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不投降孤王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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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不投降孤王末路
見到神武大炮之後，戰爭的結果已經被無數人預料到了，現在大家預料不到的只是結束的日期而已。
這一場攻城戰從早上打到了晚上，成都城牆倒塌了十幾處，四面八方都是我人民軍的將士在衝鋒，城內的漢軍只能拼死堵住缺口，和我軍拼消耗，這樣一來，城內的兵力不足的缺點頓時爆發出來，雖然蕭何張良發動了百姓來抵抗，可沒有受過軍事訓練的老百姓一見血就亂了手腳，根本就不敢和敵人死拼，只能負責一些運送傷員和箭矢之類的後勤工作，而我軍並不太過靠近城牆，只是不斷的發炮騷擾，一天下來，我軍死傷不過數百，而漢軍的傷亡是我們的三倍以上。
黑色的濃煙從倒塌的城牆瓦礫中滾滾冒起，城內也是一樣到處都是濃煙，有的是打偏了的炮彈引發的，有的卻是城裡的人騷亂引發的，由於士兵大部分都被派遣在了城牆附近守衛，城內的治安沒有人理會，騷亂越發的擴大，在城外都能聽見城裡的人發出的慘叫和其他聲響。
劉邦站在內城的城牆上，看著城牆外百多米處的幾處亂民在殺人搶劫，甚至有人當街就將女人脫光了衣服凌辱，最讓人心酸的卻是那些還不懂事的孩子一個個的被人丟棄在一邊，只能發出一聲聲悽慘的哭叫，再襯托著那些著火的房屋、滾滾的濃煙、四散奔跑的人，就是一副末日景象。
劉邦的眉毛緊緊的皺在一起，死死的盯著外面的慘象，牙齒在嘴裡咬的咯嘣直響，嚇得他身邊的幾個禁衛軍都不敢接近他的身邊。
呂雉儀態萬方的站在劉邦後面的上城道上，身邊跟著十幾個美貌的宮女，還有她最小的女兒，十五歲的魯元公主陪在她的身邊，小小的臉蛋上卻是濃濃的驚恐神色，她這樣的年紀還沒有見過多少事情，外面的事情雖然沒有看見，卻能聽見那無數的慘叫匯聚成的噪雜，讓她只感覺到極為悽慘的感覺，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身後一陣金屬的鏗鏘聲傳來，一員身材魁梧健壯的大將疾步走上了城頭，看見呂雉站在這裡，連忙躬身行禮，正是呂雉的妹夫樊噲。
“情況如何？”呂雉輕聲的問道，她的神色安然，並沒有絲毫被嚇壞的感覺，這些年她在亂世裡奔走逃命，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見過的慘象多的無法計算，眼前的一切根本就不能動搖她的心，而她的心裡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兒子和女兒，至於那個無情無義，在逃命的時候甚至將兒女丟下馬車的男人，呂雉是不會牽掛的，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頭上的那個皇后頭銜而已，想到這裡，呂雉的眼神瞟了遠處佇立的幾十位嬪妃，嘴角的笑意忽然就變得冷厲起來。
“呂后，城外的人民軍還在攻擊，已經守不住了，城裡……唉……”樊噲並沒有說完，城裡如何一眼就能看見，也不用自己廢話了，想到劉邦還在等著自己匯
報，他再次躬身行禮，然後不等呂雉的回禮就向著劉邦走去。
“情況如何？”劉邦的聲音很輕柔，彷彿是怕驚動遠處的亂民一樣。
樊噲還是躬身行禮，抬起頭的時候就看見了劉邦的眼神飄動，熟悉劉邦性子的他立刻就明白了劉邦這是又打算逃跑了。
“啟稟陛下，城衛軍三部已經損失大半，徵發的民夫也潰逃大半，城……已經守不住了。”
劉邦緊鎖的眉頭又鎖緊了幾分，嘴裡喃喃的自語道：“我就知道守不住，我就知道……”
也不知道唸了幾遍，他忽然狠狠的一甩皇袍的袖子，咬牙說道：“樊噲，你帶著朕的禁衛軍，跟著朕向西，朕就不信這裡就是朕的死地！”
樊噲的身子一抖，已經彎曲的腰又無力的彎下去了幾分，似乎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自己的身體了，而他的嘴裡卻答應下來，然後轉身向著城下走去，在經過呂雉的身邊的時候，他的嘴角微動，一絲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從他的嘴角飄出，“劉邦要逃了。”
