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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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三天後，兩人回到妖城，那時已經是凌晨，但魅火等人沒有睡，專門迎接他們回來。
“你們也太多狀況了吧，莫名其妙就消失不見。”慕凝涵拉住顏亦希的手，抱怨又似擔心。
“我也不想奔波來奔波去的……”顏亦希在車上睡了一覺，精神還好，扁扁嘴把老頭的事說了一遍。
“簡直就是飛來橫財……A級啊，其他人要努力多久才行。”傑拉爾嘖嘖一聲，他現在也是A級，對於顏亦希短短一年就升到A級表示無限的鄙視。
顏亦希哈哈一笑，大家聊了一會天，便各自散了，而她把慕凝涵拉到自己房間裡，還關上了房門。
“怎麼？”慕凝涵鑽到她的床鋪上後問了一句。
顏亦希猶豫了一會，才坐到**道：“我突破的時候蘋蝶來了。”
慕凝涵怔了怔，理解了她口中的意思：“她……”但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刺了我一刀，我也刺了她一刀。”顏亦希露出腹部的傷口，有些輕描淡寫，卻掩有種蓋不了的淡漠。
慕凝涵抿了抿脣，抱住自己雙腿……良久才嘆了一口氣：“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想起高中的快樂時光，兩人一起復習互相作弊，最終一起考上A大，認識了一幫朋友，從來是親密無間，有什麼痛苦和快樂的事也一起分享，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竟然變成敵人。
“我對她下不了手。”慕凝涵認真的說道：“即使她……”
“我知道。”顏亦希苦笑一聲：“我認識她的時間沒你那麼久，自然……”
“這不能怪你。”慕凝涵知道她曾經是有內疚的，但面對曾經朋友的毫不猶豫，那些內疚也煙消雲散，即使聽到她終於對她下了手，也沒有怪她的意思。
顏亦希知道她的意思，有些鬆了口氣似的笑了笑，仰面倒在**。
“如果她對我出手怎麼辦呢……”慕凝涵喃喃自語。
顏亦希沉默了一會兒，不想氣氛那麼沉重，便半開玩笑的說道：“如果她對你出手，除非我們都不在，要不然不是你決定的了……話說麒麟不是在這裡麼。”
“他走了。”
“恩？”
“他說有些事要處理，說不定以後三五年都不會再見面了。”
顏亦希轉頭看著她——
她動了動嘴脣，卻笑不出來，只是又深深嘆了一口氣：“看，有些事不會一直如我所願。”
“別這樣。”顏亦希伸手抱住她：“一切都會好的。”
“……我也希望。”
隔天一早，顏亦希迷迷糊糊醒來，一睜眼就是一個腳丫在她眼前晃，她撥開那隻腳坐起來，卻發現慕凝涵睡在床尾，被子被她扯掉大半。
“睡覺真不老實。”顏亦希噴笑，打了一個哈欠後開始洗漱穿衣，然後把她叫醒。
在餐廳吃早餐的傑拉爾見他們過來，向顏亦希招招手道：“鷹後召你見面哦。”
“怎麼那麼突然。”顏亦希狐疑的坐下來，先喝了一點東西。
“不知道……不過微生已經推掉了，說你生病不能去。”傑拉爾有一口沒一口吃著包子：“鷹後也厲害，才回來就召你們見面。”
“人家鷹後可是國母，哪能不厲害。”慕凝涵打了一個哈欠，端起一杯豆漿慢慢喝起來。
“也不用做什麼都第一時間知道吧。”傑拉爾輕哼一聲。
顏亦希聽到這句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不知道哪裡奇怪，索性不想了開始用早餐。
