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34章 好心當成驢肝肺

第134章 好心當成驢肝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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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好心當成驢肝肺

“怎麼了?”尾音一樣,昭景帝竟揚脣笑了,可笑容不達眼底,凌厲的雙眸中冷色昭然,“問問你的好兒子!”

“皇上,凌越這又是因為冶兒的事吧?”皇后的笑容很僵硬,畢竟剛才在殿門口的時候,她沒有錯過帝王要將太子打入宗人府的那段話,現在的笑容,也不過是強裝出來的罷了。

可若是真的只是男女之間的感情之事,真的有必要關到宗人府這麼嚴重嗎?

昭景帝的臉色很難看,卻沒有半點要回答她的意思。

皇后尷尬地看了一眼百里凌越,可百里凌越卻始終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皇上,要不……”

“你是打算讓朕縱容一個妄圖毒害朕的兒子,還是打算讓朕縱容一個打算奪位的亂臣賊子?”昭景帝冷聲打斷。

皇后猛地一顫。

毒害……

奪位……

亂臣賊子……

她滿眼不可置信地朝百里凌越看去,卻見他狀似預設地跪在那裡,身軀筆直,一動不動。

“皇上,越兒他……”

“別叫朕!”昭景帝怒斥一聲,冷冷一眼掃向跪在地上的張侍衛,“張侍衛,你是想陪太子一起去宗人府嗎?”

“微臣不敢!”張侍衛連忙站起,可走到了百里凌越的身邊,卻又無從下手,不知該如何“押”太子,只得輕輕地喊了聲:“太子……”

百里凌越直起身來,一撩袍角,正準備起身,皇后去忽的衝了過去,一把推開張侍衛,直直地跪在昭景帝身前:“皇上……臣妾知道這次是太子錯了,可是……可是說不定……這一定是個誤會……求皇上……”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還要說這是誤會?”昭景帝怒極反笑,“是不是要等朕死了,這才不是誤會啊?”

“皇上,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只是覺得,太子他……他這麼孝順,一定不會有意加害皇上……”皇后的眼淚倏地落了下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恨恨地指著妖冶,“是她,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攢動越兒做出這種事來!”

妖冶一愣,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這又關她什麼事兒啊?

這些宮裡的人,別的不會,推脫責任倒是很在行啊!

“母后,不是這樣的!”百里凌越揚高聲調,站起,“此事與冶兒毫無關係,是我擅動綺念,是我的錯!母后不用再替我求情!”

說罷,男人轉身,頭也不回地跟著張侍衛走了。

妖冶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在他那句“與冶兒毫無關係”中久久地失了神。

倚蘭閣。

冬日寒風依舊,咧咧得颳得人的臉生疼。天降鵝毛大雪,軟軟糯糯,瑩白得幾近肅穆。墨蘭勸女子進房去,卻不知她在等誰似的,固執地坐在院中,動也不動。

墨蘭只好無奈地退下。

妖冶斂著眼瞼,沉著眉目,視線專注地盯著懷中火紅的狐,不知在想些什麼。

紅袍裹身,外邊兒披了一件厚重的白色狐裘,可這天,卻還是冷得出奇,冷到了心坎兒裡。

“你是在等本王嗎?”

男人低沉嘶啞的嗓音響起,女子的眼睛登時一亮,鬆了口氣似的循聲望去:“你來啦!”

“怎麼不去屋裡等?”百里雲開蹙著眉將她從榻上拽了起來,伸手攏了攏她的狐裘,似乎還嫌不夠,又一隻手摟著她,面沉如水,“凍著了怎麼辦?”

“我……”女子面色有些郝然,但也沒有掙扎,任由他動作,只是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頓了頓,抿著脣道,“我怕等不到你。”

男人似乎輕嘆了一口氣,擁著她緩緩朝屋裡走去。

“既然怕等不到,為何不主動找本王?”

妖冶眸色一閃。

她怎麼敢說她是為了百里凌越的事找他?

若是這個醋勁十足的男人知道了她找他的緣由,恐怕是怎麼也不肯幫百里凌越了吧?

更何況,她主動找了,男人又該說她的心思全在別人身上了。

見她猶豫了這麼久也說不出一句話來,男人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大手一緊,妖冶吃痛地輕呼了一聲,卻不敢發作,只得小心翼翼地側過頭,仔細觀察男人臉上的表情,想從他漆黑一片的鳳眸中看出一絲端倪。

可惜,沒有。

男人實在太會掩藏,一如既往。

若是他不想,在他的身上,她從來看不出任何該有的情緒。

想到這裡,妖冶又有些委屈。

她憑什麼要這麼小心,這麼委曲求全?

當初本來就說好了,她幫這男人奪得皇位,這男人就放過太子的!現在不過是取回她本該有的報酬、提起他們之間的協議,她為什麼要怕?

輕哼了一聲,妖冶憤憤地側身,扒開男人的手。

男人一怔,不意她會如此,薄脣頓時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原本面無表情的俊臉上,冷色昭然。

“你幹什麼!”妖冶委屈地瞪他一眼,抱著懷中的火兒,小心翼翼地後退一步。

他憑什麼又用這種眼神看著她?

每次都搞得好像她做錯了一樣!

見她滿臉的戒備,百里雲開卻忽的笑了,但那冰冷的笑容卻比這寒冬更能刺得人心裡發毛。

“你確定你要這樣?”

咬牙切齒。

“我……”妖冶眼睫一顫,抿了抿脣,頓時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我又哪裡得罪你了?你幹什麼又這樣看著我?”

“你沒有得罪本王……”男人笑意不減,“若是本王沒有猜錯,你剛剛猶豫的那會兒,是在想如何替百里凌越求情吧?”

