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顏禍水-前因後果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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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顏禍水:前因後果錄（2）
夜色清涼，伊利亞行政廳的禮堂裡依舊熱鬧。與之相隔不遠的校醫院，比之起來就寂寥萬分。朱雀吃完晚飯兩碗白粥，開始尋思神王來到學校的目的。
神界才發生內亂不久，僅僅經過半年，不可能恢復的，這時候她不忙著將神界政權鞏固，反而跑出來，想做什麼？伊利亞學校現在縱然被多方在分割，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中心政權還是在幾位校董的手裡。至於校長，這個傳奇人物一直是學校的主心骨，他手裡又有哪些權利，哪些底牌。說實話，她入校半年來，只第一天見過校長一面，就是給她鑑定血統純度和魔力潛力值。得她的福利，校董們也在二十年裡第一次見到了校長。
到處都是祕密啊。
我是誰？
我從哪裡來？
我又要到哪裡去？
想著想著，朱雀發現自己的思想上升到一個哲學的高度，如果能一直堅持想下去，她必然能成為一個哲學家。
“在想什麼？”房間裡略過一道黑影，停在朱雀床前。朱雀微微抬頭，那人一身白衣，潔白無瑕，風華逼退了滿室月光，她愣了愣。
羽白終於捨得美貌的女王，半夜跑過來看她了，還順手給了她一個板栗。
“你們兄弟倆，要不要一個個都要敲我的頭，我現在是s班的吊車尾，你們再這麼敲，我就要傻了！”朱雀咬牙切齒的瞪著羽白。月白和羽白是雙生子，長得一模一樣，都是從畫裡走出來的美男。唯一的區別大概就在性格，一個溫柔內斂，似皎皎月光，一個熱情開朗，燦爛的如同陽光。
羽白見她眉頭皺的厲害，以為自己敲疼了她，馬上趴到她床邊給她揉腦袋，動作輕柔，嘴上還是不饒人的：“你都說你是吊車尾了，就算再笨一點又能到哪去呢，你說是不是啊，吊車尾的。”
“你丫的不要用鳴人的專用稱呼來喊我。”朱雀氣鼓鼓地說，殺氣十足。羽白手上動作一停，好奇地問：“鳴人是誰？還能有人和你一樣笨？果然是禍不單行。”朱雀意識到自己說漏嘴，就不去嘲笑他語老師死得早，也不和他說話。只能用眼神說：“你才笨，你全家都笨！”
“我今天見到了神王。”作為一個專業話嘮，這種時候必鬚髮揮專業的素養，怎麼能讓大家都沉默呢。可朱雀定力在那裡，望著窗外就是不說話。某個人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被人無視了，將素質完全發揮，繼續說，“女王很漂亮，我說吊車尾的……”
“吊你個頭啊！”
“好吧，朱雀。我告訴你一件事。”羽白見朱雀不好惹，立即很狗腿的改口了，“我距離比較近，看的還算比較清楚，你猜……”
“我猜你妹啊，你肯定說‘女王有沉魚之容，羞花之色，風華萬千’然後什麼什麼的。”一個色狼，腦袋裡還能有什麼。朱雀鄙視的想。
“我發現你真是瞭解我，不過這個女王不是你說的這樣。”羽白只把朱雀的話當讚賞他了，臉皮厚的人是無敵的。今天朱雀時吃了炸彈的，羽白說話時，不得不小心。朱雀這個小丫頭，在熟人面前總是喜歡張牙舞爪。
“什麼？”驚訝之下，朱雀轉過臉，求知慾放在臉上，“難道她是一個醜八怪？”
羽白白了她一眼，繼續說：“女王絕對不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可以形容的。才不是醜八怪，而且我發現她和你很像。”說完，他眼睛看向窗外雪後霽月，感慨著，“如果你成為神王，肯定也會很好看。”他不知，縱然窗外風雪霽月，也不敵他髮絲輕輕飛揚的絕美無雙。這人有著完美的側臉。朱雀又愣了愣，躲避般的轉過臉，不去看這個妖孽。
朱雀呵呵了一聲，不與任何評價。女王長得和誰像，關她什麼事。
