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緣起_第五十三章：閨閣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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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緣起_第五十三章：閨閣之誼

“公子命小人密切注意王府女眷裡平日裡的動態，今兒個小的注意她們一天，白日裡也只是尋常走動，倒也是安分守己，只是，剛剛一刻鐘之前，小的在梅香閣發現梅夫人喬裝成一名女婢，匆匆行至杜王妃所居的鳳仙居。小的本想一直進入鳳仙居探聽她如此行徑到底意欲何為，可是，在鳳仙居徘徊之時發現鳳仙居戒備森嚴，非常人能靠近，怕被人發現，小的只好折回，先來稟告公子。”

“做得好！”柳汐誇讚，阿爹柳榮雖然碌碌無為，但不能否認，他看人的眼光向來精準，小武也好，墨綠也罷，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沒想到還有這等事。”

柳汐來回踱步，小武帶回來的訊息讓她大震，腦海裡有多重答案在浮現，自言自語：“這是何故，她倆本就要好，如若有事何不堂堂正正拜訪，何苦要等到夜幕降臨之時喬裝而進呢？”

“公子，保不定是做賊心虛，這暗渡陳倉之舉向來是一些奸險之徒行齷齪之事又為掩蓋罪行才以險犯身的，現在看來，這二人是斷不可能清清白白了。”墨綠咬著手指，篤定而語，“這殺人者想來想去也數其二人最為可疑，沒準就是其二人合謀害了眉側妃，害了良夫人，還差點害死了韻夫人。”

柳汐搖頭，輕輕吐字：“我一直心存疑慮，其二人的情分恐非一般的閨閣之誼。”

“啊——”墨綠一陣驚呼，像是想到了什麼驚天祕密，遂看了看立於一旁一聲不響的小武，又看了看柳汐，想說什麼又急忙掩脣。

“瞧你這一驚一乍的模樣，看來是想到某些事情了，”柳汐挑眉而笑，看著墨綠的時候笑得也頗有幾許曖昧之味，“鬼靈精怪的丫頭，沒準和本公子想一塊了。”

“小武，你繼續盯著鳳仙居。”

“是，公子！”小武抱拳領命，說完就要離去。

“等等！”不料，柳汐卻又叫住了他，關切地吩咐道，“注意安全，儘量不要驚到鳳仙居里頭的人，如果有危險就速速撤回意柳齋，記住一點，不論何時何地安全才是第一，保護好自己的性命，其他的都是次要的，因為除了生命，其他的事情都有機會重來，你懂嗎？”

小武的眼眸黑沉了幾分，他點頭，神色看似平靜，眼底卻湧洩著並盡力剋制著的動容之情，喉節上下滑動，好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卻在最終化為一個字：“是！”

柳汐點頭，見他出了房門，再轉身看著墨綠，主僕二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魔鏡之情？”

“宿空房，秋夜長，夜長無寐天不明，耿耿殘燈指臂影，蕭蕭暗雨打窗聲；春日遲，日遲獨坐天難暮；宮鶯百囀愁厭聞，梁燕雙棲老休妒，鴛歸燕去長悄然，春往秋來不記年，唯向深宮望明月，東西四五百回圓……”

自古宮花寂寞紅，這王府後院的寂寞紅花開得亦是比比皆是啊，女子在最為美好的年華里羨慕愛情，憧憬愛情，傾盡一切地想要嫁給自己想要嫁的那個男子。可是，那男子摒棄了她們的愛情，無視她們的深情，漠視她們的嬌媚，風乾了她們的青春，最後將她們熱烈的情感冷卻，終究成了一腔的痴怨。

“眼下，也惟有此論方可解釋杜王妃和梅夫人不一般的情誼了。”柳汐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但這還是解釋不了為什麼杜鵑剛進王府，乃至於新婚之夜便於璇羲起了衝突的原由啊？”

“ 這種事本來也只是道聽途說過，聽了也怪教人臊的，公子，你說，這王爺若是知道了這事，他是該喜呢還是該悲呢？”

璇羲的臉恍若眼前，柳汐在心裡默默而嘆：“還是這句話，你才是這王府裡女人喜怒哀樂的源泉，是始作俑者。”

待字閨中之時便有了金蘭之誼，一前一後進入王府，愛上同一個男人，也被同一個男人所傷害。這樣的兩顆心，在這樣的環境裡想互溫暖、彼此安慰。最後，也許是為別的事所催化，也許只是太過寂寞，總之，這不能言說的感情必是在特殊的境況裡才會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