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九十章 真相令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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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九十章 真相令人心寒
就在宇凌珺拿著寶劍向長樂宮興師問罪的時候，小圓哭著前來，向趙萌萌道出了實情。
“萌萌姐姐，是我對不起你！我早該告訴你……可我不敢說……想不到我一念之差竟會將你害成這樣……”
“什麼？……究竟什麼事？”
趙萌萌躺在**，有氣無力地問。
“其實皇上他，根本沒有恢復記憶，現在的他，根本是另一個人！他不再是之前的那個疼你愛你的好皇帝了！”
小圓抽抽答答，一頭撲在了她的面前，悔恨交加。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真相，趙萌萌腦中竟成一片空白。
“是真的……自你那次大鬧皇上的婚禮，皇上就來問我，要我將他以前的事一字不漏地講出來，我說我只知道宮裡的事，宮外的事，還得問班將軍，於是皇上連夜發了密詔，命班將軍將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寫給他看，他才對過去了如指掌的！”
見她一臉木然，小圓很認真地擺出了他的證據。
趙萌萌只覺被人從頭到腳澆了千億噸涼水，早已坐化成冰。
是啊！她一早就覺得不對勁，宇凌珺在同自己單獨相處時，一向都喜歡把“朕”改稱為“我”的，可他那次告訴自己說他什麼都想起來的時候，分明從頭“朕”到了尾。只是當時她太過激動，竟將如此明顯的破綻忽略掉了。
“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喃喃不絕，如痴如傻。她不懂，真的不懂，她於他，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值得他如此費盡思量。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孩子，是皇上親手下藥毒害的！……”
“你說什麼……”
趙萌萌血衝腦門，幾欲暈厥。
“萌萌姐姐！我不明白皇上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是我親眼見到皇上下的藥……你還記得嗎，皇上叫靈兒試了藥之後，親手接過了碗，他就是在那個時候將毒藥加進去的……萌萌姐姐，我對不起你，那藥，是我為皇上弄來的……”
趙萌萌象個木頭人般，任憑小圓搖晃，她都毫無反應。
宇凌珺殺害了自己的親生骨肉，正是為了陷害樂漪瀾；處死樂漪瀾，正是為了引樂逍遙現身；樂逍遙現身，便可將他一舉擒獲，斬草除根。齊王珣已被貶為庶人；秦王瑜退居南疆，不敢再踏足中原；從此，再也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他的帝位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原來我不過是你整盤棋中的一枚棋子。
人生很多時候的悲劇，皆因太過執著。如果命中註定與你無緣，我又何必死守當日承諾，苦等一生？
“萌萌姐姐……”
小圓試探著輕喚。
“小圓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趙萌萌緩緩閉上眼，將被子拉起蓋住臉。她不想見
任何人，也不想讓小圓見到她流淚。
耳邊傳來細細的腳步聲。想是小圓退出去了。
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悲苦，躲在被中放聲大哭。
有人輕輕隔著被子輕輕拍了拍她。
趙萌萌急忙止住哭，哽咽道：“小圓，你下去吧……”
“萌萌，是我。”
那把熟悉的沉著的聲音突然響起，被子已被人拉下，露出了她那張佈滿淚痕的臉。
“樂公子……”
她一個激靈坐起，回想前塵往事，不覺更加難堪。
樂逍遙攏上前將她扶住，痛心地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當初叫你同我走你不肯，現在卻……難道你以為我會因為你有了別人的孩子而嫌棄你嗎！”
