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曲 昨日成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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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曲 昨日成殤

“稟宮主，慕容離殤現在在芍藥山莊。”殤護法半跪著稟報。

“芍藥山莊？”冷清瀟抬手，示意殤護法起身。

“正是！慕容離殤現在是芍藥山莊的莊主。芍藥山莊是近期新建的山莊，此山莊因為其中的一位神祕美人而小有名氣。”殤護法退居一旁，盡職的回答著他所收集到的情報。

冷清瀟心裡頓時七上八下的，神祕美人？會是她嗎？他壓抑著自己微顫的聲音：“可有人見到過那女子的姿容？”

“慕容離殤剛過完壽辰，那女子有現身為他祝壽，無意間顯露了容貌。該女子有著一頭雪發，肌膚似玉如冰，常襲一身白紗，其仙容讓見者直稱：驚為天人！”殤護法的淡淡的敘述著，以至於沒有發現冷清瀟揮他退下的手帶著微微的顫抖。

冷清瀟孤身一人前往了芍藥山莊，山莊外種滿了白芍藥隨風晃動著，他忘不掉她被刺時的哀慼而決絕的眼神，忘不掉她空洞的說著：芍藥開盡，名曰將離！

冷清瀟還在猶豫著，而芍藥山莊的大門已被人緩緩開啟，裡面走出一位紫衣男子，男子看到他斂去了嘴邊的笑容，雖然他剋制的很好卻仍然控制不知，自身散發的寒氣。

冷清瀟微微低著頭，雙拳緊握，艱難的開口：“慕容離殤，好久不見。”

慕容離殤先是一笑，接而道：“這位兄臺說笑了，慕容離殤早已成為朝堂下的亡魂了。”

“九王爺，本宮知道是你。本宮這

次前來只是想知道月兒……月兒她現在身在何處？”

慕容離殤緩步走了過去，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宮主覺得自己還有什麼資格叫她月兒？還有什麼資格問她身在何處？！”

“我已經恢復記憶了。”冷清瀟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資格過問她的一切了，從那一劍開始，一切都已經無可挽回了。

“恢復記憶了又怎麼樣？你那一劍還收得回來嗎？！”慕容離殤忽然轉過身，一掌打在了冷清瀟的肩上，毫不留情，見他不還手，又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領：“一箭穿心，怎可活？！”

冷清瀟聽完這句話，如墜冰窖，她死了？真的……死了？他想過了，如果她還沒死，他一定會窮盡他的一生來償還他的債！哪怕她想要他的命，他也會在所不惜的付出。他要告訴她：他真的真的好愛她。他不敢奢望她的原諒，只想看著她好好的活著！然而慕容離殤的一句話打破了他所有的希望，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如果…….

他手捂著胸口，大笑著咳嗽了幾聲，然後開始自言自語：“死了嗎……？咳咳……她竟然真的被我……親手殺死了！哈哈……她……死了……”

他忽然走過去抓住慕容離殤的雙臂，晃著：“你在騙我對不對？你恨我對月兒的所作所為，所以才騙我她死了，對不對！慕容離殤，你說話啊！”

慕容離殤面無表情的冷眼看著他，冷清瀟，我說過，終有一日你會後悔的！

他站起身子，大

笑著駭出了一口血，身子不可遏制的顫抖著，眼睛失去了神采，轉身顫巍巍的準備離開。

慕容離殤又衝著他離去的方向，開口道：“水影月早就成了你劍下的亡魂！她已成了一輪亡月！”

冷清瀟被他的話鎮住了身子，略微失神後又離開了。他對自己所記起的記憶本就感覺蹊蹺，人死了，怎可復活？！怎可？！但是他還是抱著那麼一絲希望，卑微的希望她還活著。

慕容離殤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嘆息著，冷清瀟，早知如此有何必當初？若你真的愛她，你定能認得出她，哪怕她沒了記憶，哪怕她沒了武功，哪怕她變了音容，改了笑貌。亡月，王月，她的名字是我給你最後的機會。

冷清瀟回到冷絕宮，看著那些化為灰燼的房間和花壇，思緒萬千。月兒，你竟是連一點痕跡都不肯留給我嗎？你很恨我，對嗎？你是用怎樣的心情面對失憶後的我？又是用怎樣的心情看著我和她成婚？你該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說服自己放手？我都還沒有和你說，那天一身喜服的你，真的很美，很美。月兒，我真的很想，很想你。口中的酒混雜著血液的味道一起被他吞下。他拿著酒罈走過花壇的每一寸焦土，忽而他身形一頓，彎腰拾起了地上一塊未被燒盡的木頭:瀟，我愛你，可是，你的幸福已經不在月兒身上了。

一滴淚水打在了殘木上，他彷彿看得見她刻字時淚眼婆娑的樣子。他跪倒在地上，剋制不住的淚水不斷的被焦土吞噬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