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緣起_第一百七十一章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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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緣起_第一百七十一章節(二)
墨綠抽噎了兩下，破涕為笑的看著柳汐，說：“小姐可別是折煞我了，我怎麼敢讓您照顧呢？”
“我也沒有辦法，若是我太過著急，這坊間的傳聞會愈演愈烈的，我雖然不在乎那些人到底對我說的是什麼，可我好歹也是在乎，我這清譽的。”柳汐笑著說，可眼底卻有著一抹看不透的悲傷。
片刻之後，她就要去見璇羲了，這個她曾經放在心尖兒上的人，她不曾跟任何人說起，但只要是有心的人都能夠看出她對璇羲的感情。她曾經為了輕眉的事情赴湯蹈火，卻讓璇羲永遠的失去了輕眉。
那日璇羲的表情，柳汐還歷歷在目，她傷心了，也心冷了，不想要在繼續下去了。看著瑞王府那牌匾，仍舊像是昨日一般，柳汐在墨綠的攙扶下走下軟轎，她回頭對墨綠說：“去讓小武，馬上去瑞王府，通知璇覃來這裡找我，就說我在這裡。”
“小姐……今日有危險嗎？”墨綠擔心的看著瑞王府，似乎那銅牆鐵壁背後，是一處深淵，這後面似乎是有很多弓箭要傷害柳汐一般，看著墨綠擋在自己面前那副樣子，柳汐嗤笑一聲，推開他，笑著說：“我只是想要，能夠在想走的時候，離開這裡。”
璇羲的性子，她太過了解，柳汐知道，今日若是自己把所有的話說開，璇羲定然是不會輕易放自己離開的。她需要有一個人帶她走，帶她從這個充滿著傷心往事的地方，離開。
“你來了？”聽見門童的通報，璇羲從裡面走出來，仍舊是金冠束髮，一臉英姿勃發，他似乎是已經走出了失去輕眉的痛苦之中，這幾日不見，倒是也有了一絲俊朗和稜角分明的樣子，比自己當初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要更加堅毅。
可柳汐卻沒有多看兩眼，只是福了福身子，跟璇羲說：“臣女柳汐見過瑞王殿下。”
“你我之間為何要這麼客氣？”璇羲走過去想要扶起柳汐，可是在接觸的那一刻，柳汐躲開了璇羲的手，直接往後退了一步，十分客套和疏離的說：“自然是值得這樣的，臣女與瑞王殿下非親非故，若是太過親密，怕是會招惹其他人的非議。”
璇羲皺起眉頭，對於柳汐這樣的態度十分的不理解。
他接到柳汐芙蓉閣的帖子的時候，以為柳汐是終於想明白，原諒了自己那日的衝動和情緒上的失控，便是來主動跟自己示好。可是卻從未想到，柳汐親自前來，卻是這般冰冷的樣子，甚至不像是熟悉的人，更別說像是曾經心意相通的人罷了。
“瑞王殿下，這裡風大，我們小姐最近身子虛弱，莫不如請我們小姐進去吧。”墨綠是柳汐身邊唯一的一個貼身侍女，便是這說話也有些沒大沒小，不過仗著柳汐寵愛，便是也無法無天，誰也不會多說些什麼，璇羲聽見她的話，道是也發現了柳汐臉色上的不對勁，讓她進了府中。
看著這周圍熟悉的景色，柳汐一路上都默不作聲，她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草一木，自己都曾經十分的熟悉，包括那一條通往著輕眉那裡的小路。今日幸好她拜託蕭契將軍讓年公子離開，不然他若是故地重遊，怕是心裡會湧起一些別樣的情感吧。
柳汐這般想著，絲毫沒有感受到前面已經停下腳步的璇羲，便是直直的撞了上去，柳汐捂著自己的頭，有些痛的抬頭看著璇羲，同時又看見了不遠處綻放開的那些花兒。
只是這剛剛初春時節，這瑞王府中竟然會開花兒？怕是他也費了不少心思吧。柳汐這般想著，倒是也捧場的說：“人人都說著瑞王府是風水最好的地方，怕是除了皇宮，也就只有這兒的花兒開的最早了吧。看來瑞王殿下是把這好的花兒都給移過來了。”