“學校裡以後也會不平靜了，朱雀，你知道女王今天來幹嘛嗎？”話嘮就算冷場了，也會自娛自樂的。這種生物，無視周圍環境的能力一直很強大。
朱雀翻了一個白眼，打著哈欠，說明她要睡覺了。誠然，羽白沒有注意到。“我想以你的智商也猜不到，我就告訴你吧。”還不等朱雀反駁，羽白又自顧自說了起來。
“學校其實是有一個傳統的，也算一個公開的祕密。”
朱雀閉上眼睛準備睡了，很多時候知道的祕密越多，死的越快。她已經死了一次了，這次意外獲得的生命，又費了那麼大勁才活下來，她尤為的惜命。
“學校一直不收神族學生。對外是說神族天生強大魔力，在沒成年的時候不易控制已傷人，如果一直在學校裡，還會給其他學生造成壓力。還有一件事是我從父親那裡聽到的，學校鑑定學生魔力的那一塊驗靈石是被校長改造過的，會對神族起反應，所以沒有任何神族能透過入學鑑定。”在說這些之前，羽白特意在周圍施加了守護神咒，營造了一個全封閉空間。朱雀雖然閉著眼，但是都感覺的到，這些都是機密。
“還有這回事。”朱雀眼睛還是沒有睜開，對此事顯得毫不關心，“所以女王這次來學校就是為神族兒女謀福利，給神族兒女在學校爭取一席之位咯。”
羽白嗯了一聲，朱雀哈欠連天。
“校長不在校內，這件事還沒有著落，不過你猜這件事會怎麼結局。”羽白雙手抱胸，望著那個明顯不耐煩的人。在某些時候，朱雀很佩服羽白，這人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察言觀色能力真心差。
羽白這種人，從來就不知道看人臉色，因為在他的認知裡，他不是屬於需要看人臉色的那一類人。他與生俱來的驕傲，讓他這輩子都不會察言觀色。
朱雀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睜開眼看著羽白：“管我什麼事！”
羽白並沒有因此而放棄，一直看著她，並且不停地在她身邊說來說去，打擾她睡覺，將一個話嘮的本事發揮到極致。“……對了，學校旁邊又開了一家餐廳，主要是以羽族食物為主的，我早就想去了，你病好了要不要去？”
羽族喜歡吃練食，就是堅果，堅果一直是某人的最愛。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朱雀哀怨的看了羽白一眼，他上次讓她吃了一次羽族食物，就是為了今天吧。
抵擋不住食物的**，朱雀只好說出自己的見解：“校長不在校內，這件事應該會拖下來一陣，但是拖不了多久，畢竟是女王親臨，就算現在神界動盪，三界動盪，但是就以學校的實力，根本無法抵擋一族一界的壓力。我覺得學校肯定會讓神族入學。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還有……”說著，朱雀像是想到什麼，猛地皺起了眉頭，嘴角又勾起了嘲諷的笑意。
“怎麼了？”羽白問。
朱雀眼睛慢慢閉上眼睛，懶洋洋地回答：“只是女王親臨還不夠，神族做事手段一直是恩威並濟，絕對不會簡單，或許學院有危險了。”不曉得為什麼，朱雀覺得自己很瞭解神族的做事手段，甚至她可以用他們的思維來行事。
羽白嘴角微微勾起，帶著會心的微笑。果然沒有辜負他的期待，一個可以把成績都控制在六十分的人，哪有表面上的那麼簡單。不愧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看重的人。就算只是一個十二歲的人類女孩，但是這個女孩，絕對不簡單。
學校有危險了啊，這個學校本來就一直很危險。
“你那是什麼表情？”朱雀睜開眼時，正好看到羽白狐狸一般的笑容。羽白搖了搖手指，魅惑天成：“不可說，不可說，只是想到學校會越來越熱鬧，很期待而已。”
“黑心的狐狸。”朱雀撇撇嘴，轉過頭，心裡暗罵：妖孽。
窗外的月亮很明亮，窗簾被羽白拉開，室內雖然燈已經關了，但還是亮的過分，著實影響她的睡眠質量：“我說你可不可以走了，我想睡覺啊。”
“好吧。”他沒有動手，窗簾已經關上了。頓時屋裡漆黑一片，朱雀的眼睛夜視能力相當了得，也沒有捕捉到羽白的影子，待她抬眼四處找人的時候，一片墨色的影子罩在她身上，她的腰被人抱住，傷口受到重壓的帶來的疼痛讓她咬得牙直響。
