看，西看看，確定沒有可以的人才走過去。
責備道。
“和嵐一起乖乖待在宅子裡就是了，你沒事出來幹嘛，不知道望楓國內到處是你們倆的畫像嗎！”
小柳看著我手上的點心，我才笑道。
“拿著，給嵐買的。”
“惜夕小姐，你也不要亂跑，少爺不放心。”
我好笑地朝自己的臉指指。
“這可是各國權貴都不識的陌生臉蛋，最安全了。”
說著，推著小柳往回走。
“你快回去把早飯給嵐帶去，我還要在街上聽聽民聲。很快會回去了。”
小柳有些不情願地被我打發了回去，我繼續在街上隨便逛，努力眼觀四路耳聽八方。
穿流人群的十字路口處，小酒樓的門口邊上，有一個滿是笑意的和藹大娘招呼著客人閒聊賣著豆腐花，我馬上就瞧見了獲取情報的好渠道。
“大娘。來八碗豆腐花，七碗幫我裝起來帶走。”
“哎，好，”大娘，一邊裝著豆腐花，一邊瞅瞅我，搭話笑道，“姑娘，面生呀，是來投靠親戚的吧。”
我朝面前的熱情大娘頷首而笑，道。
“大娘，我才剛進城不太清楚，不知現在望楓國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樣子，聽說這裡的王上已經許久不在了。”
大大娘突然一副隱蔽的樣子就彎下身來，神祕似地左看看右瞅瞅的，壓低聲音說。
“這事和老婆子說說沒事，可千萬別再在別人面前提了啊，萬一碰上什麼朝廷的人可就糟糕了。”
“此話何解。”
我作無知閨房女子樣。
“流言四起啊，大娘我在這個地方可是聽了不少東西，要不是這裡人多生意也好做，大娘可不來這裡擺攤了，這世道，知道多的人才危險哩。”
“大娘不妨說說。我知道了情況，以後說話也好避避嫌。”
大娘想了想。
“也對，”說著遞給我一碗豆腐花，“你邊吃，大娘邊給你講，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笑笑接過，開始動起勺子來，送進嘴巴里究竟是個什麼味道我也沒有多在意，一心放在了聽大娘的所謂流言四起上。
“少爺，您別急呀。”
我手上拿著剩下的七碗豆腐花正好來到芷楓嵐房間外面，就正好聽見裡面小柳的聲音，知道一定是芷楓嵐擔心我遲遲不回來，所以急了，有些喜滋滋地笑笑。
愜意推開門進去，不甚瞭解似地調弄。
“什麼別急，急什麼呢？”
芷楓嵐見了我，不用小柳再攔，剛才那一番執拗要出去的樣子早就不見了蹤影，沉穩放下心來。
坐到我身邊，看著我帶回來的豆腐花。
我笑笑，將剩下六碗交到小柳手上送走。
自己遞過一碗給芷楓嵐，他笑著接過。
“看你笑得這麼開心，怎麼，這豆花真的如此好吃。”
“是啊。趁熱了吃，熱的才好吃。保準你吃完之後也一定笑得合不攏嘴。”
芷楓嵐看著被醬油浸染依然順滑白皙的豆花，垂眸而笑。
“想必今日會是一個愉快的早晨。”
我開啟窗戶讓陽光明媚照進房間，看著已經開始喝起豆花的芷楓嵐，笑道。
“你一定明白治國在於安撫民心，造亂在於煽動民心，奪權在於利用民心。”
芷楓嵐點點頭，作勢要與我探究下去，我笑笑，搖頭示意他繼續吃他的豆腐。
引起的懸念足夠他回味一頓早餐。
“你可知，昨日城外鬼火一事已經悄悄在百姓中蔓延。”
芷楓嵐笑著嚥下最後一口順滑豆腐，臉上的笑容彷彿這碗豆花是人間至真，嘴角勾笑的樣子看來是已經有了些主意。
