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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妹,父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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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妹,父訓

榮祥堂裡,貞娘正面色陰鬱地聽著孫媽媽在哪嘮叨著:“夫人,誰知道那丫頭還留著後手呢,老奴都準備好了萬無一失的,那老鼠也都放了不少呢……”

“夠了,別再說了!”貞娘喝道。

孫媽媽打了個寒噤不敢再說了,貞娘自言自語道:“真的是天意嗎?那我還有什麼好爭的,罷了,罷了……”

孫媽媽見貞娘神色不對,也不敢再提這話,只拿太醫的話寬慰貞娘,服侍著貞娘上床歇了。

寒食節一戰,九娘子成名,現在不僅是侯府上下了,連族裡的人也都知道了大房有這麼個能幹的貴妾了,看老太君的態度,眾人均在猜測九娘子扶為平妻是指日可待了。

九娘子自己卻還是一樣,每天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榮祥堂給貞娘請安雷打不動,還時不時地給貞娘請大夫過來診脈,開保胎藥,貞娘也將心思都放在了肚子裡的孩子上,肚子越大,也越發的憂慮起來。

期間,九娘子還請徐振祥請了那程鵬過來,說了說仕途的事,那程鵬也是個聰明人,徐振祥一點,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對待七娘子的態度也好多了。

九娘子後來又去過一趟,七娘子的身邊也多了個丫頭,那老太太對九娘子的態度也比上次好多了,起碼還客氣地留九娘子吃飯,七娘子對九娘子也感激不盡,一直拉著九娘子的手道謝,九娘子臨走時才跟七娘子說了,到底還是要將銀錢攬在自己手裡才好,千萬別心一軟,又都交出去了。七娘子才紅著臉點頭應了,不過九娘子看她那樣子,估計也是白囑咐了。

五月裡,十娘子進宮的日子近了,貞娘身子不便,九娘子就自己回了一趟曹府。

這日早早的,九娘子就處理好了庶務,又去榮祥堂拜別了貞娘,貞娘肚子越發大了,加上又整日地窩在**不下地走動,所以,行動也越發不便起來,九娘子多次提醒過她,讓她多走動走動,省得生產時費勁,貞娘也不敢冒險,到底還是選擇了總歪在**。

“我也沒什麼可送她的,你將這幾匣子首飾帶去替我給她吧,到底是進宮,在那裡可不能叫人輕看了咱們曹家的姑娘,這些就當是我給她的添箱吧。”貞娘懶懶地說道,讓翠竹拿了幾個精緻的雕花匣子出來。

九娘子應了,這才回了榮月堂去收拾,想著十娘子進宮,肯定要打點上下,九娘子就早早準備了一些自己閒暇時分繡的荷包,裡頭都裝上二兩、三兩和五兩的銀錁子,理了理大概也有二三十個,然後又準備了自己親手繡的絲帕十方和五百兩銀票,叫珍菊都裝好了,另外又裝了些給五姨娘帶的東西,這才帶著珍菊和寒梅出門了。

徐振祥知道她今日要回去,特地派了徐管家給派了四個粗使婆子,四個促使丫鬟還有四個家丁護著回去,看到二門處候著的那陣仗,九娘子頭都要大了,不過是回趟家,徐振祥這一下整的也太大了吧?當然她也知道徐振祥的苦心,他是怕自己回曹府被大太太和大老爺看輕,也怕自己被那些個逢高踩低的下人看輕。

這一行人三輛馬車往曹府裡去了,到了曹府的二門,大少奶奶林氏早已經候著了,見九娘子下來,忙上前道:“九妹妹可回來了,快,進屋,太太還候著呢。”

九娘子同大少奶奶一路走著一路聊著些閒話,到了春熹堂,早有丫頭打了簾子,請了二人進去。

九娘子進了暖閣,大太太據說身子不爽,一直歪在**,見九娘子進來,忙喚九娘子到自己床邊坐,九娘子只是淡淡地對大太太的神色不自然是置若罔聞的。“九給太太請安了!”九娘子恭敬的行禮。

大太太不帶任何可套話地上來直接就問:“你是從家裡來的吧?貞娘現在好了多了嗎?還能不能再室外活動活動筋骨呢。”

大太太連續發問,九娘子之得慢慢地一個接一個的回答:“姐姐現在好多了,太醫又來看過了,說姐姐的胎來之不易,所以,姐姐都已經預備好了,連穩婆也都找好了,母親放心吧!”

