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眼淚劃過時光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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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眼淚劃過時光海(下)
恰巧陳小潔做的影片因為背景音樂和畫面以及影片中的故事透出了主人公的真情實感,許多人因此感動不已,被吧主封為精品熱門帖子,而這個帖子,又被他一個大學室友看見,好心的室友聯絡上了陳小潔,並將李宇皓大學以後的生活和陳小潔聊了一下。
從室友口中得知,他並沒有改變太多,不論是愛好,還是興趣,甚至是網路遊戲,他都是還在玩他們曾經一起玩過的遊戲。
李宇皓的室友對她說,可能李宇皓還是愛她的,不然不可能大學裡一直不交女朋友,也不可能將貼吧裡那個最火的影片儲存在電腦裡自己偷偷的看,他這樣做,心裡一定還是放不下的。勸她不要放棄,機會一定會有的。既然他不主動,那就自己來主動一次吧。陳小潔這樣想著。她知道,自己聽到那些話時心裡是有著期待的。那一刻,她感動於李宇皓還記得兩個人在一起的一切,她認真的考慮了幾天,終於,決定孤注一擲,她打算用自己全部的勇氣賭一次。
在一次又一次的內心掙扎中陳小潔決定去見李宇皓,匆忙的買了票,那是一個說走就走的勇氣。她一個人在候車室裡等著車,看著身邊的陌生人走了又換,換了又走,她不想再等了,想告訴他自己還一直愛他。
陳小潔戴上了三年前李宇皓送給她的的海豚項鍊,把它帶在手上,她相信它會帶給自己好運。這一路上,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經歷了暴雨多雲和暖風和煦以及陽光高照的天氣。她知道,可能這就是自己年輕的時候最不理智的一次了,想著為愛情又一次奮不顧身的任性,也是可以接受的。
陳小潔坐在在火車裡,兌現著對自己的承諾,她知道,有些話,晚了,可能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陳小潔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給了她這麼大的勇氣,可能是看的韓劇裡的狗血劇情,可能是無意間聽到的酷狗的原創電臺節目某一個主題,可能是火車上對面坐著的八十多歲的老奶奶語重心長的一番話,她說,小姑娘啊,趁著年輕,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她來到千里之外的城市,此時卻覺得那樣的熟悉卻也那樣的陌生,因為陳小潔弄丟了李宇皓,從兩年前他放開她的手,她就再也沒找到過他,她拼命追著他的腳步,可是再也沒有並肩同行的時候。
陳小潔現在是那樣的勇敢,與此同時在心裡默默的和自己下了一個約定,這樣的瘋狂,一次足以。她答應了自己的發小,說:“如果能在一起,就好好珍惜,如果失敗了,就徹底放棄”
憑著自己的性格,陳小潔只是想最後的爭取一下下,萬一,還有可能。自己的心裡住著他,他的心裡住著自己。
那天是一個溫暖的午後,陳小潔準備好一切,來到李宇皓的宿舍樓下,她打了個電話,電話裡聽著他熟悉的聲音,他有些意外。
“我在你樓下”她說。
“什麼?!開玩笑呢吧”他意外的問道。
“你到窗戶旁邊看看樓下,我在松樹下”她平靜的說,此刻她的心裡早已風起雲湧。
沉默半響,他匆忙掛了電話。陳小潔平靜的等著,一直等,一直等到看見他走下來的身影。
他還是和兩年前一樣喜歡白色T恤,可是外面還有件紫色格子襯衫。紫色,正是陳小潔喜歡的顏色。
“陪我去個地方吧”陳小潔見到他後不由分說的帶著他走,李宇皓也沒拒絕,就這樣跟著她走,兩個人走在喧鬧的大街,拐過街角,走進一個古香古色的衚衕。
陳小潔將他帶到那個精心準備的房間裡,看到那個房間裡擺滿了精心準備的粉色蠟燭,擺成他的名字縮寫,李宇皓的眼中滿是驚奇,甚至是不解。
李宇皓說:“這是你要給我的驚喜?”
陳小潔說:“是啊,好不好看?”