妖冶被人說中心事,倒也不惱,只是眼神一閃,微微有些不自然地別開了視線。

動了動脣瓣,妖冶終是沒有擠出一個字來。

她不知道這種時候該說什麼。明明她就沒有錯啊,明明就是這男人無理取鬧啊,可是現在無論怎麼看,彷彿只要她點頭說了個“是”,這男人就會把她千刀萬剮一樣。

良久,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終於,還是男人沒有忍住,向前跨了一步,走到妖冶的跟前,一手強硬地扣住她的肩,另一隻手端起她的下顎,鉗住。

“妖冶,回答本王剛才的問題。”

“百里雲開,你是不是病了?”

妖冶詫異地問了一句,說罷,也不等男人反應,無視自己被鉗住的下巴,右手抬起,拂過男人的額頭,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黛眉微微一攏。

“你真的病了。”

第一次是疑問,這一次是肯定。

柔滑的絲綢掃過臉龐的剎那,男人一愣,不意她會突然有此轉變,鳳眸中的冷色逐漸化開,晶瑩點點。

他的確是病了。

這兩日可能是沒有注意,也可能是忙壞了,總之他就是病了。

可百里凌越一關進去,他就忍不住來找她了。因為他知道,在這當口,她一定想找他,可她同時又是沒有辦法主動找他的,別說她不會武功,就算她會,恐怕汝南王府的門口也不知盯著多少雙眼睛呢。所以只能他來。

但儘管知道,他卻還是不能接受這女人每每都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適才她猶豫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她的答案,一定是!

其實不用問他也知道,只是沒忍住。

他在等,他在猜,他在賭,看她過多久才能發現他病了。他想,若是她今日看出來了,他就不怪她了,就算她是為了另一個男人在這冰天雪地裡等他,也不怪她了,起碼說明她還是關心他的不是嗎?

可是他說了好幾句話,她都沒有聽出來。

答案已經很顯然了。

她不可能看出來,或者說,她的一顆心全部都掛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上,不可能看出他病了這麼小的事。

但是,就在他已經放棄的時候,她卻發現了!

“本王病沒病自己還不知道嗎?你重複兩遍做什麼?”

“吃藥了嗎?”

“過了那麼久才聽出來,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男人答非所問,妖冶卻是啼笑皆非。

這個小肚雞腸的男人!

剛才鐵定又是在為她想百里凌越的事不高興了吧?

可人家都關進大牢了,他一個大男人生個病罷了,還要跟人家吃醋?

“那是因為我以為六皇子無所不能啊,怎麼會生病呢?所以剛一想到,就立馬被我否決了!”妖冶答得義正言辭。

說罷,還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你這女人!”

百里雲開的左手依舊扣著她的肩,只是手下力道早已放得輕柔,右手轉而抬起,在她額頭上重重一戳。

“我這女人怎麼了?”妖冶輕哼了一聲,不爽地別過頭去,“我這女人關心你你也不領情,誇你你也不領情,你到底想怎樣啊?”

“誰說本王不領情了?”

“那你說,你有沒有吃藥!”妖冶彷彿奸計得逞般地轉過來,定定地看著他,似乎不得到個滿意的答案,她是不會罷休了。

男人哭笑不得地搖頭。

不過是小病,哪裡就需要喝藥了?

“你看看,你看看!”妖冶哈一笑,奚落般得看著他,“我就說你肯定也討厭喝藥,上次在銀樓竟還讓人給我送那麼苦的藥喝!你絕對是故意的!”

還以為她是關心自己,沒想到執著地問了那麼多遍,卻只是為了奚落自己?

男人的太陽穴突突地跳了幾下,無奈撫額。

果然這女人的思維永遠是與眾不同的。

妖冶見他不說話,一邊注意著他的臉色,一邊試探地問了句:“那我煎藥給你喝啊?”

男人眉梢一挑,鳳眸深深地凝著她。

“你又想幹什麼?”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也不等妖冶回答,他又繼續,“要本王去救百里凌越?”

妖冶憤憤地在男人身上拍了一掌。

“好心當成驢肝肺,不要就直說嘛,幹嘛扯上別人!”

男人似乎是被她那句“別人”愉悅到了,脣角勾著一抹優的弧度,鳳眸璀璨瀲灩。

“你當真不要本王救他?”

妖冶又不想軟下語氣,只好假裝不情不願地看了他一眼:“你有辦法?”

男人搖頭:“沒有。”

乾脆利落。

妖冶翻了個白眼。

沒有你丫說屁啊!

男人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拽著她繼續向前:“進屋去。”

墨蘭來的時候,剛好看到自家郡主嬌滴滴又羞憤瞪著男人的模樣,頓時一張嘴長得足以塞下一個雞蛋。

為什麼郡主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聽話的小狗?

呸呸呸!

她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比喻!

怎麼能把郡主比作狗呢!

但是自己勸了半天也沒見郡主進屋,六皇子只要隨便說點什麼,郡主就老老實實地跟著走了,果然還是美色**比較有效啊!

墨蘭眼冒桃心地看著二人默契和諧的模樣,緩緩退下。

果然,郡主喜歡的還是六皇子。

自始至終,沒有變過。

“吱呀”一聲,房間的門緩緩闔上,男人一瞬不瞬地盯著妖冶。

妖冶被他盯得發毛,眼角頓時抽了抽:“你幹嘛?”

“想你了,看看你。”

妖冶還沒從他陡然的肉麻中反應過來,男人就伸手擁住了她,用力之緊,幾乎將她勒死。

為什麼她有種引狼入室的感覺呢?

“百里雲開……你快做皇帝吧!”

陡然來了這麼一句,溫情的氣氛瞬間就沒了,男人身體一僵,緩緩放開懷中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