大太太這才鬆了口氣,半晌才說道:你如今看上去倒是比那個燕姨娘強些的,不過,這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你,也要好好服侍著吧。好不容易地熬到了大太太有個鬆口的時候,九娘子起身說道:“小九想去和十妹妹說話兒,還望太太允許。”

大太太點點頭:“你也勸勸你十妹妹,別想太多了。”

九娘子無法,只得應了,等出了春禧堂的大門,九娘子恨不得自己就會飛,恨不得馬上跑到十娘子的身邊。

秋意苑裡,張燈結綵,大大小小的東西堆的滿是,九娘子進裡屋時,才發現二姨娘正和十娘子二人坐在那兒對著抹眼淚呢。

見九娘子來了,那二姨娘趕緊起身,說道:“小九也回來了?快來快來看看。”

九娘子無奈,只得過去讓她們看到了,二姨娘笑著說道:“小九去了侯府,顯是白了幾分,也胖了點了,總算有點肉了。”

九娘子也笑了:“可不是嘛,可能侯府的水養人,小九過去之後每頓飯要吃兩大海碗呢!”

十娘子笑道:“好了好了,姨娘,您先回去吧,得空了我再找您。”

二姨娘又同九娘子打了個招呼,這才退了出去。

十娘子過來拉著九娘子的手上了炕:“你怎麼這麼久也不來看看我啊?”十娘子嗔道。

九娘子打量著十娘子,月餘不見,十娘子好像也長大了許多似的,被那些嬤嬤們教導了這麼久,到底是見了點效果,十娘子看上去也沉靜了點了。但是在九娘子面前,她還是一下子就露出了愛頑的樣子。

“哪有空啊,我倒是想著來看你,可是一來沒有特殊理由,我不方便回門,二來,大姐姐懷了身子,我還得替大姐姐打理事務不是嗎?”九娘子說道。

聽九娘子提到這個,十娘子也嘆了口氣:“九姐姐你的日子也難過啊,有大姐姐在前頭,你何時才算是有出頭啊?”

九娘子笑道:“好了,你這麼個鬼靈精,這會子還替我操起心來了,我謝謝你了,你啊,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提到這個,十娘子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九娘子問道:“你也要為你自己打算打算了,進宮的秀女不是還要進行幾輪選拔嗎?就不能想法子分到別的什麼世子王爺府中,哪怕是郡爺府裡也比那深宮裡強啊?”

十娘子嘆道:“九姐姐,你哪裡知道……哪裡知道我的苦楚……”說罷,眼圈就紅了。

九娘子看到她這副樣子,忙拿了帕子出來,替她按了按眼角:“姐姐知道,姐姐怎麼會不知道呢,姐姐同你是一樣的,是不是……逼你了?”九娘子沒說出來,但是十娘子也明白她說的其實就是她們的爹,曹閣老。

十娘子點點頭:“他說,叫我什麼都不要想,只管進宮就是了,如今,家裡有永安侯府作保障,暫時不會有事,但到底是朝中無人,有些事不好打理,要是我能得到皇上的幾分恩寵,那麼,曹家就更加穩固了,他的仕途也就更順利了。”

“那就是說,是一定要讓你去服侍皇上了?”九娘子反問道。

十娘子點點頭:“我還有二姨娘,從小到大,我都裝傻,裝可愛,不求父親和太太能多高看我,只求他們二位能看在我聽話乖巧的份上給我安排一門簡單的親事,能夠讓我好好奉養二姨娘,可是如今,二姨娘卻成了他們手中的砝碼了,我沒有辦法不顧及二姨娘啊。”

九娘子沉默了,又是這樣!真是好笑,諾大一個閣老府,難道要靠賣女兒才能支撐下去嗎?賣了自己,賣了七娘子,賣了八娘子也就罷了,如今連最小的十娘子也不放過,還要送到那見不得人的地方去,服侍那與自己完全差了輩分的男子!更何況,那朱門紅牆之內,是個什麼地方啊?被人吃了連骨頭都找不著的地方,卻要將天真可愛又乖巧的十娘子送進去,想想,都讓九娘子感覺非常氣憤。

但是,誠如十娘子所說的,像她,像七娘子八娘子又或是十娘子,都有一個共同的致命的弱點,那就是生母,那時完全被控制在大太太手中的,一個不高興,就可以一碗毒藥賞了扔出去的,這叫她們做人女兒的情何以堪?

想到這節,九娘子勾起了自己的心事,就更加沉默了。二人就這麼對坐了半晌,還是十娘子先說道:“好了,九姐姐,咱們也別再自怨自艾了,管它呢,車到山前必有路,到什麼地方唱什麼戲吧,實在不行,就像我在這府裡一樣,裝傻,裝天真,離那個皇帝遠遠的,不就可以了嗎?”

九娘子也被她說的笑了起來:“幹嗎總要裝傻啊?就不能裝裝聰明啊?”

“你不知道,九姐姐,在那個地方,聰明的人死得更快,只有傻的苯的,說不定還可以活著送自己的親人了。”十娘子幽幽地說道,那神情,已經與她平日裝出來的傻樣全不一樣了。

九娘子呆了一會兒,才想起,喚了珍菊進來,將自己帶的東西都拿給十娘子看著。

先將貞娘給的幾個匣子拿給十娘子看了,十娘子興致缺缺地翻看了幾個:“嗯,不過是些常見到首飾罷了,你替我轉告大姐姐了,謝謝她的好心!”

