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詭祕的華辰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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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詭祕的華辰殿
今日納蘭皇后跟前兒的，貼身宮女繡寧來說，納蘭皇后設宴梅香園，讓我也跟著去樂一樂，身子還有些乏，本不想去，想著若不去又顯得矯情，我還是決意去一回。
冬兒為我梳了一個朝陽鬢，戴上白玉簪，看著鏡中的自己甚覺妥當，冬兒為我帶著長命玉鎖一邊輕聲道：“主子若有什麼不舒服的，就讓婉茹扶您回來便是”？
我笑看著她點點頭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去把上回祁王送來的雪蓮拿來”！
冬兒看著我不解道：“主子拿那作甚”，“你去取便是”。
想著今日梅色正好，品著雪蓮泡製的茶水甚是一番意境，我又豈能辜負。
到梅香園時，瞥見想容一臉笑意的賞著梅色而來，我笑看著她，她上前拉著我笑說：“沒想妹妹也來了”？
我輕笑著回說：“這梅園春色甚好！我豈能不來”？
說笑間，杜貴人與惠嬪朝著我們款款行來，先各自行禮了一番，惠嬪眼瞅著我笑道：“馥昭儀身子不便，也來賞梅了”？
我看著她笑說：“今日梅色正好，豈可不來”？
“就是！如今馥昭儀喜得龍嗣，自要出來多走走”，我看著杜貴人道：“杜貴人說的甚是”。
遠處一行人，朝著我們緩緩行來，瞥見原是杜燕玲，有些日子不見了，卻已看出她的肚子大了不少，許是臨產將近了吧！
她一臉冷笑的瞥了我一眼，便朝著梅園亭走去，才未走幾步一個踉倉，若不是扶著的丫頭，怕是要摔上一跤了。
杜燕玲，用手狠狠捏了一把丫頭怒斥道：“狗奴才！你想摔死本主子是不是”？
“奴才不敢”！“你還敢哭，在哭仔細你皮子”。
“撲哧”惠嬪掩著嘴輕笑道：“呸活該”。
“可不是仗著自個兒懷著龍種，成天橫行霸道的”，杜貴人在一旁冷聲附和道。
惠嬪看著我道：“杜貴人說的極是！馥昭儀如今你也身懷龍種，也未見她那樣兒的目中無人”？
我看著她，只是輕笑說：“該進園子了”。
梅園亭里納蘭皇后已到，雪貴妃身邊坐著一位俊秀的小男孩兒，就是那日在天宣殿，見到的大皇子軒轅羽——
他看著我甜甜一笑，我也回以一笑，瞥見雪貴妃一臉雪霜的看著我，我趕緊收住笑容，姐姐一臉淡然的坐在一邊。
我上前行了一禮，納蘭皇后上前扶著我輕聲道：“如今有孕了這些禮節就免了”！
我輕聲回道：“嬪妾並無大事！這些禮節怎可丟了”？
“哼”杜燕玲在一旁冷哼一聲，我與納蘭皇后也只當沒聽見。
我在姐姐身旁坐下，姐姐看著我輕聲說：“身子可好些了”？我笑說：“好多了”。
杜燕玲坐在對面，媚眼看著馨媃說：“沈常在，可否將你面前的果子端來嚐嚐”？
我趕緊上前，端著果子走到杜燕玲面前兒，“喲！這怎能勞煩馥昭儀呢”？言語間瓷盤輕落在地上，“噼裡啪啦”！瓷盤碎落之聲響徹在整個梅園亭裡霎時安靜。
“馥昭儀不樂意，大可不必委屈自個兒”？杜燕玲尖銳之音款款而來。