“只因為有個女子跟我說過，她最愛這花兒開的時候的香氣。”璇羲這般說著，打量著柳汐看著她的反應。這句話，是柳汐曾經說過的，那日，她與璇羲在閒聊的時候，無意之間說的一句感慨，沒想到他竟然是這般的放在心上。
可就算是再放在心上，又如何呢？已經是過往雲煙，沒有任何能夠挽回的餘地了，柳汐心裡一痛，便是開口笑著說：“這是哪個女子能夠有如此的福分，說的話被瑞王殿下給記在心上，不過這女子怕是也沒有福分，只是個不知名的女人。”
“柳汐，你果真要跟我生分到這程度嗎？你明知道我……”璇羲忍不住，終於開口這般說著，可柳汐卻搖頭回頭看著璇羲，說：“瑞王這是在說什麼？柳汐不清楚，這幾日柳汐一直在忙著這蕭契將軍府中的事情，今日來瑞王府中，也只是聽說瑞王近日對望月樓有所關心，來問問瑞王而已。”
望月樓，若是沒有望月樓，怕是她都不會來到自己這瑞王府吧。
璇羲猛笑了兩聲，看著柳汐，說：“既然你知道，便是也想要給我一個解釋吧？我倒是想要聽聽，你想要如何跟我說？這望月樓與你之間的關係，你又想要讓我如何做呢？”
“王爺想要去望月樓，無非是看上了妙月姑娘的琴技。若是王爺想要聽，便是經常去就好了，這與我又有什麼關係呢？”柳汐這般說著，倒是璇羲從來沒想過的，他會想過柳汐求自己不把這事情放在心上，可卻從我想過，她會把望月樓跟自己撇的一乾二淨。
柳汐看著璇羲默不作聲的樣子，笑著說：“王爺是否在奇怪，我為何會這般跟你說？只是因為這望月樓的確是我的一個據點，可我作為訟師，想要有著自己的情報網，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這城中的達官顯貴都喜歡去聽妙月的琴曲，我也從未做過殺人放火的事情，這事情有什麼好丟臉的？即便是王爺知道了這其中的門道，您又能夠把這事情跟我牽連上什麼呢？”
柳汐這般說著，璇羲道是也無言以對。他前一陣子只是覺得璇覃雖說是風流之人，可是卻總是往這望月樓跑，有些奇怪。身為兄弟，旁人不知，可他也是知道璇覃這傢伙，雖說是喜好這些，可卻從來不會這般。
他去望月樓打探了一番，倒是發現其中與柳汐千絲萬縷的關係，包括這妙月與柳汐之間的關係，他想要藉著望月樓，去讓柳汐來見自己。可真的做到了之後，璇羲卻發現，自己竟然會做到這份上，可也毫無勝利的把握。
他到底是想要做些什麼呢？璇羲茫然了，他只是看著柳汐。
“王爺，您去望月樓，找妙月都好。可我只是希望您不要讓不相關的人知道這事情，若是這親王和皇上知道，我便是認命，我這望月樓的保密做的不好，可若是這坊間都知道望月樓與我之間的關係，我這錢袋子怕是要關門了。”
柳汐說的道是也實話，畢竟這坊間若是知道，這望月樓竟然是柳府九小姐開的，怕是也沒有幾個人敢進去了。柳汐說完，看著璇羲並不開口說話的樣子，也是深吸一口氣，說：“若是王爺無話，我便是認為王爺已經答應了我，既然答應，柳汐今日想要求王爺之事已經達成，便是就此離開了。”
“柳汐……”
柳汐剛要轉身離開，就聽見身後的璇羲這般說著，而柳汐也想到了會是這個樣子，她轉過身，看著璇羲眼神中的失落。這傷心，這憤怒，她似乎是曾經見過，可上次，璇羲這樣並不是因為自己。
男人還真是可笑，只是區區幾天的時間，便是能夠做出如此的改變，所有的情緒和一腔的心思都會給別人嗎？柳汐這般想著，勾起了一絲苦笑，嘲笑著璇羲，也嘲笑著曾經傾心的自己。
“柳汐，你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思……”璇羲這般說著，也不顧自己什麼瑞王的顏面，也不顧這周圍還有著其他的小廝來回走動，是否能夠聽見他的話，這些璇羲都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