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一百四十四章 天賜良機

正文_第一百四十四章 天賜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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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四十四章 天賜良機

墨湉從昏睡之中醒來的時候,覺得渾身像是有十萬根鋼釘碾壓過一般,刺痛傳遍了四肢百骸,她用盡全身力氣睜開雙眼,喃喃道:“水……”

在一旁守了一夜的綠衣此時正打著盹兒,察覺到墨湉醒來,她急忙將墨湉扶坐起來,倒了一杯水遞給她:“王妃,你可算是醒了,昨天夜裡你悄悄地走了,再回來的時候你都暈過去了,可真叫人擔心。”

綠衣的聲音聽在墨湉的耳朵裡有一絲聒噪,她皺了皺眉,感到耳畔一直有尖利的耳鳴聲,她嚥了兩口水,感到喉嚨中的灼燒感終於減弱了一些。

她看著綠衣仍舊在一張一合的嘴脣,有些疑惑地道:“我是怎麼回來的?”

關於昨天晚上的記憶,在她的腦海中只剩下了非常零星的片段,她只記得自己騎著馬,逃脫著追兵,身後還有密密麻麻的箭雨。

“是王爺抱您回來的。”綠衣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墨湉臉上的表情,低聲說道。

墨湉微怔,卻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對了,”綠衣突然想起了什麼:“白三先生託我來問少主的安,他說昨天夜裡看少主你騎著馬出了客棧,便派了幾個兄弟跟著你,後來居然看到你的身後有追兵,於是兄弟們不得不出手了……”

墨湉點了點頭,感到稍稍窩心,龍鳴讓她感覺到,自己在這個陌生的朝代裡,不再是孑然一身了。

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緊接著,軒轅褚走了進來,一張臉上帶著疲憊的神色,可想而知昨天夜裡他經過了怎樣的一場惡戰。

“破風回來了嗎?”

“你怎麼樣?”

兩個人幾乎同時發問。

軒轅褚對綠衣使了個眼色,綠衣十分乖覺地走出門去,無聲地把房門掩上。

“破風已經安全脫險了。”軒轅褚用一種溫柔的語調對墨湉說道:“只是這張府,恐怕再難接近了。”

墨湉默然地點了點頭,聽軒轅褚的語氣中充滿著惋惜,可見這一本賬冊對他而言是十分重要吧。

“我還沒有問你,你昨天夜裡為何會出現在張府之中?”軒轅褚淡淡皺起眉毛,墨湉雖然救了他,但是對於隱瞞軒轅褚還是無法容忍的。

墨湉蒼白的臉上扯出了一抹諷刺的笑意:“軒轅褚,你怎麼總是有這麼多的問題要問我?你是在防著我嗎?”

軒轅褚一臉嚴肅地說道:“你這個人,未免有太多祕密,而本王的身邊最容不下有祕密的人。”

“所以你就連暫時離開都城也要將我帶在身邊。”墨湉低聲說道:“你難道就不怕,我會在最終賣了你嗎?”

原來墨湉心裡是這樣想的,軒轅褚輕笑:“本王若是連這點識人的眼光都沒有,那這個王爺就白當了。”

墨湉蒼白的嘴脣一開一合,一字一句地說道:“狂妄自大。”

軒轅褚非但沒有惱怒,反而薄脣一掀笑了起來。

墨湉一本正經地說道:“關於你的那些問題,我一概都不打算回答,軒轅褚,你不覺得

自己很煩嗎?”

還沒人敢這樣對他說過話,軒轅褚看著她倔強而脆弱的美麗臉龐,突然不想再和她爭吵下去:“你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啊,不過,我有的是時間陪你耗,相信你總有一天會說的。”

可我卻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墨湉看著軒轅褚頗為自衿的臉,心中暗暗補充了一句。

“人這一輩子太短了,你把時間都用在等我回答了,豈不是有些浪費。”墨湉目光悠遠,看著屋中的一處角落。

軒轅褚抱臂於胸,語氣中充滿好奇:“看你才不到二十歲的年紀,怎麼說的一些話竟然像是老人一樣了。”

“我是經歷過生死的人,怎麼會不像……”墨湉含混地說道,一雙眼睛又緩緩地閉了起來,昏昏欲睡地靠在軟枕之上。

軒轅褚沒有聽清楚她的話,見她已經睡著了,走上前去溫柔地託著她的後腦,小心翼翼地扶正她的身子。

不知何時開始,他看向這個女人的時候,眼睛裡已經有了一抹柔情。

又看了墨湉一會兒後,軒轅褚轉身走到門外,沈嘉正在樓下坐著,要了一壺碧螺春品著。

“關於張太守的事情,你還有什麼辦法麼?”軒轅褚坐在張太守的對面,難掩心中焦急。

沈嘉陷入了苦思冥想,過了良久,他一籌莫展地搖了搖頭:“沒有辦法,除非你動用自己親王的身份去查張太守的賬本。”

這顯然不可能,軒轅褚幽幽嘆了一口氣。

他們二人就這樣相對無言地默默坐著,直到傍晚都一籌莫展。

而正當他們以為這一天又要虛度了的時候,破風揚著手中一張請柬衝了進來:“主子,你看這是什麼?”

