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緣起_第一百八十八章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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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緣起_第一百八十八章節(一)
柳汐清醒過來的時候，看著在眼前的秦氏，都不知道自己應該要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她心裡想著，這一定是一場夢，但是秦氏那咄咄逼人的眼神讓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來解釋自己前一陣發瘋的模樣。
“現在清醒些了？”秦氏看著柳汐那一張有些尷尬的臉，看著旁邊站著同樣是受到訓斥的雲遙那般樣子，開口說道：“我給你吃的金燕丹，為何會在我的體內？你體內為何會一點波動都麼有？這事情你是否應該要跟我解釋一下？”
秦氏倒是也不願意拐彎抹角的去說這些話，她也不是那些遲鈍的人，在雲遙來到芙蓉閣那夜過後，她便是感覺到自己的體內有一種不尋常的變動，這變動讓她整個人都精神起來。若是單這樣，她也不會如此的憤怒，她為了試探自己到底是否是有著金燕丹在體內，甚至是為自己配了一個毒藥。
吃下去，她並沒有什麼反應，手指甲卻是變了顏色，這樣的反應只有體內有金燕丹的人才能夠做到，柳汐竟然無言以對，雖然當初讓雲遙把金燕丹給她的時候，就猜到會有今天這昂的情況發生，可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快呢。
“我讓你吃下這金燕丹，是為了你好，你為何要這樣做？”秦氏有些不解的看著柳汐，柳汐求救的看向雲遙。她又不能說自己的體內是原本有著抵抗體質的，難道還要把自己的全部事情都抖摟出來嗎？
雲遙看著柳汐，也是嘆口氣走到秦氏面前，輕聲的開口說：“柳夫人，這件事情不怪柳汐。你是否忘記，她是一個起死回生之人，她原本體內就帶著能夠抵抗所有毒素的這體質，金燕丹在她體內已經起到了一個不好的效用，若是繼續下去，她的身子會更弱，所以我幫她把金燕丹給取出來。”
“是這樣嗎？”秦氏雖然有些懷疑，但是還是點頭坐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體內有金燕丹後，便是跟著小武一起來到這圍獵場，她雖然是誥命夫人，可是這擅自來到皇家領域之內，也總歸是說不過去，秦氏本想著要去跟璇裕說一聲，卻看見璇裕當時在宴飲上那副對柳汐的模樣，也知道他們兩人之間有些什麼事情。
看著外面天色已晚，秦氏跟雲遙說道：“你便是去肅王那邊湊合已晚吧，我和妙月還有柳汐這丫頭有些事情要說，怕是你不方便在這裡聽。若是明日早上有事，我便是直接叫你過來。”
“好。”雲遙也聽見秦氏這樣的話，嘆口氣轉身直接離開。
柳汐認命的看著秦氏那副生氣的模樣，低眉順眼的說：“奶奶，我錯了，不應該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我的確是為了你好，我這身子不需要金燕丹，況且爺爺當初留下金燕丹，也是為了讓你要長命百歲，而並非是要讓我來享用這樣的東西啊！”
“你既然知道，為何不跟我商量？難道我知道你身子承受不住金燕丹，還會逼你吃下去嗎？”秦氏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柳汐，嘆口氣跟妙月說：“這件事情你是否也知道？也陪著這丫頭瞞著我？”
妙月搖頭，她只是知道雲遙幫助柳汐壓制住體內的毒素，可卻不知道是把這金燕丹已經取出來了。她一臉茫然和充滿背叛感的說：“我也是今天才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夫人，我跟你一樣生氣啊！”
“是嗎？你這丫頭，倒是把所有人都瞞住！”秦氏有些生氣的看著柳汐，說著。可扭頭，她便是看著柳汐，認真的詢問：“你和雲遙之間是否還有瞞著我的事情？”
