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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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父子
梵雪謙望著梵印樓到底的地方,沒有焦距的眸子好似突然有了目標感,不知道是憑著感覺找到了梵印樓的臉,還是怎麼。總之看著他的眼睛,梵印樓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們父子正在進行一次特殊的對視。
那對視讓梵印樓感覺,他從來沒有看清楚自己的這個兒子,雖然近在咫尺,卻好似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他還記得,自己第一個向梵雪謙說明他們之間是父子關係的時候,梵雪謙眼中一閃而過的複雜,那個時候他就有種異樣的感覺,好似這個兒子並不相信他的話,或者根本不承認他這個父親,只是這個感覺很快就被梵雪謙掩飾了,想來當初他也只是奔著自己可以幫助他奪得皇位來的。
想到這些,梵印樓心中的憤怒跟焦躁頓時就冷靜下來了,他平靜的看著高高在上的梵雪謙。用異常冷靜的聲音回答道:“你既然從一開始就不相信我,為何不殺了我?”他的質問帶著一點蒼涼,沒有了往日的不可一世,好似一個最終被兒子拋棄的父親,看到兒子不願意認他的事實。
梵雪謙聽到這話,表情淡淡的遲疑了一下,眼眸中的幽暗變得更深了,對捆綁梵印樓的侍衛沉聲道:“把他帶入地牢。”
“是!”
梵印樓被關押了起來後,梵雪謙下令清理宮中的戰場,隨後立刻召集了自己的親信大臣進攻。向他們宣佈了這次宮變,同時給他們佈置了好幾項任務,那就是立刻追查宮中還有哪些人在暗中追隨梵印樓,這次的變故若不是藤輕染提前告訴他,他恐怕已經死在東陵了。
這些天他心力交瘁,幾乎被內心的恐懼跟不安壓倒,因為梵印樓在外面勢力他始終無法掌控,一次在朝中誅殺了那麼多重臣。這本身就是一次殊死搏擊,若是引起其它朝臣的恐慌。他們隨時都可能倒向梵印樓那邊,以暴君的名義彈劾他,為此他已經連續半個月沒有一個完整的睡眠,精神幾近崩潰……
梵印樓被帶下去之後,梵雪謙命人把他送到藤輕染那,進了藤輕染的屋內,他二話不說,直接讓人關上殿門,而後過去抓住藤輕染的手。
藤輕染正在對著修剪一株菊兒送來的木芙蓉,看到梵雪謙進來後。她有點意外,剛要放下手中的剪刀,卻被他緊緊抓著手。
藤輕染一愣,還不等說話,梵雪謙的身體就在她面前慢慢倒下去,竟然睡著了……
藤輕染看著他緊閉的雙眼,無法舒展的濃眉,一臉的疲憊跟不安,拿著剪刀的手停了半天,最後還是命菊兒跟幾個人把他抬到塌上去。
抬得過程中,菊兒跟幾名宮女的手觸碰到梵雪謙的身體時,他突然掙扎了一下,好似受到了驚嚇一樣,菊兒她們嚇得差點失手把他摔倒地上,幸好她們都存著十二分謹慎,這才沒出事。
藤輕染讓菊兒幾個先出去,但並沒有讓她們關上殿門,菊兒跟幾個人退到外面後,她走到塌前,靜靜的看著他好一會,看到他臉上的不安跟恐懼漸漸緩和了一些後,淡然的伸手拉過被子蓋在他身上,而後轉身走到外面,坐在殿門口遊廊下,望著御花園不遠處的荷塘裡已經綠綠的荷葉出神……
記得剛進宮的時候,她一度以為太子要害自己,為了自保費盡心思,梵雪謙為了逗她開心,讓兩個小太監跳進荷塘去把錦鯉趕過來,那時候的他就像一個調皮的孩子……
想到那個畫面,藤輕染嘴角泛起一絲苦澀,如今的梵雪謙還是一個孩子,只不過,現在的他是一個走到了陌路絕頂,想要回頭卻已經不可能的孩子……
梵印樓被押進了地牢,在梵雪謙來之前她就知道了,剛才他剛進來,一下子就睡著了,剪刀在她手上,隨時都可以做個了結,她的心在那一刻猶豫了半天……
梵印樓還沒死,是這個讓她猛然想到,所以打消了那個念頭,或許,還有其它,到底是什麼她想不清楚,最近的心情又開始複雜起來,想到知道太子已經死去的事實,那一刻她的心瞬間分崩離析的痛苦,每次想起來都有種死去的感覺,卻偏偏還活著……
一直到夕陽西沉,梵雪謙都沒有醒來,他最近太累了,可是偌大的皇宮,卻沒有一個可以讓他安心休息的地方,只有想到藤輕染,他才有一點點安全感,卻是充滿負疚的。(小說)
藤輕染沒讓人去吵他,她也沒去叫醒他,就當是報答他當初在自己剛進宮的時候,那短暫的幫助吧……