可是其實當她看到李宇皓眼中只有驚,沒有喜。她就知道最終結果還是不會改變,他們真的已經回不去了。儘管心裡明白,卻還是堅持著對他說出口,被自己藏在心裡兩年的話。
陳小潔說:“其實,我從來沒有放下過。我只是覺得,時間越久,當初的回憶就越清晰,我們再不懂愛的年紀遇到對方,當初是我太任性,可是現在我比之前懂了好多,不再自殘,不再任性,回來吧,好嗎?我們,重新開始。”
靜靜地聽著陳小潔說完,李宇皓眼眶泛紅,他的眼睛躲閃著不敢看陳小潔。
李宇皓說:“你怎麼這麼傻?為了我,值得嗎。”
跟著他又說:“其實,在我們高考之後的那個暑假,我就放下了。”
陳小潔強忍住淚水:“我這麼傻是因為你啊,你是第一個讓我這麼勇敢這麼不理智的男生,因為我喜歡你啊。”
李宇皓不露痕跡的擦了一下眼睛,沉默一會,說:“你也是第一個對我這麼好的女生,可是---對不起,你這麼優秀應該找一個比我更優秀的男孩子來照顧你。”
此時小潔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奔湧而下。她沉默著,只聽李宇皓繼續說“別哭了,好嗎,我真的不值得,我都很討厭現在的自己,你對我這麼好,可是我對你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種感覺,我怕跟你在一起後又會喜歡別的女生,那樣你該多難過。”
“好,我知道了。可能,以後都不會有人讓我這麼任性了,以後都不會有人在放假的時候帶我去打遊戲了吧。”陳小潔哭著,自言自語到,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說給李宇皓聽。話沒說完,李宇皓已經把她抱在懷裡,她的眼淚沾溼了他那件好看的紫色格子衫。
第二天陳小潔悄悄買了返程的車票,前一天李宇皓已經說了要去送她,可是早上陳小潔卻不聲不響的離開,她沒有給李宇皓打電話發信息。她不想在走的時候還有一點點不捨。她一個人走進熟悉的車站。等車的時候,又看到走走停停的陌生人,那些過客終究,都過去了,沒有一點停留。
上車以後她還是習慣性的坐在靠窗位置,耳機裡播放著不想和你做朋友,回憶裡的瘋狂,這一切終於還是結束了。
陳小潔終於明白那些像電影裡的劇情也只是巧合。最終的等待和堅持輸給了時間,再深的感覺也會輸給現實。她記得李宇皓最後的那句話,自己會找到更好的。
陳小潔有時也還在想,如果兩年前剛剛分開的時候她就像現在這麼勇敢,會不會結果有那麼一點點改變。
又是一天的路程,她回到大學的城市。陳小潔一下車看到寢室的好友在車站口等著她,她忍住了這兩天的所有委屈的不開心,露出一個安心的微笑。
吃飯的時候,陳小潔又開始猛吃辣椒,將自己的所有難過拼命的嚥到了肚子裡,可是人脆弱的時候連一首歌都會成為致命傷。溫馨的小餐館裡播放了那首她愛聽的歌----願得一人心,歌詞那麼溫暖,那麼熟悉。可是忽然眼淚卻刷的流下來,身邊室友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樣安慰這個內心脆弱的傻姑娘,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著:“恩,這裡的辣椒真辣,太夠味了。”可事實上誰有不知道她是真的傷心了,真的傷心了,連室友都看得出,她這兩年固執的堅持,竟然等到這樣的結局,她不甘心,卻又於事無補。室友心疼的抱住她,對她喊著“別這樣,都結束了。全都結束了。以後。咱們好好地生活”
她在室友溫暖的懷抱裡終於,哭的泣不成聲。
回到寢室,她開啟電腦,上了空間,把高中到大一所有的說說動態只要是與李宇皓有關的東西,全部刪除,他評論過的說說,評論過的日誌,還有還有。。。。。。最後把空間設定成禁止訪問,取消了對他的特別關心。這次是真的徹底了吧。以後李宇皓再也看不到她的動態,陳小潔也不會再關注他的喜怒哀樂。可能慢慢的,時間會把這些東西全部帶走。可能將來有一天,他們會突然記起,然後到彼此空間看到她帥氣的新郎和他美麗的新娘,或者更遠的以後看到他們各自可愛的寶寶。
可能之後的事情李宇皓永遠也不會知道,回來以後陳小潔每天都會發呆,有時候吃著飯會發呆,有時候走著路會發呆,有時候看著書也會發呆。他都不知道那個傻姑娘現在過得有多好多輕鬆,由一開始聽一首歌都會哭的泣不成聲到現在笑的毫無形象就像之前什麼也沒發生。因為害怕自己想起關於李宇皓的所有。儘管她知道那些東西深入骨髓無法忘記。走到街角,她會想起,恩,我去過某個他走過的街角;吃某個小吃,會想起,恩,這個我以前好想和他一起吃的。
可是後來的後來,他和她,不再聯絡,再後來,沒有了聯絡。儘管她還記得他用過的所有手機號碼,可是卻再也沒有勇氣再出現在他的面前。性格孤傲的陳小潔不允許自己為了愛情那麼卑微。
天已微涼,當初那個為愛情奮不顧身的姑娘也已長大,學會微笑,學會堅強,學會不再輕易掉眼淚,卻依舊學不會忘記他。
恩,既然忘不掉就放心裡吧,那是你青春的一個印記。我的傻姑娘,你要相信,你要給時間一些時間,讓時間來幫你平復那些年,你因為自己固執的堅持而留下的傷。
好多好多愛情都是這樣,你已經為你們的未來構思好了藍圖,你把他划進你的未來裡,可是你忽略了一點,他的未來裡,不曾有你。年少情況的我們在懵懂的年紀遇到愛情,可是最後無疾而終,只怪我們相遇太早。
從此以後,不再聯絡。
“我和你不再聯絡,希望你不要介意,要怪就怪當初沒在一起,而你對現在也比較滿意,所以我留下來也沒有道理;我和你斷了聯絡,不代表我不想你,走到哪裡還是會有惦記,而我也開始試著去忘記,抹去我們過去的放棄的所有交集。”
-----《不再聯絡》
她還是就那樣平淡的生活,安靜的等待,只是這樣的等待已經沒有了期待,只是習慣了等待而等待,陳小潔總在這樣想著,還是在等等吧,或許再等等,自己就能和他繞了幾個圈子之後,又能殊途同歸。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蒼老。
每段青春都會蒼老,希望我記憶中的你一切都好。
-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