“疼疼疼疼，輕點啊！”
“小聲點。”羽白一隻手捂在她嘴上，細長的眼睛挑了挑，一臉鄙視的看著朱雀，“小丫頭就是小丫頭，這點疼都受不了。”話雖然這麼說，心裡還是很心疼她的，她的傷口，他可是親眼所見。那時，他抱著她，他的衣服上沾滿了她的血。他很想避開她的傷口，但是除了臉，她哪裡都是傷口。
“哼！”朱雀撇過臉，不想理他。
羽白抱著朱雀，想瞬移離開校醫院，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在醫院內施展了封鎖神咒，任他怎麼施術都無法破解，換言之，他們倆被困在醫院裡了。
又下雪了，雪地反射著路燈昏黃的燈光，窗簾搖晃，屋裡光線明暗交錯。
醫院裡的線路被人破壞掉，站在不明亮的走廊裡，聞著消毒水的味道，總讓人想到死亡。朱雀之前所在的病房，在羽白離開之後，被人炸的面目全非，碎石甚至撞到了走廊那一頭的牆壁，砸出深深淺淺的坑。
好險。
“我救了你，你要怎麼報答？”羽白躲過那些飛過來的石頭，低頭問懷裡的朱雀。朱雀想了一會，嘴角帶著三分笑意，一本正經的回答：“都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無以為報的意思就是不用報了。”
羽白對這個理解有些無語，還有些想吐血。上次她救他們的時候，他也應該這麼無恥的。
“很奇怪，醫院裡的校醫，護士，還有其他病人呢，怎麼我們一路過來一個人都沒有見到，這個醫院也太安靜了。”朱雀身體不能動，只好動腦。羽白四處望了望，神色如常：“你說的危險，來的還真快。”
“這麼說的話，我是不是有當預言家的天分？”朱雀配合的裝作躍躍欲試。
“得了吧，也不知道誰上次預言學考試剛剛及格，穩坐倒數第一。”
“你不說這個要死啊！”朱雀恨不得咬他一口，“我成了預言家絕對不給你預言。”
“求之不得，你看你這預言，我可不敢要你給我預言！”羽白對此嗤之以鼻，還有點不屑。朱雀想咬死他。
這種時候，也就他們倆這麼淡定，還可以鬥嘴。
下雪天，竟有烏鴉在叫，真心不夠吉利。如果可以，朱雀會先烤了烏鴉，再咬死羽白。
“出不去，我們現在怎麼辦？”朱雀氣定神閒的望著羽白，等他出主意。羽白風輕雲淡地回望著她，那眼神是：“我怎麼知道？”
四眼相對，兩個人都不說話，等著對方出主意。
“等。”現在他們能做的就是等救援。女王這時候怕是比他們更加危險，女王還要分心想辦法救出他們這些被困的學生，實在是忙啊，讓神族入學真的那麼重要？神族這麼做的理由又是什麼？如果是為了安插幾個棋子，未免大費周章了。
“對了，你說今天這個局，校董們會怎麼處理？”
“現在我們還不清楚是什麼局。”羽白善意地提醒她。
黑暗裡，一個活著的木乃伊，眨著暗紅色的眼睛，目光深遠。
“今天，學校註定到處都會出事。”不會僅僅是醫院的，學校現在註定一團亂啊。神族行事不會給人留下把柄，至少不會留下如此顯眼的把柄。如果神族一進入學校，就只針對神族女王發動攻擊，大家都會覺得是找女王尋仇而連累了學校。但是如果學校多出防衛薄弱或者機要地方受損，以及學生遭殃，大家則會是認為……
“對了，女王到學校來，事先是不是通知過了學校？”朱雀突然抬頭問了一句，羽白一個不防，下意識地低下頭，差點親上去了。他藍色的眼睛裡有點驚訝，還有點尷尬。他眸子裡的小丫頭，有一雙世界上最好看的眼睛，最燦爛的寶石也抵不上它一絲的美麗，那是經歷過黑暗與傾軋，在陽光下盛開的最美麗的風光。就像雪地裡盛開著的紅色山茶花，帶著血一般的顏色。
“咳咳。”兩個人約好了一樣，都轉過頭。
“是的，在你進入森林之後是有過通知。”
“這就對了。”朱雀努力讓自己心緒平靜，這最好的辦法就是遠離羽白，可如今的情況她無能為力。
羽白覺得臉上有點古怪，他一個快成年的羽族王子，竟然對一個十二歲的人類小女孩感興趣，不得了了。羽白私底下覺得是朱雀太有魅力了，而不是他的自制力出問題。這種事，他死都不會承認的。
“對什麼？”