納蘭皇后淡淡道：“燕貴人今日可是身子不舒服”？一聽此話杜燕玲掩嘴看著一旁不語，杜燕玲即使懷著龍種也不敢在納蘭皇后面前造次。
園子裡宣貴妃今日一身玫紅宮裝，與這滿園梅色遙相呼應，更增幾分冷豔與妖嬈，眾人行禮後，宣貴妃款款而來，朝著納蘭皇后盈盈一拜，起身後瞥了我一眼，便
走到納蘭皇后身邊坐下。
納蘭皇后輕聲道：“今日只是平常家宴，妹妹們大可不必多禮”？眾人落落回道：“是”！
“妹妹今日怎麼呢”？納蘭皇后看著宣貴妃輕聲說。
宣貴妃掩嘴儼然一身病容道：“姐姐宮中的菜餚甚是精緻，只是不知為何？看著甚是油膩”？
納蘭皇后隨之淡聲道：“繡寧去御膳房，熬一碗米粥來”？“姐姐不必了我看著就是”，宣貴妃美眼看著納蘭皇后淡聲道。
清風拂過滿園梅香怡怡，兩人四目相對中，瞥見這場景，我上前行禮道：“皇后娘娘剛回子聽宣貴妃娘娘說身子不適？嬪妾正巧帶了白雪蓮，將其泡製成茶可禦寒，不知可否與皇后娘娘眾位姐姐妹妹們一起品”？
納蘭皇后笑道：“有如此好的白雪蓮有何不可，妹妹說呢”？納蘭皇后看著宣貴妃道，宣貴妃看著我，眼裡的寒意讓我不禁一冷。
俄而納蘭皇后輕聲道：“繡寧！將那套翠玉琉璃盞取來”！
我看著納蘭皇后，躬身道：“娘娘可否在取些薔薇來”？
納蘭皇后看著繡寧道：“繡寧可曾聽到了”？“是”。
半響繡寧捧著翠玉琉璃盞，到我面前，“呸！不知在顯擺什麼”？不理會杜燕玲的冷言冷語，我接過繡寧手中的，翠雲琉璃盞，坐在亭央早已擺好的案几上。
通透的翠玉色茶具，與雪蓮相稱更是清雅脫俗，淡淡的檀香飄散在我眼前，將薔薇花放進裝滿熱水的玉壺裡。
半響將茶具用玉壺，第一開茶水，清洗了一遍，我將木匣子裡的白雪蓮取出，放在翠玉琉璃盞中，再將第二開薔薇花茶傾倒進，鮮紅的薔薇花與白雪蓮霎是美麗。
我將泡製好的白雪蓮茶，端給納蘭皇后，納蘭皇后接過，吃了一口，看著我輕笑道：“清新淡雅！甚是好”！
我看著她笑回說：“這薔薇花與白雪蓮，可禦寒養顏，對膚容甚好”！“嗯！是不錯”！
“確實很淡雅呢”？一旁宣貴妃滿眼深意的看著我淡淡說。
“母妃姨娘泡製的茶，既漂亮又好喝”？這時一旁的軒轅羽高聲道。
我趕緊端了一杯到軒轅曄面前，輕聲說：“大皇子若喜歡！就多飲一些”！
雪妃一臉冷意的看著我道：“不必馥昭儀操心，這東西小孩子喝多了不好”？我端著的杯子微微一噔。
吃吃喝喝過後，納蘭皇后提議到梅園賞梅，今日梅花開得甚好！大家各自說笑著，她們眼裡的諸多心思，這背後殊不知是更多的面目可憎，一個個都是笑裡藏刀。
對於這樣的宴會，我總是覺著煩悶，想要逃離，回到華辰殿之時我便早早的睡下了，屋子裡依然香氣宜人，我也慵慵懶懶漸漸入睡。
黑暗中那人的身影，越來越深，在我眼前交織著我思緒，“啊”！
等我醒來時，屋裡已是漆黑一片，又是那個夢，當我在躺下之時，卻無半點睡意，紗簾飄蕩讓我不心一驚，涼風陣陣。
瞥見原是窗櫺那邊的紗簾，起身將窗戶再次關上，轉身之時瞥見一個白影在我面前飄過，我不禁一聲尖叫。
大門早已敞開，半響伴著燈火慢慢走近，原是婉茹，婉茹放下燈籠焦聲道：“主子怎麼呢”？
我這才緩下心道：“婉茹！你剛才有沒有瞧見白影”？
婉茹扶著我躺下道：“主子是不是做夢了？聽說孕婦做夢，是時常有的事”！
我看著婉茹道：“許是吧”！此時屋子早已通亮，冬兒，夕顏屋子裡一干人還披著衣
衫，進來滿臉的焦急之色，眼見一場虛驚，我只得讓她們都退下了。