連名帶姓的稱呼皇帝可是死罪，可是樊噲就這麼的說了。
看著大踏步離去召集兵馬的樊噲，呂雉的眼裡閃過一絲殺機轉瞬即逝，然後卻是一片死灰色的絕望，劉邦沒有說要帶誰走，也沒有說不帶誰走，可呂雉卻知道自己恐怕是沒有機會被劉邦帶走了，這麼多年以來，她辛辛苦苦的維護著自己的皇后地位，暗地裡不知道處置了多少個想要爬上皇后寶座的女人，累了，真的累了，一種發自內心的疲憊，讓呂雉的身體再也堅持不住，幾乎將所有的體重都壓到了身邊的魯元公主的身上。
魯元公主已經十五歲了，長的和成年人也相差不多，一身的華貴黑袍穿在她的身上也是玲瓏浮凸讓人浮想聯翩，只是她的俏臉卻是冰冷如寒冰一樣的高高揚起，讓人不敢正視。被母后的體重壓到，她的眉毛不由的微微一皺，轉眼望去，卻看見母后的臉上一片蒼白，連眼神都變得呆滯無神，嚇得魯元公主不由得驚叫起來。
“母后，母后，你怎麼了？”
呂雉的失神被魯元公主的聲音驚散，眼睛的焦距再次匯聚，她的視線轉移到了自己千嬌百媚的女兒身上，彷彿是一道驚雷在心頭敲響，呂雉頓時振奮起來。
“我還有女兒，還有兒子，我就是他們的依靠，就是他們的支撐，如果我倒下了，他們的命運可想而知，不，我不能倒下，我一定要為我的孩子們支撐起一片天，讓他們活的更好更安全！我絕不能倒下！”
一股信念從呂雉的心裡湧出，將她已經軟弱的腰肢再次支撐了起來，失神的眼神裡再次多了那種堅定和無畏。她就像是一隻護著幼崽的母狼，用凶狠仇視的目光看待身邊的一切，不管是誰，威脅到了自己孩子的安危，都會被她瘋狂的撕咬，不是將敵人咬死
，就是同歸於盡，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
“母后沒事，沒事。”呂雉將目光看向了那個站在城牆邊不斷走動的男人身上，孩子可以指望母親，而自己可以指望誰？他嗎？呂雉搖搖頭，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已經讓她深深的明白，這個男人是靠不住的。那些宮室裡的嬪妃嗎？呂雉更是冷笑不已，如果將兒女交給她們，用不上幾天就會暴斃吧！
“皇上，用膳吧！”
呂雉坐在劉邦的身邊，將一碗銀耳参湯端給劉邦。
劉邦愣愣的看著桌子上的豐美食物，心裡卻是在想自己還能吃幾頓這樣的美味，以後還要逃亡多久才能有機會再吃到這樣的食物。
他已經打算好了，在綿陽還有自己的十幾萬部隊，雖然被人民軍包圍了，卻不至於在短時間內就覆滅，只要自己能逃到那裡，然後奪了將領的兵符，那麼十幾萬兵馬就能到手，有了兵馬護身，自己可以向西向南向北，只要不向東，就不至於被虞蓮這個賤人追上，只要給了自己喘息的機會，自己就可以收攏兵卒，召集當地的土著，大不了許下無數好處，甚至是和胡人匈奴平分江山，也要將虞蓮趕出去。他告訴樊噲自己會向西，實際上他卻打算是先向西然後再去綿陽將殘餘的部隊抓在手裡，這樣自己的實力就會恢復不少，然後再向西。詳細的計劃沒有必要都告訴樊噲，在這樣的時候，他連自己都不相信，何況是那個女人的妹夫……
劉邦將目光從呂雉的臉上掃了一圈，呂雉已經老了，雖然她努力的打扮自己，努力的挽回失去的青春，可她還是一天天的老了，現在的呂雉在別人眼裡依然是儀態萬方母儀天下美貌如常，可在劉邦的眼裡，卻已經看夠了，看膩了，十多年的夫妻做下來，他早已經熟悉了呂雉的身體每一處，也對她每一處的變化很是詳細，所以，不管呂雉如何掩飾，他還是清楚的知道呂雉老了，肌膚不如那些嬪妃的肌膚水滑，相貌也不如那些嬪妃的美麗，性格更是不如那些嬪妃的溫柔體貼，如果不是朝中大將將呂雉當成了老人們的代表，維護呂雉的地位就等於維護老將們的地位，讓劉邦不好下手的話，呂雉早就被打入冷宮了。
而今，大難將至，這宮廷之內也亂了起來，不但宮女太監們紛紛逃離，就連嬪妃們也逃之夭夭，做這一頓飯都是呂雉自己動的手。
看著面前的這碗銀耳湯，劉邦難得的想起了當年自己沒有造反前的境況，那時候也是這樣，自己在外面遊手好閒，回家的時候，呂雉就會將家裡最好的東西做成菜餚端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還不滿足，要酒要肉，逼得呂雉將陪嫁過來的嫁妝一樣一樣的變賣來供奉自己。
劉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鐵石心腸也覺得有些感動。
他握住了呂雉捧著湯碗的雙手，感慨的說道：“這些年，辛苦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