十娘子將這幾個匣子收好,又喚了外邊的丫頭進來,將匣子裡的東西都上冊再收好。

九娘子這才將自己的東西拿出來給十娘子看:“都是些不值錢的頑意,你別見笑了!”

十娘子說道:“我喜歡都還來不及呢,誰還敢輕看你的東西啊。”

九娘子伸手要去擰十娘子的臉蛋,叫十娘子躲開來了,二人就這麼在炕上滾作一團,等笑夠了翻身起來時,二人的衣裳都有些亂了,二人起身互相整理的頭髮衣服等。

九娘子拉著十娘子的手,將東西一樣一樣給十娘子看:“這些荷包都是我親自繡的,有以前的,也有最近的,裡頭都讓我裝好了二兩三兩活著五兩的銀子,你拿了去,不要吝惜,將這些都拿去打點,宮裡的那麼多宮女嬤嬤和公公,肯定是要都去打點了吧?”

十娘子拿起一個荷包,上邊的魚戲蓮葉栩栩如生,生動活潑,那針腳細密地同宿娘們繡的沒有什麼不同,感動地直講:“多謝姐姐了!姐姐還我我想這這麼周到。”

九娘子笑道:“不過是很少的一些事情,妹妹不必客氣。”然後又將自己繡的帕子拿給十娘子:“這個,也是我親手繡的,拿著平日裡用著頑吧。”然後順便又從自己懷裡掏出個信封來:“這些都是我自己的積蓄,你都拿去吧,有時間換成小面額的票子,拿出去才會好用,是不是?”

十娘子眼圈又紅了,撲到九娘子懷中:“姐姐,你待我太好了,姐姐,妹妹真不想去那個地方,也真是害怕啊,萬一,妹妹死在裡頭,就請姐姐多多照顧二姨娘了。”

九娘子拍了拍十娘子的肩頭:“嗯,好了,別說那喪氣的話了,既然是進宮,咱們也就一條心吧,好好服侍皇上,爭取自過好自己的小日子。還有,宮裡的幾位正派主子都不說,你要多多去親近皇后,她到底是我們侯爺的姑姑,衝這點來看,你還是站在皇后那一邊去才好呢。”

十娘子從九娘子懷裡抬起頭來:“多謝姐姐教誨,妹妹記住了。”

姐妹二人又說了好會子悄悄話,才有丫頭進來回道:“太太在春禧堂裡擺了席,請二位姑娘去用席呢!”

九娘子和十娘子相視一笑:“既然是把我們當作是籌碼,那自然要好好待我們了,走,去吃它個肚圓!”十娘子笑著說道。

九娘子也點點頭,二人這才手拉著手出了秋意苑,往大太太的春熹堂裡去了。

走在半路,卻遇見了一個讓九娘子意外的人,楊廣!

迎面而來的楊廣也愣住了,本來這次回來就呆個幾天就又要上邊境去的,今日不過是陪同六娘子回來的,因屋裡氣悶,六娘子又同大太太說個沒完,所以,楊廣才想著出來走走,沒想到就遇到了那個還讓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兒。

九娘子也愣住了,這個曾經有意於她的少年將軍,許久不見,或許是在邊關的時間待長了,整個人晒黑了不少,這樣一來,倒是洗去了不少他身上本來會有的貴公子氣,反而顯得更加成熟了一些,只是那過去桀驁不馴的眼神卻變成了如今的一潭死水般讓人捉摸不定。

避無可避,只能對面見了,九娘子和十娘子向楊廣行了禮:“小九(十)給六姐夫請安了!”

楊廣許久沒說話,再張口,嗓子卻乾啞不已:“哦,二位妹妹是要去母親那裡嗎?”

九娘子點點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十娘子見氣氛有點尷尬,便說道:“時辰不早了,九姐姐我們走吧。”

九娘子答應了一聲,二人又向楊廣告辭而去,就在三人將要錯身分開的時候,九娘子回頭輕輕地說了一句:“邊關苦寒,還請六姐夫多多保重!”說罷,才和十娘子一同離去了。

剩下楊廣如同被雷擊了一般還站在原地,無數遍地回味著九娘子的這句話,於濃濃的苦澀裡嚼出幾絲甜意,又於那幾絲甜意之中回味著無盡的苦澀!

那麼一錯身的緣分,就這麼埋葬了青春年少的美好!

楊廣佇立良久,才慢慢回身,最後大踏步離開了。

九娘子和十娘子二人到了春熹堂,六娘子早已在那裡了,見二人攜手而來,笑道:“好啊,你們倆,揹著我說悄悄話來著吧,瞧瞧那紅眼圈,哭了吧?”