直到深夜,梵雪謙才從沉睡中甦醒。
藤輕染在桌上留了菊兒端來的一碗粥,估摸著他快醒的功夫,一個人走到距離寢宮不遠的一株榕樹下,站在樹下透過濃密的樹葉縫隙,看著頭頂幽藍的也夜空,也不知道有沒有來世,若是有,她跟太子是否還能再相遇……
菊兒看梵雪謙醒了,謹慎小心的上前,把那碗粥端送到他面前,梵雪謙看了一眼,好像就知道這是藤輕染的意思,他端過來一口氣喝了個精光,之後臉上竟然閃現了孩子般的滿足,他已經連續很多天食不知味,就算是御廚房每日精緻美味的膳食,都沒有這裡的一碗粥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但一想到是藤輕染做的一碗粥,他就有這樣的感覺。
菊兒自然不敢告訴粥是御膳房的廚子做的,不過是藤輕染下令吩咐的而已,她看梵雪謙把一碗粥喝了之後,便趕緊退到了一邊。
梵雪謙環視了四周,似乎在憑著直覺尋找藤輕染,感覺到她不在之後,他叫來菊兒詢問,得知她在外面後,表情複雜了一下,叫來了外面的侍衛。
藤輕染坐在榕樹下一塊乾淨的青石頭上,看著梵雪謙被收下的侍衛擁護著離開之前,他有些不適應的表情,以及朝她所在的方向投來的找不到目標的目光。
她停在原地不動,依舊盯著榕樹葉子縫隙中碎裂寶石一樣的幽藍,好像透過那裡就可以跟在另外一個世界的太子建立聯絡,直到梵雪謙離開,她的眼睛感覺到很酸澀,這才漸漸收回了目光。
又坐了一會,菊兒看到夜已經深了,帶著一件罩衫過來囑咐她回去,她這才從青石上起來,從菊兒手中接過罩衫,但並未穿上。
“皇上剛才把一碗粥都喝了,看起來心情很不錯呢。”往回走的時候,菊兒說道。
“嗯,那就收拾了,你們也下去歇著吧。”藤輕染聽了只淡淡的說了一句,並沒有做太多感想,她沒必要跟菊兒解釋,她不管做什麼讓梵雪謙高興,都不是為了討好他,是因為不想欠他的,哪怕是一絲一毫。
深夜,地牢的牢門被開啟,梵雪謙帶著幾名貼身護衛出現在地牢門口。
已經成為階下囚的梵印樓,聽到牢門被開啟的聲音後,從鐵柵欄後面抬頭,看到梵雪謙正朝他走過來。
梵雪謙感覺到那道從裡面投射過來的冷冷的目光後,命身邊的太監把他扶到梵印樓的牢房門口後,停下腳步,揮手讓身邊的人退下。
梵印樓盯著梵雪謙,突然發出一聲嗤笑,帶著不滿跟嘲諷,“你這是看我還是要殺我?”
梵雪謙面無表情,耳邊聽著梵印樓不屑的嘲諷,絲毫不為所動。
梵印樓不解,臉上的表情被狐疑取代,他覺得自己從來都沒了解過這個兒子,之前沒有,現在也沒有,眼前的境況好像只能讓他有一個選擇,就是等著上天的安排,但是有一點,他絕對不會去做無用的奢望,就是梵雪謙還會放過他。
自古,為了一個皇位,殺父弒兄,早已經司空慣見,他早就料到了自己的下場不會好過以前的人,唯獨有點意外的是,自己沒有死在親兄弟的手裡,而是死在自己兒子手中,他以為自己對梵雪謙的父子之情,可以打動他。
梵雪謙雖然不知道梵印樓心中所想,但卻並不是他猜想的那樣,之前他確實做過殺了梵印樓的打算,只不過突然就改變了主意,因為藤輕染的那番話。
跟梵印樓黑白相隔的對視了一會之後,梵雪謙突然問了一句讓梵印樓莫名不懂的話。
“告訴我,你後悔嗎?”梵雪謙問梵印樓,聲音跟他的眼睛一樣,幽深空洞。
梵印樓一怔,半天體會不了他的意思,但還是很快做出了回答:“你我之命自有定數,出生之時便已註定,既然生在帝王之家,何來後悔一詞?”梵印樓笑著說道,口氣有種大氣悲涼。共央司血。
“我是問你,是否後悔生了我,又是否想過,你這個父親,做的好不好?”梵印樓的話音剛落,梵雪謙的第二句緊接著發出。
梵印樓這下被問得愣住了,他詫異的看著梵雪謙,眼神好像覺得他神志不清似的,但慢慢的,當他看到梵雪謙發紅的眼眶時,突然明白了他的話。
梵印樓感覺到胸口好像被什麼撞了一下,猛然轉過頭去,大聲道:“我已給了你天下最好的東西,你難道還不知足?”是啊,皇位就是天下最好的東西,人人都想做皇帝,可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皇位之爭當中,父親這個詞用在問這個問題上,根本就不合適。
“最好的?”梵雪謙一挑眉,用反問的口氣迴應梵印樓,好像他的回答不過是個永遠不會實現的敷衍。
“那你苦心籌謀了那麼多年,到了今天,你快樂嗎?”隨後,他發出一聲不置可否的詭異笑聲,問梵印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