柔風恰意，拍弄著我雪白的裙裾，此時園子裡帶著淡淡的花香，我剛走到園子時，便聽見打理蘭花的碧蓮，輕聲說：“柳兒你說昨兒個主子，半夜尖叫，是不是看見了宸妃”？
柳兒做聲道：“噓！姑奶奶你不是不知道這是禁忌”
，“我也只是好奇！聽說當年宸妃，就是在華辰殿吊死的，我總覺著這裡陰深深的”？
我的心漸漸冰涼，連同手也是一樣，這屋子裡死過人，又是一個女人的悲哀，難道我常夢見的那個人，就是宸妃？碧蓮與柳兒的話已漸行漸遠，我只覺這華辰殿更加的陰冷。
不知是這幾日做夢未睡好，還是有孕的事，總是疲憊不堪，躺著竟不知何時睡著了。
等我醒來之時，冬兒正巧進來，眼見我醒了，這才輕聲說：“主子醒了”？
冬兒扶著我坐下後，輕聲說：“主子！奴婢這就去備膳食”？
我拉著冬兒說：“這回子我還不餓”？
冬兒在我耳邊，輕聲說：“主子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為何這屋裡的蘭花，早就搬到園子裡去了，為何還不見好轉”？
我看著冬兒說：“許是有孕之後勞身子，你且去乾清宮請皇上來”！是的我想他了，總在夜晚之時，越來越想見他。
掌燈時分，軒轅曄忙完公務，這才款款而來，我側倚在榻上讀書，瞥見他一身常服，一臉的疲憊不堪，我挪了一個位置讓他躺下。
我看著他一臉倦容輕聲道：“曄！可是累了”？
他俊眼看著我，輕聲道：“我還不累，倒是你？先前聽冬兒說，近日總是做夢睡不好”？
我點點頭道：“是”！
他身子往裡側了側，輕聲道：“若不舒服，宣太醫”？我看著他溫柔的雙眼，腦子裡突然一閃而過今日宸妃的事，我預想張口問，卻不知從何說起。
半響我看著手中的書道：“聽說華辰殿之前的主子是宸妃”？“嗯”！有些慵懶的回答聲，我繼而道：“那宸妃是什麼時候進宮的”？我翻動書頁的聲音，並沒聽見軒轅曄的回話，我這才放下書。
瞥見軒轅曄俊眼微閉，安靜熟睡的容顏，不禁淡笑，這些天為了西部的事情，怕是累壞了！將榻上的毛毯，輕輕為他蓋上。
黑夜中那個身影，不斷在我眼前晃動過，宸妃死前的樣子，竟真實一般的在我面前閃過。
我不禁睜開雙眼，屋裡早已漆黑一片，‘又是那個夢’？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輕拍著胸口，瞥見躺在身邊的人，原來我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望著窗外，皎潔的明月下是安靜的夜色，只是那若隱的白影越來越清晰，這次我是真實地看到，那是一個青絲飄逸的女子“啊”！我大聲的尖叫讓軒轅曄驚醒。
軒轅曄摟著我輕聲道：“鬱兒怎麼呢”？
我指著窗外道：“那兒有一個人”？
軒轅曄看著窗外道：“只有月牙！何來人”？我在看向窗外，果真什麼都沒有。
我依偎在軒轅曄懷裡，輕聲道：“曄！近日我老是做著同樣一個夢，那日我也曾看見一個白影，原是眼花，今日我是看得清清楚楚，絕不是我眼花”！
軒轅曄輕聲道：“你好好休息！明日喧太醫來瞧瞧”？
我回說：“我不想吃那苦澀的湯藥，只要你每晚來陪陪我便好”？軒轅曄將我輕輕放下，為我掖好被角，躺在我身邊輕聲道：“睡吧”！我這才安心閉上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