說也奇怪，過了兩三天後，鷹後又再一次召見顏亦希，但被莫微生推掉了，而一個星期後，鷹後再度不依不饒的召見她。
“鷹後是不是有什麼事啊？”顏亦希聽了奴僕的傳達後，回頭對慕凝涵說到。
慕凝涵聳聳肩：“微生說不去就不要去吧，反正他總有幾百種理由搪塞。”
顏亦希撓撓下巴，鷹後好歹是微生的青梅竹馬，是不是有什麼事不好讓他知道，而想透過她讓微生知道呢。
她猶豫了一會，剛想走出去，卻立刻被慕凝涵按住：“你不是要去吧。”
“應該不會有事的吧。”
“你小心被微生知道抽你。”
顏亦希雙掌合攏，眼巴巴的看著她。
“就算我不說，其他人也會知道的啊。”慕凝涵翻了一個白眼。
她繼續眼巴巴的看著她。
“……”
“行了行了，你快去，我來善後。”慕凝涵抓抓頭，語氣非常差。
顏亦希立刻笑眯眯的跑出去，今天微生剛好要處理店鋪的事情，出去了一會兒，所以她完全可以去見鷹後，再謊稱出去逛街了。
“顏小姐。”來接送的宮中公公彎腰行了一禮，撩開精緻的車簾：“請上車吧。”
“謝謝公公。”顏亦希禮貌的回答，然後坐上了馬車……馬車裡寬敞舒適，並有幽香的薰香在燃燒，前面的小桌子上已經放好堅果等零食，而現在只是初秋的天，就有一個暖手壺放在旁邊。
不愧是宮中的車啊……她暗暗想著。
坐了好一會的車，車輛才完全停下——她現在在宮裡，裡面不允許車輛駛入，所以她跟在公公後面一路走到鷹後的寢宮。
“娘娘，顏小姐來了。”宮女款步去通傳，而她等了一會後，就有宮女迎接，直接被帶入小偏廳裡見面。
鷹後穿著一襲青衣，頭上簡單挽起一個髻，帶有小巧的珍珠釵子襯得極為簡單與華美，她放下一卷書籍，輕輕一笑，頓時讓人如沐清風。
“病可好點了。”
顏亦希一怔便立刻回答：“是，病已經大好了。”
“別怪我迫不及待的召你來，宮中的日子也太無趣了些。”申念碧笑了笑：“但沒想到你生病，如今大好我便安心了。”
“謝鷹後關心。”在申念碧的示意下，她坐到旁邊的軟墊上，手中立刻多了一個暖手壺。
顏亦希以為鷹後有什麼事，但沒想到兩人只是漫無邊際的聊了許多話題，期間有過冷場，她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都是鷹後不著痕跡的帶過去，總得來說，表面上談話都顯得很愉快。
“對了，我一直很好奇呢，亦希和微生以後會不會結婚？”
顏亦希對話題的轉移沒能適應，頓了一下才回到：“不知道啊，看他是怎麼想的吧。”她還那麼年輕，結婚急不來吧，況且她還沒想過結婚這麼遙遠的事情呢。
申念碧還是那樣笑著：“結婚不急著考慮也是好……兩千年來微生雖說沒有紅顏知己，但如今突然開竅，也不知往後會不會再納幾個進來呢。”
顏亦希一愣，這句話是她理解錯了麼，怎麼覺得鷹後在勸她不要結婚，而且什麼叫納幾個進來……
“怎麼，你不知道往後他成為族長話，一定會娶小妾的麼，啊，我忘了，你是人類呢，在人界沒有一夫多妻的說法吧……”申念碧有些羨慕的說道：“真好，要是有可能我也想投胎成人類。”
顏亦希抿了抿脣，並沒有說什麼——她或許看錯了，這個女子沒有表面那麼無害，從她開口叫‘莫哥哥’一刻起，她就隱約擦覺出一點什麼了。
只是——
“雖然我和他沒認識多久，但生死與共也走過了許多次……往後他要納小妾的話再苦惱吧，反正現在，他是喜歡我的。”
——不反擊的話還是有些不甘心啊。
她分明看到申念碧瞳孔微縮了一下，還是她特意去觀察才發現，如果她沒有故意注意，那會被她下一刻笑出聲的話語來引走，以為她是真的甘心。
“這樣也很好呢，反正人類的生命很短，及時行樂也是對的。”
於是她也報以微笑。
岔開話題後聊起了其他，直到被宮女打斷，說莫微生求見。
顏亦希有些驚訝，不著痕跡的看向申念碧，卻見她有些微怒，但一閃而逝。
“參見鷹後孃娘。”莫微生淡漠著臉行禮。
“和我還用得著行禮麼。”申念碧嗔怒的說到。
