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啾啾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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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啾啾的來歷
最終還是沒有見到靈夜朔一眼，堯藥說，靈夜朔自見到樹屋附近的那條小溪的第一天開始便莫名地喜歡上了那裡，現在他一定在我曾經喜歡的那個小溪邊一個人靜靜緬懷著他的夕澈，以後也一定會日日到那條溪邊去思念她的吧。
走在出祕森的路上，我回頭想再看看身後的樹屋，卻看羽貉衝我邪笑，紗朱衝我傻笑。
才想起來，幾近巧合過頭的相遇，一般根本不會有人想要進到祕森裡面來吧。
“紗朱。你是怎麼找到樹屋那裡去的。”
紗朱衝我看看，手突然抬起指向天際。
我有些奇怪抬頭看去。
“啾——”
“啾啾！”
我驚喜地笑道，啾啾聞聲馬上俯衝下來盤旋我們周圍飛著。
“原來你一直跟著我呀。”
我歡喜親暱地撫撫啾啾的腦袋，沒有注意到紗朱已經幾近快要瞪出來、驚訝難以的眼神。
只想起那時出來的匆忙，沒有想到要帶上它，誰知它竟然自己跟了過來，真是越來越惹我疼愛。
我和啾啾好一陣親熱，才注意到紗朱，她也終於收起下巴，直指啾啾，有些顫悠著問道。
“你怎麼會和奇奇在一塊兒的？”
“奇奇？”
“對啊！這是我弟弟紗奇的鷹，六年前跟著紗奇過了白河後，一起音訊全無。”
紗朱瞪大眼睛，我也同樣瞪大眼睛。
“怎麼會……”
紗朱突然激動拉住我。
“本來我們在路上無意中看到奇奇，還以為跟著它就能找到紗奇。突然看到你的時候，只以為是巧合。惜夕！你在哪裡找到的奇奇，你知道紗奇在哪裡嗎？”
看著紗朱的樣子實在不忍說出不字，只是我根本沒有絲毫頭緒，只得遺憾地搖搖頭。
“我沒見過紗奇。啾啾是我無意中救起的。”
說著，看了看芷楓嵐，將啾啾曾經受過傷的事情給瞞了過去。
紗朱頓時失去了情緒似地，有些落寞地垂下手去，重重嘆了一口氣。
“我就知道，以前在內陸的人都沒有找到過紗奇，我們又怎麼可能才來不久馬上就見到，”說著，朝我勉強笑笑，朝啾啾伸出手，啾啾果然很是親暱地貼近過去，就像見了故友一般，“不過，有了啾啾，總算有了眉目。”
紗朱又要伸手去摸啾啾，手指才會觸到，啾啾的頭卻似反應到什麼的忽然一轉，不待我們反應過來，便拍翅高飛。
我一驚，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紗朱卻忽然一臉興奮地大喊。
“啾啾一定感覺到什麼了，說不定是紗奇！”
說著，就跟著啾啾飛走的方向衝了出去，一下子功夫便被密葉擋住身影，羽貉幾人不能丟下突然脫隊的紗朱在這茫然大森林中，忙追了上去。
羽貉還不忘回頭匆匆一笑。
“惜夕，我會去找你的。不久見。”
真是來去匆匆，沒一會兒功夫，只剩下他們擋開的樹葉枝丫在空中動盪，還有璃未、我，芷楓嵐三人站在原地，堯藥看了我們三人一眼，不說一言，自己繼續向前走。
“堯兒，等等我。”
我馬上追了上去，總好過這沉默一直蔓延下去。
走過重重綠色，陽光完全不透過一點斑駁縫隙直直照射到臉上的時候，一行人終於出了祕森。
卻也停住了腳步。
這是三國的三岔路口，只是真正的岔口從來都不是眼前
這條。
“我們回凝城國吧，還要和古大哥交代璃未的事情。”
我撐著有些勉強的笑容看著兩人。
“那之後呢，”璃未笑道，“都兩年了，惜夕，這之後，你會隨我回璃舞對麼？”
他在擔心我對芷楓嵐的感情，所以語氣裡才會有隱隱的不安麼。
我該對他說什麼，不要擔心，還是不要懷疑……
我拉起璃未的手，朝他甜甜一笑，卻也帶著些苦澀，搖頭。
“我要跟嵐回望楓國，幫他奪回屬於他的東西。”
璃未的手一緊，輕輕地鬆了鬆，這一鬆的意味我並不明白，我的手一頓，輕輕鬆開。
靜靜的三秒注視。
我想，兩年的時間，太長……
離別後的相擁，若將理智磨去，那靜靜的思考，便將感性帶走了些許。
我朝璃未笑，靜靜轉向芷楓嵐。
“嵐，我會和你去望楓國，但是有件事情我……還是要同你說清楚，其實我……”
他捂住我的嘴，我怔怔看著他不解。
“我明白，”他的眼睛忽然越過我，銳利掃向我身後之人，“義虎有一句話我很喜歡，最終還是要各憑本事。”
我有些頭疼地捂住腦袋。
忽然聽見一聲遠嘯，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不出片刻，天際上果然出現了一個單薄卻穩健的影子，屁股後面還跟了一群人。