秦氏並非是那些閱歷少的人，她便是一個眼神也能夠看出對方心裡到底在想的是什麼。柳汐搖頭想要把事情給遮住，可是秦氏的眼神卻讓她沒有辦法心虛的說出他們只是朋友這樣的話。
“奶奶，您跟雲遙公子是摯友，你也知道他是一個光明磊落之人，必定不會害我。我與她之間的確是有著一些不能夠說的合作，可這些事情與情感無關，與一切都無關，你要相信我。”柳汐這般說著，秦氏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小輩之間有著自己的恩恩怨怨，秦氏明知道自己是無法插手的。可是她還是有些心疼的看著柳汐，明知道自己這條路不是一個好走的路，卻還要咬牙堅持下去，她沒有辦法跟其他人說，這條路會有多孤單。
“你和璇裕那小子之間又是怎麼回事？”秦氏看著柳汐，索性是坐在一邊，拄著自己的柺杖，輕聲的說：“我方才在宴飲場上看到他看著你的目光，可不是含情脈脈啊！你們之間如果有什麼誤會，要儘快的說清楚！”秦氏是走過來的人，她明白這裡面的苦楚。
可柳汐卻拍著妙月的手背，轉移話題的說道：“奶奶，我正準備跟你說，這幾日便是回去準備將妙月收到咱們府中，在芙蓉閣給妙月一個身份，把望月樓也正經的給她過去。我這邊也會催璇覃去儘快的迎娶她。”
“我都不著急，你說這些事情做什麼？”妙月聽見這話，趕緊打斷柳汐的安排。她身為當事者，都沒有想過要這麼快的嫁入到肅王府中，更別說是秦氏如今震驚的看著柳汐。
柳汐並非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她做著一切都是有著自己的目的和原因的，秦氏也是明白，便開口輕聲的問：“你為何要這麼著急？”
“璇覃如今已經為了妙月，把這府中的家眷都屏退了不少，剩下的幾個難纏的，我也已經讓何伯在這段時間裡去抓住了他們手中的把柄，等璇覃回去的時候，拿著那些把柄，她們便是也不會繼續留在這肅王府中。肅王府中沒有人會再存在的時候，妙月也是時候應該要有自己的生活了。”
柳汐認真的看著妙月，她說的誠懇，可與此同時，妙月卻油然而生一種不安的感覺，她走到柳汐的面前，仔細的盯著柳汐的眉眼，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不是跟我說過，望月樓你是永遠不會拋棄的嗎？你不需要我了？只是因為有了雲遙公子？”
“雲遙公子雖然也是有著自己的情報網，但是卻志在江湖，他的人脈我不會利用。而望月樓，此次我們回去後，我希望它只是一個風流場所，這富貴人砸銀兩去歡飲的地方，而並非是一個暗樁，你能夠做到的，我相信！”柳汐拍著妙月的手背。
聽見她這樣說話，妙月卻更加的慌張了。跟柳汐認識的這麼多年，她從未做出過這樣的決定，今日若並非是秦氏來到這圍獵場，怕是這些話柳汐還是不會跟妙月說，等回到京都之後，她應該是把這些默默的整理完畢，妙月才會明白自己已經要嫁人了吧？
“你為何要這麼做？你不是說自己的夢想是做這京城的第一訟師，你說自己要做這讓天下的男子都羨慕的女子，你說要為我們女子正名，這些不都是你的志向嗎？”
妙月這般說著，眼眶有些紅，也是情緒有些激動的說著。
秦氏在旁邊默默的看著柳汐，這才區區幾天不見，她總是覺得柳汐的身上發生了有些莫名的變化，雖然說不出這到底是來自何種外部因素，可秦氏卻覺得，柳汐變得軟化了很多。
“你告訴我，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妙月看著柳汐，逼問的說著。柳汐看見她這般執著的樣子，也是鬆口氣的說道：“妙月，這麼多年，你也該讓我歇一歇了，是不是？我不能總是這樣的活著，我累了，我不想要爭那些事情了……”
柳汐的話竟然讓妙月沒有什麼能夠反駁的話語，她站在不遠的地方，有些陌生的看著柳汐的臉。那一張跟以往沒什麼區別的臉，嘴邊那紅脣似乎是還有些酒漬，她雜亂的頭髮此刻看上去卻更加的真實樸素。
“我太累了，我總是去幫那些權貴們把所有的謎案破解，可我能夠得到的是什麼呢？名聲？這京都之中，提起柳府九小姐，想起的無非是那些跟各種名流公子之間的風流佳話，甚至是跟蕭契將軍的那些風流韻事，誰會在提起我的時候，想起那些案子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