莫微生點了點頭，然後轉向顏亦希：“才剛好又亂跑。”
好吧，顏亦希有些畏縮，只是吶吶的說：“太、太悶了。”
“娘娘，現在也快晚了，我就帶她回去了。”莫微生淡淡的說道。
“回去吧，好好休息。”申念碧笑了笑，叫宮女送他們出去。
兩人行禮之後便跟著宮女出去，隨著他們的背影消失，申念碧的笑容也消失了。
守在這裡的宮女見狀都有些惴惴不安，更加提起一百個心來。
“哐當。”申念碧把桌上的茶杯一掃而落，纖細的手重重的拍在木桌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她臉上佈滿寒霜，似乎在醞釀著風暴一般。
宮女們快速的跪了下去，背脊有些輕微的發抖。
在這時，一位衣著看起來品階高的宮女快步走了進來，見裡面的狀況有些驚訝，但很快便俯身對申念碧道：“鷹王的病加重了，兩位貴妃娘娘此時正服侍鷹王，娘娘需要過去一趟麼？”
“還看什麼！死了不正好！”申念碧重重的喝道。
“娘娘！”宮女惶恐的喚了一聲，左右看去，這裡只有跪了一地的宮女，但宮女中有一名是新來的，並不是心腹，她對那些宮女使了一個眼色，頓時，兩名大力氣的宮女把跪在外間的宮女拉住，在她不斷驚恐掙扎的時候拖去後院——那裡有更偏僻讓人消失的水井。
申念碧哼了一聲，拿了新的茶具倒茶，而後優雅的慢慢小啜。
“娘娘……”宮女不安的喚了一聲。
“再叫人往他藥裡增加毒性……我昨天已掌握絕大部分，拖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申念碧慢慢的說道，語氣還帶著溫和，像只是與人聊天般閒適。
“是，娘娘。”宮女領命而去。
申念碧的嘴角浮出一抹冷笑，偏頭對一角落道：“刺殺兩次還沒能成功，看你跟了我多年的份上，我給你第三次機會。”
郭蘋蝶從黑暗現身，單膝跪在她跟前：“謝主子。”
“從現在開始，給你差遣‘第三隊’的資格，只要他們有一起外出，那麼，除了微生之外，其他人都得死……”
“第一個死的，必須是顏亦希。”申念碧的笑容幾乎有些扭曲，她漂亮的手握的緊緊的，上著美麗甲油的指甲陷在手心裡，留下彎彎的紅色痕跡。
“是。”郭蘋蝶重重一點頭。
夕陽落下，郭蘋蝶坐在房間裡調息，不其然，啊幽推門進來了。
“聽說主子給你‘第三隊’的差遣資格。”啊幽笑了笑：“恭喜，如果你刺殺成功，很有可能‘第三隊’以後就是你管的了。”
郭蘋蝶睜開眼，看了一眼啊幽，用一種有點奇怪但說不出的眼神望著。
後者奇怪的回望她，一般她不是不會迴應的麼。
“你也去？”郭蘋蝶淡淡的問。
啊幽發誓，這是她第一次以這麼正常對話的語氣和他說話，頓時笑的更開了：“當然，魅火不好對付。”
郭蘋蝶微微垂下眼眸，卻只是輕微點了點頭，然後繼續閉眼調息。
另一邊，坐上馬車的顏亦希和莫微生有些詭異的沉默。
“我錯了還不行嘛……”顏亦希最終還是忐忑的打破平靜。
莫微生瞥她一眼，不說話，卻在她臉上重重的捏了一記，看她淚眼汪汪的摸樣才鬆下力道。
“你和她倒不像青梅竹馬的關係，反而有點忌諱的感覺啊……”顏亦希看暫且安全，便放了心嘟囔道。
“只是青梅竹馬的關係而已。”莫微生淡淡的道。
顏亦希眨眨眼——他的意思是，沒有青梅竹馬的感情？
真是好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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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在家就是……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