啾啾乖順地停在我的肩膀上，看著追它追到氣喘的幾人，不以為意。
“它只是飛出去散步的？”
我有些好笑地轉頭看看親暱靠過來的啾啾，問道。
“……不知道，有一段路跟丟了。說不定就……”
羽貉拍拍紗朱的肩膀。
“別自我安慰了，就那麼眨眼功夫，奇……啾啾能幹嗎。”
“好了。紗朱以後別衝動了，啾啾都在這了，一定會找到紗奇的，別擔心。”
說著將啾啾引到手臂上，示意它跳到紗朱已經伸出的腕上。
啾啾來回看看我們倆，竟然穩如磐石，動也不動，紗朱動手要拉，啾啾死活不肯過去。
所有人都吃驚不已。
羽貉最後只好嘆氣，朝我笑笑。
“看來我們的線索是粘著你不放了，那我們也只好緊緊相隨了。”
看著紗朱樂意非常，達拉古怪陰笑。
我的頭頓時更痛了……
紗朱一行四人中，果然還是隻有義虎最讓我省心。
他豪爽笑笑。
“那接下來的日子便要多多依仗林姑娘了。”
“義虎，不要再叫姑娘了，直接叫名字就好。”
我朝義虎笑笑，他亦然。
一回到古云翳府邸，就見門口站著一個直直望著外面的男孩。
五月見到我很不友好地馬上就是一瞪眼。
“騙子！叛徒！”
看了看多出來的羽貉、義虎甚至達拉、堯藥，馬上又是一句。
“拈花惹草！水性楊花！”
是我食言，我又能多說什麼。
“五月！”
芷楓嵐的一句厲斥，才讓五月噤了聲，不敢再多言。
芷楓嵐抱歉地看著我，我卻被璃未拉到了他的身後，阻住了視線。
我輕嘆，看向門內，小柳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見到芷楓嵐沒命地撲上去。
“王上你可回來了！快快！得快些回去！不然老將軍性命
不保啊！”
“什麼？！”
我與芷楓嵐同時驚撥出聲。
“芷亦然瘋了不成，為了權利，連自己的爹都能殺？”
“不對，”璃未突然出聲，“先不管親疏，芷江開始便是站在芷亦然一邊，他手上的兵力便是他最大的助力，絕不會輕易反戈。”
小柳點頭。
“我們只得到了結論性的訊息，其中發生的事情卻尚未查清，不管如何，不能置老將軍的生死於不顧啊！”
我看向芷楓嵐，他緊鎖眉頭，沉思良久。
我也冷靜了許多，腦袋裡的思路也頓時清楚了許多，璃未的言中之意多少明白幾分。
“或許，是陷阱……”
芷楓嵐點頭。
“可是……”
我從璃未的身後走出，堅定走向芷楓嵐。
“不管如何，我聽你的，你說走，便走。”
芷楓嵐對我深深一笑，向我伸出了手。
身後卻有另一人拉住了我。
“太危險，不要去。”
我回頭對璃未嫣然一笑。
“若你想要我安全，便快些回去璃舞國搬些救兵來。”
璃未執著地不肯放手，我不退反進，踮起腳尖，湊到他耳畔低語。
“不管你擔心的是什麼……相信我。”
不著痕跡地落寞一瞬劃過面頰，被微笑代替，在璃未臉頰留下輕輕一吻，如此近的距離對他笑著，我心下盪漾，他也難免晃神，手下趁機輕輕撥開了他的力道。
看著自己空落的雙手，璃未輕輕皺起眉頭，良久嘆息低喃。
“你變狡猾了許多。”
我只當讚賞。
“謝謝。”
璃未無奈對我笑。
“等我。我很快便帶人去幫你，”我微笑，轉身欲走向芷楓嵐，璃未又突然開口，餘音曼曼，“還有，惜夕，我愛你。”
我一怔，臉上紅暈忽然浮現，難以遮掩，周圍的人不算少，羞得我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我似乎都能聽見羽貉和達拉在一邊的咬牙聲。
回頭看芷楓嵐，他卻竟然顯得平靜。
上前幾步，靠近了我與璃未，伸手拉過我去。
“放心。我會照顧好她。”
璃未看著芷楓嵐的手，輕輕皺眉，也重重點頭。
“希望你不會有食言的機會。”
璃未轉身離開的背影，讓我有些留戀。
我看看古云翳的府邸，望向的是秦沁樂坊的方向。
“小柳，秦姐姐最近如何？”
“就是擔心惜夕小姐你，其他都挺好的。剛剛聽說您回來了，聽說還趕出來了，可能就快到了。”
“是麼，”我笑笑，“這裡的事情交給璃未處理就好，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就出發。”
“不見她麼？”
芷楓嵐問我。
“不用了。只要知道她好。”
我如是說著，不知大門的那頭，也有人與我說著相同的話，與我一樣淡淡笑著。
“你既然在此，為何不出去相見。”
璃未看著躲在門後不遠處柱後的秦沁。
秦沁搖頭。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麼，只要知道她好，我就放心了。惜兒做的事情我自知無力相助，那我至少想給惜兒的，是一個讓在她累的時候，能夠休息的寧靜歸處，一個事後可以靜靜聽她說話，對她微笑的秦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