“難怪護士一直談著這件事了。”朱雀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護士們都指望著可以讓女王的隨便哪一個哥哥看上，從此飛上枝頭變鳳凰。”
“……”因為這個話題，兩個人陷入長時間的沉默。
如果是之前就通知過，這樣的話就可以說，有人趁著女王來臨的時機，混入學校對學校進行破壞，還危害到了女王，然後女王不計前嫌，出手相助。學校欠女王一個巨大的人情，不得不答應女王的請求。
雖然知道其中必有貓膩，但是又能怎麼辦呢。百姓誰會信一向仁慈的神族會做這種事。這個暗虧，學校吃定了。
只是很佩服神族，在這之前就放了不少人在學校了吧，他們到底拉攏了多少人，給了他們什麼好處，一向自視甚高的神族，現在也逐漸變得世俗了啊。
羽白無意間轉過臉，就看到朱雀在低著頭深思，雖然她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眼裡的厭惡很明顯。相處半年，就羽白對朱雀的瞭解，朱雀是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人，就算是天天對她出言不遜的蘇家大小姐，她都沒有過這種眼神。
她在想什麼。
“喂，小……”
“嘭”，“嘭”，“嘭”！
在朱雀沉思的時候，從醫院各處傳來爆炸聲，空氣裡一種魔藥的味道蓋過了火藥的味道。
“夢魘，是夢魘的味道。”朱雀立即想到了，也顧不上疼，伸手就捂住了自己和羽白的嘴和鼻子，“快，屏住呼吸！”羽白鳳目一翻，瞪著朱雀：你是要捂死我啊。
這種藥材她在上課的時候見到過，還親手把它放到鍋裡熬出了一鍋讓s班至今難忘的湯藥。未經加工的夢魘本身就散發著奇香，藥量足的話能讓人迅速進入夢境，不停的做噩夢，當他們在夢境裡絕望地時候，就是在現實裡失去意識，失去小命的時候。經她加工之後的夢魘，香味裡帶著點花椒的味道，藥效是植物夢魘的三倍，不同的是，聞到的人會做美夢，然後沉浸在美夢中，再也醒不過來。**永遠比折磨更能要人命，所以她熬出來的魔藥，要人命是槓槓的。
因為那一鍋要命的夢魘，她的魔藥課過得異常艱辛，魔藥導師為了不傷及無辜，每次單獨給她上課，不僅要早起，連個作弊的人都不給她了。
“小丫頭，這個是你研製出來的魔藥吧。”羽白也聞出來了，難以置信的看著朱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羽白在兩人周圍施加了守護咒。夢魘暫時影響不到他們。羽白打趣著道：“學校裡似乎沒有破壞力和你一個等級的學生啊。”如果不是他和朱雀關係好，對於朱雀這種在學校存在的意義，就是威脅全體學生生命安全，肯定敬而遠之。
“別看著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朱雀嚴肅的看著羽白，低下頭仔細回想了一下，雖然表情變化不算太大，但是心裡在飛速的計算著，也在努力搞清楚事情是怎麼回事，“剛剛有三處發生了爆炸，一處是地下室，一處在頂樓，還有一處大概在三樓。”每一種魔藥都有其配方，朱雀配出來的失敗的夢魘藥方只有她一個人知道，而現在有人放出了相同的藥。
“頂樓是為了吸引更多的人注意到這裡的事故，地下室是校醫院的的中央控制室，三樓是幹嘛的？”朱雀問，她想不明白那一班人破壞三樓的原因。
羽白手指猛地抓緊，細長的眼睛裡，終於不是吊兒郎當的眼神，他臉色突變，然後抱著朱雀快速向三樓移動。整個醫院都被人施加了限制魔法，他的大部分魔力使用不出來。一些空間魔法更是遭到徹底封殺，走廊裡空間狹小，翅膀也使用不上，只好兩條腿飛奔。
朱雀被他抱著一路飛奔，實在是很不舒服，朱雀覺得自己傷口都要裂開了。事實上她的身上已經有了不少血。羽白臉色大變肯定是發生了不得了的事，現在只能相信他的判斷。朱雀咬咬牙，什麼都沒說。
“三樓主要是辦公室，也存放著學校不少藥材，同時大家的醫療記錄都在這裡存著。還有一些在學校檔案裡不好得到的檔案，在這裡也有，比如說血型，透過血樣，就可以很快確定一個學生的身份，甚至一些種族的祕密。以前我就說過，校醫院防禦和保密體系是學校的一大敗筆。”
