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緣起_第一百一十五：他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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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緣起_第一百一十五：他不介意

這一場看似無意的卻由柳汐一手策劃的鬧劇已讓原本靜止華軒殿的流光暗動，一切的一切看來彷彿還是如以往的任何一時刻一般寧靜，卻早已暗潮洶湧，頃刻間便可翻雲覆雨。

所有的婢女都集聚在不遠處觀望，竊竊私語，卻又不敢靠近，只是，隨著柳汐的話音落下，猶如平靜的湖面被投下一顆巨石，一石激起千層浪。

雖然，他們都在期待，因為柳汐，從來不讓人失望的柳汐，她這般煞費苦心引璇覃激怒啞兒，讓其露出種種破綻，心知這其中必有令人震奮的真相。

——年公子

只是這仨字和啞兒那似乎是永遠都無可能交集的兩個身份。

啞兒此刻還是背對著柳汐，柳汐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只是，她如篩糠般顫慄不止的背影已然證明了柳汐這試探性的一句稱謂。

果然……是他！

柳汐倒抽一口氣，又似乎是鬆了一口氣。

凝重的神色因為心中那個已經得到肯定的答案而漸趨清朗起來，淺笑道：“桃紅柳綠年年事，原來良夫人房裡被她所毀的那幅小插屏真的是有所指，也真是難為她在這危難時刻還留下這重要的資訊。”

啞兒轉首，眸色沉沉，柳汐見著她的側影，猶勝月下剪影，覺得風華過人，卻又感她灰暗扭曲了的人生，這般遭遇，這般痴情，到底是應該同情她呢還是痛恨她呢？

所有的人，無數道帶著疑問求證的視線匯聚成一線，來回於啞兒和柳汐之間。

璇羲的心口，在隨著柳汐說出“年公子”三個字的時候，彷彿就像被閃電炸開無數個碎片，那些破碎的碎片濺起一片風雨，侵入他的五臟六腑，讓他痛不欲生。

——公子年如華

他怎麼會不知道他？

雖然，他和輕眉在遭受分離之後，他在百花樓找到她時，她已身心俱碎，他心裡清楚，她早已非她，可是，他心裡希望，她，還是他心裡的那個她。

失而復得的愛，璇羲想要珍惜，他想帶輕眉回瑞王府，可是，輕眉拒絕，她說，她已是蒲柳之姿，又如何配得上高高在上的瑞王？

璇羲告訴她，她過往種種他都不介意，他不會問，也不會提，只求她能跟著他走，放下過去，重新開始。

璇羲相信自己對輕眉的愛是超脫了世俗的眼光，為了讓她有個光鮮的身份，他不得不低頭求平鑫侯收她為義女，給她郡主身份。

但此事於當時來說卻是一件關乎到皇家顏面的大事，太后心知璇羲這幾年來的沉淪都是為了這個女子，因為對璇羲的愛，讓她不得不接受這個輕眉。

但是，與之同時進行的是太后派了人暗中將輕眉的身世過往查了個一清二楚。

“璇羲，連你都不介意，哀家當然也只好閉隻眼睜隻眼了，說起來，她的確也是個可憐人，被賣青樓也非她所願，以平鑫侯義女的身份勉為其難讓你收入妾室，哀家本來是不想再過問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