咚咚。
“芷公子，我是義虎。是否方便打擾片刻。”
我與芷楓嵐皆有些奇怪，不知義虎這時候來會是什麼事情，兩人算是可以說上幾句話，倒是沒想到義虎會特地來芷楓嵐房間找他說話。
我起身去開了門。
義虎見我先是一愣，隨即笑道。
“原來惜兒也在。那正好，你也可以聽我一併說說。”
我有些好奇地笑笑，與芷楓嵐互視一眼，同樣不明所以。
“我今早在這小宅附近走了一圈，聽到百姓之間的一些閒話家常，我看……”。
一句話未完，義虎注意到我與芷楓嵐一些興味盎然的忍俊不禁，不住停下了說辭，三分好奇，七分猜測似地看著我兩。
“難道……”
我截過話頭，笑道。
“真巧，今早我也出去了。”
“那我豈不是白來了。”
“不急著下結論。不妨說說看。”
芷楓嵐帶著笑意看向義虎，眼神裡留下的一抹興味很好地表現出了他對義虎這人已經起了一定興趣，所以才想要試探著對方的才智所及。
我聽著義虎一一數來，言談舉止間的胸有成竹，籌謀有度的心思慎密，不禁讓我想起在白河對岸，在綁架被搭救時，義虎讓自己瞬間震驚的武力氣度。
義虎嘴角一絲對自己言辭的自信，我眼神一時一動，瞬間彷彿能看見與芷楓嵐、璃未他們一般的王者氣質。
回過神來，芷楓嵐點頭稱道。
“義虎你的計謀竟然與我心中所想不謀而合，其中不乏有可以互相取長補短的之處，定能成為一方好計。”
“芷公子過獎了。”
義虎笑言謙虛，又看向我，許是始終與我比較熟悉，笑容沒來由地深了深，問道。
“不知惜兒看法如何。”
我只得有些無奈調侃道。
“我想說的，估計你們心中都有數了，我自然只有說好的份了。”
“這麼說，剛才的你都心中有數？”
義虎興味盎然。
芷楓嵐搶過話頭接道。
“今早我的這份開胃早點，可是全部仰仗夕兒。治國在於安撫民心，造亂在於煽動民心，奪權在於利用民心，對吧，夕兒。”
芷楓嵐寵溺笑看著我。
我點頭。
“沒錯。你倒是記得一字不差。”
我與芷楓嵐說得起勁，倒是忘記了一邊的義虎，不知用著什麼樣的表情聽著我們又似正經也似玩笑的話。
“現在只差最重要那環的具體行動還未有著落，若是有了頭緒，馬上便可行動了。”
義虎突然發話。
我不緊不慢看過去，笑道。
“的確，趁這些天的鬼神之說尚未淡去，要快些才行。”
“夕兒，看得笑得如此成竹在胸，定是已經有一計在心。”
芷楓嵐站起身來，站到我身邊看著我，滿是對未知的期待與還有對我的信任，看來這些天我的確給了他不少驚喜。
我自信笑道。
“自然是有了。鬼神是我創作出來的，我自然有辦法利用它，”嫣然勾笑，“宰生宰滅！”
尚且不知，這抹似傲然又似凌駕於一切萬物之上似的從容笑容在別人的瞳孔裡會印下多深的影子。
見義虎與芷楓嵐一副按耐不住就要開口問的時候。
我的眉頭動了動，看了看芷楓嵐，回頭朝義虎抱歉一笑。
“義虎，你先出去將事情和其他人說一下，我有話要單獨與嵐說。”
義虎有些奇怪，卻並未多說什麼。
房門再次緊閉，芷楓嵐奇怪看著我，眉頭微微有些皺起，似乎隱隱能夠感覺到我要說什麼似的。
我友好地笑道。
“皺什麼眉頭。你都還沒有聽我要說什麼。”
“……好，那我先聽你說說，夕兒你究竟要做些什麼。”
和盤托出以前，在芷楓嵐皺眉注視下為他倒的那杯茶，尚靜
靜躺在桌上冒著熱氣。
一陣風吹過，一縷煙雲吹散扭曲。