“現在我們也不知道他們要找的是誰的記錄！”
“不知道現在去還能不能找到些什麼，反正先去看看。”羽白道。
三樓的防禦魔法已經全部被破壞，水晶吊燈砸下來，到處都是玻璃渣子，還有不少昏迷的醫生倒在狼藉的地面上，他們表情異常幸福，似乎在陷入什麼美好的夢境裡。夢魘的藥效已經極大地發揮用處，再不想辦法阻止，整個醫院裡的人會死光。
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為什麼還是沒有救援，外界發生了什麼，讓他們都顧及不到醫院了？
“別急著檔案了，羽白你說三樓有藥材對吧，趕快找到醒神草和牛舌草，用火一起燒了，快。”這種粗暴的解除夢魘藥效方式也只有她想得到。就算這些人都醒過來，想必也會在**再躺幾天。不過這種情況下，能保住小命就該感謝上天開恩了。
“這麼大的一個學校，醫院竟然輕而易舉被人從內部攻入了！”羽白臉色不好看。
“接下來要怎麼辦？”醫院有些地方還在發生著小型爆炸。不少地方起火了。濃重的煙味嗆得朱雀呼吸道生疼，羽白在進入三樓之後，沒多久三樓牆壁裡的機關全面啟動，他們倆連同所有人都被困在三樓出不去。進入這個學校就會因為守護結界而封印百分之八十的能力，除了一些教室或者訓練場，任何地方都不適合施展魔法。，現在機關啟動魔法封印強度達到百分百。羽白連最基本的守護魔法也無法施展。這機關設計的時候就是從內部開啟，外部關閉的，他們現在束手無策。
火燒起來，很快會消耗完氧氣，也許撐不到氧氣消耗完，他們就被煙燻死了。朱雀和羽白從來沒想過，他們倆可能是這麼死的，真慫。
朱雀眼淚流個不停，十分狼狽。羽白一手抱著她，長時間的下去，也有些吃力。三樓內部在坍塌，他要不停的移動，防止他們倆被砸到。
“你是羽族王子，你原身是鳥吧。”朱雀有氣無力地問。
羽白躲過掉下來的橫樑，點點頭：“嗯，我是鳳凰。”
“你怕火嗎？不是說鳳凰會涅槃，不怕燒嗎？”苦中作樂的朱雀，說話極為費勁，她還要說，她已經要撐不住了，只能這樣強迫自己清醒著。
“我是白鳳凰，只有火鳳凰才會浴火。”羽白一邊小心的看著周圍，一邊耐心解釋給她聽。
“哦，這麼說，你今天很有可能會變成烤鳳凰，我吃過烤鴿子，吃過好多種烤禽類，還真沒吃過烤鳳凰，你的肉好吃不？”她嘿嘿一笑，身體已經快撐不住了，靠著一些胡言亂語勉強打起精神，“咳咳，咳咳。好難受。”嗓子很癢，很疼，像是被火燒了一般。
“難受就別說話，得活著才能吃到我的肉。”羽白見朱雀意識渙散，心裡警鈴大作，這時候倒下去，小命就玄乎了。
“月白怎麼還不來救我們，他答應我給我送宵夜的，到現在都不來。”說完這一句，朱雀因為缺氧和濃煙，徹底暈了過去。任何人都有極限，這已經是她目前身體能承受的極限了。羽白在她暈過去的一瞬間，又好氣又好笑：什麼時候了，還記得吃。
“小丫頭，小鬼！”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時候他一定要撐住，必須要堅持到有人來救援！“醒醒，不能睡！”他猛地搖著朱雀，努力喚醒她的意識，“你再睡下去，你的夜宵，你的雞腿，羊腿，蛋糕，甜點，我都給你吃掉，一點都不留給你！”
……
三樓大門突然開啟，開門的吱呀聲結束後，一個穿著白衣，神情焦急的人出現在羽白視線範圍內。羽白頭一次覺得比自己早幾分鐘破殼的月白形象如此高大，彷彿背後有萬丈金光。
月白趕來的，開啟機關的時候，就看到一身狼狽的羽白，抱著小小的朱雀，在不停的念菜名“……宮保雞丁，魚香肉絲，剁椒魚頭……”
“……”
“月白。”羽白見前方機關已經慢慢關閉，又看到來人，鬆了一口氣，停下了念菜譜，他看到月白身後還有許多人，頓時覺得很丟臉，不想見人。
“月白。”朱雀喃喃地念了一聲他的名字，在她用了好長時間才睜開的眼睛中，月白和某個人影子重疊，但是她就是不記得那個人是誰，只是覺得好熟悉。再也受不了了，她徹底失去意識。
這時候從門口湧進許多人，為首的風紀委員看著朱雀，對身邊的人厲聲道：“快，把朱雀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