趙萌萌呆呆望著他，不禁百感交集。此番受盡委屈，又獲悉宇凌珺殺子真相，她的心就象被人掏空般，巨大的悲痛無形地壓來，竟讓人失去了知覺。
見她這副失魂的模樣，樂逍遙不禁柔聲安慰道：“萌萌，想哭就痛快地哭出來吧！”
受到這番鼓舞，趙萌萌禁不住伏在他懷中失聲慟哭。那瘦弱的脊背猛烈地抽搐著，那聲聲壓抑的痛苦的唏噓，驟然轉變成嚎啕大哭。
樂逍遙緊緊擁著她，在她背上不住地摩挲著。
“萌萌，我母親此次，一定難逃劫難，我……我想我不能再照顧你了。你自己，多保重！”
說罷，他輕輕將她從懷中舉出，在她額上輕輕一吻，不等她反應，便大步流星向著長樂宮趕去。
經歷了這麼多是是非非，趙萌萌已變得十二分的**。她隱隱感覺到，樂逍遙似已抱了必死之心，這次分明是專門前來同她訣別的！
她放心不下，顧不上身體虛弱，亦跟著向長樂宮而去，這才在關鍵時候救下了樂逍遙。
宇凌珺臉色鐵青，一把捏住了趙萌萌的下頜，惡狠狠地道：“你若再多講一個字，信不信朕連你一齊殺？！”
“你殺吧！你對自己的親生骨肉，親生母親，同胞兄弟都毫不手軟，又怎麼會在乎我這個與你毫無血緣關係的外人。我趙萌萌死不足惜，但你想借刀殺人，寧太后同樂公子無辜枉死，天理難容！”
“你！”
宇凌珺氣急敗壞，一掌扇在她臉頰之上，她左臉頓時一片熱辣，半邊臉即時腫得老高。
“打女人？幾日不見，皇上本事見長啊～”
趙萌萌輕蔑地瞟了他一眼，昂然抬首，橫眉冷對。
宇凌珺哆嗦著雙脣，咬牙道：“萌萌，你不要逼朕！”
趙萌萌漠然看了他一眼，對他道：“這話應該我對你說才對。”
宇凌珺將她拉入自己懷中，附在她耳畔，極力壓低了聲音，對她低吼道：“萌萌！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就算我之前沒有記起我們以前的事，我還是一樣這
麼喜歡你！”
“對不起皇上，我真沒看出來。”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朕所說的，都是事實。每次朕在心中衡量那個計劃的時候，朕總是對自己說，你既然是我最心愛的女人，就應該為著我有所犧牲……”
“你犧牲的不是我，是你的孩子！孩子是無辜的！虎獨尚不食子，我竟沒想到你居然會做出如此沒有人性的事來！”
“萌萌！你能不能對朕公平點！處在那種環境之下，如果朕不能掌握大權，試問朕如何保護得了你，又如何保護得了我們的孩子？！你知不知道，後宮究竟有多麼險惡？就算是皇后，都會被人陷害！你以為你懷了龍種就萬事大吉，所有人都會對你退避三尺？你根本無法想象宮裡流傳著多少讓妃嬪流產的伎倆！朕這麼做，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朕好不容易藉此機會扳倒太后，你若就此拆穿，朕豈不是功虧一簣，咱們的孩子，豈不是枉死……”
一提到那孩子，趙萌萌的心便象千刀萬剮般痛徹心扉。她緊咬腮幫，高聲道：“好，你放過太后同樂逍遙，我便永遠替你保守你的祕密。”
宇凌珺冷哼一聲，道：“朕如何信你？”
“很容易。因為死人是會永遠保守祕密的。”
樂逍遙驟然驚覺，心中暗叫不妙，大呼一聲：“不要！”
話剛出口，趙萌萌已將匕首深深刺入了自己的胸膛。利刃入身，傳來的恐怖之音，叫人不寒而慄。
“萌萌！”
宇凌珺與樂逍遙幾乎同時狂呼，向著她奔來。
那匕首尚未拔出，她一息尚存，意識仍在，身子顫抖著，臉上卻現出解脫的笑意。她望著宇凌珺，已是氣若游絲：“放他們走……你一定如願……”
話音未落，她再也支援不住，轟然倒地。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令在場之人措手不及。
宇凌珺怎麼也沒想到，明明一切盡在掌握，他最心愛的女人，為何會走上這樣一條不歸路。
“萌萌！朕不許你死！我從來都沒想過要你死！萌萌！你是我的，誰也不能將你從我身邊帶走，萌萌……”
趙萌萌雙眼微翕，只覺自己越來越輕，好象要飄出這具軀殼，象羽毛一樣在空中輕舞飛揚。她看到宇凌珺痛哭流涕，緊緊握著她的手，口中喃喃不絕，卻聽不到他在說些什麼。
宇凌珺悲痛欲絕。他看到她的手無力地護在胸前，似乎裡面藏了什麼；她試探著動了動手指，好象想把那個東西取出來。
她一定是想向我暗示什麼！
宇凌珺來不及細想，急忙替她取了出來。
“這是什麼？”
這把聲音，宛如從天際傳來，回聲陣陣，空靈悠遠，一時間，彷彿地動山搖，天崩地裂，一切變得扭曲模糊起來。趙萌萌“呵”地舒了口氣，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本章完）