“不行！”
芷楓嵐斷然，我駁道。
“為什麼不行。主意是我出的，由我站在明處控制全域性難道不是最好的麼？！”
“我怎能容你站在眾矢之的。”
“但若讓我站在眾矢之的，你同樣會護我無傷，不是嗎。”
我慢步走近芷楓嵐，輕輕撫上他的臉頰，拱起眉有些落寞地朝他淡笑，溫柔摩挲。
“嵐，我想要為你做些事情，而我能為你做的……”，芷楓嵐的手剛欲覆住我在他臉頰，我的手卻似早就準備好的，離開，“只剩下這些。”
我回過頭不再看他，不敢看他。
他的神情一定在傷心。
身後輕輕的低喃，我當做沒有聽見，身後靜靜的嘆息，我充耳不聞。
“夕兒。你只是想要少一分愧疚地離開我的身邊。這樣的盡心，卻會讓我更加難過。”
我腳步一頓，終究還是未置一語，推門離開。
一時煩悶，不曾注意自己前進何方，卻確確實實撞到了來人的身上。
“小心些，要不是撞著我，豈不是讓別的男人撞了便宜去。”
抬頭看去，果然是羽貉那副壞笑調侃的嘴臉，羽貉身後同樣停下腳步來的，正是義虎。
義虎見我，看是有些驚訝。
“我才剛與羽貉碰上，你與芷公子已經談完了？”
我有些尷尬地搖搖頭，以笑來掩飾那點點謝謝愧疚難耐的感情餘韻。
“我和嵐的意見有些分歧，我想給他些時間。我先給你們講講好了，等嵐想通了之後，我就想要馬上著手了。”
羽貉斜了斜眼睛，笑道。
“你與他有分歧？”
我無奈點頭訕笑。
羽貉笑接。
“那一定是他的錯。你怎麼看，義虎。”
義虎拍了拍羽貉的肩膀。
“那得聽過惜兒的計劃才知道。”
“我會給你們詳細說的，不過在這之前……”，我看了看羽貉，又轉向義虎，“義虎，讓我和羽貉單獨說兩句話。”
和羽貉單獨兩人的房間裡，我不知道怎麼開口，他卻忽然一陣嬉笑似地調侃。
“怎麼。終於想通了，要選擇我了，還這麼主動？”
說著，忍笑挑著眉看看床頭。
我老臉一紅，眼睛一瞪。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是想說！是說……”
聲音又掉了一個八度。
“是要和我說清楚？”
我一愣，吃驚地看著一臉笑意，竟然沒有一點異樣的羽貉，不禁遲緩地點了頭。
“恩……恩……你……”
羽貉卻突然一副無奈苦笑受不了的樣子，嘆口氣說。
“惜夕。我承認我是認真的，但和你想象中我的認真程度比起來，或許就差一大截了。外邦男兒向來不拘小節，你既然都和心上人這麼順利兩情相悅了。那我自然不會笨到一直喜歡你的。早知道你會這麼認真來想我這事的話，我早就該和你說清楚了。”
說著，俏皮似地朝我眨了個眼。
“不好意思了。”
這樣當然好，看著羽貉平靜沒有絲毫受傷樣子的臉，我卻有點怪怪的不能釋懷。
“羽貉，你不會是故意……”
他一副拜託的樣子，無奈搖頭。
“說起來或許不光彩，但，不如你去問問紗朱，我從小到大一共喜歡過多少女子。這樣你也會妥協了吧。哎……”
他輕鬆似地吐了口氣。
看著他的臉，我這才完全確信他的確是拿我認真地開玩笑一樣地玩了玩……
不過總算比傷害了他的感情好。
心裡也大呼一口氣。
本來要甩人，現在卻被人甩，看著朝我笑得牲畜無害的羽貉，也望著他，不禁搖頭苦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