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緣起_第四十章：初次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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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緣起_第四十章：初次入宮

柳汐的反應讓璇羲受傷，他想著，自己不過是關心她而已，而她，不過半日未見，卻將他視為蛇蠍。

“倒是我自作多情了，原以為你只是不喜覃弟，卻沒想到對我也是排斥的。”

“不是——”見不得他眼裡的落寞，也不願讓他產生誤解，解釋之詞脫口而出，“王爺知我是女兒身，男女到底還是授受不親的，不是嗎？”

“柳汐——”

他的呼喚，於她而言是一種帶著宿命的蠱，讓她情不自禁淪陷，幽暗的車廂裡，她與他，四目以對，時光彷彿於此刻靜止，讓柳汐一度忘記了自己是誰，也想不起，眼前的那個人是誰。

“我們是朋友，對嗎？”

朋友？

柳汐想起早上和小武之間的對話，她一直渴望有以心換心的朋友，她視墨綠為朋友，也視小五為朋友，可是，為什麼當璇羲說，他是她的朋友之時，她的心會閃過一絲疼痛？

“是……”她輕聲應道，“謝謝你視我為朋友。”

自昨晚起，倆人一直如此，彷彿有無聲的情愫在流動，內心深處湧現著的激動卻被現實的部分原因抵擋冰封，似有千言萬語，卻只餘默默相望。

柳汐想，這也許才是疲憊的來源，這種局面，這種無奈的在波動著的情緒，才是最為傷神的。

她不能愛上他！

她不可以愛上他！

她啊，即便愛上他，也不會承認他！

她啊，即便在心裡承認他，也不會讓他知道！

“王爺，到了！”

車伕“籲”了一聲，卻似第一聲春雷驚醒了夢中人，柳汐回神之時，璇羲已經下了馬車，他伸過手。

柳汐看了他一眼，躊躇片刻，才將自己冰冷柔軟的手放進他厚實溫暖的掌心，彼此間都瑟縮了一下，她想逃離，他卻瞬間抓著她。

“到了！”

手掌間傳遞過來的溫暖，溼潤了她的眼眶，也溼潤了她那顆疼痛的心，“謝謝！”

“哼哼，使開我，就是為了牽人家的小手的吧？王兄？”

酸溜溜的聲音輕飄飄地飄進了他們的耳朵，柳汐又驚又羞，急忙甩了璇羲的手。

“我可不是你，不好那口。”璇羲冷冷地回道。

“這一口好菜，最終歸誰還不知道呢。”璇覃睇著柳汐，眼光放肆大膽，自她身上從頭到下瀏覽了一番。

將她比喻成菜？

也該是時候治治這個人的這張嘴了。

柳汐前行幾步，走到璇覃跟前，自袖口處掏出一方絹帕，笑道：“王爺，騎馬之時怕是沾了點灰塵，有損你的風采，不如由汐幫你擦拭乾淨？”

璇覃大喜，難以置信，一張俊臉湊至柳汐跟前，連聲說道：“好！好！好！”

邊說邊不忘給璇羲遞來一個勝利的眼神，璇羲長眉緊蹙，見柳汐竟然真的當著眾人之面，替璇覃溫柔而又仔細地擦拭起他的臉來。

“王爺，好了！”柳汐收好絹帕，藏回袖籠，然後後退幾步。

“九公子，不如將這帕子贈於本王吧？”璇覃得寸進尺。

柳汐思忖片刻，倒也大方，將藏與袖籠之內的絹帕給了璇覃。

璇覃尚在洋洋得意之時，宮門徐徐開啟，便見三頂紅呢八寶轎子依次而放。

“老奴請兩位王爺的安！”年紀五十上下的太監，一身褐紅錦袍，看來品階不低，正對著璇羲璇覃兄弟下跪行禮。

“常公公，快快請起。”兄弟二人對這常公公也頗為尊重和客氣。

“兩位王爺及這位公子，請吧，太后娘娘在永壽宮靜候多時了！”

原是太后身邊的人，自然不好怠慢，柳汐抱拳行禮：“多謝公公！”

轎子一路顛頗著，柳汐初入宮門，不覺幾分好奇，時不時掀開簾子觀著皇宮景象，又因轎外跟著太監宮女，不宜太過失禮，教人笑話。

所以，只在斷斷續續之間偷偷瞄上幾眼，只是幾眼，便覺，由琉璃筒脊屋瓦，粉牆朱壁構築而成的皇宮自是富貴堂皇。

偌大的皇宮，一路行來卻是安靜無聲，連便轎外宮女太監的腳步聲不側耳細聽都難以分辨。想來皇宮之內規矩甚多，皇家貴胄最忌低下之人粗俗無禮，這裡的人一言一行自是有別與其他人。

柳汐倒也不怕這些繁紋縟節，一路行來心裡多少有點準備，只是教她意外的是轎子到了永壽宮外又一次停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