六娘子還是這麼口無遮攔的性子,眼看著大太太的神色不好看起來,九娘子忙說道:“六姐姐又愛瞎說了,哪裡是哭了,是才剛叫沙子迷了眼睛罷了。”

六娘子也不點破:“好了,管它什麼呢,一會兒咱們可要好好地說會話,我都好久沒有跟九妹妹說話了呢。”

九娘子點點頭,三人在大太太面前坐了下來,安靜地用了膳,因為大太太慣來要午歇,所以姐妹三人正打算去秋意苑再說會子話的。

三人剛要走,大老爺身邊的清風過來傳話,說是大老爺叫九娘子去外書房一趟,大老爺有話要說。

六娘子滿心疑惑,十娘子滿臉關心和擔憂,九娘子則是心底嘆息一聲,她大概就知道今天一定逃不過這一關的,她也大概能猜到是與什麼有關的了,沒辦法,只好讓六娘子和十娘子先回秋意苑,自己則隨清風先去外書房了。

姐妹三人在春熹堂分開,九娘子跟著清風往外書房裡去了。

外書房裡,大老爺一臉端肅地坐在高高的梨花木的書案後,不知道是不是九娘子的錯覺,九娘子以前總覺得大老爺在那坐著彷彿是神一般的存在,高不可攀,如今,才多長時間,大老爺依舊是坐在那裡的,只是感覺那身形頹廢了不少,困頓了不少似的。

九娘子進去了,先給大老爺行了禮,大老爺還端著架子呢,受了九娘子的禮,才緩緩道:“小九,你也坐吧。”

九娘子推辭:“父親訓話,小九不敢廢禮。”

“沒關係,叫你坐就坐吧,咱父女倆好好說說話。”大老爺異常和藹地說道。

九娘子只得在書案下首的一張椅子上坐了。

“怎麼樣,在侯府裡過的還好吧?”大老爺問道。

“還好,多謝父親關心!”九娘子簡單地答道。

大老爺似乎對這個答案非常不滿意,又繼續問道:“那振祥待你好嗎?”

九娘子望向大老爺,大老爺的眼裡似乎有一絲急切的神情,似乎是很迫切地想從她這裡得到肯定的答案。

九娘子心裡有了幾分瞭然,反而平靜地答道:“侯爺待小九很好。”

果然,大老爺的眼裡馬上放出光來,笑道:“呵呵,我就知道,我們小九到哪裡都是不錯的,討侯爺的喜歡是肯定的了。”馬上又接著說道:“那他有沒有在你面前提起過公務,或是讓你幫他打理公務什麼的?”

這就來了,連一點點假意的溫情大老爺都懶的多說,馬上就切入正題了,九娘子假裝驚詫道:“公務侯爺怎麼會跟小九提起呢?小九不過是個妾罷了,父親高看小九了,不過倒是可以去問問姐姐的,姐姐是侯爺的正妻,應該是知道的吧。”

大老爺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情:“小九,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將你送進侯府也是我們考慮不周,但是,如今你看看,你不也是過的挺好的嗎?侯爺待你不錯,又有你姐姐照應你,將來等有了孩子,你的好日子就在後頭呢。”

九娘子心裡冷笑,難道自己還要跪下來,對他或者對大太太感激涕零地膜拜不成嗎?他們把她當成什麼了?好日子,什麼叫好日子?天天給作為正室的姐姐立規矩,受姐姐的猜疑和陷害,這就叫幸福嗎?

大老爺見九娘子不說話,以為她就信服了,趕緊又說道:“再怎麼說,你也是我們曹府出去的女兒,曹家的事你也要多顧著點,你姐姐現在懷著身子,不方便,你有空的話就在枕邊問問侯爺,最近朝堂上有沒有什麼對父親不利的流言?”

九娘子想起那日徐振祥賴在自己屋裡處理的公和書信中,確實有書信中看到過對大老爺的彈劾,但是,自己也僅僅只是掃了一眼而已,徐振祥不說,自己也沒問,那就表明徐振祥並不想自己知道,那自己又何必趟那趟渾水呢?

於是,便說道:“父親見諒,小九愚鈍,侯爺也向來不愛在我們面前提起公務,恕小九無能為力了。”

大老爺頓時臉色不好了起來,習慣性地就要發火,到底忍了忍,沒發出來,又耐心地說道:“也不是叫你幹什麼,只是吹吹枕頭風罷了,打聽打聽,這對你來說有什麼困難的?”

九娘子絲毫不讓,立起身來:“父親請見諒,小九人微言輕,實在是沒那個能力。”

大老爺氣極,右手習慣性的抬起,九娘子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意,不僅不避,反而將自己的頭稍稍抬起,將左臉迎了上去,那意思竟然是準備好了要捱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