軒轅褚接過破風手中的信箋,只打開來粗略地看了一眼,便喜上眉梢。

真是天賜的良機,張府的老太太過七十大壽,張慶顧念著他們在醉花樓之中的交情,也送上了一份請柬來。

“這樣一來,不就能正大光明地進張府了嗎?”軒轅褚茅塞頓開。

而此時沈嘉的臉上卻露出難色:“可是,自從你回京之後,上朝都上了那麼久了,這滿朝文武,總有一個認得出你的呀。”

軒轅褚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輕嘆一聲。

“我可以去嗎?”突然,他們身後響起了一個清亮的聲音。

軒轅褚循聲回視,只見墨湉穿著一身墨色衣裙,不施粉黛,一雙眼睛請冷冷地看著自己。

沈嘉的眼神在墨湉臉上若有若無地掃過,這才一拍腦袋,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地說道:“夫人當然是可以去的!”

“這怎麼可以!”軒轅褚本能地拒絕道,自從墨湉在張府遇險後,軒轅褚就發誓不再讓她靠近張府一步。

“怎麼,你怕我掌握你的證據不給你麼?”墨湉顯然曲解了軒轅褚的意思。

軒轅褚面含微慍,亦不再為自己辯解什麼,兩個人怒目而視,眼看著就要戰火升級。

還未曾見過兩人如此陣仗的沈嘉

乾笑了兩聲,解圍道:“我倒覺得,讓夫人代去,是再合情合理不過了。”

“這拿到張家賬本的機會,可就只此一次了。”注意到軒轅褚對自己投來憤怒的目光,沈嘉連忙強調。

“好吧。”軒轅褚咬牙迸出了幾個字,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但是要破風保護你才行!”他看著墨湉,又補上幾句。

墨湉心裡一陣不舒服,怎麼說自己也是一個會功夫的人,為何在軒轅褚的眼裡自己就那麼弱小呢?

軒轅褚將信將疑地看著墨湉,將請柬遞到她的手裡:“你只管將禮物送到張老太太的手裡,其他什麼話也不要多說,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沈嘉去做,明白了嗎?”

墨湉皺著眉,從軒轅褚手裡硬生生地把請柬奪了過來。要不是自己在這客棧中閒的發悶,自己才懶得理會軒轅褚的這些事呢。

她不敢反駁軒轅褚的言論,生怕只要自己發出一點反對的聲音,軒轅褚就會立即收回請柬。

沒辦法,迅速瞭解隨州城也是她現在迫切的任務啊。

第二天就是壽宴了,這次出來墨湉並沒有多帶什麼貴重的衣飾,綠衣從隨行的行李之中為她挑了一件桃紅撒花的紗裙,用一朵鎏金珠花斜斜鑲嵌在她鬢邊。

墨湉看著鏡中的自己,活脫脫是一個暴發戶老婆的形象嘛!

“綠衣,我發現你對服裝搭配方面很有天賦啊!”墨湉忍不住稱讚道。

“王妃,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啊?”綠衣蹲在地上,一邊為墨湉整理著裙襬,一邊問道。

墨湉啞然,她並不知道該怎樣跟綠衣解釋服裝搭配的意思。

當她走下樓梯的時候,正好對上意真那略帶妒忌的臉。

“意真妹妹。”她禮貌性地淡淡點了個頭。

意真正在氣頭上,面對墨湉的招呼理都不理,輕哼一聲便提著裙襬就跑上了樓。

自從墨湉在張府遇險後,軒轅褚幾乎一天到晚地往她房裡跑,對待意真就像是空氣一樣,好像她並不存在於這個客棧之中。

軒轅褚將墨湉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將她交到沈嘉的手中:“早去早回啊。”

“知道了。”沈嘉把墨湉扶上馬車,臨行前回過頭看著軒轅褚揶揄道:“知道主子和夫人難捨難分,屬下一定會盡快的。”

“你這小子!”軒轅褚怒瞪著沈嘉。

沈嘉卻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他打個哈哈,就跟在墨湉身後上了馬車。

到達張府門口,只見十分氣派的大門前面已經人滿為患,太守之母過生,城中那些商戶,以及在他手底下當差的,都爭先恐後地送來禮物。

一箱一箱的賀禮被抬進張府大門,墨湉站在原地,有些微微驚訝。

這不過就是一個太守的母親,至於這麼鋪張浪費嗎?

“夫人,我們該進去了。”沈嘉站在墨湉的身後,輕聲催促道。

墨湉這才想起今天來的真正目的,她撫了撫鬢邊珠花,就朝著大門走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